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认识李应该老师是从他的小说《公字寨》开始的。
那年,正值学校放暑假,村里有个在北京中央戏剧学院读研究生的妹妹,来我家找我玩。她非常开朗健谈,就坐在病床边,跟我谈起她的大学生活,以及在学校里看过的书。突然,就看她眼睛一亮说,对了,哥哥我给你推荐一本书吧,是李应该老师的《公字寨》,你看了一定会喜欢!我正好带回来一本。她不由分说地就跑回家给我拿书去了!
从小就对李应该这个名字并不陌生,简直是如雷贯耳。他从一个高中毕业的农村青年,到后勤做饭的,成为国家一级编剧,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成为大剧作家,写过闻名全国的好戏《石龙湾》,至今已成为戏剧界发展的巅峰。
李应该老师的老家,就在我所在山村的西面,只有一山之隔。最重要的是,李应该的母亲还是我村的。村里老一辈人都说李应该小时候是在我村他姥爷家长大的,几乎天天来。所以,老一辈人对他都很熟悉,村里也一直流传着他自学成才的传奇故事。
村里人对能走出农村那一亩三分地,出现在电视上的人,尤其是熟悉的人,都感觉自己脸上有光。所以,每当李应该老师出现在电视中时,村里人都会说一说他的故事。
在村里人的影响下,我也在电视上认识了李应该老师。他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他的名字李应该,理应该的谐音,和他的长头发……
妹妹家,在我家的西边,距离我家大约有两三百米。看着她气喘吁吁地拿着书的样子,我内心是特别感动的。她把书递给我,继续坐下说,李应该老师还到她的学校里讲过课。她说,能在学校里见到家乡人真的特别亲切,当李应该老师讲完课后,她还特意上前和他打了招呼,李应该老师也特别热情,还叫她去北京的家里吃饭……我是特别羡慕小妹妹,能见到传说中的李应该老师。我感觉能上大学真好!
等妹妹回家后,我躺在病床上,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看李应该老师的《公字寨》。小说书写的是,上学时历史老师都会直接跳过的特殊年代。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对那个年代也不是特别了解,但在一些乡亲们口中听过许多那个年代的故事。看到“公字寨”这三个字,就很容易让我联想到日照五莲的公字沟,它在那个年代可是火遍全国,被誉为北方的延安,还有伟人的亲笔题名。最有代入感的是小说的语言,其中方言的应用熟稔,很有地方特色,小说读起来更加贴近家乡的土地。看到这些熟悉的别名,老簸箕、大桂桂、二桂桂、乔大鼻子、大锅、囤子、陈酒鬼、大碾台、老闷儿、筐头子、梭猴子等,大脑中立刻呈现出画面,甚至能和身边有些叫这个外号的人对号入座。
当我看完《公字寨》把书还给妹妹后,我还意犹未尽,又从网上购买了一本《公字寨》回来继续看。我也因此受到李应该老师这本小说的影响,从此不再避讳方言的应用。虽说是土话,但我感觉到不土,它是最靠近生活和土地的,更鲜活,也是最接地气的地方语言。
因为这本小说《公字寨》,看了他的文字,让我认识了李应该,感觉和他更近了一步。于是,我就在网上找到李应该名为理应该的博客给他留言,没想到他还给我回复了。但更让我没有想到是,我还能和李应该老师在生活中邂逅:
记得那次是作协的蓝主席开车到我家带我一起去参加一个活动。到达活动现场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留着长发,有些秃顶,个子不算太高,但很有精神的李应该老师。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就在蓝主席的陪伴下上前和李应该老师打了招呼,还和他握了手,但我却忘了介绍自己,真的是太激动了。李应该老师给我留下的印象是一个干净利索,一丝不苟的人,就像他的头发长而不乱。
当李应该的小说《公字寨》第二部出版后,他还委托人给我捎来一本他亲笔签名的书。我真的没有想到,他还记得我,毕竟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所以,我一直珍藏着李应该老师亲笔签名的这本书。自私的我没敢拿出来给别人看,怕别人跟我索要,而我又担心自己无法拒绝。
这两部先后艰难出版的《公字寨》,是李应该老师历经二十多年沉淀酝酿出的力作,是他满怀悲愤对残酷生活的追问,体现出了文学家的社会责任和良知。
另外,我还收到过李应该老师的弟子郑飞先生给书屋赠送的图书。
那年,我在日照东港祥爱中医院,在院长办公室的墙上也看到了李应该老师和兄弟姐妹的合影,还有李应该老师有点夸张的雕塑作品。同时,我还见到了李应该老师的大姐李绪爱。
后来,我又在李应该大姐李绪爱的书中《父母的艰苦岁月》看到了李应该老师写的序言《记忆的神性意义》。李应该老师说,人活着记忆在生长。人死了,记忆就会停止生长,只能靠活人回忆。每一个人都是一部活生生的历史,每一个人的历史都有社会性和时代性。任何人的困难都是时代的苦难,都是社会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