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中法战争:北宁之战,清军为何注定必败?只因主将是3个草包

雪莲果说历史 2024-09-09 01: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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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十年(1884年)法军在拿下山西后,兵锋直指北宁,那么,北宁援越桂军能否胜任这场即将来临的决战呢?撇开法军人多势大和清政府决策失误等客观因素不提,仅从将帅才能、士兵素质、武器装备、军饷拨领等自身条件来看,答案也是否定的。

先看北宁援越桂军的将帅情况。

1、“知兵大员”徐延旭

不可否认,越南北圻山穷水恶,瘴疠侵迫,徐延旭、黄桂兰、赵沃等将帅长年在关外带兵布防,这说明他们在主观上都有着抗敌卫国的要求。

但是,主观热情并不等于客观现实。

在古今中外的战争中,决定胜负的重要因素首推将帅的军事才能。

古语谓:三军易得,一将难求。西谚谓:以狮子率领绵羊,绵羊也会变成狮子;以绵羊率领狮子,狮子也会变成绵羊。道理就在这里。

那么,徐延旭、黄桂兰、赵沃等人的军事才能如何呢?

在北宁战前,中国已经历了二十余年的洋务运动,从而导致了在军事上发生了某些变化:

一些主力部队如湘、淮军等,开始从单纯使用刀枪剑戟等传统冷兵器,逐渐过渡到使用洋枪洋炮等热兵器;军事技术也从过去的肉搏挺击,捉对厮杀改为枪炮对射,据阵相抗。但广西是个偏僻落后的封闭省份,虽然有以黄桂兰为统将的淮军的影响,但变化还很缓慢。

这在武器装备上即可略见一斑:

在光绪八年前,广西军队基本上还是操持冷兵器;奉命防法后,才陆续添购和装备热兵器,但也只是一些粗劣不堪的前膛枪和杀伤力极其有限的小炮,根本不是法军的对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除了经费不足等客观原因外,地与主要将帅对近代战争规律几乎一窍不通,缺乏指挥近代战争的才能有关。

我们先来看看被清流派官员吹嘘为“知兵大员”的徐延旭的情况。

关于徐延旭的军事才干,可以从他以下的言论中看出端倪。

光绪九年七月廿七日(8月29日),他曾有函告人:

用沉木塞河的办法即可阻挡法军军舰的行驶“昨得探报,越南砍伐大树多株,暗沉顺安讯海口水底,轮船行至该处,轮不能动,停泊一二日,无术可施。”

山西战前,他函告总理衡门,援引黑旗军战例,认为法国陆军无甚可怕:

“究之刘团与法人屡次接仗,除枪炮外,洋人别无技巧,而枪炮亦非声声命中,刘团多挖壕沟,炮来则伏于沟内,炮过又出,遂已可大获胜仗矣。现今义民近万人,刘团亦添募勇敢之军,不难一鼓灭之,使北圻断绝洋人。”

他迷信中国一种名曰“抬枪”的土炮,认为胜过法军使用的洋枪洋炮,曾在笔谈时一本正经地两次告诉一个名叫呂春藏的越南官员:

“洋人炮虽快,然一炮只一子,我抬枪一炮可容数十子,是一炮可敌其数十炮矣,故用抬枪得力,其法与放鸟枪同。”

“打洋人是抬枪得力,一炮可装三十余子,并可及七八十步,不用逼码铜帽,不怕用竭。易用过子母炮,子母炮须会放,抬枪则人人能放。”

北宁战前,他于十二月十六日上奏清政府,急迫请求大量拨给抬枪以对付法军:

“闻道光年间东省御夷,系用抬枪更番间发取胜。而抬枪之合用则以湖南打造者为最,前此东征皆于湖南取给。诚以抬枪子多而及远,且子药皆可自造,随时解营,不至如逼码用竭,其枪便为废物。”

权此数端,我们便可窥知徐延旭对于使用热兵器的近代战争是何等的无知。

无怪乎早在光绪九年九月二十六日(10月26日),李鸿章就致函总理衙门指出:徐延旭是“实不知兵,不知洋务大局,其言多不可信”之人。

北宁战败后,二月二十九日(3月16日),户科掌印给事中邓承修上奏《请将唐炯、徐延旭等治罪折》称:

“徐延旭直庸妄人耳,守梧州时,所禽馘者不过一二探丸胠箧之辈,其著《越南图说》,子方向道里尚且懵无黑白,又大言,自诩为知兵;年近七十,嗜好痼深。”

徐延旭上奏请罪,承认自己“暗直过庸,罔知军事”。

其次,徐延旭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早在光绪九年八月,他就托广西按察使国英向倪文蔚诉说病情:现年六十余,不比前次出关,年力正强。边地水土恶劣,无医无药,病势难望就痊。求移退驻南宁地方,最好能回桂林省城调理。

被国英婉言谢绝:

老兄系钦派筹办边防大臣,进退之权,非院宪所能操,亦不敢率为代请。当徐延旭以虚名骗取了广西巡抚的重要职务后,本应遵历次谕旨,亲临北宁前敌督师。

但他却在十月上折谢恩的同时,向清政府奏报病情:

“臣自七月以来,饮食渐减,夜多不寐。至八月中旬,突然气痛异常,比经诊治轻减。不意九月初旬忽又翻发,计两昼夜坐卧不安,几颜于殆,当复赶紧医调,幸得转危为安。固由水土气候不同,微伤于风寒饮食,亦实因日久无功,越南不能自振,焦虑所致。近服扶脾理气之剂,虽渐日就痊可,而犹间觉胀痛,精神眠食亦尚末能照常。”

十二月,虽然局势已经十分紧急,他却不顾清政府的频频催促,托辞仍驻谅山,而不到北宁前敌督师,以至不能及时发现前敌弊端,采取补救措施。

直至丢失扶朗的噩耗传来,他才发觉情况不妙,心情沉重地去函严斥黄桂兰、赵沃粉饰欺瞒:

“前屡接两弟大人来函,均言防守已固,兄皆据以人告。岂知全属空言,一无可恃!…国家军政森严,兄独当重责,实觉冤枉!”

如果在太平盛世,徐延旭可能会是一个能干的封疆大吏,清政府盲目听从清流派官员的保奏,由他来主持对法战事,却完全是选错了人,这不单是他个人的悲剧,还是国家乃至民族的悲剧。

2、“徒有虚名”的黄桂兰

其次,作为北宁援越桂军主将的黄桂兰虽然是行伍出身,但长期任偏裨之将,只是靠着年资和裙带关系才得以升任广西提督,本身其实并无多大的军事才能,连唐景崧也认为他“短于将才”。他跟随李鸿章征剿太平军和捻军时,可能已懂得使用洋枪了。

后来,他改随张树声转战于山东、江苏、贵州、广西等地十余年,接触洋枪洋炮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

张树声曾电告李鸿章:“海将尚不知操用洋军火,何论滇、桂?恐各省大率类此”?

这虽然是夫子自道,但又何尝不包含黄桂兰在内呢。

黄桂兰由于脱离李鸿章部下太早,因而对于淮军后来放弃前膛枪而改用后膛枪,又放弃后膛枪中落后的土乃得、林明敦而改用较先进的哈乞开思、毛瑟等枪的过程并不知晓,而固步自封,因循守旧,继续大量使用前膛枪而不感到落伍。

他还不懂得用炮,在北宁战前,曾有函通知后方缓运开花大炮:

“董镇所解之开花炮,如夫传不及,可暂请从缓。”

以致李鸿章曾说:“黄桂兰于新购枪炮,全无探讨。”

光绪八年四月,当张树声说动李鸿章拨发枪炮给援越桂军时,就曾有函告诫黄桂兰:

“前拨枪炮,亦赖傅相大局关怀,故能竭力资助。…洋枪三千杆,或有多余,似可分给省浔防军领用练习。粤将多不解此,幸无委利器于无用之地也。”

但是,张树声不幸而言中,据《关外随营笔述》记载,黄桂兰曾将有关方面千辛万苦购到运送前敌的精利武器大部送给越南军队,“自己营勇反多用喼枪,昏愦有不可解者”。

综上所述,黄桂兰对近代战争的规律也是缺乏了解的。

不过,黄桂兰毕竟经历过战阵,多少有点军事常识。

李鸿章曾说:

“黄桂兰在淮部中向称能守,如粮械应手,似可坚忍指拒。”

这种评价虽然过甚其词,但也并非毫无实际,因为我们在前面曾引法方资料指出:在北宁战前,法军曾对桂军的防御阵地十分重视,设想如进行正面攻坚将会付出重大牺牲,以至要设法绕开,可见黄桂兰的“能守”也不是浪得虚名。

但是,他的这点仅有的军事才能也因上遭徐延旭的排挤,下为士卒不从命南不能发挥。北宁败后,张树声电告李鸿章:

“闻当仓猝时,黄所募西土粤勇溃散不可禁遏,由以淮将统粤勇,将与兵不相习,以致于败。又徐帅素疏黄南亲赵。…帅不推诚,土不用命,致黄身败名裂,发愤而死,虽罪不容谊,而情殊可原。”

清政府和战不定,政策摇摆,内部又人际关系紧张,使得庸懦无能的黄桂兰左右为难,无所指手。以至弄得意志消沉,精神颓废,只得沉溺酒色,把精神用到女人身上,不顾身负重任,大战在即:“乃令越官征选土妓,每日三四十名,人供酣乐。”

后来自杀身死,“谅山孝帷中尚有乞妹十余名也。可叹!”

3、“老朽昏聩”的赵沃

北宁援越桂军的另一个统将赵沃,也是缺乏近代军事知识的庸才。他在筹备北宁防务时出的一些主意,如挖掘简易地营、修水炮台等,这些都是在近代战争中不堪一击的儿戏东西。

这里,我们还可举出两个例子来进一步说明他的所谓军事才能:

一是他训练士兵的方法。光绪九年十一月初三日(12月2日),赵沃禀报徐延旭:“弟拟各营到后,每日随醒炮,无论勇夫,均起装身比炮,至早饭候,然后散开。似此习以为常,习惯自然,则以逸待劳四字可定。否则,临时匆速,则劳以对劳,而敌之至反锐矣。”

二是他对法军大炮威力的认识:“先时各勇不无疑惧,职道开导之,此开花炮一如雷公凿。如雷公一定要打其人,避之不得,若不应打其人,即雷公声扬而走路亦不妨。”

识见如此浅陋低下,又何以能胜任抗法重责呢?

和徐延旭一样,赵沃也是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

他曾禀称:

“军事则以能耐驰驱为强,职道年力就衰,实非所任。”因此早就告老乞假,“已于八年冬间已上禀于前抚宪倪,去年二月续上禀子前抚宪倪,蒙批以我宪台正在出关,未便照准等因,奉此。去夏在龙州恭诣节辕,神恳恩施,未蒙俯推。”

北宁战前,他于光绪十年二月初八日(3月5日)禀告徐延旭:

“自觉头晕眼花,身体微热。皆因年迈不耐劳苦所致。”

十一日(8日),又再次称病乞假:

“职道自前月杪督攻芹驿后,自愧自慊。旋营以来,腹胀便痢无常,饮食日减,精神恍惚,治事见客,益形衰惫,总因在营感受瘴毒暑湿风寒。当兹年老气血两衰,百病丛生,若再恋栈,不早让贤,将恐贻误之愆,浮于规避之咎。"

在决战前夕的一次军事会议上,他不顾大敌当前的严重局势,公开推卸责任,“赵称体羸多病,将士骄蹇,愿乞体让贤”。

但是,这样一个既无军事才能而又年老多病,难以胜任驰骋征战的革职开复候补道员却深得倪文蔚、徐延旭的信任宠幸。

《关外随营笔述》称:“赵统领为历任前抚许可,而徐帅平日且深信。”以致在北宁桂军中,黄桂兰这个实缺提督也不得不让赵沃这个候补道三分。

唐景崧指出:黄桂兰“为赵沃挟徐中丞之势,事事掣肘,以至布置不能尽如己意”。

《徐延旭来往函牍》收有赵沃向徐延旭密告黄桂兰所统各营兵额不足的小报告等件:“左路各营,访闻有三百二三十名,有不及三百名者,则又不得其详也。”

倪文蔚、徐延旭一度还欲调黄桂兰入关,将前敌军权统统交给赵沃。其实,像赵沃这样的老朽,与黄桂兰争权夺利、勾心斗角可能是得心应手绰绰有余的,但要指望他在抗法斗争中有何建树,就未免是太奢望了。

4、溃烂的军中将领

至于黄桂兰、赵沃二人所信任重的心腹将领的情况,也并不见妙。

记名提督陈朝纲是黄桂兰手下的主要将领。北宁战前,徐延旭派张秉铨到前敌视察军情,将他了解到的情况密报徐延旭。

关于陈朝纲,张秉铨写道:

“黄统领之督带陈朝纲,身家颇重,此次出关曾商之蔡丞,欲辞此行,亦未必肯告奋勇以亲临前敌。”

副将周炳林是黄桂兰麾下仅次于陈朝纲的大将,但却不知大局,不识轻重,轻率地得罪前来援救北宁的刘永福黑旗军。

陈得贵也是黄桂兰帐下的骁将。但也遭到徐延旭等人的刁难:

“得贵为提督冯萃享旧部,冯曾劾徐,得贵实结冤于徐。及徐擢巡抚,遂撤萃享之犹子兆金带左路营者,并撤得贵。”

副将党敏宣则是赵沃最亲信的将领,也是声誉最坏的人,他长期在广西管带边军,曾随赵沃出关追剿入越农民军。光绪五年,因在追剿李扬才的过程中讳败为胜,被冯子材参劾去职。

但光绪八年九月的一份批谕称:

“广西巡抚倪文蔚奏,恳将已革副将党敏宣留营差遣,允之。”

可见起用党敏宣的是倪文蔚而非徐延旭。

唐景崧也指出:

“党敏宣直军中积猾也,赵沃庸懦,其作奸肆欺,毕敏宣居间画策,故为其所挟,不遵调度。”

冯子材麾下能征惯战的援越桂军,在徐延旭、黄桂兰等庸懦将帅的指挥下,变成一支军纪败坏、战斗力低下的军队,无怪张秉铨在视察北宁援越挂军后所作的报告对于将领总的情况曾浩叹:

“若望此等人才收复各省,是犹种满地荆棘而望生嘉禾,何日可卜成功也?且岂特无功而已,一经开衅,势将决裂,不可收拾矣。”

预示了北宁战败的结局。

5、不堪大用的士兵

其次,我们来看看士兵的情况:

来源复杂。

参加北宁战役的援越桂军数量不少,来源也很复杂,粗略区分可有:

官军。包括原来的援越挂军和后来陆续抽调出关的各府勇营。计有:原来的援越防军十二营。光绪八年五月因要安插赵沃而增添三营为十五营,分成左右两路。光绪九年七月续招三营,十一月又招四营,十一月后复抽调党英华、蒋大彰、黄才贵三营出关,合共二十五营约一万人。又在其中挑选了三营奋勇,即田福志、贾文贵、黄忠立三营,共有28营番号。

由入越农民军改编而来。如光绪八年改编两营,光绪九年十二月改编六个半营。虽有8营番号却不足二千人。

招募边民而成。自光绪九年七月起,前后招募约二十四营之多。招募流落关外的旧日散勇,如陈天宋半营200人。改编越南义勇李全忠等五个半营一千余人。

以上共五十余营,约合徐延旭所谓“五十营”之数,再加上黑旗军12营,则几近七十营二万余人。

军饷单薄。

王德榜曾禀称援越桂军情况:

“每勇月给口粮二两四钱,分统、营宫、哨官又层层剥扣,勇夫均有烦言,全无斗志。…见法船近防所,每携妇女逃走。营官玩视营务,事前全无布置,平日又剥扣兵粮,短少勇夫,军中有此弊,虽百万之众亦必败也。”

军饷如此单薄,自然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

《关外随营笔述》记载北宁援越桂军当法军进攻时,连营数十座一触即溃的情景后写道:

勇之词曰:每月二两四钱,除却米饭,月余数钱洋银,岂真以性命付尔耶!窃维募勇饷廉费省原甚便宜,其如临敌一哄而散何哉!

法方记载也提到这点:中国兵并不都能领到军饷,于是他们例开小差。在北宁,当我们发动进攻时,中国军队都想逃窜,因为他们已有两个月未发饷了。

军纪败坏。

黄桂兰行伍出身,所率左路诸营多为服役多年的老兵,据他历次禀报,似乎比较注意军纪。但李鸿章等仍有责词,有函称:“黄桂兰系铭营旧将,略知纪律,一听营规败坏至此,以至身殉名辱,实堪痛恨!”

赵沃虽地带兵多年,但从他把每天随醒炮比身当作大事汇报徐延旭,可见他平日并不注意军纪。北宁战后,王德榜前往收集溃卒,曾将所见所闻禀报左宗棠:

查黄提督桂兰、赵道沃驻防北宁附近之兵计有五十营之多,兵力不为不厚,果能奋发有为,尽堪制敌人之命,何至见敌不战而费,其故何也?一则因漫无纪律,以至分统、营哨官、勇兵、长夫强占民房奸女为室者十占八九,吸食洋烟者十有六七,又占住民房不扎营垒,其滋扰之状,越人实不堪,其含恨粤军,久入骨髓!

士兵素质如此低下,如何能抵敌法军呢!

再次是军费开支:

桂军在光绪七年底即已奉饬援越防法,但清政府并无额外军费拨给,所以桂军装备麻劣的状况得不到很大的改善。迟至光绪九年四月,清政府才开始于常饷外增拨抗法军费,至九月的半年中,前后拨给65万两。然而拨给是一回事,实际领用又是另一回事。到光绪十年正月北宁之战前夕,实领只有43万两,欠拨约三分之一强。

将帅无能,士卒怠战,军费不足,装备拙劣。北宁援越桂军本身的这一连串缺点,就已注定了北宁战役的失败结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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