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亲弟弟害我进教坊。
经年之后,我终于下定决心,委身于救我于水火的那位将军。
可他怎么会和弟弟长了一样的胎记?
“姐姐,你别不要我。”安钰贴着她的耳朵说,声音魅惑,“我知道你想要,你知道你想要。”
1
蜡烛滚在地上,烛台、杯盘和生果也是,本该在桌上的东西都在地上了。
那地上还有许多衣裳,东一件、西一件地撇得到处都是,男人的和女人的缠在了一处。可如此狼藉,全不抵帷帐内的春色凌乱,亦不如卧榻上二人的情状散漫。
姑娘面色红润,喘息不定,一双剪水秀目含情仰望。
男人长眉凤目,高鼻薄唇,说不出的刚毅冷硬,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觉着他亲近,乃至十年不与陌生人讲话的她,在短短数月之间便任由他得寸进尺,攻城略地。
他也在看着她,大约她还以为这是一场萍水相逢吧?而事实上,他已想了她整整十年,怨恨、原谅、愧疚、思念……万般纠结,最终全变成了回过头来辗转地寻觅。
今日,他们终是在一起了。
“一起吧。”男人不顾她害羞,直将她抱入浴桶,长腿一伸也进了水中。
烛火已经又亮了起来,他一改适才的勇猛,用毛巾轻柔地帮她擦拭,嘴角笑意融融。
“你来帮我洗。”他扯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那里的肌肉紧绷,皮肤上却有很多伤疤。
“这么多伤,可得多疼啊。”姑娘一边撩水帮他清洗,一边皱着眉头说。
男人浑不在意,这根本不算什么,反正他打了胜仗,全乎回来了,还顺利地找到了她。他转过身去,大咧咧地说道:“后头好好洗洗,我够不到。”
许久,姑娘都没有动静。
她直愣愣地盯着他的脊背,已经傻掉了。在背部正中,有三条不甚清晰的红色胎痣,似被猫抓了渗出些血一般。
是他!
男人转过身,吓得她不自觉地倒退一步,险些淹在浴桶里,被他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
“可能……累了吧。”她突然不敢看他了,垂着眼睛的样子像是真的很疲倦了。
这一夜实在难熬,她闭着眼,却一刻都没有睡着。
十年前,大理寺查出茂国公安子善意图谋反,国公被枭首示众,国公夫人随后自缢,全家男子被发配为奴,女子被卖为娼妓。
雨夜,国公府上最后几位死士驾着马车,护着公子安钰和小姐安芸出逃,不久便被发现了,追兵的马蹄声和猎狗的吠叫声越来越近。
十五岁的安芸
哆嗦着缩在角落,她十一岁的弟弟安钰却十分冷静,他本是个养尊处优的孩子,平日里总要姐姐护着的,此时却面无表情地直身而坐,不知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条狗扒上了车子,安钰掀开帘子一脚将狗踢了下去,接下来又是一脚,却踹在了安芸身上。安芸毫无准备,直接滚下车,摔在了泥地里,她眼见着那车越走越远,任她如何呼喊都没有停下。
丫鬟银秀护主,也跟着跳了车,待她跑到安芸身边时,刚好追兵也到了,两个姑娘就这么被抓进了教坊司。
安芸摔破了脸,看不出长得好看,且她与银秀都穿着粗布衣服,也分不出谁更富贵,因此当银秀说自己便是安芸时,并没有人怀疑。
她从未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在这勾栏瓦舍之地尚有几位老朋友,使她能够默默无闻地苟且偷生,以银秀的名义做了十年粗使丫头。
直到她遇见了军功赫赫的盛将军,与他几个月的甜蜜相处,让她终于放下了戒心。可就在她心甘情愿地交出了自己的一切时,竟在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独特胎痣。
这个名叫盛钦的男人,分明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安钰
!
2
安钰醒来时,身边人已不见了。找到她时,她正在井边提水,安钰的火气便不打一处来。
“不是早说不让你做这些了么!“他一脚踢翻了水桶。
“将军,管事不会同意的“,安芸低声说,那缩手缩脚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几月前二人刚刚相遇时。
“我有办法,你只管歇着”,安钰看不得她受惯了欺负的模样,心疼了一刻,语气也软下来,“身子还疼么?”
安芸却瑟缩着碎步后退,“不了,昨日是我逾越了,将军不必挂在心上。”说完她便逃也似的走掉了,连水桶都忘了拿。
安钰站在原地,气得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十年前他一脚踢开她,同时也仿佛将自己踢进了地狱。自此,他日日夜夜忍受着油煎火烧般的痛苦,不得解脱,如今找到她,他是要带她过好日子的。
茂国公只有一位妾室,便是从良的妓子林婉。
他先纳妾后娶妻,妻子进门前林婉已经生了安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忌惮正妻吴氏,安子善从不去林婉处过夜,偶尔白日去关照一下,也是很快便走,只在生活诸事上从未短了他们母女而已。
林婉对此毫无怨言,她向来深居简出,清淡的全不似个出身烟花之地的女子。连带着安芸也是一样,她的活动范围几乎仅限于母亲的小院儿,直到安钰到了能够四处跑的年纪。
他头回发现这位漂亮的姐姐时,兴奋地扔了手中木车,冲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又不管不顾地将口水蹭了她一脸。安芸也格外喜爱这个肉嘟嘟的弟弟,像个小大人般天天照顾着他,姐弟两个的感情可说是亲密无间。
那个雨夜里,安钰知道自己一脚下去,往后姐姐就会受尽千人万人的欺凌,可那时候他心里全是残忍的念头,他要她替她的母亲还债,还他一家老小的命!
安钰又找到了驴一般闷头做活的姑娘,不顾她小声地哀求,强行将她抱回房间,按在床上。
“我会弄一个你死了的假象,给你做个新的身份,然后娶你。我们把以前都忘了,生几个孩子,好好过一辈子。“他压着她,一口气将往后的打算和盘托出。
把以前都忘了?血缘能忘了么?昨夜安芸已细细将这几月的事情想了一遍,他分明是有意找到她,然后又诱惑了她。
她不明白,弟弟怎么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人,是因为家破人亡受了刺激么?可家破人亡的又不是只有他自己!如今他已经换了身份,也功成名就了,为什么非要这么欺负至亲的姐姐呢?
想到这里,她委屈地哭了起来,“将军,你放过我吧。“
安钰自觉已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效果。几月来,他费尽心机地追求她,常常能够将她撩拨得面红耳赤、娇羞非常,可自打昨夜之后,那些温暖甜蜜的感觉便不翼而飞了。
难道是因为自己那事做得不好?
“我是哪儿没做对么?再来一回,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说着他便低头去捉那双唇。
安芸根本不敢想昨日的事,那可是违背纲常的乱伦呐,可他居然又来……她已然崩溃了,四肢不顾一切地挣扎,身子也是拼命扭动,“阿钰啊,阿钰,咱们不能这样啊!“
安钰没想到她能认出他,他离开京都时是位秀气矜贵的小公子,如今已长成了威武强壮的糙汉子,他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她怎么能认出来呢?
这一声阿钰,可是吓得他心肝剧颤,偏偏身体却仍是装作没听懂一般,到底按着她亲了一通,然后淡定地从她身上爬下来,说道:“是因为认错人才这么对我么?我不是什么阿钰。“
说完他竟起身走了。他不知这样算不算欲盖弥彰,但他已慌张到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他一定不能承认自己是安钰,因为是他亲手将她送入了虎狼窝。若是没有银秀,她早就不知道被祸害成什么样子了,这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
在军营之中,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晚里,最终思念战胜了仇恨,令他生出无限悔意,而他想到的弥补办法是:回来娶她。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他都要娶她,只要她一个,守着她一生。
纵然最终得知她并未沦落风尘,可那种在心里埋藏了数年的念头,却再也无法摒弃了。
安芸与母亲肖似,而林婉曾是京都数十家楼馆公认的花魁。他看着美貌无匹的姐姐,爱意便如夏日的藤蔓般恣意生长了起来。
3
安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带进皇宫里。
当她踉跄着从安钰房里出来时,发现整层楼一反常态地安静,一位中年男子站在走廊尽头,他转过身望向安芸,眼里流露出一丝惊叹。
“安芸“,他说,”你跟她一样狡猾。“
再看到那人时,已是在宫中。安芸被宫人梳洗一番后,安置在了龙床之上,屋子里灯火通明,她恍惚地见他身着明黄常服而来,竟忘记了跪下。
“呵“,他撇嘴一笑,居高临下地瞅着她,”自个脱吧,难道要朕动手?“
将军和弟弟其实才是亲兄弟,姐姐是外人,俩兄弟的立场却是对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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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讨厌这种背后捅刀子的,很不喜欢,这还是亲姐弟呢,弟弟是拿了什么样的利益啊,来充值会员吧,和我一起看
有一样的胎记,就怕是兄弟姐妹,做事之前还是要搞清楚这些人的身份的
原来弟弟一直都知道啊,两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可能是当年收养的
有一样的胎记是不是说明他们是兄弟呀,大概率是吧,那姐弟就不是亲姐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