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桂花，今年61岁。我儿子小军35岁，儿媳小静也35岁。他们结婚5年了，一直没要孩子。我和老伴儿也不敢催，就怕他们有压力。

前年过年的时候，小军终于告诉我们，小静怀孕了。我和老伴儿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可是，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小静就来了个下马威。

”妈，我和小军商量好了，等孩子出生后，我们想请个保姆。”小静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敢看我。

我心里”咯噔”一下。请保姆？那得多少钱啊！我们家虽说不上穷，但也不富裕。我和老伴儿退休工资加起来一个月才6000多，勉强够自己花。

我强压着心里的不快，笑着说：”保姆啊？那可不便宜。你们有考虑过钱的问题吗？”

小静低着头，小声说：”我和小军都35岁了，年纪大了，怕照顾不好孩子。再说，我们还要上班，实在抽不开身。”

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我当年生小军的时候才25岁，照样又带孩子又上班，哪有这么多讲究？可是看着小静鼓起的肚子，我又不忍心说重话。

”那行吧，到时候我和你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帮衬点。”我勉强答应下来。

谁知道，这才是噩梦的开始。

孩子出生那天，我和老伴儿赶到医院，看到小军抱着个小包子，喜滋滋地冲我们笑。我心都要化了，赶紧伸手要抱。

”妈，您别急，我先把孩子放保温箱里。”小军躲开我的手，快步走向保温箱。

我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嫌我手不干净？

等孩子安顿好，小静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妈，保姆的事情，你们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心里一阵烦躁。刚生完孩子就惦记这个？我强压着火气说：”我和你爸商量过了，我们能出5000块。你爸妈那边也出5000，这样总共一万块，应该够请个保姆了吧？”

谁知道，小静听完这话，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一万块能请多久的保姆啊？现在北京请个全职保姆，一个月就得8000多。您这一万块，连两个月都不够啊！”

我一听就急了：”那你们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我们老两口掏光积蓄，给你们请保姆？我们也不容易啊！”

小静抹着眼泪说：”我知道您和爸不容易。可是，我和小军也不容易啊。我们35岁才要上这个孩子，就是为了能多攒点钱，给孩子更好的生活。现在孩子生下来了，我们还得上班赚钱。您就不能多体谅体谅我们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出一万块还叫不体谅？你倒是说说，你想让我们怎么体谅？”

小静哭得更厉害了：”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您和爸年纪也大了，不方便经常来照看孩子。可是请保姆又太贵了。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冷笑一声：”那你是觉得，我们这些老年人就该在家里养老，不该来添乱是吧？”

小军见势不妙，赶紧打圆场：”妈，您别生气。小静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想商量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我瞪了小军一眼：”你还有脸说？你媳妇都说我们不负责任了，你还帮着她说话？”

小军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低头不语。

我气呼呼地拉着老伴儿走出病房，心里一个劲儿地想：这是什么儿媳妇啊？我们好心好意出钱，她还嫌少？难道要我们卖房子不成？

回到家，我越想越委屈。我当年带小军的时候，哪有这么多讲究？又是请保姆，又是嫌我们老，真当我们是摇钱树啊？

可是，看着小军发来的孙子照片，我又心软了。那小脸蛋儿，粉嫩嫩的，跟小军小时候一模一样。

我叹了口气，对老伴儿说：”要不，我们再多出点钱？”

老伴儿摇摇头：”咱们也不容易。再说了，给多少他们都不会满意的。还不如省着点，留着给孙子买奶粉尿布。”

我想想也是，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谁知道，没过几天，小静就打电话来了。

”妈，您能不能再帮帮忙？我们实在是太累了。孩子晚上总哭，我和小军都快崩溃了。”

我心里一阵烦躁：”那你想让我们怎么帮？”

小静支支吾吾地说：”要不，您来帮我们带几天？”

我差点笑出声来：”怎么？这会儿不嫌我老了？”

小静急得直哭：”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太累了，实在没办法了才来求您的。”

我心里一阵难过。我知道带孩子不容易，可是他们这样推来推去的，是把我当什么了？

”行了，别哭了。我明天过去。”我叹了口气，还是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赶到小军家。一进门，就看见小静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头发乱糟糟的。

我心里一软，赶紧说：”你去睡会儿吧，我来看孩子。”

小静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踉踉跄跄地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