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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的时候，大家都离开湛宅。
唐希澄也离开了，她钻进了红色的幻影，换掉高跟鞋，然后轻而易举地将车子开了出来。
正巧，陆微兰也从湛宅走出来了。
唐希澄降下车窗，大声喊道：“妹妹，回家吗？一起啊！”
陆微兰早就想撕唐希澄了，现在有个单独和唐希澄相处的机会，她早已经迫不及待了。
她快速绕到副驾，拉开车门坐进去。
“关窗。”上车以后，陆微兰说道。
唐希澄挑挑眉梢，伸上车窗。
陆微兰双手抱肩，当即发难：“唐希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话音才落，车子猛地飙了出去。
陆微兰后脑勺一下子撞在车座椅上，她气得要死，赶紧伸手拉住扶手，尖锐地喊：“唐希澄，你疯了！”
车速飙得更快了。
唐希澄一脚将油门轰到底，双手握着方向盘，眸子里闪动着疯狂。
现在是夜间十二点左右，路上车辆很少了，这也使得唐希澄飙车飙得更加的畅通无阻了。
陆微兰吓得脸色大变，不敢再刺激唐希澄了，她带着哭腔说软话：“唐希澄，你冷静一点，我们都还年轻，有大好的青春。”
唐希澄车速更快了。
“唐希澄，停车，我求求你……”
吱——
唐希澄稍降车速就把车子急刹在路边。
侧头，她讥诮地看着陆微兰：“怕死？”
陆微兰恼怒，又不敢招惹唐希澄，她伸手拉车门想要离开。
结果车门锁得死死的。
她瞪着唐希澄，却中气不足，声音有劫后余生的颤抖和恼怒：“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是你说你妈妈只生了你一个，让我不要叫你姐姐，行，我不叫，你又莫名奇妙的套麻袋打我。打我的事情就算了，可是你明知道南琛是我未婚夫你还和他睡了，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
说到后面，陆微兰直接委屈得哭了，一双泪眼瞪着唐希澄，控诉：“唐希澄，我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就算有恩怨，也是上一辈的恩怨。要说错，也是你妈有错在先，明明是我妈先认识爸爸的，你妈仗着自己是千金大小姐横刀夺爱……”
“我妈横刀夺爱？”唐希澄一双眼睛犀利又冷沉地盯着陆微兰。
陆微兰心虚得不敢直视唐希澄的眼睛。
她弱声说道：“不管怎么样，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逝者已逝，我们做晚辈的有必要互相伤害吗？”
“过去了？呵呵……”唐希澄冷笑。
看看！人性就是这样。
受害者几代人都没办法从阴影和伤痛里走出来。
加害者和受益者轻飘飘一句过去了，你计较就是你的不是。
“那你说，你想要怎么样？或者你想要多少钱？条件你提，只要你不过分，我们尽量满足你。”陆微兰对上唐希澄阴冷的笑容，下意识的就想要谈和。
之前，她满心想着要怎么碾压唐希澄，怎么让唐希澄在京都丢尽脸面成为人人厌恶的过街老鼠。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唐希澄就是个疯子，她会玩命。
她现在只想和唐希澄和解，哪怕多出点血，只要唐希澄日后不再搞事就行。
“你们？指的是谁？”唐希澄好笑地看着陆微兰。
“我和……妈妈。”陆微兰看出唐希澄的不满了，立即把爸爸撇开，因为她清楚，爸爸也是唐希澄的亲爸。
然而，唐希澄并不满意，她仍然冷嘲：“所以，你和你 妈的钱哪来的？”
“我！”陆微兰差一点火气又要上来了，她强行压住，“我和我妈都有陆氏的股权，我们每年都有分红。”
“我要1200亿6700万。”唐希澄冷声开口。
这正是当下陆氏集团的市值。
陆氏的一切，原本都是唐家的。
“你也知道这不可能，咱们说个现实点的，我们给你……”陆微兰一咬牙，“十亿。”
唐希澄突然摁了一下车门锁，冷声：“滚下去！”
“我们再好好聊聊，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说。”陆微兰试图再寻找突破口。
“趁着我暂时还想活着，滚！”唐希澄不耐烦了。
陆微兰立即拉开车门，迅速下车，没有一秒的犹豫和停留。
她怕下一刻唐希澄就飙着车子带着她冲到哪个悬崖下面一起见阎王。
陆微兰才下车，唐希澄的车子就飙出去了，眨眼就不见了。
陆微兰对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咬牙：“出车祸，出车祸，立即死！”
“贱 人……”陆微兰骂骂咧咧，越想越气，忍不住踢起路边一块石头。
结果一个不注意踢到了路边一根伸出来的钢筋，她痛得不停地跳脚，嗷嗷叫唤。
路上有稀少的行人，看着这一幕以为是精神病人，赶紧离得远些。
唐希澄将车子开往兰城。
小姨上周就带着轩宝、初儿在兰城安顿下来了。
新别墅的环境很不错。
独栋的别墅，八百多个平方，前后院子都很大，还有独立的游泳池。
轩宝和初儿每天都游泳。
兰城距离京都只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唐希澄开得较快，57分钟车子就停到了院子里。
夜已深，门口还留着一盏灯。
唐希澄抬眼看了看灯，眸光温和。
小姨说，不管多晚，她永远会为家里的亲人留灯。
唐希澄输入指纹回家，轻手轻脚的尽量不吵醒家里的人。
结果，刚一到家，就看到小姨靠在沙发里。
见唐希澄回来，小姨笑着打招呼：“回来啦。”
“小姨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唐希澄心里暖暖的，她知道小姨在等她。
从小到大，小姨经常这样等她。
“知道你要回来，就等一下。是不是晚宴什么都没吃？”小姨问道。
“嗯。”唐希澄笑应。
自从6年前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她基本不会在外面的宴会吃东西，更何况，那还是有陆昌年这些人在场的宴会。
“给你温了小米粥，你喝一点点，很晚了，少喝点。”小姨一边说着一边去厨房里舀了一碗小米粥出来。
加了一点点凉拌的配菜。
唐希澄端过小米粥，喝了一口，赞道：“好喝。”
然后拿筷子夹凉拌菜，边吃边撒娇：“小姨，我还想再吃一碗。”
小姨宠溺地嗔怪：“不许吃了，赶紧去洗澡睡觉。”
“好吧，明早轩宝他们起来了让他们叫我哦。”唐希澄说。
“你多睡会儿吧，也就这两天能休息，后天开始手术都要排满了。”小姨心疼地说，“希希，你手术不要排得这么满，人是要适当休息的。”
“小姨放心，我有数的。我以前基本在国外主刀，极少在国内做手术。现在回来了，虽然名声在外，但是很多人不服气。
如今又破格受邀做了京都医学院的博导，没点国内的实操后续难免会遇到各种添堵的人。
我把这些积累做在前头，后续我们对陆家的计划也更好推进。”唐希澄喝完了粥，又吃凉拌小菜，赞道，“小姨你的凉拌真的绝了，好香。”
小姨心疼道：“希希，对陆家慢一点也不要紧，我们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
“小姨，我不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小姨，我洗澡，你赶紧去睡觉。”唐希澄双手放到小姨肩上，推着她去房间。
然后自己上楼去了。
洗完澡，唐希澄很快就睡着了。
昨天晚上，她踢到了钢筋以后，脚痛得要死，自己打了个车回来。
脱了鞋子一看，脚不止破皮，大拇指的位置直接踢坏了一块肉。
她自己处理了以后，坐在客厅里疯狂吐槽唐希澄。
三个人脸色都不好。
陆微兰吐槽唐希澄哗众取宠抢风头，吐槽唐希澄借机卖衣服拉低陆家的格调，吐槽唐希澄对外面的人说她是个养女，吐槽唐希澄白莲花当着别人的面叫她妹妹，吐槽唐希澄是个疯婆子，差点开车带着她一起见阎王……
之后又嗷嗷哭，说好不容易湛南琛喝了那杯酒，熬了六年终于能和湛南琛更近一步了，结果被唐希澄捷足先登，和湛南琛在更衣室里睡了。
何见玲听得满脸乌云密布。
陆昌年听得火大：“唐希澄唐希澄，唐希澄这样那样，你是没长脑子还是没长手脚？都跟着去更衣室了，你就不会进去？你就不会去帮忙？你就不会主动？”
“呜呜呜……”被吼，陆微兰哭得更伤心了。
何见玲见不得，安抚着：“好了，别哭了，只是睡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她又对陆昌年说：“好了，孩子已经很难过了，你就不要再说她了。”
大家不欢而散。
一觉起来，吃过早餐以后，大家的情绪稍稍好一些了。
陆昌年也没有昨晚的脾气了，情绪很稳定，他劝陆微兰打起精神来，不管怎么样，她是煜儿的妈妈，要把握这张王牌。
一家人说开了，心情也好了很多。
大家脸上都有了笑容，陆微兰也信心满满了。
结果，陆昌年接到湛南琛的电话，湛南琛问他要唐希澄的电话号码……
陆昌年在电话里十分客气地对湛南琛说：“好的，湛总，我马上把澄澄的电话发给你。”
陆昌年把唐希澄的电话号码发给了湛南琛。
陆微兰又变得尖锐起来：“爸，你为什么要把唐希澄的电话号码给他？他找唐希澄做什么？是不是想娶她？”
“兰兰，你冷静一点。”何见玲赶紧拉陆微兰。
陆微兰瞬间就泪流满面了。
陆昌年又暴躁起来：“我为什么要给号码？我瞒得住吗？啊？一个电话号码而已，我不给他不会找别人要吗？说到底这是谁搞出来的事情？要是昨晚你抓住了机会，现在他要的就不是唐希澄的电话号码，他可能已经上门来谈过彩礼娶你过门的事情了。”
陆昌年暴躁的话每一句都像针一样直戳陆微兰的心脏。
她哭得呜呜的：“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他到底想要怎么样？五年了，我对他掏心掏肺，我恨不得把命都给他啊！”
“哭有什么用？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陆昌年说。
“呜呜……”陆微兰还是靠在何见玲肩上哭。
何见玲不停地安慰着。
陆微兰哭诉：“唐希澄为什么要回来？她为什么当初不死在那场大火里？她就是个扫把星。爸，我现在要怎么办啊？呜呜……”
陆昌年听着陆微兰的哭声，越听越烦躁，他也忍不住数落：“五年了，湛南琛算是给机会的人了，要不然，他不会一直让你把煜儿带在身边。你说说，你有什么用？五年了捂不热一个男人的心就算了，连个人都抓不到。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要赶紧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我不想吗？湛南琛他根本不喜欢我……”
她原本打算第二天早点起来陪轩宝他们一起吃早餐，然后带他们出去玩一天。
结果太累了，睡得很沉，闹钟都没有把她叫醒。
后来是电话不停地响，她才迷迷糊糊地趴在床上伸手往床头柜上抓电话：“喂，哪位？”
“唐小姐你好，我是湛南琛！”电话那头，湛南琛的声音传来。
闻声，唐希澄猛地坐起，瞌睡完全醒了。
湛南琛给她打电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唐小姐，你在吗？”湛南琛见唐希澄半天没有说话，确认道。
“我在！”唐希澄应了一声。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湛南琛语气有些急。
“我不方便。”唐希澄立即说。
轩宝和初儿都在这边呢，她绝对不会让湛南琛来这里。
她眉头微蹙，湛南琛约她见面是？
只一瞬间，她就想起来了，昨晚她建议湛奶奶去体检。
她问道：“你带你奶奶去检查了？”
这么快出结果了吗？
她抬手看了一眼手环上的时间，要命，还差10分钟就中午十二点了。
她还以为才早上七八点。
电话那头，湛南琛的语气有些凝重：“是的，唐小姐，我奶奶的病，我想请你主刀，条件你提。”
“什么条件都可以？”唐希澄心跳都加快了，她伸手摁住心口。
是啊，帮湛南琛奶奶治病，湛南琛就会欠她的人情，她想要拿回大宝就更容易。
“我能做到的，都可以。”湛南琛说。
说完他就皱了皱眉，她会不会趁机说嫁给他？
“片子先发给我，我看看能不能治？”唐希澄说。
“好，我加你微信。”湛南琛挂断了电话。
很快，唐希澄收到了微信好友请求，通过以后，湛南琛给她发了片子。
唐希澄看了片子以后，给湛南琛回了个电话，告知湛南琛，原片留着给她看，她还要看一下血检结果，另外，让老人家不要吃东西，如果他同意，下午就安排手术。
湛南琛庆幸自己没有让奶奶吃东西，一天了，都没有让奶奶进食，他就是想着如果唐希澄这边同意，就立即手术。
奶奶这样的年纪，提前一天做手术的效果或许都不一样。
“谢谢！几点手术，我这边需要做些什么？清场，单独的更衣室？”湛南琛问唐希澄的需求。
“让陆昌年安排，和隆城无恙医院的标准一样。配脑科手术助理，下午两点半手术。”唐希澄看了一眼手环，说道。
“我立即安排，在京都无恙医院。”湛南琛挂断电话，把血检结果一并发给唐希澄，然后安排手术事宜。
他给陆昌年打电话说了自己的需求。
陆昌年这会儿正在陆家听陆微兰撒泼、吐槽和哭诉，心里烦得要死，听到湛奶奶要手术，他立即关心不已：“老夫人怎么了？她哪里不舒服？”
“没有大事，你帮忙安排一下，Rain会亲自手术。”湛南琛说。
“好的，好的，我立即安排。”陆昌年立即应声。
挂断电话，他又立即给医院那边打电话，让安排下午为湛老夫人手术，他交代，让脑科几个主任医师去给Rain当助理，他又让安排两名有潜力的医生去观摩手术。
观摩Rain的手术，这种机会少之又少，多看一场是一场。
安排完以后，他问陆微兰：“下午湛老夫人做手术，Rain亲自主刀，你去观摩吗？”
“湛奶奶怎么了？”陆微兰也不哭了，立即问。
“不清楚，湛南琛没说。”
“Rain的手术，我肯定要去看的，更何况是湛奶奶的手术，我当然要去帮忙。几点？”陆微兰立即问。
“又被唐希澄这个贱 人说中了，她昨晚让湛南琛带湛奶奶去检查身体。”陆微兰愤愤地说。
“唐希澄让湛奶奶去检查的？”陆昌年一惊。
“对。她运气可真好，昨晚讨好湛南琛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要经常去医院检查身体，没想到，还真检查出问题来了。”陆微兰鄙夷里又带着嫉妒，嫉妒唐希澄运气好，什么都被她说中了，老天爷都在帮她。
陆昌年眸色微微深沉，略沉吟了一下，他说道：“也不一定是运气。上次在隆城唐希澄也是去观摩手术，说明她也是学医的。到底是唐清欢的女儿，有唐家的中医血脉传承，也可能她是看出来的。”
“看一眼就知道有没有病，那得多好的医术？她上次连观摩Rain手术的资格都没有……也不是……行了，我先收拾去医院，别的事情以后再说。”陆微兰猛地想起来，昨晚宴会的时候，唐希澄和Rain的助理覃央挺熟。
覃央还说Rain让她照顾好唐希澄。
撇了撇嘴，陆微兰嗤了一声。唐希澄不过是恰好认识覃央，让覃央在宴会帮她装逼罢了。
Rain是什么人物，会让覃央向她问好？
她不过是送了覃央几条裙子，覃央拿人手短帮她说话而已。
真当她蠢，什么都看不出来？
陆微兰去收拾自己去了。
陆昌年对何见玲说道：“我们也收拾一下，去看看湛老夫人。”
……
唐希澄接完湛南琛的电话以后，翻身下床，一边换衣服一边给覃央打电话，让她这边准备下午的手术。
安排好以后，她洗漱下楼。
“妈咪！”
轩宝和初儿正坐在地毯上拼乐高，看到妈咪下楼了，欢喜地打招呼。
厨房里，传来了菜香，菲佣已经开始炒菜了。
小姨正在另一边画设计图。
看到唐希澄下来，她笑道：“知道你睡到这个时候一定会起来，正好，吃午饭了。”
“好。小姨，我有个紧急手术，吃完就得去医院。”唐希澄说。
她又抱歉地对两个宝贝说：“宝贝，妈咪太忙了，实在是抱歉。”
轩宝和初儿都很理解。
初儿奶声说：“妈咪，您有事就忙，您忙就是在救人，就可以让更多的家庭幸福和圆满。”
“宝贝真乖。”唐希澄忍不住摸了摸初儿的头。
她这些年真的好忙好忙，要工作，要手术，自身也要学习，孩子大多数时候都是小姨照顾和教育，小姨真的把孩子教育得特别好。
轩宝说道：“妈咪，您忙的同时也不要忘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宝贝放心，我会的。”唐希澄再摸了摸轩宝的头。
喊道：“吃饭啦。”
大家都去桌前坐着。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饭。
轩宝的旁边，有一张空位。
唐希澄看着那张空位，握筷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她心里默默地想：要是大宝在，就圆满了。
吃完饭，唐希澄要去医院，小姨带着两个宝贝送唐希澄。
“回屋吧，天气冷了，外面凉。”唐希澄摆手说。
“好。初儿，轩宝，回屋。”小姨喊道。
“我要给妈咪挂一个平安符。妈咪，来。”轩宝拉着唐希澄去车前。
小姨宠溺地笑：“好。那你弄完就回屋啊！”
车前。
轩宝满眼期待地看着唐希澄，小声问道：“妈咪，哥哥快回来了吗？”
唐希澄心口刺了一下，随即眸色坚定道：“会的，哥哥很快就会回来的。”
“妈咪，我还是不能跟哥哥说他的身世对不对？”
唐希澄凝重地点头：“是的，不能说。”
轩宝小小的孩子，也懂事地点头：“我明白的。妈咪，哥哥没有再被那个女人打吧？”
“没有，放心。”
“那就好。妈咪……”轩宝突然喊了一声，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唐希澄宠溺地摸摸孩子的脸：“宝贝，有什么都可以跟妈咪说。”
轩宝说道：“妈咪，那天我和爹地去小吃街……他对孩子挺好的。我们以后，还能见他吗？”
怕妈咪为难，轩宝又懊恼地说道：“妈咪，我不见他了，我们有妈咪就很幸福了。”
他很懊悔，怪自己藏不住心事，给妈咪添了烦恼。
唐希澄笑了，她搂着轩宝：“嗯，妈咪先早一点把哥哥接回来。”
“好。”轩宝抱了抱妈咪。
唐希澄上车，开车前往医院。
唐希澄到医院的时候，陆微兰一家三口已经在了。
陆微兰已经换上了无菌手术服，准备一会儿进手术室。
覃央原本不同意的，陆昌年说安排两个有潜力的医生观摩，Rain那边同意的。
覃央怕再阻止陆家人猜到，干脆也不阻止了。
覃央已经和医院方面沟通好了，手术器械，手术助理、独立的更衣室全部安排妥当。
湛奶奶的术前准备也已经做好了。
湛奶奶怕自己下不了手术台，在病房里交代湛南琛：“琛儿，要是奶奶没有出来，你不要难过。以后啊，你要带着煜儿好好生活。
三房的人人品都很好，你和他们多往来，日后遇到难处的时候，可以患难与共。
煜儿心思敏感细腻，你以后找另一半，要找一个温和一些的。哪怕家境差一点都行，一定要人品好。”
她又拉过她的管家张淑琴，交代道：“淑琴三代人都在咱们湛宅里生活，我以后不在了，你就让她给你当管家吧，她能干善良，家里的事情都能打理好。”
张管家听了老太太的话，哭得浑身抽搐。
湛南琛一开始还能忍，后来实在忍不住，眼眶红着红着眼泪就滚出来了。
他赶紧别过头，迅速擦掉。
他强作镇定：“奶奶，您不会有事的。这一次，是Rain亲自手术。”
奶奶笑道：“我不怕呢。但是奶奶到了这个年纪了，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也还得说，奶奶什么都放心，就怕你身边没有一个合适的人。淑琴，你出去一下。”
张管家闻声，立即应了一声，擦着眼泪出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奶奶和湛南琛了。
奶奶说道：“琛儿，感情的事，是这个世界上最理不清的。”
“奶奶到时候帮我挑合适的。”湛南琛努力让气氛轻松。
奶奶笑：“嗯，奶奶帮你把关。但是如果这一次奶奶没出来，你要答应奶奶，不要娶陆微兰，也不要娶唐希澄……哪怕唐希澄是Rain。”
“奶奶，您？”湛南琛震惊地看着奶奶。
老人家眸子里满是洞悉的光芒：“你不是会主动和女人打招呼的人，你对唐希澄是特别的，因为她是Rain，对吧？”
“奶奶，我没有对她特别！”湛南琛笃定。
奶奶又笑了，当局者哪有旁观者清呢。
他们和唐希澄说话的时候，琛儿站在不远处，他的视线完全在唐希澄那丫头身上。
他一个不苟言笑的人，甚至唇角都是上扬的。
那种欣赏和欢喜，是发自内心的。
她承认，唐希澄是出彩的。
20多岁的年纪，不仅漂亮，还聪慧能干，小小年纪就已经享誉国际，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不叫人喜欢呢？
如果唐希澄不是陆昌年的女儿，她一点也不会反对，她还会觉得是琛儿和唐希澄好是琛儿高攀。
要吃多少苦付出多少心血和努力才成为国际儿科第一刀啊！
光是这份毅力和坚持，就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或者，如果煜儿不是陆微兰生的，她也不会反对。
但是煜儿是陆微兰亲生的，唐希澄是唐家的女儿，注定和陆微兰是宿敌。
这样的关系，不会对煜儿好的。
眼前的好，也只是假象罢了。
心里带着仇恨，自然会憎恶仇人的孩子。
奶奶说道：“没有就好，总之你答应奶奶，不能娶她。”
“奶奶，我不明白。”湛南琛潜意识里不想答应。
“煜儿是陆微兰的儿子，她又怎么会真心待煜儿好呢。”
“她不是那种容不得孩子的人。”湛南琛说。
虽然认识的时间短，更没有说过几句话，他就是觉得唐希澄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
唐希澄会隐瞒身份，会套着麻袋打陆微兰，会各种小心思小算计，但他就是觉得她是那种有心胸有肚量快意恩仇的人。
“琛儿，答应奶奶！”湛奶奶看紧湛南琛。
敲门声响了起来，湛南琛竟悄悄松了一口气。
覃央带人过来了。
覃央说道：“要准备进手术室了。”
“奶奶，配合医生，我在外面等您。”湛南琛看着奶奶。
他眼眶又红了，紧紧地咬着后槽牙。
“好。”湛奶奶也深深地看着孙儿。
如果不能出手术室，这就是她看孙儿的最后一眼了。
明明自己想得明白的，活到这个年纪，已经是上天眷顾了，但还是舍不得。
覃央带人把湛奶奶推走了。
湛南琛一路跟着。
手术室前，湛宅总管家宋伯按湛南琛的意思把煜儿也带过来了。
湛奶奶看着曾孙儿，喊了一声：“煜儿，你要乖乖长大。”
然后闭上眼睛，任由医护人员把她推进手术室。
稍后，唐希澄穿戴整齐捂得严严实实的走过来。
“Rain。”湛南琛喊了一声。
唐希澄侧头。
湛南琛看着她：“别有压力，任何结果我都接受！”
他又在心里说了三个字：拜托了！
他怕她因为压力而发挥失常，所以，告知她不管什么结果他都接受。
唐希澄没有说话，径直走进手术室。
从手术开始的那一刻起，整个手术室的气氛都变得肃穆。
麻醉师轻推注射器。
湛奶奶一开始意识清晰，之后发生了什么她完全不知道了。
唐希澄接过电钻，细致地在老人的颅骨上钻开几个小孔，接着用颅骨锯将这些小孔连成一线，形成一个圆形的开口。
每一次切割，她的手都稳如磐石，没有丝毫颤抖。
“吸引器准备。”唐希澄下令，覃央迅速将吸引器递到她手中，她用吸引器清理手术部位的血液，确保视野清晰。
颅骨片被小心翼翼地取下，露出柔软的脑膜。
唐希澄用显微刀轻轻划开脑膜，一层层剥离，直到露出被肿瘤侵蚀的脑组织。
手术室内的气氛紧张得让人屏住呼吸，只有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和吸引器的轻微声音回荡在耳边。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唐希澄的手始终精准又灵巧，一点一点地切除脑瘤组织。
手术室外，湛南琛一开始极力保持淡定。
一个多小时以后，他开始坐卧难安，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南琛，你别太担心，老夫人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陆昌年安慰道。
何见玲附和：“是啊，什么大风大浪她都过来了。”
湛京煜伸手勾住爹地的手。
湛南琛低头。
湛京煜眸光炯亮又坚定：“太奶奶会好好的。”
“嗯。”对上儿子坚定的眼神，湛南琛觉得平静了一些。
三爷爷和湛文涛也在这边陪着，湛文涛也安慰道：“有些手术是要时间长一点，有的要七八个小时。”
“嗯。”湛南琛应声。
继续等。
手术室内。
唐希澄专注手术。
覃央是唐希澄最完美的助手，几乎不用唐希澄开口，覃央就知道唐希澄需要什么工具，她总是能够第一时间把工具递到唐希澄的手里。
无恙医院脑科的几个主治医生看着Rain的操作过程，他们佩服的同时也震惊，大概这就是真正的天赋，有些人就是为手术而生的。
这双手的稳定和精准，眼神的犀利，性情的果断。
这是脑部手术啊，他们主刀的时候会时常犹豫有些地方不敢下手割，生怕有一丝差错。
Rain和他们不一样，Rain下手十分果断，动作凌厉又迅速，仿佛她切割的不是大脑组织，而是普通的皮肉。
陆微兰眸子里带着狂热的光芒，她一定要成功报读Rain的博士生，跟着Rain，她一定可以成为国内最优秀的女医生。
到时候，湛南琛自然知道在她和唐希澄之间要怎么选？
手术又持续了两个多小时。
几个主任医生光是站着看都觉得累得不行了，反观Rain，她整个人精神奕奕，丝毫不见倦态。
“止血准备。”Rain喊了一声。
覃央立即带助理就绪，使用电凝器和止血棉球，确保没有任何出血点。
Rain再次检查手术区域，确认没有残留的肿瘤组织后，开始缝合脑膜和皮肤。
“颅骨片备。”她伸出手，覃央将取下的颅骨片递到她手中。
Rain将颅骨片重新放回原位，仔细对齐，用细小的金属钉固定，确保颅骨稳固不动。
随后，她用特殊的缝合线将皮肤一层层缝合，针脚细致而均匀，缝合的每一针都像是艺术品的最后一笔。
最后一针缝合完毕，她轻轻剪断线头，看了一眼覃央，点了点头。
Rain先离开了，覃央带着大家一起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之后，将老夫人推出手术室。
五个多小时的等待，从下午两点半到晚上八点。
湛南琛不知道看了多少次钟表，又看了多少次手术室的灯。
终于看到门打开了，他失态地冲了上来：“怎么样？”
“湛总放心，手术很成功！”覃央平静地说。
她做Rain的助理已经六年了，六年时间里，Rain只失败了三例手术。
那三例手术还不是因为Rain的原因失败。
第一例失败，是孩子奶奶没有遵医嘱，医护人员明确告知了手术前6个小时不能进食。
孩子奶奶觉得医生心狠，怕饿着孩子，悄悄给孩子吃了东西，也没有告诉医护人员。
后来孩子在手术台上突然呕吐，导致手术失败。
第二例是术后养护问题，患者是中年男人，做的胆切除手术，家属没有重视，认为患者消瘦要进补，手术第二天第三天给患者吃排骨和红烧肉，之后术后并发症，没抢救回来。
还有一例手术是早期Rain还没有名气的时候，和比她咖位高的人同台手术，结果出现分歧，明明需要两名主刀医生同时配合完成的手术。
另一名主刀医生为了刁难Rain提前带助理离开了，导致Rain一个人操作不过来，患者最终死在手术台上。
除此以外，Rain再无一败绩。
这三次的手术失败，让Rain心理上极受冲击。
后续她对细节把控得特别严厉，她用的人也都是熟悉的人。
需要两名主刀才能完成的手术，她宁愿带谦虚听话的新人主刀，也不会带恃才傲物不顾患者性命的人。
听到手术成功，湛南琛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瞬间放松了下来，他感激道：“谢谢 ，你们辛苦了。”
覃央说：“老夫人要明天早上才会醒过来，今天晚上家属就不要看望了，交给我们。”
老夫人的手术有多难，她亲眼目睹。
Rain交代了，接下来的12个小时十分关键，一定要监测到老人家醒过来的状态良好，才是真正的度过了危险期。
“好，拜托了！”湛南琛说。
覃央点点头，带人把老人家送至特护病房。
陆微兰对覃央还是尊敬的，因为她是Rain的助理。
等覃央说完话，陆微兰才一脸疲惫地看向湛南琛，说道：“南琛，我好饿，我们带煜儿去吃个饭吧？”
她刚刚为他奶奶做了五个多小时的手术助理，他总该给她一个机会吧？
而且，她也没有要求单独和他吃，说了带煜儿，他应该不会拂了她这个面子。
何见玲和陆昌年也期待地看着湛南琛。
三爷爷也撮合道：“南琛，微兰也辛苦了，正好你也没有吃晚餐，你们一起去吃饭吧。”
湛南琛淡声说道：“我还有事！”
又蹲身摸了摸煜儿的头，交代道：“煜儿，你跟宋爷爷回家睡觉，爹地还有事情要忙。明天爹地带你来看太奶奶。”
湛京煜乖巧地应：“好的，爹地。”
太奶奶刚做手术，爹地肯定还要和医生沟通后续的事情的。
他又跟妈咪摆了摆手：“妈咪再见！”
“煜儿。”陆微兰喊道。
湛京煜说道：“妈咪，您辛苦了，先回去好好休息，爹地忙完就会带我找你的。”
“好。”有了煜儿这句话，陆微兰心里安稳了很多。
她也确实觉得很疲劳了，说道：“南琛，我先回家，明天再过来看奶奶。”
说完她又和三爷爷、湛文涛打了招呼，然后和陆昌年、何见玲一起离开了。
“去吃饭吧，我现在又累又饿。”车上，陆微兰说。
“我和你妈吃过了。”陆昌年说。
先前在医院，湛南琛不愿意吃，一直守着手术室，湛文涛提议大家去吃，他们就一起去了。
“行，送我到玉华楼吃饭， 你们再回去。”陆微兰说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陆昌年拧着眉头问道：“兰兰，你在手术室，看到唐希澄了吗？”
陆昌年有个问题一直没想通。
唐希澄明明急匆匆地来医院，说是来观摩手术，怎么一直都没见人？
也没见进手术室，也没见出手术室。
他自己的医院，他是清楚的，每一个手术室都有三个出入口。
唐希澄是从另一个出入口进的手术室？
只是观摩手术，有什么必要搞得神神秘秘？
唐希澄是不是在隐藏什么？
还有，覃央为什么会和唐希澄关系好？覃央为什么会帮唐希澄宣传裙子？
会不会，唐希澄就是Rain？
这个猜测让陆昌年吓了一跳。
如果唐希澄是Rain，这样金光闪闪的身份，日后想要嫁一个顶级豪门来和陆家抗衡都是有可能的。
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毕竟昨晚唐希澄不止和覃央关系好，还一眼就看出湛老夫人得了重病。
医术好的人，确实有能耐一眼看出一个人身体上的疾病。
陆微兰累狠了，闭着眼睛就开始养神了。
陆昌年有些着急，再问道：“兰兰，你在手术室，看到唐希澄了吗？”
陆微兰差点睡着了，没回答。
陆昌年用力推了她一把，声音微厉：“陆微兰！”
“啊，怎么了？”陆微兰惊醒了。
她一脸懵的看着陆昌年：“爸，你干嘛啊？”
何见玲安抚道：“昌年，孩子累狠了，不是故意不说话的。”
陆昌年的脾气才稍稍收了些，幽幽道：“我问你在手术室见到唐希澄没有？我怀疑唐希澄可能就是Rain。”
何见玲闻声，脸色大变，呼吸都是一滞。
她太清楚Rain这个名字的含金量了。
如果唐希澄是Rain，意味着她可以嫁入任意一个豪门。
如果唐希澄是Rain，想要报复陆家报复她，太容易成功了。
尤其，唐希澄还和湛南琛有了一夜，要是她是Rain，又替湛南琛奶奶做了手术，她完全可以以此做为条件嫁给湛南琛。
“噗，爸爸你疯了啊，唐希澄怎么可能是Rain？Rain是什么人？那是享誉国际的儿科圣手，是医学界的神话，她是近300年来天赋最好的医生。你都不知道她的手术有多牛，她的手术过程完全就是一场视觉盛宴，每一刀都精准又果断，我都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练到她这种程度。唐希澄？给她提鞋都不配？”
“我问你在手术室见到唐希澄了吗？”陆昌年拧眉追问。
“见到了啊！”陆微兰说，“她站在角落里，都不敢往前看，好像有点怕开颅这种手术。”
“那就好。”陆昌年猛地松了一口气。
刚刚他真的吓了一跳。
何见玲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下来，脸上有了笑意，说道：“我想唐希澄也不可能是Rain的。医术能够到这一步除非是很早就学医，并且，要专攻医术。唐希澄应该大部分时间都在攻服装，我看她服装设计得不错，昨晚上苏晴岚穿得很好看。”
“嗯。”陆昌年也放松了下来。
陆微兰又继续吐槽唐希澄：“她还不是为了在湛南琛面前刷好感，才特意跑去观摩手术。她根本不像医生，全程都没有认真看。不过是仗着覃央和她关系好，才有机会被覃央带进去观摩。
还有还有，咱们医院不是安排了廖主任去当助手吗？手术开始前，她竟然小声跟廖主任说她28号服装开业，邀请廖主任赏脸，简直离谱。”
何见玲脸上的笑容灿烂了起来。
“嗯。”陆昌年眉头也舒展开来。
唐希澄不是Rain就好。
也是有些事情太巧合了他才会多想。
仔细想想也确实不可能，要是唐希澄是Rain，根本不需要做服装生意，随便给几个大佬家属做做手术，要什么没有？
他做医疗系统这么多年，比任何人都清楚顶尖主刀的含金量，那已经不是金钱可以估量的了。
陆微兰又说：“贱人就是会来事呗，肯定给覃央送了不少裙子，要不然，她有什么资格进Rain的手术室？”
陆昌年说：“会来事不是弱点，兰兰，这一点你要多学。”
陆微兰翻了个白眼，下巴一抬：“我学不来这种谄媚低俗的手段。”
……
另一边。
湛南琛给唐希澄打了电话：“辛苦了。”
“不客气。”
“在哪，我过来接你吃饭！”湛南琛说。
“不用，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我奶奶的情况，我想和你聊聊。”
“行吧，我在医院停车场。”唐希澄此刻正坐在她那辆酒红色的劳斯莱斯里。
她刚刚才换好衣服过来。
累得太狠了，准备在车里休息一会儿再赶回去。
没多久，湛南琛就过来了。
“我来开车？”湛南琛看唐希澄有些疲惫，说道。
“嗯。”唐希澄也没客气，推开车门离开驾驶室。
结果一个不小心脚勾到了充电线，身体直接往外扑。
湛南琛张开双臂将她接了满怀，他强行压住要上扬的唇角，故作淡定自然：“慢一点。”
心里那一丝莫名的欢喜让他眼神变得温柔。
“抱歉。”唐希澄迅速离开湛南琛的怀抱。
结果脚下勾着充电线没站稳，她的手又不小心在湛南琛胸口摸了一把。
湛南琛内心：好像不怎么反感她动手动脚。
唇角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上扬了。
唐希澄粗鲁地扯掉了充电线，然后快速去副驾。
原本想坐后排的，怕湛南琛觉得他给她当司机后续对她印象差。
她还是要刷好感的，毕竟大宝在他身边。
“想吃什么？”湛南琛发动车子，问道。
“我都行。”唐希澄说。
“吃辣吗？”湛南琛问。
“一点点。”唐希澄说。
她虽然是隆城人，但是5岁开始就和小姨生活在京都，吃辣比较少，带些辣的就是小姨的凉拌小菜，她爱吃，但是只能微辣。
“好。”湛南琛应声，径直将车子开往玉华楼。
路上，湛南琛问了奶奶的情况。
唐希澄也实话实说，老人家做了开颅手术，虽然手术成功，但是之后还是要好好养身体。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身体各方面的机能都会下降。
要让老人作息规律，少操心，饮食也要清淡。
“谢谢！”湛南琛再次道谢，他提醒道，“唐小姐，陆昌年是一个精明的人，你要是经常以Rain的身份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难免会被他发现，要早做准备。”
“他不会怀疑我的。” 唐希澄自信地说道。
湛南琛侧头，就看到唐希澄脸上自信的光芒，这种光芒让人心头滑过奇妙的感觉。
湛南琛不自禁地扬起唇角：“提前做了准备？”
“嗯。”唐希澄应了一声。
她当然要做准备。
前次在隆城无恙医院和这一次的京都无恙医院，都是在陆昌年的眼皮子底下活动。
后续她在国内还会有更多的手术。
一次两次也许陆昌年不会多想，次数多了陆昌年一定会疑心。到时候循着蛛丝马迹就会猜到她的身份，那她的计划也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今天湛南琛请她为他奶奶手术，她当即就想到了这一点，就让覃央那边做了个局，在陆微兰面前演了出戏。
她知道陆微兰一定会去观摩Rain的手术，所以让覃央安排人假扮‘唐希澄’。
反正穿着手术服，戴着口罩遮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谁是谁。
为了让陆微兰相信那是唐希澄，她事先就让覃央做了安排，让‘唐希澄’的扮演者故意和一个女医生说她28号服装店开业的事情，邀请女医生参加。
这样，陆微兰不仅会鄙夷，还会深信那就是‘唐希澄’。
只要陆微兰笃定在手术室看到唐希澄在观摩手术，他们就不会把她和Rain往一处想。
湛南琛将车子停在了玉华楼门口停车场，说道：“你有数就好，后续需要任何帮助都可以跟我说。”
“这算是帮你奶奶做手术的交换条件？”唐希澄问。
湛南琛说：“不算！条件你可以提。”
“我想好了跟你说。”唐希澄语气里带着一点愉悦。
湛南琛被唐希澄的愉悦感染：“好。”
两个人下车，并肩走进餐厅。
恰时，陆家的司机把车停到了玉华楼门口。
司机说道：“大……二小姐，到了。”
陆微兰一肚子火气：“什么二小姐，陆家就我一个女儿，哪里来的二小姐？”
司机十分为难。
陆昌年说道：“是我让家里人都叫你二小姐的。你姐姐回来了，以后她是大小姐，你是二小姐。”
“爸……”陆微兰不满。
何见玲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去吃饭吧，我们先回去。”
陆微兰烦躁地下车。
……
续下一篇：
他29岁了，万年的铁树终于开花了，如今有了喜欢的人他哪懂得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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