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疫在这一年的年初散去,但一年里,深陷时代的人们似乎走入更深处的迷茫,
伴随着年末各种“南周体”的新年献辞,无名的欣喜与惆怅,骄傲与失落,在螺旋式的升腾中迎接着新年。
这一年只是时代里的一道刻度。
两年前就有人说,今年是艰难的一年,却是未来十年里最好的一年。渐行逐步,时代里汤药鼎沸,红尘颠倒。
考公与上岸已经成为新一代年轻人的图腾;
房地产的坍塌如化学反应,几个巨雷惊破天际;
杭州亚运的风光,凸显着大国的光芒,只是,我们有没有想过,其实域外的人们看得上的并不是这些;
网络在继续创造着新的阶层与新的生态,董宇辉的千万年薪,挖呀挖黄老师的一夜暴富,与街头的网络乞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种浮夸、歇斯底里、没日没夜地充斥着每一块视频。这似乎是时代的科技荣光,但也像是时代里的一杯鸩汁,一种疯病;
畸恶人伦的知乎网文吸粉无数,与文学的堕落与没落,彰显着国民的文化未来;
“指鼠为鸭”伤害了学生,监管机构却一笑而过,这让他们的公信力荡然无存;
还有那些落了马的医院院长们,他们居然哭泣着说未来退休无门;
而那些遍布一二线城市的孤单的大龄青年、中年,又过去了他们的一年。
在更大的世界而言,俄乌战争与哈以战争,决定着人类的文明底线是维持还是降低,他们似乎遥远,却与我们息息相关。
它们远比蝴蝶振动的翅膀剧烈,可笑的是:我们对这些事件的判定走向着彼此的对立面,南辕北辙之后是时代的愚昧与不可言说的冰冷。
“这个世界还会好吗?”每当年关,梁济先生的发问又会回响。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里写道:我不知道该前往何处。
人类的文明的曙光已然出现于天际,但这份曙光却并未普照于寰宇。每个人在这个时代挂着满身的知见障,乌合之众永远是人类的种群特质。
但我依然想要响当当地回应着梁先生的提问:时至今时今日,世界一直在向好的方向走。不完美是世界的属性,是人类的属性,但追求美更是人类的属性。
我们人类今天已经有了巨大的精神资产,它承自轴心时代的先贤,人类群星闪耀时,乃至近代的洛克,现代的哈耶克等等。更重要的是,文明已经成为这个世界上所有发达地区的共识。
我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乐观为天性,悲观为近,但悲观之外,我仍是相信。
谨以此文告别2023,并期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