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招招加班通宵一整夜，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
没来得及洗漱，倒下就睡。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习惯性的去摸手机，打开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有四十多个未接来电，全部都是徐爸爸跟徐妈妈的来电。
她还以为是家里出了什么事，立马回过去。
电话快要挂断时，他们才接；
她没有开口，那边就传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差不多骂了五分钟，徐妈妈才开始说打电话的主要目的。
“夏天来了，给我跟你爸买条空调被。”
徐招招揉了揉眼睛，咽了咽口水，忍住心里的烦躁，“不是给你们买空调了，还买空调被干嘛？”
“你说买了干嘛？老子还不是为了你好，开空调几耗电？一年下来得多少电费？”
徐招招没有说话，挂了电话就在网上订购了一条空调被。
她觉得很无语，当初她为了攀比非要买最好的空调，现在空调买了，她又怕耗电，又要空调被。
尽管心里有很多怨言，但她也只能照做。
谁让自己是她的招商银行。
一
徐妈妈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儿子是建设银行，女儿是招商银行。
她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这些年一直都奉行这条准则，总是在女儿身上要东西往儿子家里搬；
当初徐招招的弟弟徐健买房，徐妈妈就在女儿身上招商，要走了二十万。
当初，明明说好了是借的。
后来，徐招招婆家生意出了点问题，问她要这笔钱，徐妈妈当着她的面烧了借条，并且指着她的鼻子骂，“老子养你这么大，问你要二十万，你还敢问我要回去？”
“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这些年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
徐招招不想跟徐妈妈争辩，转过头问自己弟弟，“健健，姐姐现在真的遇到难处了，你能不能还钱？”
啪——
她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得到了自己妈妈的一巴掌。
“你问你弟弟干嘛？钱是给我的，你问你弟弟干嘛？”
“行，徐招招，你认钱不认人，那我就成全你。”说罢，她去厨房拿了一把菜刀扔到她脚下，“我没有钱，你现在就用这把菜刀，把你妈砍了。”
“就用我这条命还你的二十万，来呀，砍了我。”
边说徐妈妈边把脖子往徐招招面前伸。
徐招招什么都没有说，出了门，把车开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一直坐到天黑，她看着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开口借，二十万不是问题。
只是她真的不想开口，都市男女都不容易；
一旦借钱，以后相处起来就会觉得怪怪的。
但是，这个钱她真的不能不还，当初她弟弟买房还是她老公问他爸妈借的。
现在他遇到困难，自己要是拿不出钱；
公婆就算什么都不说，心里也会有想法。
就算他们没有想法，徐招招也会觉得没脸面对他们。
一狠心，她在微信朋友圈里找到了一个做银行贷款的人。
二十万解决了；
但是，面临还款又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徐招招没有办法，只能没日没夜的干。
她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平时没事儿会码码字赚点零花钱；
但她们的工资是按提成算，而项目奖金都是年中或者年底才发，平时她们都是拿基本工资。
所以在这方面再怎么努力，短时间都不会有什么成效。
她只能把目光放在码字上。
徐招招大学时就已经靠写小说赚钱，但平时她玩性比较重，毕业后又找了一份体面的工作，结婚后，婆家家境不错，一直都没有什么生活负担，所以一直都是有兴趣就写，没兴趣就断更。
因此，这些年她一直都不温不火。
现在她孤立无援，实在没有办法只能重新走老路。
二
她把钱给公婆时，公婆连连跟她道谢，甚至脸上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这一幕落在徐招招眼里，觉得特别不舒服。
明明这钱就是他们的，怎么现在别人如数奉还，她们还要感恩戴德？
回到房里，徐招招的老公宋颂抱着她亲了又亲，“媳妇儿，你去要钱，妈那边没有为难你吧？”
宋颂是知道她爸妈有多偏心，当初把这个钱拿出去时，他就根本没有想过还能要回来，要不是现在家里出了事儿，他是断断不会开口要他们还钱。
“没有。”
徐招招勉强挤出一抹笑，摇头，“没有，这钱本来就是你爸妈的。”
“那就好。”
宋颂把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娇喘，俩人一番云雨后，宋颂洗了澡就睡了，这些日子，他因为工作，又为了钱，刚才还运动了一番，实在是累坏了。
徐招招看了看闹钟，才十点钟，虽然自己也很困，但是只要一想到自己借了银行二十万，她就睡不着。
只能撑着疲惫的身子去卫生间洗澡，然后去书房码字。
到底是有多年的文学功底在，没多久她就找到了状态，一篇断更一年多的小说，又开始更新。
一开始网上关注的人很少，但慢慢的人多了起来。
没多久，也开始催更。
好几次，她都是跟宋颂运动后，撑着疲惫的身子去书房接着码字，尽量让自己不要断更，甚至小心翼翼地哄着粉丝，生怕自己掉粉丝。
所以她经常晚上来不及回房睡觉，都是在书房睡得。
宋颂问她：“招招，你最近怎么这么勤快？以前一年都不见得你更新两次。”
徐招招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但依旧故作轻松的说：“最近比较有灵感，想写，你是知道我的，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宋颂没有多问，只是叮嘱她，“不要累坏了身体。”
怎么可能不累坏身体？
一天二十四小时，她基本上只睡四个小时左右，其他时间都在连轴转。
终于，在她跟领导巡视工厂的时候晕倒了；
送进医院，医生检查后，跟她领导说：“病人长期操劳，没有休息好，建议她休息几天，以后注意劳逸结合，不然.......很危险。”
医生说的很委婉；
但是，领导听出来了大概意思，毕竟有些公司因为加班猝死的员工不在少数。
她醒来的时候，领导正守在她身边，她吓得立马要起身，生怕因为自己的原因耽误工作，毕竟她现在正是需要用钱的当口，要是被扣工资，只怕是雪上加霜。
“武总，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您放心，耽误的工作，我一定会补上。”
“不急、不急。”武总按住她要起身的冲动，和蔼的笑道：“小徐，你是公司的老员工了，这段时间确实是累坏了，这样，我跟你放几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手里的工作暂时交接给小吴来做。”
听到武总这么说，徐招招的心都凉了半截。
她参与的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完工了，最难的部分她都挺过来了，现在中途被截胡，年终奖只怕又要少。
可是，她又能说什么呢？
只能笑着对领导说：“谢谢武总。”
宋颂得知媳妇儿有几天假期，高兴的不得了，“招招，我们出去散散心吧！爸妈的生意周转过来了，我这边刚好也有空，等过段时间，只怕又要忙。”
徐招招看着丈夫期待的目光很高兴，但是她不能去；
现在奖金被扣了，只能在兼职上找补，不然欠银行的二十万不晓得要还到什么时候。
她只能拒绝。
依旧没日没夜的在电脑前码字。
如此风雨兼程半年后，她总算把这笔钱连本带利地还清楚了。
她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倒在床上睡了一个天昏地暗。
不过经历此次事件后，徐招招总算是学会了省钱和存自己的私房钱。
过去的半年，过的实在是太紧凑了，每天都压的她喘不过气。
现在她终于无债一身轻，有时间跟老公逛逛街，看看电影，谈谈情说说爱，消磨消磨时光，以前她觉得平淡无奇的事情，现在在她眼里就是难得美好的休闲岁月。
她很享受；
只是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徐爸爸的电话打过来了；
“招招，你怎么这么久没有往家里来一个电话？”
徐爸爸的声音难得的温柔，带着讨好的味道。
这是她们家对付她常用的手段，每次找她有事儿说话的时候，就格外温柔；等事儿办妥了，她没有利用价值了，跟她说话就会是另一种口气。
“有事儿？”
徐招招的语气很冰冷，不带一点感情。
“招招，你怎么这么跟爸爸说话？爸爸就是想你了，想见见你，没有什么事儿。”
“没事儿，我挂了，最近很忙。”
“等等。”
在徐招招挂电话前，徐爸爸还是开口了。
“招招，是这样的，你侄子要读小学了，你嫂子说你公婆名下有一套学区房，你看......”
“你想把俊俊过继给我公婆当孙子？”
徐招招打断爸爸的话，“爸，要是过继的话，只怕是要改姓，你跟弟弟愿意？”
“不......”
徐爸爸话还没有说完，徐妈妈就抢过电话，语气还是那么趾高气昂，“徐招招，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跟你爸是那个意思吗？”
“你侄子现在要读书，你们家不是有套学区房，空着也是空着，你跟你公婆商量一下，把房子过户到你弟弟名下，你放心，我们也不图你的房子，只是过户，等孩子小学毕业了，房子我们再过户回去。”
“呵——”
徐招招听了这话，只觉得好笑，甚至连周旋的话都不想说，“房子不是我的，是我公婆的，你们要是想要，就亲自跟我公婆说，看他们给不给？”
“你个死丫头，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
“你公婆就宋颂一个儿子，他们的不就是你的，你就开口要，我就不信他们敢驳你的面子。”
“那可不一定。”
徐招招冷冷道：“现在我是他们的儿媳妇，以后可不一定。”
“你什么意思？”
“能有什么意思？”徐招招语气带有些许嘲讽，“还不是宋颂知道他之前问他爸妈要的二十万，现在要不回来了，在跟我置气，这已经大半年了，还是对我爱答不理，那天要是跟我提离婚也说不定。”
“你别跟我阴阳怪气。”
徐妈妈怒了，“宋颂家什么条件，我心里有数；我就不信他们会为了区区二十万跟你离婚？就算是要离婚，你也要把那套房子要过来过户给你弟，不然你侄子入学怎么搞？”
徐招招也不甘示弱，“如果只是因为这二十万，当然不会离婚；但要是今天几万，明天几千，最后借的钱不仅不还，还打人；”
“你觉得是你，你能咽的下这口气？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这不是冤大头吗？谁没事儿花钱找气受？”
“你........”
徐妈妈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咬牙切齿的重复着她说过近三十年的话，“你个赔钱货，早知道是这样，当年我就不应该生你。”
“当初要不是因为你，我们家早就飞黄腾达了，还用等到现在........”
徐招招没有挂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继续码字。
这些话，她听的耳朵都长碱了；
反正在她眼里女儿就是拖油瓶，就是家里的多余的那个，自己就算是吃剩菜剩饭也是浪费。
徐妈妈的谩骂还在继续；
尽管徐招招听了很多遍，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听心里还是会隐隐难受。
她不想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三
晚上，宋颂回来了；
对上徐招招的眼神，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闪躲，时不时欲言又止。
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原本，徐招招是打算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
但一直到睡觉，他都没有说；
徐招招耐心耗尽，率先开口，“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宋颂定定看了她几分钟，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下午，妈给我打电话了。”
徐招招心里一疙瘩，突觉不妙，但面上依旧淡定，“说什么了？”
“妈质问我，是不是想跟你离婚？还把我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招招，是你跟妈说我要跟你离婚？”
宋颂的语气有些幽怨，能够想象到下午徐妈妈的话有多难听。
徐招招无奈的闭上眼，后又叹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她打算和盘托出，原本她觉得在夫家面前说娘家事儿不好，徐妈妈应该就是看中这一点想拿捏她；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根本就不相信宋颂知道二十万的事儿，她清楚自己的女儿，一向最爱面子。
这要是以前，她说不定就妥协了。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粉饰太平；
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她把今天上午和二十万的事儿，全部都跟宋颂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之前为了尽快还款，没日没夜的写小说，在巡视工厂的时候晕倒了，为此项目拱手让人，还扣了奖金，被迫放假。”
“所以，你约我出去玩，我没有去。”
宋颂听后，气的脸都绿了，“你是什么态度？”
徐招招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他们实在太过分了，以后除了面子上的工程，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什么瓜葛，不然我早晚被耗死。”
“那我知道了。”
四
第二天，一早；
徐妈妈再次给宋颂打电话，还没有开口，宋颂就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妈，俊俊读书的事儿，我们实在爱莫能助。”
“毕竟我们家现在也在负债，二十万也不是小数目，我们也要吃喝。”
“既然之前借给你的二十万欠条你烧了，那这个钱你们也别还了，就当是我跟招招当姑姑姑父给俊俊读书的一点心意。”
“妈，我现在还有事儿，您要是没别的事儿，我就挂了。”
说完，不等徐妈妈说话，他立马挂断电话。
徐妈妈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气的火冒三丈，“死丫头，她还真的什么事儿都跟别人说，看我不收拾她。”
徐招招刚到公司不久，就看见徐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不想接，但是徐妈妈一连打了三个，颇有一副不达目的死不休的架势。
无奈，她只能接起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徐妈妈的怒骂声，“你个死丫头，活腻了是不是？”
“你知不知道娘家的事儿不能在夫家说，你读了这么多书，都读到狗脑子去了？”
.............
徐招招把电话拿开，故意调大声音，让坐在周边的同事听见；
以前，她最是要脸面，所以次次都着了自己爹妈的道儿，总是被他们精准拿捏，这次她想通了，面子值多少钱？还是自己过的舒坦最重要。
果然没一会儿，就有一些同事听到声音围了过来；
最先围过来的人是龙主任，她是公司的出了名的既多管闲事，又大嘴巴，但确实是地地道道的热心肠。
但凡谁家有个八卦什么的，只要她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徐妈妈的电话一断，龙主任就凑了过来，“小徐，怎么了？刚刚是谁的电话？”
徐招招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对着他们挤出一抹无奈的笑，“都是家事儿，不说也罢。”
八卦是人的正常心理，越是不说，越是想知道。
在别人的几番追问下，她还是把家里的那些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一下子就有一群人为她打抱不平。
就连平时看她不顺眼的人，都因为同情她，开始对她频频示好。
徐招招第一次知道原来主动示弱，有这么多好处。
徐妈妈在徐招招这里碰了钉子，越想越生气，下午就杀到她公司。
只是早上有了她的铺垫，徐妈妈不管怎么说都不占上风，甚至连大门都没有进。
现在就连前台都知道她有一个偏心眼儿的妈。
她气势汹汹跑到前台，“我是徐招招的妈妈，把她给我叫出来，我要问问她的领导.......”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龙主任的声音。
“我就是徐招招的领导，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吧！”
徐妈妈看了看眼前的跟她差不多大的女人，心生一计，眼泪说来就来，本来想卖一波惨，但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见龙主任阴阳怪气道：
“哎哟，我说妹子，您有什么好哭的，要哭也是徐招招哭，真不晓得她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这么一档子事儿。”
然后，不理徐妈妈，自顾自的跟前台小妹妹说：“小汪，你妈妈要是从你这里借二十万给你弟不还，你会怎么样？”
前台有意无意的看了徐妈妈一眼，“我呀？这样的妈还要她干嘛？直接断绝关系，让她找她儿子去，口口声声的女儿是招商银行，儿子是建设银行。”
“可也没有这么做的，真是够恶心的，简直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人。”
龙主任笑了笑，若有若无的又看了徐妈妈一眼，“小汪，你就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不晓得有些人的脸皮就是厚，天生觉得女儿就是赔钱货，天生就是欠自己的，而自己的儿子就不一样，哪怕就算是一块废柴，也被人当个八斤宝一样捧着.......”
前台小姐姐和龙主任你一言，我一语，把徐妈妈骚的无地自容；
最后，只能气势汹汹地来，灰溜溜的走。
晚上，徐招招回去的时候，徐健罕见的跟徐招招打去电话，“姐，你怎么搞得？怎么把妈气成这样？赶紧给妈赔礼道歉，妈现在在家里一直哭。”
徐招招听着弟弟的指责，直觉得这么多年的付出喂了狗。
她出来工作的比较早，他经常问她要钱，只要她有，就会给他；
就连当初他结婚的彩礼，都是她出的。
当初说好是借，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从来没有说还的事儿。
要不是上次她婆婆生意出了问题，只怕她还没有看清楚这个弟弟的真面目。
徐招招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反问道：“健健，你结婚的时候，跟我借了十六万当彩礼，什么时候还？”
“姐——”他可能没有想到自己姐姐会突然提这件事儿，一时语塞，有些语无伦次，“姐，我现在也不富裕，我........”
徐招招很冷静，“我不要你一次性付清，你一年还我四万，四年就还清楚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徐招招也没有挂电话；
最后，徐健无奈的说道：“姐，我可是你亲弟弟，你跟姐夫又根本不缺这个钱，你为什么一定要为难我呢？”
“徐健，什么叫为难？如果我们跟你借钱那叫为难，但是这本来就是我的钱，欠债还钱怎么叫为难呢？”
徐招招有些气，但语气依旧温和。
徐健也破罐子破摔，坦言道：“你去问妈要，妈说我的债务她全权负责。”
徐招招也不示弱，“徐健，我这里有转账记录，还有说明，你要是不认，我只能去法院起诉，顶多这个钱，我不要了，但是我也不能当冤大头。”
说完，她挂了电话。
果然，没多久徐爸爸的电话来了，但是她没有接。
没一会儿，宋颂拿着手机走进来，有些无奈的把手机递给她，什么都没有说，就出去了。
是徐爸爸。
他居然给宋颂打电话。
“喂——”
“招招，你是想把你爸妈逼死是不是？”徐爸爸在电话那头控诉自己的女儿，声音还带有一丝哽咽，“扪心自问，我跟你妈对你不错了，你怎么就不晓得知足？”
“你看看我们这里，哪个当姑娘的不是往娘家搬东西，怎么就你不一样，你婆家又不是没有钱，你不晓得帮衬娘家就算了，还整天惦记我跟你妈手里的那点棺材本，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
是的，这就是徐招招的爸妈。
反正只要是到他们手里的钱，最后都是他们的，不管是借的还是要的，在他们心里女儿天生就应该奉献自己的一切，而儿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享受一切。
五
自从徐招招扬言要起诉徐健后，她爸妈那边安静了很久。
甚至，安静的有些过分。
一连半年，都没有来一个电话。
就连中秋节还有他们生日，自己什么都没有表示，他们都没有说什么。
反常，太反常了。
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徐爸爸老家的房子要拆迁，他们正着急忙慌的办这件事儿，生怕自己知道。
拆迁这个事儿很多年前就开始传，从一开始，徐招招就知道他们家拆迁根本跟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从来没有期待过，所以现在没有得到自然也没有什么好失望的。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爸妈居然会带着弟弟一家到自己家；
她回去的时候，就看见爸妈霸占着电视机，弟媳坐在自己阳台上的秋千上看夜景，而弟弟拿着自己儿子的玩具跟他的儿子玩的不亦乐乎；
自己的老公黑着一张脸跟儿子坐在客厅的角落里，餐桌上还摆放着七零八落的外卖盒。
看见自己回来，她的儿子小宝跑了过来抱着自己的腰，“妈妈——”
声音既委屈又带有些许撒娇的味道。
徐招招低下头在儿子额头上亲了又亲，“回房跟爸爸玩。”
儿子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我不要跟别人一起住。”
他的哭声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徐爸爸面露尴尬，一副讨好的笑，徐妈妈则无视一切，依旧保持高高在上的姿态看电视；
徐健停下跟儿子玩闹的动作，笑着走过来，“姐，我们原来的房子卖了，买了新房，还没有装修好，这段时间在你这里住，只能让俊俊跟小宝挤一间。”
徐招招摸了摸儿子的头，“我们家就三个房间，俊俊跟小宝挤一间，你们跟爸妈挤一间吗？”
此话一出，徐妈妈一下子就炸了。
“你们家就一套房吗？你们就不能搬出去？”
“让你把房子过户给你弟，你不愿意，连自家人都防备，我不说什么；现在你弟借钱买学区房，在你这里住几天，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面对徐妈妈的怒火，徐招招显得淡定很多，她不急不慢的说：“首先那套学区房是宋颂爸妈的，不是我们的，就算是我们的，也没有说随随便便过户一套房给别人的道理，你要是觉得我过分不讲理，你可以出去随便找个人评评理。”
“这是其一，其二，这是我家，没有理由说你们来了，就要赶我们走的道理。”
“其三.........”
宋颂在主卧随便收拾了几套衣服，抱着小宝就准备走，“你们慢慢说一二三吧，我走了。”
他明显生气了，关门的声音大的吓人。
徐妈妈的脸涨得通红，还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是准备等着别人去哄。
她可能觉得宋颂这么做很没礼貌，没有给她一个当丈母娘的面子。
“满意了吧？”
徐招招不去看徐妈妈的脸色，直接对着徐健发难，“你们满意了吧？”
“是不是不弄死我？不把我搞得家破人亡，你们就不罢休？”
她边说边把大门敞开，扯着嗓子对着外面喊：“现在宋颂不要我了，要跟我离婚了，你们是不是满意了？”
徐爸徐妈见她这番操作，有些着急，“你干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关上门好好说。”
徐招招现在也不要什么脸面了，看见有人出来，干脆直接坐在门口，哭了起来。
隔壁嫂子过来问是什么情况？
徐招招就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从头到尾说一遍。
不到十分钟，小区群里就炸开锅。
门口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徐妈妈抵不住压力，对着她破口大骂，直到她骂道赔钱货，养你不如养条狗。
徐招招哭的更狠了，拎着包就走了。
“行，既然你要我死，我现在就去死，你满意了吧，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住着吧！”
下了楼，宋颂的车已经等了很久。
车里很安静，徐招招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看宋颂。
宋颂知道媳妇儿现在的尴尬，但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心情去哄她，只能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问儿子：“小宝想吃什么？爸爸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想吃肯德基。”
徐招招听后，问道：“你们还没有吃？”
小宝委屈巴巴的说：“晚上我们回来的时候，外婆跟舅舅他们在我们家门口，爸爸点了外卖，他们都吃了，我跟爸爸还饿着肚子。”
徐招招听后，心里很难过，摸了摸儿子的头，“小宝乖，我们一会儿去吃肯德基，好不好？”
“好。”
到了地方，吃到一半；
宋颂依旧一句话都没有说，徐招招小心翼翼地去勾他的手指。
他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异常坚定的看着她，“你打算一直这样？”
徐招招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事儿。
她当然不想一直这样；
可是，她又能怎么样？
难道真的跟他们一刀两断？
可是，这怎么能断的干净？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母，她做不出来，现在跟他们撕破脸已经是自己的极限。
见媳妇儿不说话，宋颂又问：“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睡？”
她很想说，其他区还有几套房，但是那边长期没有人打扫，估计很脏，一时半会儿住不了人。
可现在回公婆哪里，他们问起来又要怎么说呢？
徐招招低下头，没有说话。
宋颂又说：“我们不能这样，你要表明态度，我才好出手。”
听到出手两个字，徐招招一激灵。
她是知道自己老公的手段，当初自己就是看上了他的有勇有谋。
她纠结了一会儿，想了想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明明自己付出的最多，可是从来都不讨好；
现在不仅自己有家不能回，就连老公跟儿子都被自己连累，她越想越难受。
最后，鼓足勇气，对宋颂说：“我都听你的。”
“好。”
他这才勉强笑了。
晚上，他们就在家附近找了一个酒店住下。
六
徐健那边；
徐招招走后，一家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徐爸爸有些不好意思，提议道：“老婆子，要不我们还是出去租房子住吧？你说万一把姑爷气走了，以后咱们的招招要怎么办？”
“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徐妈妈还在生气，“自己笼络不住男人，离婚了也不关我们的事儿。”
“租房子？你说的轻巧，每个月几千块的支出，以后房子装修好了，还要买家具，还有俊俊读书和培训班，以后结婚生孩子，你以为那样不要钱？”
“你放心，姑爷家有好几套房，他们有地方住，用不着我们操心。”
徐爸爸不敢反驳自己老婆的话；
徐健一如既往的装哑巴不说话；
一家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住了下来。
晚上，徐健夫妇很自然的住进了主卧，徐健的老婆看着梳妆台上的首饰和衣帽间的包包，两眼放光，连连叫徐健过来看。
“没有想到姐姐家这么有钱，你看这个包包，我想了很久了。”
她边说还边往自己身上套。
“你喜欢明天就带到公司去呗。”
徐健看了看自己媳妇儿，随口这么一说。
她媳妇儿再次确认道：“真的吗？”
“真的可以吗？这些都不便宜，我要是用了，姐姐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只要你不弄丢，不弄坏，有妈在，她心里再不舒服，也什么都不敢说。”
“好，那我就放心了。”
这些天，徐健一家在这里住的很开心，尤其是他媳妇儿，每天带着不同的首饰，拎着不同的包包出门，周围羡慕的眼光，大大的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甚至，在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都发出感叹：“健健，你说这要是真的就是我们的房子该多好？”
对于她过火的发言，没有人反驳。
这时，有人按门铃；
徐健去开的门，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手里拎着一套西装：“请问宋颂先生在吗？”
“他在我们店里定制的西装已经做好了，请他签收。”
徐健道：“宋颂是我姐夫，他有事儿出去了，我帮他签。”
“好。”
刚关上门，他们就围了过来，“老公打开看看，我听说定制的西装都特别贵，也让我们长长眼。”
在他们的起哄下，徐健打开西装包装袋。
徐妈妈又拿起衣服在自己儿子身上比划了几下，“健健，你穿穿看，这套西装只怕要好几万。”
正在他们起哄时，又有人按门铃；
是一个穿西装的女性，她拎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请问宋颂先生在吗？他之前看中的手镯到了，请他出来签收。”
徐健继续帮忙签收。
大家打开一看，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镯子。
“哇——”
徐妈妈感叹的同时，又不免对自己女儿怨恨了几分，“死丫头，自己过着这么好的生活，还整天在她老子面前喊穷，不就是几十万，老子把她养这么大，就拿点她的，难道不是应当应分的？”
想到这里，徐妈妈更加理直气壮地把玉镯子套在自己儿媳妇的手腕上，“莉莉，这个归你了。”
“这样好吗？”莉莉嘴上说着不好，但是眼睛里的贪婪却出卖了她此刻愉悦的心情。
“有什么不好？她要是敢说什么，就让她来找我。”
徐健翻了翻袋子，在里面找到一张二十五万的发票，“莉莉，你还是别戴了，这个镯子二十五万，万一淬了，我们可赔不起。”
莉莉委屈巴巴的看着徐妈妈。
徐妈妈道：“淬了就淬了，有什么事儿，你让那个死丫头来找我。”
“谢谢妈。”
听见徐妈妈这么说，莉莉心里美极了。
一整晚都看着这个镯子笑，就连在梦中都在笑。
第二天，徐健出门前，徐妈妈叫住了他：“儿子，你怎么穿这么随便就出去了？”
“就穿昨天你姐夫的西装出门，听话。”
“现在这个社会，都是先敬罗衣后敬人，你穿的好，别人都会高看你一眼，快去！”
儿子跟儿媳妇都走了；
徐妈妈悠闲地坐在阳台上吹风，“老头子，你说咱们以后要是住上这样的小区该多好。”
徐爸爸随便敷衍了几句，他还在担心自己女儿；
万一姑爷真的跟她离婚了，她要怎么办？
这些年，她对家里的付出，他的心里是有数的，只是这个家都是自己老婆说的算，他也不敢说什么。
他心里也清楚，这个家里的经济大权一直都在姑爷手里，自己女儿手里的钱，这些年基本上都补贴给自己了。
对比徐爸爸的担忧，徐妈妈好似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甚至在盘算怎么从女儿手里把这套房给要过去。
可能，是因为心情好。
晚上，她买了好多菜，都是自己儿子爱吃的，做了满满一桌子。
可，等儿子回来的时候，却满脸愁容；
徐妈妈上前问道：“怎么了？”
徐健晃了晃自己的袖子，破了一个大口子，“刚刚回来的时候，有几个骑机车的黄毛用刀片把我的袖子给划破了。”
“妈，这要怎么跟姐夫交待？”
徐妈妈此时也有些心慌，但面上依旧装作淡定，“不怕，要是你姐夫问起来，我们就说没有收到，只要我们咬死不认，他也不好说什么。”
“这样行吗？”
“行，放心一切有妈呢，去换衣服，等莉莉回来我们就吃饭。”
没一会儿，莉莉回来了。
同样满脸官司；
她捧着摔碎的玉镯，带着哭腔道：“老公，怎么办？我刚刚回来的时候，被几条狗撞倒了，手镯碰到地面，淬了。”
“什么？淬了？”
徐健不淡定了，“这个镯子二十五万，就这么淬了，我们怎么跟姐姐交待？”
“交待什么？”
徐妈妈厉声道：“都过来吃饭，让他们有什么事儿找我，不就是一个破镯子吗？我就不信他们能把我送进监狱。”
“都淡定点，一切都有我，吃饭。”
大伙儿听见徐妈妈这么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安心坐下吃饭。
这时，门铃响了。
徐健去开门，又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您好！我是宋总的助理，他让我过来取一套西装和一副白玉镯子。”
徐健没有说话，看向徐妈妈；
徐妈妈仰着头，走到门口，端着一副长辈的姿态，“我们没有收到什么西装跟镯子，不信你进来找。”
小伙儿笑道：“昨天晚上没有人送来吗？”
“没有。”她说的斩钉截铁。
小伙儿满脸抱歉：“那可能是销售那边出了问题，打扰了，我去确认一下。”
关上门，徐妈妈得意洋洋的跟自己儿子还有儿媳妇说：“怎么样？我都说了没事儿的，瞧你们担心的。”
“还是妈厉害，妈以后我们家什么都听你的。”
莉莉殷勤的给她夹了一块排骨。
七
第二天，徐健的右眼皮子一直跳，总感觉今天要出事儿。
莉莉出门前，也觉得哪里不对劲。
果然，俩人下午就被带到公安局。
徐爸爸和徐妈妈赶到的时候，吓了一跳，前天的送东西的小哥和小姐姐还有昨天的小伙子都在，小哥和小姐姐旁边各坐着一名律师。
徐妈妈已经有些慌了，声音带些颤抖，“警察同志，这是怎么回事儿？”
送镯子的小姐姐抢先道：“警察同志，我这里有视频为证，前天晚上就是他签收的玉镯子，昨天他们却说没有收到东西，这不是存心讹人吗？不仅诋毁我们的公司信誉，对我个人业绩也有影响。”
警察把视频还有徐健签收的单据放在徐健面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徐健把目光投向徐妈妈。
徐妈妈连忙解释道：“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都是误会，这个镯子是我女婿买给我女儿的，都是自家人的事儿，何必闹到公安局，这不是浪费警力资源。”
送镯子的小姐姐道：“阿姨，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自家的事儿，我不管，但是你不能说我们没有送到吧？你知道我今天欠多大的单子吗？今天我经理过来质问我，镯子的下落，把我的单子搅黄了，你一句自家的事儿，就能解决？刘律师，这件事儿，我一定要追究到底。”
等她说完，送西装的小哥哥也开口了，“我的情况跟这个小姐姐差不多，这是证据；他们的行为对我造成了很大的影响，我要追究到底。”
警察同志最后把目光放在梁助理身上，“你呢？你有什么要说的？”
梁助理扶了扶额头，很无奈，“他们是我们宋总的亲人，只要他们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不追究责任。”
“尤其是镯子，这副镯子是宋总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客户，明天就要用。”
徐妈妈顿时慌了，一下子瘫在椅子上，额头上的汗珠直冒，惊慌失措，“老头子，给闺女打电话，让她去跟姑爷说，健健不能坐牢。”
徐爸爸也急了，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打不通。
徐妈妈见闺女的电话半天都打不通，只能把希望放在梁助理身上，“小伙子，你给徐招招打电话，我有话跟她说。”
“阿姨，您还不知道吧？前几天宋总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旅游了，现在估计联系不上他们。”
“死丫头，就是故意的，偏偏这个时候出去旅游。”
徐妈妈说的咬牙切齿。
梁助理听不下去了，“阿姨，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说你们一家子不打招呼的霸占了宋总的房子，搞得他只能住在酒店里。”
“怎么，他还不能带着老婆孩子出去散散心？”
“你——”
徐妈妈被梁助理怼的无言以对。
警察同志开口道：“没什么好说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你们把东西拿出来，然后再跟这位先生跟小姐赔礼道歉，这不比找人强多了。”
徐妈妈坐在椅子上，绝望的看着桌面；
过了很久，她才放下身段跟梁助理说：“小伙子，我是你们宋总的丈母娘，是这样的，他的西装跟镯子被我弄坏了，你看.......”
“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们会赔，要多少钱都行，只是我们不能坐牢，你去跟宋颂说一声。”
梁助理立马严肃起来，“阿姨，只怕这件事儿，我帮不了您，按照公司流程，恶意损坏公司物件，会有专业律师团进入司法控诉。”
说罢，他转身打了一个电话，跟警察同志交待了几句，就走了。
八
徐健这边的一举一动，宋颂都了如指掌。
他之所以关机带着孩子出来度假，就是为了不面对他们一家人。
徐妈妈那边，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莉莉现在看见自己婆婆，白眼都要翻上天。
只要一想到今天自己是在公司被两个警察带走，她就气的七窍生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让她以后在同事面前怎么抬得起头来？
一家人坐在会议室里，互相抱怨。
徐健说：“妈，你跟姐低个头，我们一家人搬出去，拿个态度出来，总不能真的坐牢吧？”
莉莉道：“我们坐牢倒无所谓，只是俊俊以后就不能考公了。”
徐爸爸对徐妈妈也有很多埋怨，但是他不敢说，坐在角落一言不发。
徐妈妈现在也是肠子都悔青了。
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她原本就是想膈应一下徐招招，她想着西装顶多穿脏了洗洗呗，镯子就戴出去炫耀炫耀；
可怎么就好端端的出了这么一个事儿。
刚刚她跟警察同志反映了，是黄毛跟狗弄坏的，但是他们查了一下监控，根本找不到人，黄毛带着口罩，出了小区大门就不见踪影了；
狗好像是流浪狗，也不知道怎么突然有那么多。
原本她打算问问小区里的邻居，黄毛是谁家的；
但是，那次徐招招一闹，人人都知道自己重男轻女，把自己女儿一家挤走了。
根本没有人待见自己，关键时候想找个人帮忙都找不到。
她算了一下，要是如实赔偿，至少要三十万。
三十万！
这可是三十万。
想想都觉得心疼。
原本是想着给女婿打电话，让他多少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这件事儿就这么算了。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联系不上。
扪心自问，确实不是故意的；
以前他们出去玩，也是关机状态。
怎么办呢？
经过一夜的挣扎和纠结，徐妈妈决定还是拿钱出来私了。
再次回到家，莉莉的脸色臭的不能再臭了。
“徐健，你去租房子，我们赶紧搬出去，再住在这里，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儿。”
“你什么意思？”徐健不懂。
莉莉冷笑道：“整整一晚上，我算是看清楚了，这都是故意的，有人都算好了，挖好坑等着我们跳。”
“你说我姐？”
莉莉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姐要是有那个智商就不会被你妈欺负成那样了。”
“你是说我姐夫？”
莉莉没有说话。
一下午徐健就租好房子，晚上在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搬走。
徐妈妈见状，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
莉莉没有理她，给了她一个白眼，臭着一张脸去了阳台。
徐健道：“妈，你跟我爸也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在外面租了一个房子，总是住在这里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徐妈妈激动道：“儿子呀，你就是脸皮薄，不晓得外面的艰辛，在外面租房子，哪里有这里舒服，还不需要花钱。”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下次就真的要进监狱。”
莉莉的声音格外刺耳。
众人听后，都沉默了。
第二天，他们还是搬走了。
他们是上午走的，宋颂他们是下午回的。
一回来，他们就找了家政阿姨把家里里里外外都大扫除了一遍。
徐招招一回去就去看自己的包包跟首饰，全都完好无损，她高兴的跟宋颂说了这个事儿。
宋颂说：“经过这事儿，只怕以后都不敢再轻易招惹你了。”
九
说来也是奇怪；
以前，徐招招十万八万的往家里拿，徐妈妈从来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但自从他们差点进监狱后；
现在他们对徐招招跟宋颂都客气了不少，也不敢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就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