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历史上,“内斗”是难以克服的顽疾。即便大伙有着共同的奋斗目标和共同的敌人,这种状况的出现也无法避免。“内斗”不知道毁了多少盛极一时的国家和政权,苏维埃政权诞生之初,就让一些与之相关的状况搞得束手无策。
1919年俄共(布)第八次大会上,列宁很无奈地坦白:“事到如今,我们只有先让无产阶级先进阶层来替劳动群众实施管理。”这话说得很委婉,其实是在撂摊子;言外之意:“劳资也实在没辙了,他们爱咋地就咋地,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那么,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让列宁同志都如此无奈呢?咱们不妨从一件小事讲起。
史料中讲述了这样有趣的一幕:圣彼得堡的一家工厂里,一伙布尔什维克正凑在小房间里开会。与会者痛骂沙皇制度腐朽不堪,讲话者更是义愤填膺,恨不得把沙皇本人抽筋剥皮。正在此时,他们收到电报称尼古拉二世宣布退位。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会场中非但没有人欢呼,反而陷入了沉寂;刚刚还咬牙切齿咒骂沙皇的讲话者居然还掩面哭了起来。
从这个小插曲里,咱们便足以看出一个事实:虽然推翻腐朽制度、建立一个新政权是革命群体共同的奋斗目标,但尚有相当一部分革命者其实完全没有做好迎接变革的准备;中坚群体尚且如此,更别提那些不明就里、只想着怎么填饱肚子的劳苦大众了。事实上,在苏维埃政权建立最初的一段时间里,当局就陷入了极大的困境。百姓的不信任、阶层之间的相互猜忌、地方势力与权力中心的斗法,每一条都让“十月革命”的成果摇摇欲坠。
最令列宁想象不到的是,倘若苏维埃政权想要从百姓手中索取,受到抵触还能理解;然而,新政权对大众的“给予”,竟然也遭到了怀疑。
最早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是负责干部管理和分配的卡冈诺维奇,当被质疑一些国家政策无法迅速得到落实时,卡冈诺维奇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他发觉,当时莫斯科面临着“圣旨不出京城”的困境,当上头的命令推行到州、市两级时,执行力就已经非常差了,再往下,大部分地区压根都没人搭理。这种情况的重灾区无疑是农村,引用卡冈诺维奇同志的原话:“去登记分配部一查,有关谁在管理农村的资料是一点儿都没有,甚至连相关的调查都从未发生过!”
起初,列宁觉得这也没啥大不了的,毕竟刚从沙俄手里接管国家嘛,人手不够太正常了。苏俄毕竟是亿万人口的大国,况且百姓苦强权压迫久矣,给他们一个机会当官,群众不得挤破脑袋报名?咱苏俄是个民主国家,干部肯定要考虑从基层选取。估摸着这个过程不会太艰难,列宁还给相关部门定了个“小目标”:咱不但要挑够干部,还要从中选出一批值得培养的好苗子。步子也别太大,先定个5000人吧。
当局的构想很好,做法也完全没错,但站在俄国基层百姓的视角上,整个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
彼时,封建残余势力对基层群众的荼毒仍在,不少人甚至还对沙皇制度心存好感。眼看这新政权一来,就把沙皇全家给革了命,谁知道他们以后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不仅如此,以前做官叫“做官”,现在做官叫“当干部”,鬼知道里面又有啥套路?况且莫斯科还有一伙穿着深色制服神出鬼没的家伙,自称什么“契卡”。好不容易当个官想捞点油水,说不定他们就找上门了。想来想去,还不如老老实实地种自个那一亩三分地实在呢。
苏维埃政权最初选取干部的手段是普选,每人手里都有一张选票。然而,当投票开始后,持票人要么压根就不当回事,要么积极得有点反常。当局调查后发现,其中不少人根本就是被收买了:投机者略施小恩小惠就从老实巴交的农民那儿骗到了选票,得票最多的那部分人里,相当一部分都不是啥好货色。事实上,当时基层也不乏年轻上进、踏实肯干且能力出众的好苗子,但街坊邻里就看不惯隔壁家小孩比自家的强,偏偏要把票投给路人甲。结果,第一次选举表面上热热闹闹,结局却惨不忍睹。
这场闹剧令列宁哭笑不得,他算是理解了相关部门的苦衷,对眼下群众的整体政治素养失去了期望。于是在俄共(布)第八次大会,他宣布要转变思路,试图以强硬的行政手段获得突破。
既然基层百姓不信任新政权,不愿配合,那么当局就主动出手,从群众中挑选好胚子进行培养。由“海选”变成了“推荐”,这下地方政府的积极性就来了。当时,苏俄地方的小山头不少,谁都不想看到别人把更多的血液输给莫斯科。况且这事儿就像刮彩票,自己买的“彩票”越多,刮出头奖的概率就越大。于是,在极短的时间里,当局就凑出了一大批“好苗子”。
当然了,列宁们也不傻,不可能你送来的人,我们就无条件信任是不是?莫斯科方面给这些年轻人设置了一项考核,即先把他们下放到最偏远、最贫穷的的地区接受历练,不给他们任何权力,只让他们承担责任,为一方群众服务。结果就这一招,把妖魔鬼怪的原型全都照出来了。这批“好苗子”里,很大一部分都是被忽悠来享受荣华的,结果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获得了公职,反而比之前还受罪,这谁受得了?结果,相当一部分人要么想尽办法拒绝历练,要么干脆直接跑路。1920年,列宁在《告俄共地方组织书》中指出:“按照计划,我们本应动员5000名基层干部,但到现在为止,响应者只有1000人。”他把苏维埃政权当下的处境称为“危急状态”。
这下列宁是真的没辙了,当然了,他也明白之所以莫斯科的工作这么难进展,地方的“歪心思”影响甚大。思来想去,他迈出了大胆的一步——放权。1920年以后,为刺激地方政府培养优秀干部的积极性,莫斯科决定对各州适当放权,允许他们建立具有自己特色的官僚机制。莫斯科不再直接插手,而是转而暗中观察,定期吸收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没过多久,这套办法也遭遇了困境。地方政府不傻,很快就发现了端倪: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好苗子,凭啥你们说调走就调走,还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为防止被割韭菜,也为了巩固自身势力,地方政府故意把真正有能力的年轻人“藏起来”;那些被捧在显眼位置上的,多半是不上不下的庸才。
总而言之,群众对当局的不信任、地方和高层的斗智斗勇,都让苏维埃政权在最初几年里蒙受了巨大损失。每年选拔出来的年轻干部不少,真正可委以重任的却十分有限。面对人才紧缺的困境,当局也在一定程度上乱了方寸,不能做到专人专用。许多干部为了获得更好的发展,不得不主动放弃自己的专长,临时“转型”以获得晋升;特长遭到废弃,不少本大有可为的才俊因此被埋没。1923年,卡冈诺维奇无奈坦白:“毫无疑问,当下政府在用人问题上正处于彻底的混乱中。”
事实上,直到列宁逝世,这个棘手的麻烦也没有得到真正有效的处理,内耗等一系列问题反而有加剧的趋势。这也是斯大林接过最高席位后,立马重新定义了革命群体与革命事业、整肃干部群体风气的原因所在。然而,当人的欲望被彻底激发,任何政策都可能沦为废纸一张。斯大林尝试过铁拳出击,也尝试过高薪养廉。各种尝试的不断变换中,苏联又被引上了另外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文章写得很有细节,如果是真实的情节那就是好文章。
苏联10月革命之后遇到的问题就是人类社会本性和思域自建存在的很难克服的问题。
制度都是自群众基础为根基的,那些想着自上而下推行一套制度就社会美好的,无异于痴心妄想。
马克思和恩格斯不知在地下怎么想
苏俄的革命是从城市到农村,(俄是一战促成革命,非底层自愿自发,也没受到各种外来压迫)根基不稳,虽经过国内外的反对势力干涉战争也只是团结了一部分,后经过斯大林及二战也算巩固一下,离大部分发达国家太近而自家民众不富裕终难人心凝聚。
旧思维式文章,跟西方国家政府治理社会方式根本不在一个频道
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杀掉”“赶走”之类充满戾气暴力的词语已经向人们赤裸裸展示俄国革命者的内心。
邪恶的幽灵
爱之深,恨之切呗!就如我的祖国只能我来骂! 我的家乡也只能我来埋汰
这种革命者就像我同事,天天喊辞职,真叫他辞职,她又没准备好辞职,哈哈哈![笑着哭]
唯上智与下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