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离婚,她人生处在低谷期时,首富找上门,她是抱错的真千金

芝芝文语 2024-08-10 17:58:55

图片来源于网络

李荣华带着泣不成声的景秋回到了家。家里的帮佣们见状都远远地躲开了,他们很有眼色的知道主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景秋哭得如此不顾形象。他们印象中的景秋总是温婉端庄、大方优雅,如今这副模样,他们自然不敢上前打扰。

张秋霜坐在院中,看着池中的金鱼游来游去,腿上放着一沓照片。她见李荣华和景秋过来,叹了口气,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吧。”

李荣华先扶景秋坐下,然后才自己坐下“妈,您没午休?”

“都这时候了,我还睡得着吗?见到那孩子了?”张秋霜问道。

李荣华点了点头“见到了。”

张秋霜皱眉看着哭泣不止的景秋,语气有些严肃“你别哭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哭有什么用。现在你俩说说这事情怎么办?”

景秋擦了擦眼泪,看着丈夫,似乎在等待他给出解决方案。她知道,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共同面对这个问题,而不是伤春悲秋,互相推诿责任。

李荣华深深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上次的亲子鉴定证明她确实是我的女儿,三十三年了,她过得并不好。我想,多给点钱也许是个好办法,至少能让她在生活上得到一些改善。”

张秋霜凝视着李荣华,语气有些不愉的道“荣华,你真的不打算认她回来吗?”

李荣华叹了口气,道“妈,认回来的话,萱宝怎么办?她在杨家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打乱她的生活。”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李萱宝深深的父爱,以及对家庭稳定的担忧。

张秋霜听后,眉头紧锁“荣华,她同样是你的女儿。你不能因为偏爱一个,就忽视另一个。你当初的大张旗鼓的找亲生女儿,已经打乱了她平静的生活。现在找到却只想现用一笔钱了事?你这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吗?”

李荣华有些无奈“妈,那你说我该怎么办?萱宝怎么办?”

张秋霜站起身,语气严厉“我怎么知道你该怎么办?那是你女儿,是你们的错误导致她离开了你们三十三年,过了三十多年本不属于她的人生。你现在要好好想想怎么弥补这三十多年缺失的感情,怎么让她感受到家庭的温暖,而不是只想着怎么用钱解决问题!”

李荣华被母亲的话说得无言以对,但他知道母亲说得对。他也想好好在感情和金钱上弥补她,但他的父爱已经给了萱宝,五指有长短,现在他确实需要好好思考,如何才能平衡与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

"妈,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张秋霜听到儿子的询问,挺直身体,愤怒地道"怎么做?那是你的女儿,你自己没看管好被抱错了,现在不想着怎么弥补,反而来问我?我照顾你到六十岁,还能一直照顾你到八九十吗?"

李荣华辩解道"我们也不想这样啊,当时医院那么混乱,是护士不小心抱错了。"

"好,就算当时护士抱错了,那时候你们无法控制,但现在有解决办法吧?我已经给萱宝打了电话,她下午四点到西市。你们先和她谈谈,你大哥晚上八点到机场。"

"妈,您怎么事先没和我们商量就决定了,还把大哥也叫回来了?"李荣华有些不愉的道。

张秋霜叹了口气,对儿子逃避的态度很是无奈,道"你能一直隐瞒下去吗?今晚我们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别糊里糊涂地处理,到时候两边都埋怨你们。" 她从腿上拿起照片递给李荣华,悠悠的叹了口气,很是感慨的道"看看,这丫头和我年轻时是不是很像?"

李荣华迟疑着接过照片,一张张仔细看了起来。黑白的、彩色的照片交织在一起,每一张都展现出李佳薇和张秋霜年轻时的模样。确实,两人年轻时颇为相似,但张秋霜年轻时是个有名的铁娘子,从照片中就能感受到她的坚韧与力量;而李佳薇则给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生活的压力似乎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的精气神。

“这孩子真的不容易,特别是今年,所有的磨难都让她碰上了。你们作为她的父母,更应该好好待她。”

景秋看着丈夫递过来的照片,心中满是怜悯。想到那孩子的遭遇,她拿着李佳薇的照片,泪水汹涌而出,几乎要哭到撕心裂肺。然后,她红着眼睛,坚定地看着李荣华说“认,她是我的女儿,为什么不认?李荣华,你要是不认,那我们就离婚。”

李荣华听到妻子的哭声,心中满是酸楚和苦涩,他叹了口气,无奈地说“认,我没说不认。”

得到丈夫的回答后,景秋拿着照片哭着回卧室了。李荣华看着妻子的背影,烦躁地扯开领带,无力地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妈,那孩子真的吃了很多苦……”泪水不禁从眼角滑落。

张秋霜拍了拍儿子的手,安慰道“从经济条件来看,她确实过得苦。但根据调查,她那家的父母对她也不错。不过,孩子回来后,你们一定要好好待她。人心都是肉长的,儿子,你要记住一句话:人心换人心。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如果虚情假意,孩子也不会对你有感情。你们和她是半路父女,更需要用心经营这段关系。”

“妈,我明白了,您放心吧。”

李萱宝下了飞机,李家的司机胡叔已在接机口等候。他接过李萱宝的行李箱,向停车场走去。

“胡叔,家里出什么事了吗?奶奶怎么突然打电话让我回来?”李萱宝问道。

胡泉一边开车一边回答“没什么大事,可能是老太太想你了。”

李萱宝听后笑了“是啊,这段时间太忙了,公司有个新项目要上线,我国内外来回飞,确实很久没回来看奶奶了。”

胡泉接着说“先生前几天还夸你和杨先生呢,说这几年杨氏集团发展得很好,都是你们的功劳。”

李萱宝笑得更灿烂了“就是太累了,等新项目走上正轨后,我就回来住一段时间,好好陪陪奶奶。”

“老太太听到肯定会很高兴的。”胡泉回应道。

轿车缓缓驶入院子,稳稳地停在别墅前。李萱宝下车后对胡叔说“胡叔,麻烦您帮我把行李放到我房间,我现在去见奶奶。”

“好的,小姐。”胡叔答道。

询问了家里的帮佣后,李萱宝径直来到了后院的花园。张秋霜、李荣华和景秋都坐在凉亭下,李萱宝小跑过去,笑着喊道“奶奶,爸,妈,我回来了。”

三人听到叫声,抬头望向李萱宝。阳光下,她身材高挑,穿着简洁却充满时尚感的服饰,精致的五官明艳大气,黑色的波浪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洁白的肌肤犹如刚剥了壳的鸡蛋。

这是一个成熟、充满魅力且自信的女人,她站在那里,就像一道不可忽视的光芒,与李佳薇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景秋看着李萱宝,心里不禁想,如果李佳薇没被抱错,是不是她现在也会像萱宝一样明艳自信,而不是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像一个沉闷的茧。想到这里,景秋再次深深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李佳薇回到家,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脑海中回荡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此刻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很可能就是那个被抱错的孩子。

对于这样的发现,李佳薇的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见到那对夫妻的第一面,她就明白他们的经济实力远超过自己的家庭。李佳薇承认自己很现实,毕竟在她看来,没有相处过的人谈亲情确实显得过于牵强,更何况那个打工人没有幻想过自己是被抱错的富家千金和公子呢。

她以前常常想,如果自己出身在富裕的家庭,张逸就不会在婚姻生活中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出轨也不会那么理直气壮。刚一离婚,他就迫不及待地想和黄可人领结婚证。

张逸迫不及待想摆脱她的态度,让李佳薇觉得和张逸的那几年婚姻就像一个笑话,让她觉得自己很不堪。每每想到她无所保留的付出时,张逸家都是单方面地高傲的接受,都觉得无比的讽刺。

然而,她也明白,这种事情一个巴掌拍不响。她承认自己的性格中存在讨好人格,因为她太渴望在西市安定下来,而张逸又是她喜欢了多年的人。因此,她不自觉地将自己放在了家庭中的最低位置。

李佳薇常常想,如果她不是从小和父母居无定所,是不是可以在生活中更加从容一些。

现在,她的想象可能变成现实,她即将面临一个全新的局面,她的身份、她的家庭都可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一切,让她感到既期待又害怕。

有时,她常常想,在工作中,若她有坚强的后盾,方科长是否还会肆无忌惮地欺负她、压榨她,让她承担最多的工作却几乎得不到任何奖励?若她手握退路,面对方科长的压迫,她是否敢于勇敢地站出来反抗?

世界上的工作千万,但她似乎只看到了堆积如山的数据表。她不喜欢那份工作,可却无法辞职,究其根本,她缺乏足够的底气。她已失去了年轻时的冲劲,失去了认为只要努力,一切都会有所回报的天真。虽然,现在还保留了丝面对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傲气,但现实却让她变得胆怯,让她不得不学会妥协。

如今,三十而立的她,既无家庭也无固定住所,面对未知的未来,她害怕辞职后的境遇还不如现在。她不断地自我安慰,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很好,即使换到其他单位,领导可能同样不近人情,甚至还不如方科长。这种自我否定的心态,实在令人唏嘘。所以,她似乎无法摆脱当前生活的困境,只能在这怪圈中继续徘徊。

年过三十,却一事无成,她除了自己,无法去怪任何人、任何事,一切都要自己承担。

可现在她可能要拥有“底气”了,生活也许会不一样了吧?

李佳薇坐在沙发上,直到夕阳的余晖渐渐褪去,她脑海中的纷乱思绪才渐渐平息。

“别再胡思乱想了,也许再次检查的结果并不是我呢。我应该放平心态。”她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却始终难以平静。

就像你买了一张彩票,只要再对上一个数字就能中得千万大奖,在最后一个数字揭晓之前,你的心跳怎么可能不加速呢?李佳薇深知这种悬而未决的感觉是多么煎熬。

李萱宝听了父亲李荣华的话,感到十分荒谬。

“爸,今天不是愚人节。”她试图提醒父亲。

“宝儿,爸爸没骗你。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李荣华的声音带着哽咽,他是一个感性的人,平日里看电视稍微催泪的情节都能让他泪流满面。此刻,面对自己亲身经历的痛苦,他的心情更是沉重百倍。

李萱宝是他疼爱了三十多年的女儿,然而如今却得知她并非自己亲生,这样的打击如何能不让他崩溃?若不是还记得自己是个男人,是个父亲,他真想抱着景秋和李萱宝大哭一场。

李萱宝感到荒谬至极,但看到李荣华和景秋那通红的眼眶,以及他们极力压抑的泪水,她不得不相信了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事实。她渴望逃避,希望能独自整理这混乱的思绪,“我回房间冷静一下。”她决定暂时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氛围。

李萱宝不想再多说什么,她现在头脑一片混乱,转身踉跄着离去。

“萱宝……”景秋哽咽地叫道,但李萱宝没有回头,跑着离开了。

晚上,李荣华和景秋陪着张秋霜沉默的坐在院子里。这时,李红星阔步走了进来。李荣华和景秋见到大哥回来,立刻站起来迎接。

“大哥,你回来了。”李红星比李荣华大三岁,李荣华从小就害怕这位严厉的大哥。小时候他淘气不学习,没少挨李红星的打。如今李红星是一省之长,官威更盛,对李荣华的要求也越来越严格,总是担心他在生意上违法乱纪,便时常提醒他要遵纪守法。因此,李荣华对这位大哥更加敬畏。

李红星目光带着一丝不满和质疑,愤怒地瞪向李荣华,斥责道“你身为父亲,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抱错,还有什么能力可言?公司尚未被你经营破产,只能说是祖先庇佑。”

李荣华羞愧地低下头,此事在他们这样的家庭中发生确实不光彩。更何况他身为跨国公司董事长,若此事曝光,其能力将受到外界质疑,公司实力也将受到重新评估。

转而,李红星面对张秋霜时,态度变得柔和“妈,我回来了。”这与他刚才对李荣华的严厉形成了鲜明对比。

张秋霜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累了吧?坐下慢慢说。”

李红星坐下后,看向李荣华问:“见到那孩子了吗?”

李荣华忙点头道“嗯,见到了。”

李红星叹了口气,然后关切地问道“萱宝呢?回来了吗?”

景秋声音略显沙哑地回答“回来了,她在自己房间,想一个人静一静。”

李红星看到景秋憔悴的面容,深知此事对她打击之大,于是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孩子能找到,这是最好的结果了。荣华有时确实糊涂,这些年你辛苦了。我看过那孩子的资料,她是个好孩子,可惜造化弄人,你们对她有什么打算吗?”

景秋擦拭着眼泪“我和荣华商量过了,那是我的女儿,她在外面受了三十多年的苦,我们想认回她,好好补偿。”

李红星听后松了口气“你们这个决定是对的。等DNA鉴定结果出来后,就接她回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吧?”

李荣华紧接着说“对,等DNA鉴定结果没问题,我们就去和那孩子说清楚。”

李红星转向张秋霜“妈,您觉得呢?”

张秋霜微笑着道“你弟弟在处理这件事上还算没犯糊涂。你们要多和萱宝沟通,别让她觉得受伤。虽然血缘关系重要,但在这个时代,亲生的和非亲生的区别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四人交谈后,一同前往主院的大客厅,那里已经聚集了李家的小辈们。李荣华的长子李岩、长媳钟欣澜以及李红星的儿子李世文均都在那里等候。

众人坐下不久,李萱宝便红着眼眶,略显萎靡地走了进来。她强打精神向众人打招呼“奶奶、大伯、爸、妈、哥哥、嫂子好。”

“姐姐好。”年纪最小的李世文乖巧地回应。

“坐吧。”李红星简短地招呼道。

李岩看着憔悴的李萱宝,心中闪过一丝心疼。尽管他们从小经常拌嘴,但兄妹间的感情依旧深厚,他从未想过萱宝不是他真正的妹妹。

李萱宝坐在景秋旁边的沙发上,疑惑地问“爸妈,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想到做亲子鉴定?”

其实,这还与李岩的儿子李轩逸有关。六岁的李轩逸在周末跟随父亲回老宅用餐时,因为家庭老师布置了认识血型的作业,于是李轩逸在餐桌上询问了李荣华和景秋的血型。

"爷爷,奶奶,你们是什么血型啊?" 李轩逸好奇的问道。

"这个嘛,爷爷还真不太清楚。" 李荣华笑着回答。

李岩在旁边插话道“你和我妈都是AB血型。”

景秋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我去拿你和爸的体检报告时看到的。” 李岩解释。

李轩逸拿出他的小本本,一边记下信息一边问“爷爷奶奶AB血型,爸爸也是AB型,那为什么小姑姑的是O型血呢?”

李岩停下筷子,转向李轩逸“轩逸,你刚说小姑姑是什么血型?”

“爸爸真笨,小姑姑是O型血!” 李轩逸调皮地回答。

“谁告诉你的?” 李岩追问。

“我打电话问的小姑姑呀,她告诉我的。” 李轩逸解释道。

李岩等到晚饭结束后,李轩逸去睡觉,才去找李荣华和景秋。

“爸妈,萱宝真的是我亲妹妹吗?不是你们领养或者从其他地方抱来的?”

李荣华笑着摇头,“当然是你亲妹妹,这有什么好怀疑的。”

“可是,血型不对啊。”李岩提出疑问。

“血型不对?血型有什么问题?”李荣华和景秋都感到困惑。

李岩开始给他们解释血型知识“你们知道吗?你们两个都是AB血型,而两个AB型血的人不可能生出O型血的孩子,你们的子女只可能是A型、B型或者AB型。但萱宝是O型血。”

李荣华和景秋震惊的面面相觑,他们从未怀疑过彼此对婚姻的忠诚。既然不是他们的问题,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孩子可能被抱错了。

但李荣华觉得这也不太可能,他回想起生萱宝时的过程,对景秋道“当时你生产后,我几乎没有离开过孩子,也不可能报错啊,只……只除了……除了体检的时候。”

他不确定的看着妻子“你还记得生产那天有个拿刀要砍医生的男人吗?医院还发生了火灾,烟很大。”

景秋慌乱的点着头,大脑一片空白“我……我记得,当时真的很混乱。”

李荣华不确定的推测道“我们的萱宝当时被护士抱去体检,你说会不会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抱错了?”

景秋想到这个可能,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站不稳,“如果萱宝不是我们的女儿,那我们的亲生女儿在哪里呢?”

李岩紧锁眉头,没想到一个简单的血型问题竟然引出这么大的一个错误过往,“我们得查清楚,从那家医院开始查起,看看那天出生了多少孩子。”

之后,李荣华便开始着手调查,经过近一个月的努力,他终于锁定了符合条件的七个孩子。经过DNA亲子鉴定,前六个孩子都被排除了,只剩下李佳薇是最后一个。

李萱宝听完李荣华的解释,眼眶通红,愤恨地盯着李岩,“你满意了,你从小和我争到大,如今更是要把我赶出这个家,你终于赢了。”

李岩感到无奈和冤枉,他连忙解释并安慰道“萱宝,你误会了,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再说,你在这个家生活了三十年,我们怎么可能把你赶出家门呢?无论结果如何,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家人。了,都是我妹妹啊。”

“就是你,你一直想要奶奶的那两栋物业,一直和我争,一直和我争!”李萱宝说着说着,泪水夺眶而出。她此刻感到无比害怕和无助。

李家在李萱宝这一辈,共有三个孩子,只有她一个女孩,从小受尽宠爱,生活无忧。尽管后来她嫁给了杨氏集团的总经理杨世辉,成为了女强人,但在家人面前,她依然保持着撒娇痴缠的本色。此刻,她放声大哭,一方面是释放压力,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他们心疼自己。她不相信,三十三年的亲情会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而烟消云散。

李萱宝一哭,景秋也忍不住泪水,最后发展成母女俩抱头痛哭。李荣华也红了眼睛,而李岩站在一旁,感到自己仿佛成了局外人。他无奈地看向张秋霜和李红星,解释道“奶奶,大伯,我真没有想和萱宝争那两栋物业,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更何况奶奶还在呢,物业的事情也轮不到我来操心。”

其实,一直是李萱宝对老太太手中的那两栋物业念念不忘。那两套物业的位置的确非常优越,一套位于西市的市中心,另一套则在京师市中心,这两个地段如今是有钱都难以买到的,它们所代表的地位和财富更是非同一般。

李家一直有着男孩不受宠、女孩受宠的传统。李岩继承了李荣华的公司,而李世文则选择了仕途,因为名下拥有过多财产对于官员来说并不利。为了公平起见,李家的其他人都默认那两栋物业最终会归李萱宝所有。

然而,李岩和李萱宝从小争惯了,所以他时不时会在张秋霜面前表现自己,想要讨老太太的欢心,看能否有一线可能将这两套物业转到自己名下。但实际上,他也并没有真正想要这些物业。

张秋霜听到李岩的话后,哼了一声说“知道你没有,想要我那两栋物业啊?如今我谁都不给了,等认回那孩子后,这两栋物业是我给那孩子的补偿。”

张秋霜的话音刚落,室内便陷入了一片寂静。大家都没有想到老太太会在还没见过那孩子时便有这样的决定,尤其是李萱宝,她此刻的泪水仿佛凝固了一般,心里五味杂陈,既有失望,也有无奈。她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没想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的。而李岩则感到有些尴尬,他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竟然引发了这样的连锁反应。

张秋霜环视着沉默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就这么决定了,那两栋物业给那个孩子。你们也别不高兴,萱宝出嫁时,动产、不动产都给她了。李岩有公司,世文走仕途,他名下也有一些房产铺子,他并不缺这些。只有那个孩子,如今什么都没有,还租房子住,这是我给她的补偿。而且,这也是我们李家的态度,认回她后,我们越重视她,外人才不会轻贱她。至于你们想再补偿她什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李萱宝此刻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她曾经以为那两栋物业是她的囊中之物,如今却突然失去了立场去争取。以前,她可以用撒娇和痴缠的方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变得尴尬起来。她是李萱宝,但似乎又不是那个被全家人宠爱的李萱宝了。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感到无比失落和迷茫。

李萱宝泪眼婆娑地跪在张秋霜面前,头紧紧贴在她的膝盖上,抽泣着问“奶奶,您还认我是您的孙女吗?”

张秋霜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顶,声音坚定“你就是我的孙女,怎么?难道你还想不认我这个奶奶吗?”

李萱宝摇头,泪水更加汹涌“我怕您不认我!”

张秋霜深深叹息“你小时候,你爸妈忙,便一直把你养在我身边,如今你三十三岁啦……”她未说出口的话在座的人都明白,他们对李萱宝的感情纯粹而深厚,并不会因为她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而减少。这份爱,早已超越了血缘的界限。

李萱宝,就是李家的女儿。

而另一边,李佳薇对李家人的决定一无所知。她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感伤中,却不料家中厨房水管突然爆裂,水如喷泉般喷涌而出,不到半刻钟,整个屋子就成了一片汪洋。

房东一家不在,她没人可以求助,只能独自应对。她迅速跑到一楼关闭总水阀,然后回到家中,先用扫把将水推出屋外。后又到五金店买了水管,为了省人工费,自己趴在地上开始修理水管。这一刻,为了节省开支,她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坚韧和独立。

拧完最后一个螺丝,李佳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内心充满了成就感。如果请人来修,至少要花费上百元,对她而言,省了钱等于赚了钱。

修好水管后,李佳薇将那些被水浸湿的物品搬到院子里晾晒。尽管是夜晚,但夏天的夜晚温度依然较高,这些物品晾晒一晚就能晾干。

躺在床上,李佳薇感到疲惫不堪,无力再想其他事情,翻了个身,明天的事就留到明天去想吧。

李佳薇在家躺了两天,除了出门换了一次药外,她几乎没有出过门。可能是由于车祸的后遗症,这两天她感到浑身酸痛,一起身就头疼恶心,额头的伤口也隐隐作痛。她在网上查阅了车祸后的症状,确认自己并无大碍后,便安心地躺在床上养伤。

李佳薇对去医院非常抵触,去了医院就意味着一堆繁琐的检查,既费钱又费时间。

只是似乎她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了,正当她趴在床沿呕吐不止,下方放着一个塑料盆以承接呕吐物时,贺知州的电话打来了。她的身体状况似乎已经非常糟糕,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李佳薇开始怀疑自己在网上查询病情的做法是否靠谱,如今小病已经拖成了大病。今天下午她还只是有些低烧,但当时并未在意,只是冲了一包感冒灵,认为再休息一下,多喝些热水就会好。

然而现在,她感觉整个身体都要烧起来了,如果再不去医院,她恐怕要死在这出租屋里了。

她拿起电话,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喂,贺律师。”

贺知州听到李佳薇的声音异常,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紧张的李荣华夫妇,然后关切地询问“李小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贺律师,我好难受,头好痛。”李佳薇的声音微弱,眼前一片模糊,闭上眼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您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过去。”贺知州焦急地询问。

“我在租住的房子里,在三……”李佳薇的声音逐渐微弱,最终消失。

景秋紧张地看着贺知州“知州,她怎么了?”

贺知州迅速拿出车钥匙,边往外走边说“她说不舒服,说了地址后,电话那头就没有声音,我担心她可能晕过去了。”

“什么?”李荣华和景秋同时站了起来,“她在哪里?快打120,我们得赶快过去。”

贺知州迅速思考后说“我知道她住的那个地方,在经开区的郊区,但那个地方离医院较远,120未必有我们快。我们尽快赶过去看看。”

李荣华补充道“边走边打120,正好家庭医生今天来给老太太体检,带上他一起过去。”

于是,贺知州开着车急驶向李佳薇的住处,后面紧跟着李荣华的车。

这是李荣华第一次踏入李佳薇的住处,他的第一印象就是这里的环境脏乱差,这与他平时所习惯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

一行人迅速来到三楼,贺知州用力敲门,但屋内没有任何回应。景秋急得眼泪直掉。

“撞门,快撞门!”李荣华焦急地吼道。

贺知州毫不费力地一脚踹开了门,四人迅速进入卧室,发现李佳薇正昏迷在床上。

景秋立刻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异常烫热。她急忙呼唤“白医生,您快过来看看!”

白医生提着医药箱迅速上前,仔细检查后说“这是额头上伤口感染引起的高烧,必须立刻去医院。”他量了量体温,三十九度五,如果再这样烧下去,人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因120救护车还未到达,贺知州果断地说“李叔,你去开车,我背她下去。”

幸亏李佳薇当时穿着睡衣,否则醒来后她可能真的要买块豆腐撞死。

李佳薇醒来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她环顾四周,这不是她的房间。她立刻坐了起来,仔细打量,这显然是……一间病房?

她抬手看了看打过吊针后粘在手背上的医用胶布,又摸了摸身上穿着的病号服,想起了昏迷前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看来是贺律师把她送到了医院。

她感到膀胱有些胀,便下床打开卫生间的门。等她出来后,她绕着病房走了一圈,惊叹于这里的环境。这不是一般的病房,而是两室一厅一卫,甚至还有厨房,比她租住的房子好太多了。她不禁担心这一晚上的费用会是多少,恐怕住不了两天,她一个月的工资就没了。

她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打开病房门,楼道里很安静。她感到有些饿,正想着要不要趁现在还有些力气出去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就听到“叮”的一声,病房斜对面的电梯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她不认识的男人。

那男人看到站在病房前的李佳薇,忙上前想要扶她,柔声道“你醒了,我就下去抽了根烟。”

李佳薇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盯着这个突如其来的男人,问道“你是谁啊?”

李岩微笑着回应“抱歉,我疏忽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岩,是你的哥哥。”

“我哥?你不是我哥。”李佳薇疑惑地反驳。

李岩轻轻道“你刚醒,我们或许可以在房间里细谈。”

李佳薇警惕的摇头道“就在这里说吧。”与一个陌生男子深夜共处一室,她并不打算冒险,即使身处医院也如此。

李岩察觉到李佳薇的戒备,笑着退后一步说“DNA亲子鉴定已经出来了,结果显示你与李荣华先生和景秋女士都有亲子关系。而我,就是你血缘上同父同母的哥哥,我叫李岩。”

尽管有所准备,但此刻听到最终结果,仍有一种怪诞的感觉。更何况此刻听到一个陌生男人自称是她同父同母的哥哥,李佳薇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李佳薇端详着李岩,他身高一米八三,古铜色的肤色,身着浅蓝色衬衣,走廊的灯光映照下,衬衣下的肌肉若隐若现,气质成熟内敛,很符合现在一些女生对帅气的定义。

然而,面对这张陌生的脸庞,她感到恍惚,无法轻易叫出“哥”这个称呼。她叫了三十三年的哥哥是李成伟,而非眼前这位精英男士。

李佳薇通过电梯反射的镜面,瞥见了自己的模样——头发凌乱,白色的条纹病服裹住略显臃肿的身体,整个人显得毫无生气。在外人看来,她恐怕比自称是她哥哥的李岩年长许多,甚至说是他姐姐都显得冒昧了,他们差异如此之大,怎么会是兄妹呢?

“我们可以进去谈了吗?”李岩轻声问道。

李佳薇抿了抿唇,缓缓侧身,示意李岩进入房间。

两人坐在客厅中,气氛略显沉默。最终,李岩打破了沉默:“爸妈在这里陪了你一整天,只他们最近都没休息好,所以我让他们回家休息了。”

李佳薇侧身坐在病床上,用被子遮住自己略显粗壮的大腿,问道“请问是谁送我来医院的?”

“贺知州给你打电话时,爸妈正好在旁边,是他们一起把你送到医院的。你的高烧是由额头伤口感染引起的。”

李佳薇轻轻触碰了额头上重新包扎的纱布,心想:发炎了?确实,去诊所换药时,医生就提到有些发炎,建议她打消炎针,可因为怕疼,她就没有打。

估计是那天修水管时不小心沾了水导致的。

额头会留疤吗?她本就对自己的外貌不太自信,如果再缝几针,恐怕连刘海都遮不住了。

李岩注意到李佳薇一直抚摸着纱布,知道她的担心,便安慰道“医生说不会留疤的,所以不用担心。”

听到李岩的话,李佳薇心中的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她默默地放下手,看着李岩说“谢谢你在这陪我。”

“不用谢。”李岩回应道。

随后,两人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彼此间似乎不知道该聊些什么。聊过去的生活吗?可他们刚认识不到一个小时,聊这些似乎有些尴尬。就在这时,李佳薇的肚子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

李佳薇捂着肚子,脸颊微红,尴尬地说“我饿了。”

李岩立刻站起身道“那我去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

李佳薇随意地答道“都可以,我不挑食。”

“那馄饨怎么样?”李岩提议。

“好啊,谢谢。”李佳薇感激地说。

等李岩离开后,李佳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狗血的事情年年都有,但她从未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他们这是要认回自己吗?如果真的被认回,那养了她三十多年的养父母怎么办?那个被抱错的女孩又该如何面对这一切?这些问题像重石一样压在李佳薇的心头。尤其是养父母那边,她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一切呢?

联想到以前看过的抱错文学和真假千金互撕的场面,李佳薇感到呼吸困难,前方似乎一片黑暗。她自觉没有那种宅斗的智商,如果她足够聪明,也不会把生活变得一团糟。

想到最后可能会被当作炮灰,身败名裂,李佳薇不禁感到一阵恐惧。她宁愿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自己的小日子,虽然贫穷,但内心却感到安宁。

李佳薇在医院待了两天,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这里除了能看到医生和护士外,她甚至感觉不到这是住院,住在这里比家里还要舒适。

在医院的这两天里,李岩除了第一晚在医院陪伴她之外,之后就没有再出现。李荣华和景秋到轮流陪伴在她身边。

景秋同她解释,李岩没来是因为公司近期要参与一个招标会,非常忙碌。李佳薇对李岩的缺席并没有过多在意,但对景秋提到的招标会却感觉有些稀奇,在她的认知里,这就是“高大上”的代名词。

感谢这些年来看的偶像剧,她对招标会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这是多家公司竞争一个项目的过程,偶像剧、商战基本都会有的情景剧情。

李荣华和景秋在医院时,最常问李佳薇的就是她想吃什么。病房里的吃食从来没有断过,短短两天时间,各种营养品、糕点堆满了病房。

他们甚至希望李佳薇一天能吃五顿饭,但李佳薇的胃口有限,吃不完的食物为避免浪费,她都打包好送给了值班的护士。

李佳薇理解,李家人对她的过分关照大概是因为李岩在第一天晚上为她半夜买夜宵的事情闹的,认为这是他们没有考虑周全,这让他们很是内疚。

而且,“吃饭”永远都是陌生人之间打破隔阂的最好的话题之一,这仅有的交流让她感受到了他们想要与她建立更紧密关系的期望。

李佳薇也明白,每一种关系的建立都是从彼此试探、彼此了解、彼此奔赴的过程中开始的,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而现在,她与李家的关系正处于这样一个彼此试探的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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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下一篇:

感慨血缘关系的神奇,它可以让刚相识的陌生人变得如此大方和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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