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恨我？” 十年间我手上染血无数，做了他手中最快的刀，他却在登上皇位后把我打入天牢，赐我极刑。不再抱有幻想的我求着他用绝情剑杀了我…

昏暗的牢房里传来一阵阵夹杂着痛苦的女声。“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秦棠衣衫尽褪，被迫承受着男人近乎疯狂的索取。

周政身子一震话里含着浓浓的恨意，“秦棠，你若不提醒朕，朕险些都要忘了曾经你是如何羞辱朕的！”

周政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些字，又想起什么发了狠咬住她的耳垂，直到口腔被血腥味充斥才松口。

“…”秦棠睁着双眸，眼角不受控制的流着泪。

“湘湘身体孱弱，在她身子大好之前便由你这个姐姐来伺候朕—”

秦棠苍白的小脸因为痛苦微微扭曲，眸子里的光逐渐黯淡…

不该是这样…周政可是曾经发了誓会一辈子对她好的人。

秦棠双手大开被绑在木柱之上，整个人恍若从血海中爬起一般，浑身布满暗色的血污，拇指般大的铁链贯穿了她的琵琶骨。

因为担心她伤到秦湘，周政毫不留情废了她的武功。

此时痛到极致后秦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没有一丝生气。

周政一身华贵大红，精致的金龙刺绣盘桓而下长身玉立。

今日新皇大婚。

男人身上的喜服红的刺眼，时至今日她才知道周政放在心尖上的人是秦湘。

为了她向来最在乎名声的男人不惜挑起战争，弑兄夺妻，不顾群臣的口舌和天下人的诟病，执意册封她为皇后。

而她，从始至终只是他摆在棋盘上的一颗棋子，心甘情愿在他手里做了十年的刽子手…

看着眼前脏乱不堪的女子，周政脸上浮上一丝嫌恶，他走近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湘湘说她就你一个亲人，她出嫁你自当前去观礼。”

闻言秦棠清澈的眉目染上一抹苦涩悲戚，声音细微，“周政，你想要的一切都到手了，如今还要这般羞辱我吗？”

“羞辱？”周政好似听到笑话一般，眉间闪过一丝狠戾，“你觉得这般便是羞辱？”

他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匕首砍断绳子，没了支撑秦棠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周政欺身上去。

他的大手落在贯穿她琵琶骨的铁链上，毫不怜惜的拨动几下。

一股锥心的痛意直达四肢百骸，秦棠疼的冷汗直流。

周政冷笑，大手握住她的肩膀，力道之大仿佛下一秒就会捏碎她的骨头，“秦棠，你不用提醒朕以前有多傻，竟然被一个敌国公主耍在手心里！”

如果这就是羞辱，那他被一个敌国公主耍在掌心十年又算什么？

在意识消散的那一瞬间，她不停地呢喃，“周政…我从未骗过你…”

直到秦棠发不出一丝声音，周政才从她身上抽离。

他起身用帕子将手细细擦了一遍，嫌恶的扔在她身上转身离开。

秦棠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眼角的泪混着血在地上凝固。

星河落下复升，仪政殿灯火阑珊。

秦棠被人扶着站在角落，入目尽是刺眼的红绸，她看着高台上的一双人，黑眸渐渐染上血红。她垂下眼帘不去看这刺眼的一幕，嘴角慢慢泛起一抹苦涩，“周政，十年了…”

她心甘情愿成为他手中最快的刀整整十年，这十年间她替他杀了无数人，替他肃清乱党仇敌，不惜将偌大的秦家掏空家底助他登上皇位，到头来却得来一家灭门的下场。

仅仅是因为父亲拒绝将秦湘嫁与他。

想起以前的种种秦棠忍不住血气翻涌，喉头也漫上一股腥甜，她想转身离开肩膀却被压住，狠狠一推整个人控制不住倒在人前。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司仪太监胆战心惊的望着站在上位的男人，周政扫了秦棠一眼，眉眼间尽是嫌恶冷声道：“苏大小姐本是戴罪之身，如今又御前失仪…”

他话还未说完袖子便被一双手拉住，安静的大殿响起一道轻柔娇俏的嗓音，“皇上，姐姐肯定是无心的，今日是我们大婚之日，还是不要沾染污秽之事。”

周政的声音顿时软了下来伸手握住眼前人白嫩的柔荑，“朕听皇后的。”

秦湘倚在他胸口处嫣红的唇微微勾起，“皇上真好，秦棠再不堪也是臣妾的姐姐，湘湘也不忍心看姐姐受罪。”

秦湘头埋在周政的胸口，杏眸里的狠戾一闪而过。秦棠一个敌国公主凭什么占着秦家嫡女的身份出尽风头？她会慢慢地一点一点彻底毁了她！

秦湘抬头抿唇一笑眉眼温柔似水，“皇上，臣妾看见血有些不适…”

周政脸色微变，周遭的温度瞬间冷了下来，动作轻缓地抱起秦湘嘴里吐出的话却含着冷箭，直戳秦棠的心窝，“将苏大小姐打入天牢，极刑伺候。”

秦棠费力抬起头看着男人脸上毫不掩饰的怜惜之色，心口犹如被钝刀剥削一般，一下一下疼的彻骨…

夜沉如泼墨，黑幕中零星几点星子更显得露天的牢房阴森可怖。

一阵冷风吹过，衣不蔽体的秦棠只能蜷着身子缩在角落，身上的鞭伤却是火辣辣的疼。

她前脚被打入天牢，后脚就有太监奉着圣谕对她严刑拷打。

秦棠把头埋在双膝任凭眼泪滑落在伤处，她不知究竟何时他竟然恨她至此…

秦棠是在她无法想象的温暖之中醒来。

喉头干涩，她条件反射的喊了句，“水…”

唇边就凑上了一杯温茶，秦棠抬眼就见一个面生的丫鬟站在她面前，秦棠心里一惊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榻上。

她不是在天牢中吗？为何会在这里醒来？难道是周政他…秦棠心里升起一股欣喜，她不自觉嘴角上扬然而下一秒笑意僵在脸上。

“姐姐终于醒了，昨日是妹妹不对害的姐姐受苦，昨夜雪下的大妹妹担心姐姐熬不过特意遣了人将姐姐挪到偏殿。”

秦湘一身红衣，虽然素净却是皇后的规制，她走到秦棠床榻前才停下。

秦棠被她那身红衣刺痛了眼，不自觉抿着嘴移开视线。下巴被人箍住，尖利的指甲刺破她的脸皮陷进肉里，秦棠吃痛闷哼了一声。

看到她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秦湘眸光阴冷唇边却泛出笑意，“看姐姐的样子似乎没什么大碍，这样妹妹也就放心了。”

秦棠低垂着眼眼眸落在秦湘红的耀眼的裙摆上，“秦湘是不是你？”

她自问这些年待秦湘情同姐妹，并将所有事都告诉了她，甚至她是敌国公主的身份都未曾有所保留。

没想到到头来是她将自己亲手送进深渊。

秦湘看着她笑了一脸温婉，“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当真听不明白。”

“秦湘，现在只有我们你还要装傻吗？你就算恨我爹娘有什么错？你为什么连他们也不肯放过…”

秦湘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松开手甩手一个巴掌便落在秦棠脸上，秦棠脸斜在一旁，瓷白的小脸立马肿了起来。

“姐姐真对不起，妹妹没控制好力道竟然伤了姐姐。”

秦湘一脸歉意的看着她，秦棠看在眼里只觉得胸口的那团火已然烧的猛烈，她再也控制不住撑起身子就往秦湘扑去。

下一秒胸口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人便如宣纸一般轻飘飘的飞出，狠狠撞在床沿的菱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