《善待孤女》
夫君归来时,带回一个孤女。
「绾绾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善待于她。」
我念其可怜,为她求了一门亲事。
婚礼前夕,她死在院中的枯井中。
五年后,我怀有身孕,夫君以我与人私通为由,将我凌迟处死。
「这是你应得的,若不是你绾绾也不会死。」
再次睁眼,我重生到夫君带着孤女回来那日。
未等我开口,他便道:「绾绾已怀有身孕,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内心一惊,怎么跟前世不一样?
莫非他也重生了?
1
郎中刚走,我便兴冲冲地跑到书房去找楚钰,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我与楚钰成婚多年,一直未有子嗣,我曾多次张罗为他纳妾,可他都拒绝了。
「小姝,我这辈子只想与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我身边有你就够了。」
梅林里,雪花片片落下,楚钰从后面将我紧紧抱在怀中,语言间满是温情的爱意。
我只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才能遇到楚钰。
直到我推开书房门,迎接我的是冰凉的刀片时,我才明白,楚钰有多恨我。
他手中的匕首朝我的腹部捅去,我疼得睁不开眼睛。
「孩子……」我呜咽着吐出两字。
那可是,我们盼望已久的孩子。
他怎么忍心?
我不理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们的孩子。
我和他自幼相识,他曾信誓旦旦地说要照顾我一辈子,哪怕一生无儿无女,只要我在他身边便此生足矣。
我父亲是镇国大将军,手握兵权,我理应嫁与太子。
是楚钰,在大殿门口跪在了三天三夜才求来我们的姻缘。
为此,他只能当一个闲散王爷。
成亲那天,楚钰被封晋王。
在大周,有封号的皇子意味着一辈子远离权力,只能守着小小的封地。
揭开盖头,我问他,可曾后悔?
他说:「小姝,在我心里你才是一切。」
那天后,京城人人知晓,帝王家出了一个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情种。
「为什么?」我死死拉住楚钰的衣角,血水染红了他青色的袖衫。
楚钰面色清冷:「若不是你绾绾也不会死。
「你可知道,她走的时候,已经怀有我的孩子。」
我艰难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原来是因为她。
虞绾绾。
那个跟在他身后,与他一同从封地回来的女子。
原来,他喜欢的是她。
原来,他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她。
「若不是你非逼她嫁给那个穷书生,她怎会想不开寻短见?
「她都那么卑微了,你还容不下她?」
可分明是虞绾绾说她倾慕于那书生,托我帮助说和。
「楚钰,你被……」
她骗了。
后面的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楚钰便命人将我拉到了院中。
我最后是被乱棍活活打死的。
碎裂的骨头和血肉,模糊了一地。
我死后,他对外宣称我与外男私通,珠胎暗结,羞愤自尽。
世人只知楚钰爱惨了我,数年来不曾纳妾,因此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2
再睁开眼,我重生到楚钰回府那日。
「王妃,晋王进城了,咱们不去城门迎接吗?」秋月小声询问道。
我挑选着匣中的首饰,淡淡道:「不去了。」
以往,我总会一早便在城门等候他。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不是吗?
和上一世一样,楚钰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个弱柳扶风,楚楚可怜的女子。
未等我开口,他便道:「绾绾已怀有身孕,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内心一惊,怎么跟前世不一样?
前世,他只说虞绾绾曾在苦寒的封地救过他的性命,让我善待于她。
直到我死的时候,他才跟我挑明他们之间早就有私情。
莫非他也重生了?
3
我看着他俩,呆在了原地。
楚钰上前拉住我的手,满脸歉意:「小姝,对不起,那晚我喝多了……」
后面的话,我没注意听。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若他也重生了,那目前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让他发现我也是重生的。
如果大方接受,反而显得刻意。
楚钰心思细腻,必会被他猜忌。
我垂下眼眸,抽出被他拉住的手,扫了虞绾绾一眼,轻声道:「那恭喜王爷了。」
虞绾绾目光怯弱地看向我,「我自知王爷王妃鹣鲽情深,不求王妃能容下我,只求王妃给孩子一条生路。」
我还没开口,虞绾绾便要向我下跪。
楚钰将她搂进怀里,面色有几分不满。
「温姝,你是王府主母,要有容人之量。」
我朝他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便给她一个侧妃之位。」
楚钰的面色有些复杂,许久才点了点头,「你能这般大度,挺好。」
我按照府中的最高规格给虞绾绾配置,吃穿用度,丫鬟,嬷嬷都挑好的给到她。
虞绾绾以没来过京城为由,拉着楚钰陪她逛了大半天。
府里下人说,虞绾绾回来的时候钗环首饰堆了满满一桌子。
夜里,虞绾绾歇下后,楚钰才抽出时间来看我。
他跟我解释:「小姝,你别生气,我生辰那天,与她一同喝了点酒,谁曾想便有了身孕,这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我不想他出身不干净。
「小姝,你不是一直想要孩子吗?等她生下来,把孩子抱来你养育好不好?
「为了子嗣一事,我知道你受了很多委屈,这样一来,我们也不必为此事烦恼……」
他言辞恳切,仿佛字字肺腑之言,处处为我着想。
我望着他,假作吃醋模样,「当真?那你以后可不能碰她。」
见我一副在意的样子,楚钰暗自松了口气。
「会吃醋才好,看你白天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在意我了。」
我看着他,无奈地笑笑,「毕竟,她怀着你的骨肉,你的孩子亦是我的孩子。
「我心中有你,但我也明白京中王孙贵戚谁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你心中也有我,我便知足了。」
楚钰眼底满是怜爱与愧疚。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小姝,是我对你不起,但很多事情不是我所能改变的。」
我抽回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明日,太子邀请我们去东宫为你接风,可要带绾绾一起去?」
楚钰嘴唇微微翕动,思索片刻:「大哥宴请的是晋王和晋王妃,她算什么,去了也是丢人现眼。」
顿了顿,他接着道:「听说,大哥近期招募了许多读书人?」
我点点头,像是在叙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一般,娓娓与他道:「其中一个不仅文采斐然,长得也是仪表堂堂,惹得京中贵女时常驻足东宫只为看他一眼,好像叫什么安来着……」
「沈词安。」楚钰沉着脸低声道。
「对,就是这个名字,阿钰,你怎么知道的?」我带着几分不解地看向楚钰。
他没来得及回答我的疑问。
虞绾绾的婢女便匆匆而来,「王爷,虞姑娘心口疼得厉害,请您过去看看。」
闻言,楚钰迅速起身,「小姝,她毕竟怀着身孕,我去去就回。」
我点点头,「无妨,她刚进府,难免不适应,你多陪陪她。」
楚钰只「嗯」了一声,便急匆匆地朝厢房赶去。
沈词安便是上一世,我给虞绾绾找的书生。
我记得上一世,楚钰知道沈词安这个人的时候,虞绾绾已经死了。
到这里,我可以确定楚钰与我一样,也重生了。
4
楚钰走后,我早早地便熄了烛火准备歇息。
秋月问我,「王妃,不等等王爷吗?自王爷去封地后,你们已经分离小半年了,王爷等下定会回来的。」
我放下帐幔,「他不会回来了。」
我原本还想重生的楚钰会不会有所不同,现在看来他会背弃我,因为他本就是这样的人,无论重生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5
前往东宫的马车里,楚钰突然问我。
「小姝,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选我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眼神充满期许。
我点点头,毫不犹豫道:「会。」
那年,皇帝要为我和太子楚麟赐婚。
楚钰跑了出来,跪在皇帝面前。
「父皇,儿臣此生无所求,只求温姝一人,求父皇成全。」
皇帝大怒,朝着他的眉心砸了一茶盏,至今楚钰的眉心还留着一道淡淡的伤疤。
楚钰在大殿门口跪了三天三夜,皇帝终究不忍心,将我召到殿前。
「小姝,你自己选吧。」
怀春的少女,看到一个男子为了自己豁出一切,怎能不心动?
我没有分毫犹豫选了楚钰。
皇帝先前设想,太子登基,楚钰便是第一朝臣。
可因这一选,楚钰只能远离朝政,当一个空有名头的晋王。
6
马车很快便驶入了东宫。
殿内,茶香袅袅,丝竹声声。
「阿钰,瘦了不少,可是封地苦寒?」楚麟眸子深深,看似漫不经心。
楚钰浅浅地笑了笑:「封地一切都好,只是过于思念小姝。」
楚麟岔开了话题,跟楚钰谈及朝中种种。
我默默地给身旁的楚钰添了添茶,听着他们兄弟二人高谈阔论。
一盏茶未完,府里的小厮便跑了进来。
颤颤巍巍道:「禀太子殿下、晋王殿下,有一名擅闯的女子,她自称是…晋王的…现已安排在偏殿。」
楚钰「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朝偏殿走去。
看着楚钰离去的背景,楚麟不动声色地啜了一口茶,淡淡扫了我一眼。
「温姝,这便是你选的如意郎君。」
我朝他微微一笑:「总会有看走眼的时候。」
7
我和太子一同进入偏殿时。
虞绾绾满脸泪痕,一手摸着小腹,弱弱地倒在楚钰怀中。
「王爷,我一条贱命不值钱,可是孩子还未出生,我身为母亲,不得不护他周全。」
接着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求王妃放过我腹中胎儿。
「王妃若是心中有气,尽管往我身上撒,是打是骂绾绾都认,可孩子是无辜的。」
说着说着,便晕倒在地上。
我眉头紧皱,低声询问:「怎么回事?」
楚钰将一只断裂的黄金手镯砸到我脚边,几粒麝香种子从手镯里蹦了出来。
他满脸怒火看向我:「你还有脸问,温姝你还真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枉我先前还觉得有愧于你,你竟如此善妒,连未出生的胎儿都不放过。」
不等我解释,楚钰抱起虞绾绾出了太子府。
我淡定地捡起镯子,朝着他离去的背影扬了扬唇。
越是在意什么,就越会为什么失去理智。
出了这门,京城里的流言就不由得他了。
8
「那女子腹中胎儿是楚钰的?」楚麟看向我的眼中含着几分担忧。
「嗯。」
「跟他和离吧。」
我望他,「你不问我,是不是我做的?」
楚麟眼神坚定地看着我,「傻子都能看出来不是你。」
是啊,傻子都能看出来,但楚钰看不出来。
我和楚钰还有太子楚麟自小一同长大,竹马之谊。
那个时候楚钰还是二皇子。
楚麟杀伐果断,我时常觉得他太过狠厉。
不像楚钰温润如玉,虽手握兵权,但为人温和有礼。
死后,我才明白。
有的人表面暴戾,实则内心善良,内柔外刚。
有的人表面温柔和煦,实则心思深沉,手段毒辣,这样的人善于伪装不易察觉,楚钰便是如此。
9
王府门口,楚钰在等我。
「我查过了,那镯子确实是你送去的首饰之一,幸好绾绾和孩子都没事。
「你去跟绾绾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我身为王妃,她如今连外室都不算,我跟她道歉,她怕是受不住。」
接着,我望向虞绾绾,「我确实送了她一条相似的镯子。」
虞绾绾被我看得发慌,似乎有些心虚,她轻轻扯了扯楚钰的衣襟。
「王爷,你是知道的,我一介孤女,是没有银钱买这样贵重的物品,我吃得用的全是仰仗王爷。
「那镯子确确实实是王妃给我的。」
我扯了扯嘴角,将断裂的镯子递给楚钰。
「府里的金银物品,无论首饰器皿都会印有【楚】字,可这镯子上没有。」
楚钰伸手来接镯子时,虞绾绾恰逢其时的晕了过去。
楚钰抱起她,匆匆离去。
照顾虞绾绾的丫鬟被遣散了,楚钰将自己院里的侍奉的人调了过去。
当天夜里,楚钰带着虞绾绾来到我房内。
一进来,虞绾绾便直径跪在我脚下,泫然欲泣。
「王妃……我……都是我的错,是我糊涂,听信了谗言,求王妃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楚钰坐到我身旁,「绾绾性情单纯,才会被下人挑唆,以后你多教教她便是了。」
说完不等我回复,他便将虞绾绾扶了起来。
「王妃是大度之人,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镯子一事便被楚钰这么轻轻带过。
10
风荷苑内。
虞绾绾泪眼婆娑地坐在梳妆台前。
「我也是听下人嚼舌根说,等孩子生下来要抱给她去养,楚郎,母子连心,我不得不为孩子打算,才出此下策。
「王爷,若是还生气,那我离开便好了,我就算乞讨也绝不会让自己辛苦生下的孩子喊别人为娘亲。」
说着便要起身收拾包袱。
楚钰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伸手擦拭她眼角的泪水。
「瞧你说的,我可舍不得你走,我那样说还不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
「明天我便去跟父皇说封你为侧妃,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第一个孙子,他定然会同意的。」
娇滴滴的女声里带着几分委屈,「什么王妃、侧妃的,我不在意,我自知家世不如她,我也没有想过同她抢,我跟着楚郎回来,不过只求能陪在你身边,只求孩子平安。」
听完秋月一字不落的汇报,我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楚钰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虞绾绾所为,但他依旧纵容她,喜欢一个人便是如此。
先背叛的人是他,该死的人不应是我。
11
翌日,晋王为了一女子与王妃争执的消息传遍了京城。
楚钰被一道圣旨召进了宫里。
府里有人说虞绾绾将会生下第一个皇孙,未来更是风光无限。
甚至有人说,楚钰已经厌弃我了,等虞绾绾腹中的孩子诞下后,我便会被取而代之。
被秋月听到后,将嚼舌根那几人悉数赶出了府。
这府里的人一半是楚钰还是皇子时便在府里,一半是我从母家带来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自有分寸,能说这些话的人大抵已经被虞绾绾收买了。
翠云轩内,茶香袅袅。
眼前的男子相貌俊美,长身玉立。
这张脸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也不怪,上一世虞绾绾只见沈词安一面后,便私下跟我说要嫁于他。
当时,我担心沈词安不同意,毕竟他容貌俊美、才华横溢又深得太子垂青,想嫁与他的世家贵女不计其数,他都拒绝了,还想着给虞绾绾求一个县主的封号。
没承想那时,沈词安只说了一句,「王妃放心,只要是你开口的事,我都愿意做。」便答应了下来。
「看到是我,王妃是不是失望了?」
嗓音温润,声似落珠。
楚钰一进宫,我便收到东宫差人送来的口信。
说邀我到翠云轩相谈要事,我以为是楚麟,没想到是沈词安。
我收起心绪,目光落到沈词安身上,「是太子让你来的?」
沈词安笑了笑,「本是太子要来,但他被召去了宫中,只能由我代为传达。
「太子说,一旦你跟晋王和离,他便娶你为太子侧妃,将来必为贵妃。
「他还说,太子妃宽容大度,定不会为难于你。」
我心里已了然,这兄弟俩还真是如出一辙。
类似的话,想必楚钰也跟虞绾绾说了很多遍。
「就这些?」
「就这些。」
「请沈公子也帮我带句话给太子。」
片刻后,我将写好的信笺递给沈词安。
沈词安接过信笺后,起身离身。
「王妃放心,我必会如实传达太子。」
我敛眉微笑,「多谢沈公子。」
走出两步后,他突然回头,问了一句,「虞姑娘的兄长可是也住在府上?」
虞绾绾的兄长?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虞绾绾是孤女,并无父母兄长。」
沈词安笑了笑,「那许是我认错人了。」
我看着沈词安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世,我都没想明白,当初是虞绾绾与我说她倾慕沈词安,她为何还会在大婚前夕跳入枯井身亡。
如今看来,背后定有我未曾察觉的蹊跷。
我当下便派人盯着虞绾绾的一举一动。
12
大半天过去了,楚钰还未回府,看来这次进宫为虞绾绾求一个侧妃之位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
用完晚膳后,秋月来报:「王妃,晋王回来了,不过……
「不过他去了虞绾绾的屋子。」
秋月点点头。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消息便传了过来。
那个声称要和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纳妾的晋王要纳侧妃了。
纳侧妃的喜宴定在了下月初。
京城里也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帝王家哪有什么真情,也有人说晋王妃三年无所有出,晋王纳侧妃也是人之常情。
夜里,虞绾绾院里的丫鬟过来传话,「王爷说让您不必等他了,还说侧妃礼还请你多多劳心操办。」
我欣然答应了下来。
既然皇上已答应了楚钰的请求,那么我想要的东西大概也快送来了。
路过荷风苑时,里面传出来虞绾绾娇俏的撒娇声,「楚郎,这辈子跟了你,怎么都是值得的。」
「即便没有侧妃的名分,我也愿意跟你厮守。」
楚钰说了什么我没听清,只听到两人嬉笑打闹成一团。
看来他今晚又要在荷风苑歇下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中起了一阵微风,卷起一地落叶。
「答应给你东西。」
「嗯,多谢太子!」
木匣里面是一封和离书。
楚麟望着我,目光探究,「小姝,我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温家之女,哪怕二嫁也不作侧室,我要当太子妃。」
楚麟目光回避,「这我不能答应你,太子妃这些年与我同甘共苦,从未做过逾矩之事,一年前她为了救我落下病根,我不能做不对起她的事。
「我答应你,倘若有一天,她提前走了,那太子妃就是你。」
我笑了笑。
将他送来的白玉还给了他。
「太子殿下,言重了,太子妃是至情至性之人,太子应该怜惜眼前人。」
皇上让我在他们兄弟俩之间选择的前一天,我曾问过楚麟,如果来日他登基为帝王,是不是也会有三宫六院。
他说,那是自然的,帝王之术需要通过后宫来平衡各方势力。
所以,楚钰也好,楚麟也罢,他们都已不是我心中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