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年我退伍后大哥要分家,母亲劝我要东边破房:地势好后人兴旺!

寇子淳晨想 2024-12-04 15:02:59

文‖原创,图来自网络。

我今年六十四了。每次回村,总有人来凑热闹,敬烟敬茶,还非得拉我去家里坐坐。说什么呢?就一句话,觉得我有福气,想沾沾光。

说实话,年轻的时候,谁能想到我能有今天?那时候在村里,连个正眼看我的人都没有。大哥是家里的骄傲,风光得很,读了高中,当了代课老师,还早早成了家。

而我呢,成绩拉胯,初中一毕业就下地干活,像个混日子的土老帽。

后来,我去当兵了,满腔热血地想干出点名堂,可到头来也没混成个啥。

六年后退伍回家,父亲二话没说,操持起了分家。这场分家,成了我心里一道过不去的坎儿,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说起那次分家,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刚退伍回家,脚还没站稳,父亲就召集了全家和族里几个长辈,说要把家产分一分。

其实按理来说,大哥成家好几年了,早就该分出去另过了,但父亲一直拖着,说要等我退伍回家再说。

那时候我还挺感动,心想父亲是怕亏了我,才坚持等着。结果呢?我错得离谱。

家里的情况不复杂,一共五间房,三间瓦房,两间土坯房,另外还有些地和零散的家当。按老规矩,分家通常是哥东弟西,兄弟各住一边,父母住中间,方便两头照应。

大哥一家人早就住在西屋了,按理说他该去东边,让我住西边,但父亲的安排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西屋三间给大勇(大哥),爱国(我)住东边瓦房,加上旁边两间土坯房。”父亲一锤定音,语气不容置疑。

我听得脑袋嗡嗡的。两间土坯房是什么?那是破得快要塌的老屋,早就没人住了,满屋子的灰,老鼠乱窜,地板踩上去都软绵绵的。

再看看大哥家,西屋干净敞亮,住得舒服得很。那一刻,我心里像被火烧了一样,手握成拳,恨不得跟父亲争个明白。

可我看了看母亲低头不语的模样,还有大哥那双不屑的眼睛,心里又泄了气。争什么?争得过吗?父亲那性子,谁敢顶他一句?再说了,我刚退伍,兜里没几个钱,哪来的底气去对着干?

母亲晚饭后偷偷拉着我到院子里,叹了口气:“爱国啊,妈知道你心里委屈,可你爸的脾气你清楚,谁都劝不动。他说什么你别顶着,不然家里就得炸锅。”

“可妈,这太偏心了!我在外面六年,当兵没白吃饭,津贴全寄回家了。结果大哥倒好,什么都拿最好的,轮到我就剩破房子了!”我忍不住发牢骚,声音都压不住。

母亲眼圈都红了:“妈也觉得不公平,可有啥办法呢?人都说你爸偏心,你哥也不争气,啥都让你背着。可你想想,吃亏吃亏,不是福吗?东边的房子虽然旧了点,可风水先生说了,这地方兴人兴后人……你听妈的,咱忍一忍,好好干,总会熬出头的。”

听母亲这么说,我心里有些酸,也有些无奈。说到底,我能对母亲发什么脾气呢?当晚,我没吭声,默默打扫那两间土坯房。

说是“打扫”,其实跟翻修差不多。墙上补泥,地上扫灰,连蚊帐都是母亲帮我从杂物堆里翻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大哥大嫂忙着搬东西到西屋,我连个帮忙的影都没见着。人家可自在了,一家三口住着宽敞的瓦房,早早过上了舒心日子。而我呢,蹲在土坯房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村里人没少议论这事,背地里说父亲偏心,亏了我这个当兵的。可也有不嫌事大的,捏着烟卷对我冷嘲热讽:“爱国,你当几年兵回来就住这破房啊?没本事没前程还听你爹的,真服了你!”

听到这些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但能咋办?我一个没文凭的农村人,哪来的资本说不服?当时我给自己放了句话:行,这亏我吃了,但咱迟早得翻身!

住进东边的破房子后,我一度觉得心里像堵着块石头,抬头低头都不是滋味。可再难也得过日子,靠埋怨是过不下去的。

我一心想着,得赶紧找个活干,赚点钱先把日子支起来。

刚回村那会儿,我手里没几个钱,东挪西借弄了辆二手三轮车。村里老刘告诉我,县城那边废品回收挺吃香,说不定是条出路。

我寻思着干点脏活累活总比窝在家里强,便拉着三轮车进了城,吆喝着“收废品咯——收旧铁烂铜咯!”

起初生意很难做,进村时还顶着“退伍军人”的光环,结果在县城喊了两天,连人家扔出来的烂纸壳都没人愿意卖给我。

印象最深的一次,有个老太太看到我笑着问:“小伙子,你家不是村里有瓦房的吗?怎么改行收破烂啦?”

我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尴尬归尴尬,这日子还是得熬。我跟城里的其他收废品的老手学,哪儿人多跑哪儿,跟路边小店老板套近乎,聊熟了,他们就把废纸板、啤酒瓶卖给我。

一天下来赚不了几个钱,但总算能填饱肚子了。

转眼几个月过去,我的废品三轮车渐渐跑出了点门道,手里攒了些零钱。那时心里总想着,既然父亲不看好我,我就得干出点样子来!

后来,有了点积蓄,我胆子大了,借了点钱租下个废品收购站,开始搞规模化回收。

废品回收虽不起眼,但我发现,这行讲究门路,只要对接上大客户,利润比自己扛着三轮车跑高得多。

为此,我每天早出晚归,连着跑了好几家工厂,终于谈下一个回收合同,算是站稳了脚跟。

那时候,我还特地把自己收入的一部分偷偷寄给母亲,叮嘱她别让父亲和大哥知道。

1987年,天大的喜事落在了我头上。妻子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母亲高兴得直抹眼泪,说这孩子命里注定旺我。

看着两个小家伙咧着嘴冲我笑,我心里也暗下决心,绝不能让他们以后跟我一样受气。

两个孩子出生后,日子虽然紧巴巴,但我越来越拼命。废品收购站的规模逐渐扩大,我学着雇了些工人,开始往外省卖货。

虽然过程挺折腾,但回报不错。有次厂里老板夸我:“小陈,真有你啊!听说你当过兵,怪不得干啥都麻利!”

那句“真有你”成了我干下去的动力。

可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生活上的“福气”越积越多,村里的传闻也跟着多了起来。

母亲偶尔来县城帮我带孩子,回家就听人说:“你家老二运气咋那么好?听说住东边那屋风水旺哇!”

母亲嘴上不说,心里却有些得意,跟我打趣:“爱国啊,看来妈当年没劝错,咱东屋还真是个好地方!”

我笑着摇摇头,没往心里去。

时间过得真快,到了1990年,我手里的废品生意越做越大,在城里买了个小房子,一家人总算搬出了土坯房。

村里人这才开始议论开了,有人说我发了财,有人说我走了狗屎运。还有人问母亲:“是不是你们家东屋真旺人啊?你儿子一住进去,日子就越过越好。”

母亲听完只笑不语。

这些传言听着荒唐,但也让我暗自觉得,当年父亲偏心的安排,倒像是给我下了一步“妙棋”。

不过这些年过下来,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福气”和“运气”,不过是老天爷赏给那些熬住苦、扛住难的人罢了。

2000年那年,我终于决定回村里重建老房子。东边那两间土坯房,从我成家到现在,一直没动过。

听说墙根都长草了,每逢下雨屋顶还漏水。母亲总念叨着,说儿子有了条件,不能让老家的房子像个笑话。

带着工程队回村的那天,天刚亮,我便坐着车一路往村里赶。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村里的老人正在聊天,看见我从车上下来,还打趣说:“爱国,城里发大财了,回来修豪宅啦?”

我笑着回:“哪有哪有,就是个普通小房子,回来修修图个安心。”

走到那东边的破房前,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十几年前的分家情景还历历在目,当初的憋屈、委屈全涌了上来。可如今站在这,我发现自己早已没了当初的那股怨气。

我领着工程队看现场,刚说两句,意外就发生了。一堵摇摇欲坠的土墙突然“轰”地倒了下来,直接把我埋在了下面!

大家一时都慌了神,手忙脚乱地扒着土,嘴里直喊:“陈爱国,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等到把我挖出来时,所有人都傻眼了。我除了额头撞了个大包,浑身竟然没一处伤。现场的人都说我命大,还说什么“福大命大造化大”。有个远房亲戚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冒出一句:“哎呀!果然是东屋旺人啊!你瞧,这种事都压不住他!”

从那天起,这话像长了腿一样传遍了整个村子。有人说我是因为当年住了“风水宝地”,才有了今天的福气;也有人说,老天爷偏爱吃苦的人,我这叫老天开眼。我听着这些话,心里复杂得很。一方面觉得这些传闻荒唐可笑,可另一方面又好像能从中嗅到一丝道理。

修房子的时候,村里人来来往往凑热闹,议论声一波接一波。有个乡亲甚至半开玩笑地问我:“爱国啊,当年你爸把你分到东屋,是不是看出了啥门道啊?”

我听了直摆手:“嗨,那会儿我爸可没这么远的眼光!哪有啥门道,咱不就是图个日子过得舒坦嘛。”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当天晚上,我躺在老屋门口的小竹椅上,仰望满天的星星时,心里却多了一些感慨。

这一路走来,风雨不少,可无论是苦日子还是好光景,似乎都一步步把我带到了今天。我突然明白了:福气其实藏在努力和熬过的那些难里,只要咬牙坚持,总能见到光。

如今,老屋修好了,东边两间破土房变成了亮堂堂的砖瓦房,院子里还栽了两棵枇杷树,母亲说这样寓意着家里长长久久有“果”。

村里人还是喜欢往我家跑,坐在院子里喝茶唠嗑,说东屋是我的福地,才让我一路顺顺当当。

我倒不觉得风水能决定一切,反倒觉得,那些年挨的苦、扛的事,才是我真正的“福”。

两个儿子早就成家立业了,偶尔带着孙子回来陪我们住几天,院子里又热闹得像以前一样。

我和老伴坐在树荫下,看着孙子们撒欢地跑,耳边是母亲的笑声,忽然觉得这一辈子,也算对得起自己的努力了。

东屋是不是旺人,我不知道,但它教会了我:再破的日子,只要咬牙挺过去,总能熬出个晴天来。

0 阅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