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浮生情絮未央雷——清明

友绿说小说 2024-06-17 09:08:31

前情:

玉信文趣:原创中短篇小说连载 浮生情絮 未央雷--春分

她听过这话,果真低下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又说道:“我的肚子虽然不大,但好在我有一张巧嘴,嘴里头却有好利又整齐的牙齿,都全着呢,就只怕东西不够吃呢!”

他打了内线,叫人送两碗海鲜面进来。男助理天书学拿了一个食盒进来,瞥了一眼水苏,问道:“你怎么还不走?”她指了指他手上的食盒,道:“我等你这碗面吃。”天书学应道:“这面可不是给你吃的。”水苏咯咯笑道:“怎么,我就这样被你瞧不上么?连这般普通的一碗面都不配吃么?”天书学用鼻腔说话:“少啰嗦,既然醒了就走吧!死赖在这里,像什么话!”水苏仍是咯咯笑道:“这可怎么办呢?我也想走的,只是现在饿了,身上没一点力气,走不动,要吃碗面才能走。”

天书学皱起眉头,走过来拉她,“少啰嗦,既然你醒了,就认得出去的路,快走吧!”

水苏叫道:“哎呀,你快松手,你弄疼我了!”

梅久乾此时点上雪茄,抽了两口,吐出瀑烟,别人抽雪茄不敢吸进去,但他就敢!他就喜欢!水苏向他求救:“你劝劝他,他让我走,他弄疼我了!”梅久乾向天书学摆摆手,笑道:“你放开她罢!你做什么呢?我只是叫你送两碗面来,你却这么多事,居然打起人来!”

天书学才松了手,应道:“我没打她,我只是想让她走!”

“我叫你让她走了么?她既然在这里,就是客人,你怎么办事的,好好地做什么赶起客来,成什么道理?!”

望叹的夏天多为晴旱,今天却下起雨来,虽然雨势不大,也下不久,但路和墙都被淋个半湿,颜色趋深,衬得旁边走过的人都不同了,一个个都变得大些,也高些。伏长明在旅馆门口站了许久,走进旁边的便利店,在身上找了许久,才找出身上的钱包,两张扭结在一起的纸币让他解摊了半天,店员问他要什么?他中指食指向上翘起,冲着嘴撞了撞,说:“要烟,要你们这里最便宜的烟。”他看着柜台上的计算器,有只苍蝇在上头不紧不慢的爬着,它并不畏人,不管旁头多大的动静,它只顾守在上头,有时往左行几步,有时又往右行几步,偶尔抬腿踢踢翅膀。伏长明改了主意,将两张好不容易才摊整齐的两张钞票塞回钱包,往门口走,边走边找出一张硬纸片——是船上那个老妇人给他留的名片!

他回旅馆打电话。打过电话,他走到窗前,看着外头的海、天及房子,心想着要是能下一场雨就好了,但早上明明有下过雨,那雨太小了,并不顶用,要下一场大雨,大到能把眼前的一切都冲洗干净,那才够呢。他并不困,但没事做,只得躺到床上,这里的被褥有股异味,闻起来像干沙,又像扭曲的阳光,很是怪异。他明明不困的,但还是睡着了,后又被一阵汽车喇叭声给吵醒了,是接他的车来了。他起身洗了把脸,想换身衣服再去,但行李包里的每件衣服都有一股酸臭味,只得做罢,随手拿了个既旧又皱的帽子吊在头上,耸着肩下楼去。

老妇人的屋子里有许多又高又大的窗,全被厚重的羊毛毯盖住,室内沉暗暗的,却又不开灯,只在厅堂正中的三层圆桌上点满了高且细的蜡烛。老妇人坐在圆桌后的椅子上,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才转回椅子来,向他伸出手,问他道:“望叹的日光太浓了,才几天时间,居然将你晒得这般老了!”伏长明笑着应道:“你倒是不老,还是原来的样子!”妇人回答道:“我够老了,不能再老,要是再老下去,就死了!”

老妇人指了指上头,对伏长明说道:“你去上边看看。”

“看什么呢?是看星星么?”

老妇人笑出声,但马上又拉下脸来,道:“是看看我先生。”

“为什么要我去看他?是看他死了没么?”

老妇人噗呲笑出声来,又立即正了眼道:“他没那么快死!你去楼上看他,要是那人睡着便罢,要是醒着,你就去浴室打盆热水来,往热水里倒些无花草精油,为他洗脚,给他揉脚,揉到他睡着为止,再回到我这里来,我就帮你。”

“叫我做其他事也就罢了,却叫我帮他揉腿,这是什么意思呢?”

“你要是不愿意,倒是可以直接走,门就在那边。”

“也不是不愿意,只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叫我帮他揉腿,如果叫我帮你揉腿却也合情合理些。”

老妇人冷笑道:“我也不问你为什么那般蠢,将钱给了别人,自己独一个来到这望叹,现在钱没了,也没等到货,怎么这般蠢?!”

伏长明涨红了脸,站在原处,佝偻着肩 ,昂着头,像一个古怪的,做坏了的石像,生硬得很哪!他做了个深呼吸,才朝楼上走去,不一会儿又急匆匆地从楼上跑下来,喊道:“他死了,他死了!”

老妇人原先闭目养神,听见闹响睁圆了眼,提着嗓子道:“没死,我没死,我好着呢!只是困了,眯下眼,兴许睡着了,兴许没有睡,但确实是没有死的,怎么敢说我死了呢?”

伏长明应道:“不是你,哪里是你?!我说的是你先生,他死了!”

老妇人揉着右眼,道:“我先生,我先生他怎么了?”

“他死了。”

“谁死了?”

“你先生死了。”

“我先生死了?!”

“可不是么?”

老妇人抬头看他,睁圆了脸问他:“他死了,他果真死了?!”

“可不是死了?!”

老妇人长喘一口气,抚着胸道:“他死了,他果真死了!哎呀,他也该死吧!不赖,真不赖,她又喊道:“哦,不对,是个人!”

老妇人又吓了一跳,问他道:都活着么?”

“什么活着?”

“那个人?”

“还能是哪个人?”

伏长明缓过神来,道:“哦,他么,不是和你说过,死了,死得透透的了。”

“既然如此,我该给他备个大葬礼,我们毕竟做了一场夫妻,不能亏待他!”

伏长明点头附合道:“可不正是这话,毕竟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夫妻,必定是不能亏待的!头一件事,就该赶快找人将他从那浴缸里捞出来,那水早就冷了,他那般泡在那里,总归是不自在的。”老妇人转过身来看他,睁圆了眼,“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会不自在?!”

“是死了的,不管怎么说,泡在水里总归不好,还是该把他提捞出来,擦干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好。”

老妇人问他:“你要到哪里去?”

“我并没有到哪里去呀?”

“那你做什么要换衣服?”

“哦,你听岔了,说是要为你先夫换衣服。”

“你好端端地做什么要为他换衣服,他是我的丈夫,又不是你的丈夫。“

未完待续,隔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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