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商界新贵,却娶了没有任何家庭背景的我。
和我结婚后,无论在任何场合都给我撑面子,宠我入骨,不允许任何人说我的坏话。
但他却一直和我分房睡,直到我发现卧室里的摄像头,才明白一切都是骗局。
1
婚礼现场,我陪着他穿梭在亲朋好友间,敬酒谈笑,察觉到我一直穿着高跟鞋,他拿来一双运动鞋,半跪着亲自给我换上。
他是商业新贵,在北城,陆家实力不容小觑,不会有人给他下脸,更别说伺候人了。
但为了追到我,他却甘愿为我做任何事。
甚至,我爸爸生病,他找了北城最好的医生,同时陪在他身边几天几夜,直到痊愈。
此时,他的举动,让众人惊掉下巴,而他却像习以为常,直接将我打横抱起,抱回房间。
众人不无欣羡地看着我。
要知道,在没和我在一起之前,他在北城一向以花心挂边。
美女,豪车是他的代名词。
北城上流圈都以为他三个月后就会把我甩开。
但没有,我们在一起了三年,这三年里,我被宠的无法无天。
而他,体贴的安排好我的一切,什么都不需要我做。
按照他的话讲,想把我藏起来,不想我出去抛头露面。
要是放以前,我肯定会感到开心和甜蜜。
但现在,听着周围的人不断萦绕在耳边的羡艳声,我却感到不安和紧张。
因为我收到了一个神秘U盘。
他要把我送出去,送给另一个更加位高权重的男人,只因那个男人有特殊的癖好……
陆竟行追我这事,北城上流圈都知道。
我大一时,他就对我发起了猛烈攻势。
追人的一切招数都用在了我身上,但我对此并不感冒。
朋友都觉得我脑袋被抽了,陆竟行虽然有点花,但长得帅,家世好,跟他在一起随便捞一笔,都够在市中心买几套房了。
最后我拗不过他,试着跟他交往。
和他交往后,他就像变了个人,喝酒抽烟样样不沾,几乎每时每刻都跟我黏在一起,对待异性,也会先征求我的意见再接触。
三个月后,我自认为他倦了我,所以想率先提出分手。
但没等我说出口,他包下了一整个商场,高调向我求婚。
我在众人的羡艳和祝福声中答应了他。
在去见他的父母时,我有过担心,毕竟我和他的身份和阶级,会让他的父母觉得是我高攀了他。
但第一次见面,他的父母很和蔼,拉着我的手说:“钰梵,要不是你,竟行他现在都还花天酒地的,自从遇见了你,才把那些性子收起来,管理公司,说要给你一个完美的家。”
我既心动又感动。
觉得我真的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新婚那一晚。
他拥着我,却什么也没做,只说怕我疼,要等我适应。
当时我没多想,觉得他只是心疼我。
但在一起差不多三年,我和他同床但从没发生关系。
他依然像当初那样疼我爱我。
直到,我看到U盘里的他和陌生男人的聊天记录。
“霍总,我为了你,可是跟她扮了三年夫妻,还有一个月,我就亲自把她送到你床上。”
“你舍得吗?”
他满不在乎:“霍总真是说笑,我跟她待在一起一点感觉都没有,如果霍总您迫不及待了,我现在就可以把她送到你床上。”
2
晚上。
我特意穿了件黑色蕾丝吊带睡衣,喷上香水,在床上等他回来。
九点左右,门开了,他进来一看见我,眼睛都直了,视线一直在我双腿徘徊,喉咙滚了两下。
但还是拿过被子盖住我的腿:“小心着凉。”
我却拽住他的领带,往下拖,一枚吻落在他唇角。
他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赶忙推开我。
这是他第一次对我那么用力。
以前,有一个富家千金只是推了我一下,他就直接说将那家人赶出了北城,公司也被他搞到破产。
现在,他却恨不得要把我推出去。
我心里不无悲凉地笑。
他也意识到不妥,将我拥入怀里,只是那动作很僵硬:“宝贝儿,今晚公司还有事,如果可以,我比任何人都想陪着你。”
他情话说的动听,但我的心却一阵抽痛。
我乖巧地仰着头,圈住他的脖子:“但我想你陪我。”
“钰梵,听话。”
他哄了我好久,随手塞给我一张卡,让我喜欢什么就买。
最后我轻轻点头,他才离开。
我清晰看到,他转过身的那一刻,如释重负般的松了口气。
他出去没一会儿,我紧跟着出去。
他的车子停在西郊一处别墅。
车门刚打开,一个女人就从里面出来。
黑吊带,蕾丝睡衣。
扑进他怀里,车门重新关上,车身剧烈震动起来。
我就在不远处看着,感觉全身血液倒流,就这么冷冷地看着他们,直到双腿变得僵冷……
对于今晚陆竟行会来这里,我早就知道。
因为对他有所怀疑,所以我对他手机发来的信息多留了个心眼。
几天前,趁他洗澡,我拿了他的手机,翻开聊天记录,里面全是这三年陆竟行和几个女人的聊天记录。
包括,今晚会有女人穿着黑色蕾丝睡衣等着他过去。
他做的太好,以至于我以为这三年他都黏在她身上。
实则他每次出去,都是有预谋的。
“钰梵,今天要出差,要一个礼拜才回来,乖乖等我。”
“宝贝儿,今天一定要给你买到你最喜欢吃的大闸蟹,等我!”
“小心肝儿,我忙完婚礼的筹备就回来找你。”
……
我笑了,想想自己还真是天真,竟真的相信。
我想试着挽留他的,但种种迹象都表明,他在利用我。
一毕业就娶我,不过是因为我是校花,刚毕业,什么都不会,没有工作经验,也没有背景。
这样就可以更好操控,把我变成一个好供人玩乐的金丝雀。
而主导这一切的人,她竟还不知道是谁,只知道他姓霍。
霍?霍正廷?
我想起结婚敬酒时,一个男人坐在正位,陆竟行拉着我过去,给叫霍正廷的男人敬酒。
敬完酒后,陆竟行才给我拿来运动鞋让她换上。
之前做的一切,包括给我买的沐浴露,衣服,想必都是照着那人的喜好来的吧。
但,在那人没有在的情况下,陆竟行为什么连碰我一下,都感觉如临大敌,好似背后有一双眼睛在一直盯着他。
我站起身,环视房间,心里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直到将视线定在了床对面的玩具熊上。
拿起,直直对上宝石镶嵌的眼,里面有红光闪过。
我动手拆下,里面小型隐形摄像头被扯了出来。
3
晚上十一点,陆竟行回到家。
我坐在沙发上,弯唇。
现在特别想问一句,他是不是不行。
出去不到两小时,光是路上的时间就花了一个半小时过去。
他看见坐在客厅的我微愣,继而走过去,摸了摸 我的头,柔声问:“怎么还没睡?”
我下意识躲避,他的触碰让我感到恶心。
但我还是朝他露出笑:“等你呀。”
于是,他准备将我打横抱起回房间。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纵欲过度,他虚力的抱不起不到一百斤的我。
他扶着腰,脸色明显难看。
我担忧地看着他:“亲爱的,你怎么了?”
他缓了缓:“没事,不小心伤到腰了。”
“那我给你揉揉。”
“不……”
没等拒绝,我动作迅速地将他衬衣扣子解开,脱下,扔到一边。
身上的香水味闻得我倒胃口。
紧接着,我的手落在腰间,帮他揉着。
手上力道刚好,但他明显坐立难安,神色慌张,想把我推开。
我假装没看见,故作一副媚眼如丝的样,勾缠着他。
没一会儿,他手机响了
我从没看见他这么惊慌的样子。
只见他拿起手机就急匆匆进卧室,中途差点绊了一跤。
乌发遮住我半张脸,我冷笑。
就广是客厅,就有两个摄像头。
没一会儿,他出来,面色明显铁青。
但看着我时,柔意明显:“宝贝儿,公司有事要我回去处理,你先去休息,乖。”
他走了。
我装作一副舍不得他的样子送他离开。
门一关上,我的表情开始崩裂。
只有在玄关处,我才能暴露出我的情绪。
一口郁气直接堵了上来。
想到他跟别的女人厮混回来,却还要装作喜欢她的样子,我不禁作呕。
也因为自己真的傻傻心动而可笑。
这一切就是个骗局!
自己竟真的相信一个男人不带丝毫目的的接近自己的事。
我早该预料到的,预料到自己被当做了他们权贵间游戏中的一个商品。
我从来没被人这样耍过,所以我并不想就这样算了。
竖日。
我缠着他带我去商场买衣服,进去一家品牌店。
“您好,需要为您介绍吗?”
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过来。
我笑着指明要一件裙子,拿进更衣室换。
但我只是把一衣服随意扔到一边,透过一点门缝,看到了偷摸歪缠的两人。
我心底像被扎了一刀。
我托人查到这个女人的信息,带他过来只是想试一试他。
没想到,两人竟这么急不可耐的又缠在一起。
我眼底荒凉一片,拿出手机,面目表情的拍下外面的一切。
推门出去,明显注意到他神色的不自然。
我笑着将衣服递给她:“就这件吧。”
离开商场,我指着不远处的霍氏大楼,说:“竟行,我想去那工作。”
我观察着他的神色。
果不其然,他慌了,而且是很难掩饰的慌乱。
“宝贝儿,要是钱不够花了你可以跟我说,但你出去工作,我怕你受苦。”
我心里冷笑,表面却对他撒娇,勾着他的手臂窝进他怀里:“是吗,那我听你的,不去工作,那你一定要多陪陪我哦。”
果然,他放松警惕,而我也收到了霍氏人力资源管理部面试通知。
4
我当了霍正廷的秘书,因为我优秀的在校经历和实习经历,也或许是因为别的……
第一次,我陪着霍正廷去应酬,我替他挡酒,几乎所有的酒都进了我的肚子。
好在,我的酒量可以,虽然醉,但也不至于意识不清。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闻到了一阵木质冷香,属于草木系列的香水,跟我平常用的沐浴露同属一个牌子。
“回西府。”
他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
我缠着他,故意朝他喉结处呵气:“霍总,我没地方去了。“
我说的可怜,故意引起他的怜惜。
他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吗,把我养成一个金丝雀。
果然,他把我带了回去。
但他什么都不做,只是把我放在床上,看着我被高跟鞋磨出的血印,拿药帮我处理。
“受委屈了?”
我笑。
他以什么身份问我这个问题?
但表面上,我乖顺柔弱的一塌糊涂:“有人欺负我,霍总会帮我讨回公道吗?”
他动作愈发轻柔:“说说。”
“我想离婚。”
我在他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那情绪是我早已预料到的。
我脸上的笑愈发悲凉。
男人,呵!
隔日。
与陆竟行勾缠的女人找上门,她叫林眉:“陆太太,还记得我吧。”
我请她进来,她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正位上,拿出了一张报告,还有一个U盘。
“我怀孕了。”
我静静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U盘是我给你的,你也知道竟行他根本不喜欢你,只是利用你,我才是他一直喜欢的女人,薛钰梵,你要是有点良心,就放了他,让他跟我在一起。”
“毕竟,你最知道孩子没爸没妈的苦,不想竟行的孩子也这样吧。”
她的话,确实扎到我了。
我是由父亲带大的,我的妈妈在我一岁时就改嫁了。
从小,我没少在别人的嘲笑中长大。
每次暑假,我都会被妈妈叫去照顾同母异父的弟弟,只因为我身上有着和她相同的血,照顾他是应该的。
“只要你答应跟他离婚,我可以把剩下的U盘给你,也好让你死心。”
她跟我谈条件,但我并不想让他们好过,“你怎么就确定,她只有你一个女人。”
林眉:“因为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他娶你,是我出的主意,但现在我怀孕了,你就得让出位置。”
她趾高气扬,每句话都在我底线上蹦跶。
“好啊,我答应你。”
“不过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是我?”
林眉离开了,我脸色苍白的坐在沙发上,眼底一片冰冷。
在见到霍正廷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找错了人。
他温沉矜贵,全身上下都是被权势浸透的慵懒闲适,待她也绅士有礼。
直到从林眉口中我才知道,是霍正廷特意选的我......
5
至于为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一切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陆竟行将我调查的清楚,才那么快抓住我的心,让我喜欢上他。
好在,我能及时止损,不至于陷得太深。
“妈,我要离婚。”
我找到在喝下午茶的妈妈,说。
她严肃地看着我:“你不是小孩子了。”
“我知道,所以我要离婚。”
“你不能这么自私,你弟弟也快要大学毕业了,你也知道,他那个学历在北城不好找工作,但竟行跟我说过,会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他安排一份好的,你现在提离婚,不是要断了你弟弟的路!”
原本我心里就不抱什么希望。
但或许,她要是能说一句关心我的话,或者问一句我为什么要离婚,而不是张口就是弟弟,我还能犹豫一下。
我弟弟学历大专,读的又是最贵的民办大专,好吃懒做,家里却还是把他捧的跟珍宝一样。
而我考上北城最好的大学,得来的不过是一句学费自己挣。
所以,在面对陆竟行对我的猛烈追求时,我的心防被撬动了。
觉得世界上真的有一个与你没有丝毫血缘关系的人疼你爱你。
但却是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梵梵,妈妈最疼你了,你弟弟也把你当亲姐姐,一直念叨着你,你不能那么心狠的。”
我心狠?
谁又能心狠的过您。
当年在看见我被人围着骂没妈时,你看见了,却直接牵着你的宝贝儿子离开。
我被人关小黑屋时,你过来拿了钱了事。
你的宝贝儿子只被人推到在地,你就要死要活的要人偿命。
“妈,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出来,都成了我是最坏的那个。”
林眉想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听了。
我起身离开。
算了,我还对他们抱什么希望呢。
没等我回到家,陆竟行父母那边打来电话,让我过去,语气是我没听过的严肃。
他们将手机转到我面前,热搜上挂着的是我弟弟张子城在陆氏大楼下闹。
旁边还有装模作样的苦苦哀求他不要说的母亲。
“我的姐姐,薛钰梵,自从嫁入陆氏,就想单方面的跟我们断绝关系,不管我们的死活,亲生母亲生病,她狠心的一分钱都不出……”
“不仅如此,原本属于我的工作机会,却因为她死活闹着要离婚,白白让给别人,请问,你们有见过这样的姐姐吗!”
我看了视频,淡淡说了句:“我会处理。”
陆母叹了口气,跟我说了一堆话。
但我听出来,他们在怪我险些坏了陆氏的名声,暗暗威胁我如果处理不好,那他们也不会念及什么情谊。
我感到心累,对于他们的话,我不想反驳,静静听着,时不时应上几句。
最后,陆竟行过来替我解围,把我接回去。
我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只不过跟上次味道不同。
我不想说什么,回去别墅,没等他说话,我说:“陆竟行,林眉来找我了。”
我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他脸上刷地一下变白。
“你跟她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什么也答不出来。
我心里已经麻木的没有了丝毫痛意。
这时,门铃响了,佣人去开门,我看见林眉,她楚楚可怜的站在陆母身后,手掌放在肚子上。
6
我站在他们中间,像一个被审判的犯人。
“钰梵,竟行混账,但孩子是无辜的。”
陆母说,并把几份文件放在我面前:“你签了他,你父亲今后的医疗费都由我承担,我还会给你一笔钱。”
我看着离婚协议书,没说话。
林眉倒先做戏般地在陆母面前跪下:“伯母,你不要这样对钰梵,她跟竟行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肚子里的这个……我会把他打掉。”
陆母赶忙扶她起来,让她不要说傻话。
我懒得再看他们做戏,拿起笔果断的签下自己的名字。
“钰梵,你……”
一旁的陆竟行眸光复杂地看着我,眼底流露出我看不懂的光,像是愧疚。
但下一秒,林眉缠上来,那点子吝啬的愧疚消失殆尽,最后也签了名。
我拿起离婚协议书,勾唇笑了:“祝你们幸福。”
“也祝林小姐可以顺利的生下孩子。”
林眉听到她的话,脸色立刻变了,但小白花的人设要维持下去,不能当场发作。
“梵梵,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跟我说。”
陆竟行桃花眼深情地看着我。
我笑,笑的意味深长:“就怕你今后和有事求我。”
我离开了,而别墅里的两个狗男女在我和陆母离开后,瞬间吵翻。
陆竟行黑着脸,直接将林眉甩开:“你知不知道你坏了我的大事,我现在怎么跟霍正廷交差!”
林眉眼圈泛红,上前缠着他的脖子,红唇贴着他的:“再找一个不就好了,反正比薛钰梵漂亮的女人多的是。”
“但我,是你的唯一,竟行,你说过会对我好的,不能凶我。”
林眉一撒娇,陆竟行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将她抱进怀里,细细安抚:“是我的错,不该冲你发脾气。”
我没有地方可去,只能回到父亲住的居民楼。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围了很多记者,看见我,立刻蜂拥而上。
话筒怼到我的嘴边:“薛小姐,听说你和陆少离婚了,连离婚协议书都签了,请问是真的吗?”
我知道,这都是林眉放出的消息。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中。
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回到家,看见了母亲和张子城。
他们一看见我,就像一匹饿了几十天的狼要扑过来。
“离婚了也不知道多捞点,你弟都快毕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知道为他想想,等陆氏给他安排工作了再离。”
陈凤华将瓜子吐到地上,一脸嫌恶地看着我。
“这是我家,请你们出去。”
他们没料到我会赶他们走。
但他们就是存心过来闹的,没点好处是不会走的。
于是我给他们画了大饼,他们又从我钱包里把现金全部搜刮走,才碎叨叨的离开。
晚上,我换上黑色露肩短裙,将头发卷成波浪,脸上轻轻打了层粉,涂上口红。
镜子里的女人,忽然罩上了一层妩媚的面具。
我满意地笑了。
驱车到西府。
霍正廷的总助看见是我,并没有拦,而是神色微异地看了我一样,放我进去。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