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崔行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毕竟提到这个话题,自己的确是一点不占理的。
索性求饶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请夫人责罚……”
眠棠没想到当着大庭广众的面,堂堂淮阳王竟不顾外人的眼光向自己作揖,一时莞尔,崔行舟瞧见美人阴云散去,趁机在眠棠脸上小酌了一口,这一幕俊男美女调情的戏码落在众人眼中更是平添了不少情趣。
坐上马车,崔行舟看着活泼灵动的实哥儿越看越爱,伸手将他接了过来,眠棠原以为实哥儿会认生,没想到父子俩没多久就熟悉了。
怪不得都说血浓于水!
“许大人倒是一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非但治水有方,还体恤百姓疾苦,这次还得多亏许大人,来日我们得好好酬谢他一番。”
眠棠自是知道崔行舟的意思,无非是吃醋自己和许书阳交情的缘故。
但眠棠并不打算惯着崔行舟这种若有若无的试探之举,便假装懵懂道:“许大人的确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官,能得王爷青眼实属实至名归。”
说完,拿起一只拨浪鼓逗起了实哥儿。
崔行舟听罢,脸上的笑意渐消,索性将实哥儿塞到了眠棠怀里。
眠棠嗤笑一声道:“有话就好好说,非要这么酸言酸语,白白叫人笑话。”
说罢斜睨了崔行舟一眼。
眠棠心中明白,崔行舟无非是介意当初自己为了带走实哥儿用蚀骨草蒙骗他的事情怎么被许书阳知道。
此等私密之事,除了舅舅外根本没有第二人知道。
遂解释道:“蚀骨草用量少既为草药,用量多既为毒药,它的功效北州当地人无人不知,谁家有个三长两短,或者发生什么人命官司,第一时间便会想到它,许大人虽说不是土生土长的北州人,但既为北州的父母官,翻阅以往案卷又怎么不知,加之他看你并不知道实哥儿的存在,前后这么一想又怎会想不明白?”
听完眠棠说的,崔行舟知道的确是自己多心了,不禁心中暗喜,但表面依旧不动声色道:“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谁叫你解释这么多的?来,实哥儿,来阿爹这边来!”
眠棠不禁想笑。
二人正说着话,忽然一只彩色的昆虫扑棱着翅膀从马车窗口飞了进来落在了实哥儿的胳膊上。
小家伙被这突然而至的来客吸引了目光,伸出小胖胳膊就要去抓。
眠棠见状赶紧起身挥动着手臂试图将虫子从马车内赶出去。
马车却正巧颠簸了一下。
眠棠支撑不住身体,眼见就要摔倒,崔行舟眼疾手快将眠棠拉进了怀中。
行舟只觉得眠棠身上熟悉的淡淡清香裹挟着奶香随风灌入鼻腔,柔软亮滑的鬓发划过崔行舟的面庞令自己喉咙一紧。
眠棠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意外扰乱了思绪,有那么片刻脑海中竟一片空白。
崔行舟看着怀中的美人唇红齿白,极其诱人,不禁俯下身来,眠棠眼睛微睁忽地偏过了头。
崔行舟怔住,才发现自己刚刚的失态。
想到眠棠已然离开自己很久了,一时害羞也是常事。
但这次自己是绝对不会再放手了,一定要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带回身边。
趁着崔行舟出神的瞬间,眠棠整理好衣衫端端正正地坐好。
实哥儿则睁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二人。
崔行舟轻咳一声道:“眠棠,之前是我的不是,我不应该自以为是地替你决定今后的路,但这次来我是真心实意要带你回去的,当然是以淮阳王府正妻的身份,你觉得如何?”
眠棠看着马车外的景色轻叹一口气却并未回答。
想到之前自己在仰山时平白受的那些委屈,每天东躲西藏的生活,失忆后还要被他哄骗给他生孩子,眠棠就觉得恼怒,恨不得上去狠狠咬他一口,也让他明白自己心中所恨。
眠棠就觉得自己今生都不应该再靠近这个男人,又怎么这么轻易给他好脸色。
崔行舟以为眠棠是因为不明白自己的真心,随即道:“我一定说到做到,娶你做我的王妃,而非什么妾室。”
“王爷,我便实话说了吧,并不是因为身份的问题,现在的我和之前的我已全然不同了,我有了实哥儿,必然事事都要考虑实哥儿,以前我只全心全意以为你是我的夫君,这才有了实哥儿,现如今实哥儿和我生活得挺好,我也不想带着他去那京城富庶繁华之地,卷入那些尔虞我诈之中,我想请求王爷成全,让实哥儿跟着我,即便没有王府的锦衣玉食,我柳眠棠也定然将他养育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