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沈以辞之间隔着太多的人命。他欺我成瘾,我怕他成性。
纠缠种种,我心灰意冷,踏上了天台,对他说出了隐瞒了很久的爱意,
纵身一跃的瞬间,听见…有谁求我,不要死来着…
1-你居然还敢活着
我刚进夜总会做小姐时曾经有一个人跟我说:琳琳,你还年轻,不像我已堕落到底,所以不要轻易地把自己埋葬在这里。
说这句话的人名字叫陈晨,她已经死了。
……
“琳琳,666号点你了,快去。”
慧姐喊话的时候,我正在描眉,手一抖,眉尾画歪了,我能看见镜子中的自己,明显震了一下。
“好的,我马上去。”我把歪掉的眉毛擦掉,重新补了补装扮,向着666号包厢走去,路过餐厅时,偷偷从台上顺走了一把水果刀,藏在了随身的小包中。
陈晨死后,我就给自己买了一份保险。
因为,我知道,只要在金色港湾做小姐的一天,我也是会死的,不是因为得罪客人被折磨致死,就是为了给陈晨报仇而死。
我终归是没听陈晨的话,留在了这里。
因为,我想不出离开金色港湾我还能怎么凑够阳阳高额的医药费,也想不出,如何当做一切从未发生而浑浑噩噩过余生,都说婊子无情,我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六天前,陈晨代替我去了666号,再出来,就是一具冰凉的尸体,全身都是被虐待的痕迹,触目惊心。
看着666这三个烫金的门牌,我将手中的包抓的更紧了,我用仅有的余钱全都买了人身意外险,赔偿金应该够阳阳的病和妈将来的生活费了,所以我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
我抬起空闲的那只手,叩响了门。
“进来。”
我依言,进去了,包厢内一派纸醉金迷,酒肉池林。
陈晨是被谢宏宇那个人渣暴虐而死,我一眼就看到了谢宏宇,他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抽着雪茄,眼神瞥向我,笑的色眯眯。
“来,哥几位,这就是金色港湾的头牌,高贵冷艳的琳琳,一夜啊特别难求。”
我不像他们说的那样高贵冷艳,而是陈晨把我保护的太好了,她说我笑起来特别像她妹妹,所以但凡有那方面的事情,或者我想起阳阳高额的医疗费,想要豁出去陪睡的时候,都是她替的我,直到她替我死了。
“谢总,说笑了。”我尽力放松了自己,故意将裙子往上扯了几分,露出雪白的大腿,在谢宏宇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身边,见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离,特意分开了大腿。
他一边摸着,一边跟黑暗中的某个人说着话,“今天多亏沈总在,才能见识到琳琳,上个星期,我明明点了她,结果是个人老珠黄的老娘们来了,玩死了我都咽不下这口气…”
我忍着心底的愤恨,咬牙听着,一只手拿起酒瓶给谢总倒酒,一只手悄悄伸进了手包中,准备拿刀。
谢总对那位沈总像是十分尊敬,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对方,此时,他正背对着我,是我绝佳的好机会。
“林妍安,你居然还敢活着?”
喊出我真名的声音很冷,也很熟悉,熟悉的令我寒彻入骨。
我抬起头对上沈以辞满是阴森的脸,心想捅死自己,还来不来得及?
2-修理
“谢总,不好意思,看到一个当初戏弄我的婊子,带去修理一下,今天就不奉陪了。”
我就这么被沈以辞抓着头发,一路拖出了666号包厢,他像是急着修理我,直接进了最近的电梯,直达金色港湾的最高楼,那是陪客人的地方。刷卡进门,他把我直接丢了出去,我脑袋磕着墙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感觉有什么粘稠的液体顺着额头滑下,模糊的视线还没变清明,脸上便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林妍安,害死我妈和我爸的时候,你知道自己会沦落到被男人骑吗?”沈以辞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恨意,字字如刀,恨不能把我千刀万剐了。
他恨我入骨,我知道。
因为,我欠了他两条人命。
当年,是我揭发沈氏偷税漏税,害的慕父慕母不堪打击双双跳楼,虽然沈氏偷税漏税属实,但我害死慕父慕母也属实,所以阳阳得了那样的病,我觉得都是我的报应。
跟他的相遇我不知道会牵扯出什么,求饶道:“沈以辞,我父亲已经死在监狱了,而我也沦落至此了,所以,当年的事情就当两清了,你放过我吧。”
沈以辞一脚踹在我身上,“林妍安,你真有脸讲,两条人命你还的清吗?”
说完这句话沈以辞就将我按在地上,沈以辞几乎没把我当人,用各种他能用到的姿势,把我狠狠折腾了一个遍,以至于第二天醒来时,我根本就站不起来。
可沈以辞没放过我,早上他精力充沛又折腾了我数次。
沈以辞终于尽兴,一件一件地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见我赖在床上不动讽刺道:“怎么,我嫖你,还要给钱吗?”
是,他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当然的,这是我欠他的,但是现在的状况,阳阳的病要钱,我妈的生活也要钱,只要有任何方式要到钱,哪怕在这个人面前失去了尊严我也会去做。
“沈总,我们这种是靠身体赚钱的,白嫖的话那是因为爱,现在我跟沈总之间有爱吗?”
“爱,多可笑的字眼。”
“是啊,我也觉得现在跟沈总谈爱太可笑,所以昨天晚上加早上,给钱吧。”
“林妍安,你可…”
他因为接电话剩下的话没说,可是我知道他想骂我贱。
“诗诗…”
周施诗,周家的千金也是沈以辞的未婚妻,我故意将脸凑向电话边,在他的脸上亲啄了一口。
沈以辞知道了我的意图向后小退了一步,从钱包里抽出一沓钞票,狠狠拍在我脸上,还不忘哄着电话那头的周施诗,“你先等等,乖,我马上就回去…”那样宠溺的口气。
3-直到你尽兴了为止
从房间出来,我就去找了慧姐,我没想到自己会在北城遇见沈以辞,毕竟我是那么的害怕见到他…又那么的想他。
我问慧姐,“我现在如果离开金色港湾,要赔多少钱?”
慧姐伸出十个手指,意思也许是十万,也许是一百万,而对于现在的我,即便是一万都拿不出来,我笑了笑没再说话。
电话铃声响起,我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接听,我妈在那头忧心道:“妍安啊,医院又催住院费了。”
我看着手上已经被汗水浸透的红钞票,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打的往医院赶,好在沈以辞到底是大方,这些钞票足够还清拖欠的费用,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下一次的钱,又从哪里来?
通过慧姐的口,我也清楚,谢宏宇有个大项目,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来金色港湾了。
这一刹,我的脑海里划过了沈以辞的脸,希望他能够再来,因为第一次我给他了,虽然他不知道,那么再跟他睡,心理上就不那么反感了。
可惜晚上沈以辞没来,好几天都没来。
毕竟,我不是那个让他恋恋不舍的人。
……
陈晨死后我虽然没有依她离开金色港湾,却也依她爱惜了自己的身体,我接了几个陪酒的单,一杯一杯的喝着,去一趟卫生间催吐后,再回去接着喝,我的酒量很好,这一点得感谢过去无数岁月里,因为沈以辞而借酒消过的愁。
一晚上下来,也算是赚了些钱。
可是远远不足生活的开销,最要命的是,几天后医院来电话了,说找到了匹配的心脏,阳阳可以安排做手术了,手术费整整八十万,而且今天之内就必须付款。
八十万吗?
我坐在杂货间中抽着烟,整个人都在颤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的号码,刚拨出去就取消了,又拨过去又取消,如此反复,直到我抽完了一整包烟,终于选择拨通了电话。
“喂。”沈以辞的声音传来。
我紧张的手机差点没拿稳,我鼓足了勇气,“沈以辞,你能不能借我八十万。”
“林妍安,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是啊,我是傻缺了才会跟沈以辞借这个钱,可是时间已经来不及了,我也知道他大方,“八十万,沈总,从今以后我不会逃了,你可以肆意地玩弄我,直到你尽兴了为止。”
长久,那边没有说话。
“嘟嘟嘟…”沉默中,电话就那么被沈以辞挂了。
我有些绝望,甚至想着把自己身上的器官都卖了能凑够多少钱,可是还是不够,我拿脑袋一直磕着杂物间的柜子,希望我的榆木脑袋能想出办法,什么办法都行。
“对,还有高利贷。”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从杂物间中冲了出来,迎面撞上一个人,就那么扑进了对方的怀里。
“妍安?”
好久没有人这么温柔的叫我了,我从他的怀里退出来,也看清他俊朗的眉眼,下意识紧紧握住了他的手颤抖着叫了一声,“远琛哥。”
4-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徐远琛是我在报社实习时候的前辈,样子斯斯文文的,禁欲系的明星范,很讨社里的女孩子喜欢。
当初我被分到他手下做助理,还遭到不少同事带着恨意的目光。
大家都觉得我是市长的千金才能有如此待遇,以实习生的身份成为了社里最厉害的记者,以及社长儿子的手下。
“妍安,你怎么在这里?”
徐远琛曾经同我表白过,那时候我正死心塌地喜欢着沈以辞,也许现在这样做很卑鄙,可是我没办法了,“远琛哥,你可不可…”以借我一些钱。
然而我的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扯离了徐远琛的怀里,沈以辞一只手拉着我的手,一只手搂着我的腰,故意一般在我腰上掐了一下,“徐总,这妞今天我点了。”
在我的记忆里,徐远琛一向是个好脾气的人,每次播放新闻时,也从来没有情绪化,包括我拒绝他的那天,他也是堆着迷人的笑容冲我说道:“妍安没关系的,我会等你。”
今天不知为何,镜片后的那双眼睛带着怒意,“沈总,总要有个先来后到,这位小姐是我先点的。”
说完,过来抓住了我另一只手。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
连慧姐这样擅长打圆场的公关经理,也有些无奈。
毕竟卷入其中的,都不是好惹的主,一个是身影遍布新闻界的徐总,一个是向来势在必行的沈总。
沈以辞别过头,凑向我,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他带点邪魅的低沉声音也落在了耳畔,“林妍安,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从徐远琛的手中抽回手,作势抱住了沈以辞的胳膊,身前的两团往他胸前贴了帖,甜甜道:“沈总,我琳琳可是你的人,现在还怀念着前几日,你在床上折腾我的那劲。”
徐远琛明显上前的举动停住了,怒意不知何时敛去了,冲我淡淡笑了笑,从口袋中拿出一个创可贴,“头上的伤口,注意一下。”
他将创可贴塞到我的口袋里,又道了一句,“妍安,有什么难处记得找我。”
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知道到最后他都不想让我难堪来着,而他被沈以辞有意羞辱,却只顾关心我头上的伤,我的心底泛起苦涩。
见事情解决了,慧姐上前准备给沈以辞带路。
他冷冷道了一声,“都滚!”
围观的人识趣地散了。
他将我抱住他的那双手扫落,嘲讽道:“林妍安,徐远琛走的时候,你整个身体都在抖,舍不得了?”
没有舍不得,只是对徐远琛有着太多的对不起,从前是,现在也是,我陪着笑道:“沈总说的哪里话,场子里混的,客人多得是,只是遇到熟人有些尴尬而已。”
他的语气更冷了,“第一次给他了?”
我极力保持冷静,害怕自己说漏了嘴,“第一次早就给出去了,我哪还记得给了谁?”
我第一句话的初衷是想要沈以辞能够顺心的,结果节奏有些不对劲,我把他惹怒了,他一把将我拽进电梯,等不到去房间,就撩起了我的裙子。
前几日的伤还未痊愈,疼的我几乎站不住。
沈以辞,你知道吗?
我从始至终,就只有过你一个男人。这句话我只敢默默对自己说。
我心底涌出难消的苦涩,身体又靠近了他几分,想着曾经在这个男人怀里总能让人安心,可是现在彼此的身体贴的再紧,心底只会更苦涩…
5-无休止的疯狂
沈以辞在这方面真的很让人害怕,犹记得第一次,我也是被他折腾的差点晕过去,一个星期后才能正常地走步子。
此时,我像是被玩坏的充气娃娃,躺在床上,光着身子。
他靠在床头,点燃一根事后烟,冰冷的眼神瞥了我一眼,“林妍安,徐远琛似乎对你还有着当初那些想法,你是不是很得意?”随后从抽屉里抽出一张创可贴撕开,用力地贴在我的伤口上。
我撞的头都蒙了,以为回到了那时两小无猜的小时候。
可也迅速反应过来,哪边是现实,也清楚,现在,自己最应该关心的是什么?
距离晚上12:00还有2个小时,阳阳的手术费要紧,“沈以辞,八十万。”
他从钱包中抽出一张黑卡,往我面前递了递,我伸手准备接,他却收了回去,不怀好意地说了句话。
……
“司机,去圣安医院。”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我,眼神很是鄙夷,也难怪他露出嫌弃的眼神,因为我现在的样子,是谁都知道我刚才是从哪爬起来的。
今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清洗自己,只能穿着金色港湾的超短裙,裸露的肌肤上全是青红交错的痕迹,再加上刚才那句话我说的不是很利索,毕竟嘴实在太麻了。
见司机迟迟不开车,我从包里拿出两张红票放到他面前,又说了一遍,“去圣安医院,我赶时间。”
下了车,我急忙往医院收费区走去,路人探究的目光我也毫不在意,将那张黑卡放到了桌面上,“2213病房,林粤阳,缴费。”刷卡成功的瞬间,我感觉悬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落地,心想以后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
交了手术费后我不敢停留,一是我现在的样子,万一碰到我妈了不便解释,二是沈以辞说过,让我办完事后马上回去。
我把自己买断给他了,我得听话。
……
“叮咚…”门铃发出声响。
沈以辞来这里从来都是按门铃,他说刷卡的话就像真是情人间的约见一样,而我不配拥有那样的浪漫。
所以他按门铃,前来开门的我就像是准备接客的小姐一样,特别撩人。
我急忙过去开门,害怕晚了一步会惹来他的不高兴,然而当我打开门,看着门前站着的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6-正宫上门
门外的人是周施诗,沈以辞的未婚妻。她穿着一件香奈儿限量款连衣裙,那样光彩照人。
“林小姐,不请我进去坐坐?”嘴上虽然说着客气话,她的人已经踩着10cm的高跟鞋,直接从我光着的脚上踩了过去,我疼的跪倒在地,大脚趾上布满血迹。
我现在的确是第三者,她的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我用手擦去眼角疼出的泪滴。
周施诗冲我笑道:“哎呀不好意思,没看清。”随后那笑容化为一丝狰狞,猝不及防她扬起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林妍安,你怎么就这么贱,当初说好的我放过你们,为什么现在还要回来纠缠以辞啊。”
我清楚周施诗的恶毒,就像当年对付沈以辞,对付我爸那样,我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急忙解释道:“周小姐,我一直都有遵守约定的,遇见沈以辞只是个意外。”
周施诗10cm的高跟鞋从我手上碾过,缓缓蹲下来,我疼的眼泪都出来了,依旧保持着跪地的姿势。
“无心也好故意也罢,林妍安,既然你再次招惹了以辞,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她嘴边挂着一丝冷笑,“那个孩子,已经5岁了吧。”
父亲死后。
母亲和阳阳是我活下去的全部动力,若是有人动她们我不介意撕破脸,哪怕赔上我这条烂命。
我空闲的那只手,抬起对着面前的周施诗就是一巴掌,她正好就在我面前,大约没想到我会动手,起身往后退,摸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我艰难站起来靠在墙上,双手环抱居高临下打量着她,“你要是敢动我儿子和我妈,我不介意告诉沈以辞,当年那人到底是谁?”
她哈哈大笑了起来,“林妍安,那天就算是你又怎样,你以为他还会在意你吗?说不定会更加恨你。”
对,沈以辞已经不会在意我了,他5年前就不在意我了,所以那夜跟他滚过后,我是想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若不是因为那次之后我怀孕了被周施诗知道,我也不会拿初夜那件事大做文章同她交易,让她放过我和我妈来着。
现在既然危及到我妈和阳阳,那就…
我冷笑了起来,“可是,周小姐,我要的不是他在意我,只要让他知道当年你是怎么算计他的就行了,我们交易的录音我可一直保存着,随时都可以放给他听,到时候你说他会怎么对付你,毕竟你未婚夫可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周施诗的面容扭曲了起来,“林妍安,你敢!”
“那要不要试试,看我有没有能力拉着你一起垫背,除了阳阳和我妈,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所以…周施诗,你只要敢动她们,我就敢同你拼命…”
周施诗眸中是滔天怒火恨不能把我烧死,然而她的人却向后退了一步,毕竟她好不容易得到了沈以辞,她舍不得放弃。
我不想有一天阳阳和妈会因为我陷入危机之中,我给了她一颗安心丸,“只要你别动他们,当年的事情我绝对守口如瓶,死了也会带进棺材里。若是心有不甘,非要做点什么来平息这份怒火,你可以直接对付我,怎么都行。”
周施诗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林妍安,我最喜欢这样的你,识大体。”
说完这句话周施诗就走了,“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瘫软在冰凉的玄关,发现浑身已经被汗水浸透。
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见沈以辞,我双手合十祈祷着他千万不要来。
这时,“叮咚…”
7-怎么这么久
周施诗不会去而复返,此时门后面的一定是沈以辞,我想好怎么解释身上的伤后才打开了门。
沈以辞走进来冰冷的话也响了起来,“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有些难受在床上躺了会,起来花了点时间,所以慢了点。”
“难受?”沈以辞森然的目光朝我扫来,手捏起我的下巴让我的侧脸对向他,余光能瞥见他高高皱起的眉头。
“谁打的?”
我想着怎么解释最逼真,回答的有些晚,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到底是谁打的,你哑巴?”
他正好捏到了我受伤的地方,我忍不住叫了一声。
沈以辞这才发现我不仅是脸,连手和脚也受了伤,青紫的那块肿的老高,讳莫如深的眼眸看向我,等着我的解释。
我说出刚才酝酿出的话,“做我们这行的,明明是你们男人主动来嫖,可是传到老婆媳妇口中,就变成是我们这些狐狸精主动勾引的,正宫找上门的事情还是蛮多的,沈总,你也知道我在金色港湾可是头牌来着,客人特别多。”
说这句话虽然有可能会得罪沈以辞,但是只要他发完脾气事情就能解决了,我不想因为周施诗的出现惹出什么事来。
也不想我同沈以辞的纠缠,有一天会被我妈发现。
我妈这样得过且过的人,也是恨过一个人的,特别恨,那个人便是沈以辞。
我浑身紧绷着,准备迎接沈以辞的怒意,而他什么都没做,只是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林妍安,你现在这个样子真让人倒胃口,好好的心情全让你折腾没了。”说完也是“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他们夫妻两个,还是蛮有共通性的。
我的世界一下子安静下来的放松,让我发现胃里翻涌的厉害,急忙去了卫生间干呕了半天,身体虽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内心却是慌乱不已。想想同沈以辞重逢那天,也有一个半月了。
我急忙披了件外套,在巷子里找到了一家还未关门的小药店,买了一只验孕棒。
看到两条杠,我默默流着泪自言自语道:“宝贝,你来的不是时候。”
……
翌日。
我先去医院看了一眼阳阳,他的手术很成功,那张总是透白的脸终于有了血色,我妈也跟着高兴。
我借口说工作忙,其实转身去了二楼的妇产科,万万没想到在妇产科的门口,看到了周施诗和沈以辞。
“妍安,是你啊。”周施诗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向我走了过来,我隐隐猜到她这么做必有目的,心底想着周施诗怎么会和沈以辞来到妇产科,是有了吗?
心有点疼!
“真是好久不见,你怎么会来妇产科啊,你是不是怀孕了?”周施诗面上温柔,伸手抓着我手的时候刻意按住了我受伤的地方。
我忍着疼,看到向这边走来的沈以辞明显震了一下,想要否决,却很不争气的孕吐了,周施诗忙叫唤着沈以辞,“以辞,快扶妍安进去检查一下,她看着很不舒服。”
医生语气平静道:“怀孕已六周,各项指标都很好,这位先生,恭喜啊,妻子怀孕,前三个月还是注意一点,不要做太激烈的运动。”
“他不是…”我刚想解释我们不是夫妻关系,沈以辞已经拉着我的手走了出来,门口周施诗眼神很是复杂。
说了一句不知意向的话,“以辞,妍安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语气满是委屈。
8-代孕
做我们这行的,怀孕了有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孩子到底是谁的,虽然我清楚这个孩子是谁的,我却不能说,刚想反驳一句。
周施诗继续道,“以辞,其实我都知道,你来北城做生意的这几个月,有很多天晚上都没有回来,你其实是去找妍安了,你们当年…”
“没有,诗诗,你别多想…”
周施诗打断了我的话,“以辞,没事的,刚才检查结果你也知道了,我不能生育,现在林妍安既然怀了你的孩子,就是沈家的孩子,就当为了我让她生下来吧,到时候我也能视如己出。”
周施诗的话说的温柔动听,却让我不寒而栗,她的意思是让我以代孕的方式生下这个孩子,以后会叫她“妈”的孩子。
绝对不行,周施诗是怎么样的人,我太清楚这个孩子若是到了她手上,只会生不如死。
然而我反对的话语还来不及说,沈以辞已经说了一声,“好,”上前揽住了周施诗的腰,“诗诗,你实在太温柔了,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谢谢。”
我还是想要解释一下,“沈…”刚开口,沈以辞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跟我做的那些天,你跟别人做了吗?”
我清楚他的目的,他在计算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这种感觉让人无地自容。
可我不能拒绝回答,我在有和没有之间,哪种更糟糕之间权衡了一下。
最后说了一句,“没有。”
他依旧是冷冷的口气,“那就为了诗诗,生下来吧。”从未问过一句,我是否愿意。
金色港湾的工作沈以辞帮我辞掉了,违约金他也帮我赔了。
在周施诗的建议下,我住进了他们在北城的别墅中,别墅坐落在圣安路,距离圣安医院很近,趁着肚子还看不到的时候,能够时不时偷偷去看看还在疗养的阳阳,日子也还过得不错,只是腹中默默成长的孩子还是让我忧心。
在别墅的时候我一直思虑着,如何以意外的形式让这个孩子消失掉,就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打算从别墅的楼梯摔下去的时候,电话响了,阳阳在电话那头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我安静听他唱完,接受他在母亲节送给我的节日祝福,挂断电话后我蹲在台阶上,摸着自己还没有隆起的腹部,泪如雨下。
因为这一通电话,我失去了杀死这个孩子的勇气
怀孕6个月内一切看似都很平和,我真的就像是一个代孕的妈妈,骗妈和阳阳自己在国外做项目,就那么安静地待在沈以辞的别墅中,等待着属于他的孩子落地。
我想过这样也挺好的,这孩子留着沈以辞的血,周施诗多少还是会顾虑一些,就像这6个月内在沈以辞面前,她待我也挺好的。
至于沈以辞,大概是被周施诗的大体和温柔感动,也有些想要放过我了,他说:“林妍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两清了。”那样如释重负的语气。
而我一向把一切想的太好,忘记了还有温水煮青蛙的道理。
9-栽赃
那天是怀孕的第两百天,我想着再过几个月孩子就要出生了,是男孩还是女孩,该取个什么名字呢?
“砰”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门外是沈以辞还有周施诗,两人看我的眼神都很是不善。
一个是厌恶。
一个是同情。
沈以辞直冲我而来,质问我,“这孩子是谁的?”他的话太冷了,比我们重逢时说的第一句还要冷,我警惕了起来,下意识护住了腹部,“你什么意思?”
他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林妍安,我问你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大概是过了几个月的好日子,我忘记了我和他之间还隔着数条人命,这才是我们应该有的日常,而不是曾经的那样,他会将头埋在我肚子上听孩子的动静。
我目光扫向站在沈以辞身后的周施诗身上,看见她嘴角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周施诗扬了扬手上的单子,“妍安,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其实你已经怀孕7个多月,快8个月了对不对,这个孩子不是沈以辞的对不对?”
周施诗陷害我的意思很明确,正是这样我才更应该争取,“不是,沈以辞,这绝对是你的孩子,当天是你陪着我去检查的啊,你忘记了。”
沈以辞阴沉着脸没有说话,周施诗站在一旁看戏道:“林妍安,其实那天你都是安排好的吧,同我们在妇产科相遇,就等着我们接纳你肚子里的那个野种,你可真会算计。”
“不是的,沈以辞,我就同你发生过关系,这个孩子是你的,你信我。”我不希望我孕育了6个月的孩子被人一口一个野种的骂着,话说的有些急,说完后才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什么糊涂话。
果然沈以辞整个人暴怒了起来,说出的话更加讥讽,“就同我发生过关系,林妍安,你TM真能吹啊,别告诉我你那层膜是自己用手指捅破的。”
“沈—”我还想解释。
沈以辞一声暴喝,“够了,知道不会承认,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进来。”
我看着被保镖带进来的人,目光一滞,“陈城,怎么是你?”
陈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琳琳啊,算算日子,这孩子就是我的对不对?我知道,我穷,我窝囊,但是你也不能骗沈总啊,也不能骗周小姐啊。”
骗?
我何来骗一说。
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沈以辞的人,是周施诗。
现在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沈以辞的人,也是周施诗。
她到底想干什么?
陈城的话让沈以辞的怒火更胜,他一脚踹在陈城身上,手上的拳头招呼了过去,一下又一下,陈城的脸上血迹斑斑,疼的吱哇乱叫。
我急忙冲上前,紧紧抱住沈以辞苦苦哀求道:“沈以辞,求你住手,求你放过他吧。”
我绝对不能看着陈城死,不能看着陈晨的弟弟死掉,绝对不能。
沈以辞看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千刀万剐了,“林妍安,你可真TM贱,我想着等你生下孩子就放过你的,可你肚子里面居然是别人的野种,你怎么就这么恶心啊。”
我抱住他的手没有松开,坚定道:“不是的,这孩子的确是你的,沈以辞,我对天发誓。”
他冷冷一笑,“是我的?”
我肯定道:“是。”
“好,林妍安,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让我相信你的机会。”
沈以辞拿出桌上的水果刀,丢到我面前,刀落地发出沉重的一声响,让我更沉重的是他接下来的话。
“废了他一只手,我就信你!”
看来这个孩子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孩子,只不过他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而已
都有未婚妻了,还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其实挺对不起他未婚妻的
她的那位朋友对她真的太好了,什么事都帮她扛着
天呐,这手术费也太贵了,居然要80万,这怎么拿得出来
受了那么多苦之后,现在却来栽赃说这个孩子不是他的,真是不安好心啊,真的忍不住去开会员看看她们还能做出什么事
其实做他们这一行的也很不容易,很容易就因为自己的一点过失得罪客人,然后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祸,也算是高危职业
女主的胆子也很大,当初揭发沈氏偷税漏税,害的他们夫妻二人都跳楼了,难怪他会这么恨她,一看到她就要修理她
这个时候就应该和他说,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男人
像她们在这里做服务的,应该也是签了合同的,如果随意离开就要面临高额的违约金,这可是她们一时半会拿不出来的钱
早点买保险也是个好事,这样万一发生了意外有赔偿金,家里人还能轻松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