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被一个心腹护着,靠坐在一边。面色苍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原本华贵的衣衫此刻也破损不堪,多处被鲜血浸染。
但他仿佛不知疼般,目光阴鸷的紧盯着战局,想要随时给沈钰致命一击。
突然,沈钰刺死面前的黑衣人后,动作滞了一息。
肃王与其心腹瞅准他后腰的破绽,猛地提剑刺去。
“王爷!”
“小心!”
“噗”一声长剑刺入皮肉的声音。
沈钰的手紧紧握住了其中一柄长剑,血流顺着他的手不断滴在地上。
“真真!”
“不要睡!”
闭眼间,我恍惚听到了沈钰目呲欲裂的叫喊。
再醒来,我已在回京的船上。
来不及庆幸劫后余生,我根本恨不得自己没有醒来。
我是被腰腹的伤硬生生疼醒的。
那伤口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钻心的痛楚。
“神医,我夫人怎么还没醒?”
“相爷莫急,贵夫人断了两根肋骨,脖颈划伤,腰腹又有贯穿伤,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现下……”
“如何?”
“船舱闷热,贵夫人腰腹的伤口已有溃烂之势,若不将这些烂肉剪下,恐怕……”
“恐怕如何,你这老头倒是快说?”一旁的小八,焦急的插话。
沈钰此时也顾不上小八无不无理,一脸严肃的紧盯着面前的神医。
“若不及时剪下烂肉,贵夫人恐怕熬不过即将发散的高热,即使侥幸熬过,也会大损元气。”
“那就剪!”
我不知是不是疼出幻觉了,沈钰的声音里竟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不……剪……”
我疼的牙关打颤,用尽全身力气吐出这几个字。
沈钰似是没想到我会在这时醒来,几步跨到我塌边。
“真真!”
我吸了口气:“不要剪……太疼了……”
沈钰眼里溢满心疼,手轻轻捋着我的额头。
“乖,我会陪着你,疼你就咬我的手!”
第一次我在沈钰狭长的眼眸里看见了水光。
我是被活活疼昏过去的。
这一昏,就好像没清醒过。偶尔掀开沉重的眼皮,那疼痛便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我很快又再次陷入无边的黑暗。
十几日后,我们终于上了岸。
我也能靠着吃点东西了。
我跟沈钰强调了很多遍,我伤的是腰腹,不是手臂,但他还是坚持每日三餐的喂我。
导致到相府时,我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
赐婚圣旨是隔日下的,老相爷亲自带着众人领的旨。
为了在人前,让我跟沈钰能门当户对。
皇后向皇上提出,收我做她的义妹,皇上赐了我“县主”的封号。
为此,沈钰还专门带我进宫,让我面谢了皇后。
“真真,此次剿灭太后一党,你立了大功,可有什么想要的?”
沈钰一边给我涂着祛疤的药膏,一边抬头问我。
“想要什么都可以吗?”
“嗯!除了再要个其他男子,什么都可以!”
从东海回来,沈钰好像变了个人,不仅爱笑还很爱跟我玩闹。
皮的紧!
见他用锦帕轻轻擦着手上的药膏,我圈着他的脖颈,在脸颊印下一吻。
“我想……我想去大理寺做画像师!”
他宠溺的刮了下我的鼻子,又戳了戳我腰腹。
“刚好的下地没几天,就想往出跑?”
“哎呀,做画像师又不用动武,答应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