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柳成荫
◆六七十年代，不是所有的地方都穷，富裕的某江南农村，所有社员都于1973年住上了楼房。也不是所有人家都穷，总有比你发财的。有人坐井观天，看到头顶上只有乌云，却看不到彩虹。
那个年代，穷的穷，富的富。穷的家庭过个年花二十块钱，还要借；富的人家过个年要花两百块，抽屉里还有余款。这是什么原因？
总有人说，那个年代穷得没办法，也想发财，却不让。想做点生意，说是投机倒把；想养点家畜家禽，又要割资本主义尾巴。
果真如此吗？总在农业社干活，为什么有的人家富有，有得人家穷困；为什么有的人家住砖瓦房，有的人家却住土坯房？为什么有的人家三天两头往猪行跑（称肉），有行人家脂油钵头里刮不出黄豆大的猪油？
这是当时的集体经济和人民公社的错吗？是时代的错吗？
别动不动就抹黑人民公社，总是说那个年代吃不饱，衣不遮体。那笔者要问了，为什么早在1965年，农村就有地方开始兴建楼房，到1973年全村就实现了集中居住，而且是高楼大厦？
难道这个村庄走的不是人民公社的路线？走的不是集体经济？而恰恰是走的集体经济，才会住上高楼大厦。
华西村早在1973年就住上了楼房
那时，农村砌楼房的又何止这个村？七十年代末，笔者去苏南走亲戚时，农村已有人住上二层楼房，这是个人建的，还不像华西村一样统一建筑。难道这些人家就不怕割资本主义尾巴，不怕犯投机倒把罪。
我堂兄是早些年从苏北农村迁徙过去的，这里其它公社社员都说吴语，唯有他们公社说着一口流利的江淮官话，早在七十年代末，已有小半数人家砌了楼房，他们的家庭成分都是“贫农”，坐井观天的人会大开眼界吗？
◆把贫穷归纳为政策不让农民致富，归罪于“投机倒把罪”是片面之词，自产自销与“投机倒把”无关，归根结蒂是懒人借口说词。
不过，那个年代确实有投机倒把一说，语出浩然长篇小说《艳阳天》，后来有了“投机倒把罪”，但其罪行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买空卖空、二是囤积居奇。
前几天，笔者在头条上发了篇文章，说老丈人做江鲜生意的，发了点财，有人质疑：那是投机倒把，那个年代敢卖江鲜？言下之意，那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何谓投机倒把，有必要以正视听。不是农民卖点东西统统归纳为投机倒把，只要你不误农活，不属于“贩卖”性质，都没有被判为“投机倒把罪”。
六七十年代，江南农村有部分人祖祖辈辈以打渔为生，又称渔农，渔农也是农民。如富得流油的江阴长江村在五六十年代就是一个“小渔村”，村民以打渔卖鱼为生，并没有因为卖鱼成为“投机倒把”犯。我老丈人即是如此，这属于正当营生。因为他们没有买空卖空，没有囤积居奇。他们打渔卖鱼，和农民种田拿工分是一样的性质。
六七十年代有没有因投机倒把罪入狱的，还真有，甚至有被判死刑的。赵安良即是，农民以种田为本，其它只能兼营。赵安良却抛弃生产队干活，在家里煨卤菜，那个年代从事商业需各项文件证明和资料，并有经营场所，赵安良没有，是黑户。受到几次教育后，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家厉，由自己卤制变成“买空卖空”，由“自卤”变成了“贩卖”。把原来紧张的猪头肉从国营肉联场买断，再高价卖出去，谋取爆利，成了“囤积居奇”。这就构成了投机倒把罪，在那个年代性质是恶劣的，最终被判死刑。
◆六七十年代，不少人靠自己的勤劳，确实赚了点钱，比工厂里上班的城里人赚得多，但只是少数人家。
其实，在六七十年代，农民能赚到钱的机会还还是有的，在钱难赚、钱值钱的年代，赚钱属于机灵的人，用农村的话说叫做“靠本事听饭”。
那个年代，环境还没有污染。稻田里蛙声如鼓，那个还没有禁止捕捉，捕捉青蛙成了赚钱的门道。农村人并不稀罕蛙肉，城里人却当成美味。笔者年轻时就干过这事。在“电筒是唯一家电”的年代，吃过晚饭，挎个渔篓，沿田梗、沟渠边捕捉青蛙。第二天一早送到镇上菜场门口的路边上，总能卖个三四块钱。捉青蛙从晚春到早秋，能捉两个多月时间，能赚个二百块。在那个年代，二百块属于不菲的收入了。
我们生产队住了个如东迁徙过来的人家，养了两条狗，靠捕捉黄鼠狼赚取外块。每到冬天，农村进入清闲季节，他就牵着狗，带上大儿子，沿着草垛，去捉黄鼠狼。那时公社废品收购站收购黄鼠狼皮，当地人叫“黄猫皮”，据说分什么“大尾”、“小尾”，大尾很值钱。我并不知道一张皮子能卖到多少钱，只知道他运气好时一天能捕捉到十几尾。早在七十年代末，他家就有了楼房，是全公社唯一砌楼房的人家，有全县乃至全国都不多见。他家五个孩子都养得白白胖胖的，据说是吃黄猫肉吃胖的。
有人说，六七十年代养鸡是“资本主义尾巴”，卖鸡蛋是“投机倒把罪”，其实是误传、抹黑，笔者在前期“割尾巴”的文章里已叙述，这里不赘述了。
那个年代还是支持发展副业，叫“农林牧副渔”全面发展。江南农村，几乎家家户户养鸡，多则二三十只，少则十只八只。卖机蛋与投机倒把无关。那时公社食品站收购鸡蛋，用来满足城市人的生活和出口创汇。还有人家养鸭子，直接放在池塘里觅食小鱼小虾和螺蛳。自己养的鸡下的蛋，去卖钱，不属于投机倒把。别看那时一只鸡蛋卖五分钱，养几十只鸡，每天可里从鸡屁股里抠出块把钱，抵得上一个城里职工的工资了。
◆结语：你穷说明你懒
历史上有一个很穷的村庄，穷得十八岁的大姑娘冬天没裤子穿，躲在灶台前的乱草里，抱草取暖，不敢出门。这个村几乎是举家出门讨饭，守着人均五亩良田，不思耕种，不思谋生。
而“苏南模式”下的其它村庄却能填饱肚子，手上还有点零花钱。逢年过节能吃上猪肉，平时家里不脱猪油。家家养鸡、户户养猪，忙时勤奋耕种，闲时捞鱼摸虾，也算得上是吃得饱、穿得暖。
同样是生产队时期，你不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活得这么狼狈？却生就了一个高傲的命，心比天高，却命比纸薄，满嘴“投机倒把罪”。
即使分田到户了，国家支持家庭富业，支持发展经济，支持勤劳致富，也没割你尾巴，也取消“投机倒把罪”，为何依旧靠扶贫过日子？为何过着五保户般的生活？
你穷说明你懒，与投机倒把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