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个面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子正在直播，她穿着露骨的衣裳，媚眼如丝，口中不断喊着哥哥，直播间里礼物不断，还夹杂着充满了挑逗的污言秽语。突然一道身影出现在女子身后，拿出一条毛巾勒在了女子的脖子上，女子剧烈挣扎，却在做无用功，渐渐没了声息。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视频里，那是一个小丑……110电话顿时被打爆了……谁也没想到这起女主播死亡案竟然牵扯出了15年前的一起未成年人虐杀案……
<1>
凌晨一点，已经进入前度睡眠的我，被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
我条件反射般的坐了起来，拿起手机一看，是法医杨松。
接通之后，传来了杨松满是凝重的声音：“又有大案子了！”
我心中一紧，摁了免提，一边换衣服一边问道：“什么案子？”
杨松凝声说道：“一个擦边女主播在直播的时候被一个小丑打扮的人给活活勒死了……整个过程，全程直播。”
小丑直播杀人？
我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回见。
这时，杨松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TA又出现了！”
我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谁出现了？”
“苦刑者！”杨松缓缓吐出了三个烙印在我心底的字眼。
我面色大变：“你确定？”
杨松叹道：“我不确定，但是凶手剥下了死者背部的人皮，雕成了一株罂粟花……”
我深吸一口气：“把地址发我，我马上就到！”
两年了，苦刑者终于出现了吗？
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两年前恐怖剥皮案所造成的巨大影响。
近世人被苦刑者用剥皮酷刑活活折磨死。
可惜始终没能查出苦刑者的身份。
甚至连TA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现在TA又出现了。
……
我走进案发现场。
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朵用人皮雕成的血红色罂粟花。
罂粟花插在了死者的头上，似在无声地诉说着什么。
死者的姿势很怪异，像是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状态。
很像是一种诡异的仪式。
也只有极其变态的杀人犯才会用死者做出自己专属的标志。
这个姿势预示着什么呢？
杨松走到我面前，轻声说道：“死者是被凶手用毛巾给活活勒死的，死亡时间是在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到十三分，死前经历了剧烈的挣扎……”
“等到死者死亡之后，凶手主动结束了直播，案发现场被清理过，没有发现丝毫与凶手有关的线索……”
说完，杨松把直播视频发到了我手机上。
我点开了视频，观看了整个过程。
画面最终定格在那张挂着诡异微笑的小丑脸庞上。
似乎在说，你来抓我啊。
……
回到市局，我立即召开了案情分析会。
因为这个案子被全程直播，影响面非常之大。
现在各个平台的热搜都爆了。
如果不及时破案，会让我们陷入很被动的境地。
负责调查死者信息的同事率先发言：“死者名叫周莹莹，是一个擦边主播，拥有近50万粉丝，她平时发的视频也都是偏诱惑性的。另外，她基本上每晚都会直播，观众基本上都是男性，经常会因为擦边太狠被封……我搜了一些关于她的信息，是一个很有争议的主播……”
就在这时，一个警察慌慌张张地闯进了办公室，大喊道：“又，又直播，直播死人了……”
我们所有人同时色变。
这才多长时间？
怎么又死人了？
<2>
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吊着一个巨大的透明水袋。
水袋里装满了水。
不远处有一个探照灯对准了透明水袋，映照出了一个蜷缩着的小丑装扮的高大身影。
是个男人！
他的嘴里叼着一朵血红色的罂粟花。
从远处看，他在水袋里的姿势像极了婴儿在母亲肚子里孕育时的状态。
一个立在石头旁的手机，把这一幕给直播了出去。
这诡异的一幕在深夜让近万人人发出了惊声尖叫。
110再一次被打爆了。
当我带人赶到的时候，也被这一幕给惊呆了。
怎么杀个人，还搞出了灵异和宗教祭祀感？
看着这个巨大的透明水袋，我的脑海里蹦出了两个字。
子宫！
死者，就像是正在孕育中的婴儿。
难道这是要把死者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
几名同事上前，把水袋给解开了。
把水放掉之后，一个蜷缩着的小丑出现在我们所有人的视线之中。
他神态安详，像是回到了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许多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死者名叫孙亮，乃是周莹莹青梅竹马的的男朋友，也是个主播。
他的绝活是喝酒。
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一般。
我望着孙亮此时的状态，眉头紧皱。
如果说周莹莹死后的状态好像是正在子宫里孕育的婴儿。
那此时孙亮的状态就可以把好像去掉了。
可这个姿势究竟代表着什么呢？
我想不明白。
……
随着调查的深入，案情渐渐变得明朗起来。
周莹莹和孙亮谋划了一场以“谋杀”为主题的直播，用来吸粉引流。
因为周莹莹和孙亮就是用这个“发家”的。
原本，两人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主播。
有一次孙亮哄骗了一个女大学生谈恋爱。
女大学生意外得知了真相，愤怒之下就闯入了正在直播的周莹莹的房间，两人厮打了起来。
在厮打的过程中，两人撕碎了彼此的衣服，春光乍现。
直播间瞬间就爆了。
以至于平台不得不封锁了直播间。
但是周莹莹直播间的粉丝却迎来了一轮暴涨。
尝到甜头的周莹莹和孙亮就开始用类似的办法引流吸粉。
不过也是时灵时不灵。
这一次，两人原本的计划是，扮成“小丑”的孙亮进入周莹莹的直播间，将其残忍“杀害”。
但却没想到，进入直播间的小丑却不是孙亮。
而是一个真正的杀神。
杨松在对孙亮进行尸检之后，发现孙亮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晚上十点到十点半之间，是早于周莹莹的。
但是直播时间却是在周莹莹之后。
也就是说，凶手应该是在杀了周莹莹之后，又赶回了孙亮的被害地点，开启了直播。
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难道就是为了营造，“小丑”杀人之后自杀的假象？
下一刻我变否认了这个理由。
因为苦刑者不屑于如此。
<3>
罂粟花，又被称作恶之花。
再加上苦刑者乃是崇尚暴易暴的“正义使者”。
所以，周莹莹和孙亮被杀，一定是两人做过恶事。
我们经过一番详细的调查之后，才发现两人当真是无恶不作。
打架、猥亵、偷盗、强奸未遂、故意伤害……
两人可以说是监狱里的常客。
甚至又一次喝大了的孙亮还说自己杀过人。
但没人在意，只当是他吹牛逼呢。
很快，接连两位主播被杀的消息成为了当之无愧的网络爆点。
无数目光都聚焦到了辛安市。
上级领导发话，限期破案。
压力随之而来。
更让我忧心不已的是，网上有许多主播开始蹭这个流量。
其中，一个拥有近五百万粉丝的女主播在直播时放话。
“就一藏头露尾的小垃圾，只能扮成小丑壮壮胆。”
“有本事你来找老娘，老娘分分钟教你怎么做人。”
“……”
次日凌晨，当她直播的时候。
一个小丑装扮的人出现在她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把手术刀。
无数人在直播间里评论。
“你背后有人……”
“是那个小丑杀手……”
“快跑……”
她终于看到了。
刚想回头，就感觉脖子一凉。
那是一把手术刀。
她的耳畔传来了一道满是戏谑的声音：“听说你要教我做人……我来了，你要怎么教呢？”
女主播顿时恐惧地尖叫起来。
小丑唇角勾起，直接把手术刀插进了女主播的嘴里，一阵搅动。
女主播的尖叫声顿时变成了呜咽声。
鲜血从她嘴里喷涌而出。
屏幕前的无数人被这一幕给吓坏了。
无数人开始拨打110。
小丑突然对着屏幕诡异一笑：“你们见过剥皮酷刑吗？”
“今天我就给你们演示一下……”
说完，小丑划破了女主播的衣服。
春光无限好。
但在此刻，没有人有心情去欣赏那难得一见的春光。
下一刻，小丑握着手术刀在女主播的背后狠狠地一划。
女主播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眼神中满是绝望。
她此刻很后悔。
小丑残忍一笑，的双手猛地往外一扒。
也就在这时，直播被平台切断。
……
接到消息的我顿时带人来到了女主播的家里。
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鲜血。
鲜血中央是一具失去了全身皮肤的女子。
她的尸体也被摆成了婴儿在母亲肚子里孕育时的姿势。
她浑身的皮肤被雕成了罂粟花，摆在四周，像是波浪一般。
她叫杨慧。
也是一个擦边起家的女主播。
<4>
接连三起针对主播的恐怖凶杀。
间隔时间还非常之短。
在社会上造成了极其恶劣的影响。
省公安厅直接派由刑侦专家组成的督导组莅临辛安市督办。
整个专案组弥漫着一股机器凝重的气息，所有人都在连轴转。
我的思绪飞转，梳理着一个又一个的线索，期望着能发现什么。
直到我看到了三人的籍贯和初中毕业学校。
他们都来自潜山县，还都是潜山一中的学生。
也就是说，苦刑者杀杨慧，并不是因为杨慧说了挑衅TA的话。
而是因为杨慧本就是苦刑者的目标。
由此可以确定，这极有可能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
或者说是仇杀。
我立即带人赶往了潜山县。
……
经过调查走访，这场凶杀的发生缘由渐渐清晰。
一切都源于十五年前的一场红动整个潜山县的未成年人虐杀案。
十五年前，正在上初一的周莹莹、孙亮、杨慧，还有李艺和王超是潜山中学有名的校霸五人组。
一直以霸凌同学为乐。
让很多同学苦不堪言。
有人告诉过老师。
老师熊过，也揍过，没用。
后来也叫过家长，家长直接一顿棍棒打个半死。
但是五人就是死性不改。
后来告老师的那些同学被五人用一系列恶毒行为欺辱，暴打。
渐渐地，没人再告诉老师了。
直到有一个女生转学过来，叫秦怡然。
身材高挑，活泼开朗，扎着一个高挑的马尾辫，还是一个学霸。
五人有了新目标。
可没成想秦怡然是一个硬脾气，每次都跟五人硬刚到底。
哪怕被打的遍体鳞伤，被逼着吃屎喝尿，秦怡然也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跟五人干到底。
关键是秦怡然很聪明，知道双拳难敌十手，她就每次都薅着一个人打。
让五人吃尽了苦头。
有一天，五人正在录像厅看一个凶杀电影，也不知道是谁先说了一句杀了她吧。
五人很快就达成了一致意见。
因为有人还补充了一句：“我们不满12岁，杀人不犯法！”
第二天，五人在放学的路上绑架了秦怡然，带到了一个废弃的厂房里。
在那里，秦怡然受尽了屈辱。
孙亮和王超更是数次轮奸了秦怡然。
最后，秦怡然在五人不间断地暴力之中告别了这个世界。
当人们发现秦怡然的时候，已经看不出丝毫人样。
漂亮的脸庞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刀伤。
身上到处都是皮开肉绽的伤痕。
全身206块骨头断了八成以上。
还被拍摄了不雅视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