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关大山人 马革文草

冯志的小说《敌后武工队》里塑造一个汉奸“哈巴狗”形象，是根据当时几个汉奸的原型综合起来的。有一个汉奸在田各庄炮楼里当伪军司务长。个子矮矮的，是日本鬼子的忠实走狗。手拿一条皮带，经常到炮楼附近村子里勒索百姓，不给钱就朝死里打，百姓对他恨之入骨，背地里骂他是“哈巴狗”。找到之光县大队，要求为民除害，消灭“哈巴狗”。

左为费国柱

田各庄据点，位于保定城南30华里的张（登）保（定）公路中段。南边挨着南、北辛店炮楼，北接东顾庄，南、北大冉，八里庄炮楼，紧扼张保公路咽喉，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敌人在据点周围砌起高大的围墙。1940年，冀中18团强攻未克，敌人心有余悸，1941年又巩固重修。

在据点周围筑起高大的围墙，围墙外挖了深、宽丈余的壕沟，一座吊桥进出。沟沿内外设有铁丝网，朝北的大门两侧及围墙四个角筑有碉堡。院子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炮楼。这个据点座落在田各庄村南，对周围虎视眈眈。敌人吹嘘田各庄据点是神兵难入，固诺金汤。

敌人据点

日本人偷袭珍珠港后，陆续从华北调走一些兵力。田各庄据点只剩下伪军一个中队，并驻有一个警察所。

田各庄据点的敌人抓兵、抢粮，敲诈勒索百姓，奸淫妇女，无所不为。特别是收取妓女费，据点里伪军从保定妓院里雇了几名妓女，每个妓女一天几十块，由周围村庄摊派成了群众沉重负担。

田各庄据点的司务长，个子矮，横里粗，头刮得铮亮，像个葫芦，歪戴帽子，一脸横肉挤的眼睛成一条缝。每天到附近各村催讨妓女费，并乘机敲诈勒索大发横财。

他腰里别着手枪，手里拿个皮带，皮带金属扣一头在外，张口就骂，动手就打，周围村庄不少人被他打得头破血流。此人见了日本人，跑前跑后，低声下气，百姓都背地骂他“哈巴狗”。

一次他到李八庄去收妓女费，村里办事人员，实在收不上来，被他打得浑身血淋淋的，后来村里人看不过去，大家咬牙凑了300块联合票才算了事。百姓找到县大队强烈要求八路军除去“哈巴狗”。

汉奸

县大队接到群众报告后，命令二分队执行消灭“哈巴狗”的任务。指导员费国柱、分队长陈春城与队里马志谦、王执玉、宋志义等研究，和决定在二区区小队的配合下拿下田各庄据点。

大家讨论的结果是：我们人数不多，火力不强，只能智取，不能强攻。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攻克后当场击毙“哈巴狗”，给百姓出气。

陈春城说：据点里有我们两个内线，一个是班长魏捷三，机智灵活，伪军中队长很信任他，经常给我们送情报，他里面还有几个把兄弟。还有一个士兵也是我们的内线。魏捷三与他有联系。我找他们了解一下情况，再研究怎样打法，而后再定。

陈春城带着两名侦察员，在黑夜里侦察了据点周围的地形，然后到来李八庄，派村里联络员将魏捷三约出来研究打据点。魏捷三很有把握地说：没有问题，里应外合，一定成功。于是确定在他夜间带班的时候，以划火柴再画圈为号，夜袭据点。

1943年6月17日，白天天气闷热 ，下午黄昏时，起风了，天边飘来乌云的。天黑后，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住在全昆村的费国柱分队和区小队队，冒雨紧张地进行战斗准备。

因为要渡过唐河，绑了梯子、准备过河的木板。全尾村两个村干部，从村里借来了十几个大笸箩，准备把不会水的人送过河。

队伍冒着大雨出发了，身上湿透，走路直打滑。到唐河边，几个会水的人先把浮着梯子、木板游过河去，尔后接应大笸箩上不会水的人。

部队进行到田各庄村南边，在泥泞的高粱地里隐蔽下来。雨点打得高粱叶子“唰唰”作响。天已到后半夜了。费国柱及几个领导悄悄地来到围墙边，趴在 泥水里，朝中心炮楼看着，等待魏捷三的信号。

趴了一阵还没有动静，有人小声：莫非魏捷三见下大雨，估计我们不会来了，没作安排？

不会！他懂得军令如山。对！今天的天气，对我们有利，敌人会更麻痹。几个人小声嘀咕着。

事后得知，据点里的魏捷三更紧张。他先把岗哨换上自己的把兄弟，又拿着油瓶给大门轴上倒上油，轻轻把大门打开，慢慢地放下吊桥，让两个弟兄守着，自己又轻手轻脚地上了炮楼，划着火柴。

黑夜里，小小的火化，鼓舞了据点外的几个领导。迅速示意队伍向据点冲去。

魏捷三，发完信号，又下楼迎接队伍。费国柱、马志谦、王执玉、陈春燕、宋志义几个抓着魏捷三的手，魏捷三小声说：都准备好了！

王执玉立即命令班长王文玉：赶快带全班占领炮楼制高点。随后马志谦、宋志义按计划各带一部分兵力由内线带领，分别进入伪军和伪警察宿舍，抓了他们的俘虏。

魏捷三带着费国柱、陈春城直奔伪军中队部——那间依然还亮灯的平房。

费国柱奔跑中被泥水拔掉了鞋子，赤着脚走路，被蒺藜刺扎破了口子，鲜血直流，疼痛难忍，但是这时只有咬牙了。

费国柱来到那座平房前，命令王国春班长带人站在两个窗户前。费国柱带着另一班人冲进屋内。那伪军中队长与几个妓女正稀里哗啦抹牌九呢。

费国柱盒子枪对准伪中队长：不准动，缴枪不杀！伪中队长一惊之后，慢慢站起来，把手枪放在桌子上。几个妓女吓得吱哇乱叫，浑身发抖。

费国柱看到桌边上还有一个个子矮胖的军官，喝道：你是干什么的？矮胖子吱唔道：我，我，我是司务长。费国柱想：好你个哈巴狗！作恶多端，活到头了！

费国柱命令冯满常班长把这两个人看好，押到操场上去。不一会，操场上集合了一百多个淋得像落汤鸡一样的俘虏。

县大队

在哗哗的雨中，马志谦、陈春城对俘虏宣讲了八路军的俘虏政策，警告他们，如果与八路军为敌，欺压百姓，决没有好下场！

费国柱接着说：你们看看给鬼子当“哈巴狗”欺压百姓的汉奸下场。把司务长带过来！

矮胖子司务长被推到俘虏队伍前面，费国柱大声说：司务长干尽了坏事，作恶多端，我代表之光县人民，执以死刑！对准矮胖子司务长当头一枪。子弹从眉心打入，司务长一头栽倒在地上，白花花的脑浆流出来了。

县大队及区小队战士扛着缴获的武器弹药，军需物品，在炮楼大火和闪电照耀下，高兴地走据点大门，边走边说，什么固诺金汤，拿下田各庄，只是湿了衣裳，费了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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