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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1974年,陈毅元帅去世后两年,其夫人张茜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张茜临终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儿陈珊珊。
于是她给三个儿子留下了遗言:
妹妹还没有结婚,你们三个人不能分家,一定要把妹妹的婚事办好。
严格要求,约法三章陈毅与张茜的三个儿子,都是在革命时期出生,在炮火中抚育的。
三子陈小鲁回忆说,父母曾经给他讲过,他出生后差点被送人的荒唐事。
因为那时陈毅和张茜一直盼着有一个女儿,却不想第三胎还是个儿子。
于是,刚出生不久的陈小鲁就被张茜放在了房门口,她说这孩子我不要了,谁要谁拿走吧。
当时负责家属工作的同志看见了,数落了张茜一顿,这才把小鲁抱回屋里。
1950年,年近半百的陈毅终于迎来了这个期盼已久却“姗姗来迟”的小女儿。
他和张茜喜出望外,给女儿取名“陈珊珊”。
由于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又是唯一的女儿,自出生起,陈珊珊就集万般宠爱于一身。
对待女儿,陈毅与张茜是典型的“慈父严母”。
在陈珊珊的记忆里,她与父亲虽然聚少离多,但每一次与父亲的相处,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小女儿面前,陈毅总是宽和的、温柔的,舍不得批评她。
陈毅疼爱子女,却并不娇惯他们,在生活上更是对他们严格要求。
“汝是党之子,革命是吾风。汝是无产者,勤俭是吾宗。”
他坚持不让子女享受任何特权待遇,于是立下了三条规矩:
一是衣着朴素,哥哥的衣服穿不下了,就传给弟妹穿;
二是日常出行,不能搭乘公家的汽车;
三是无论要办什么事,都必须严格遵守规章制度,按流程来办。
男孩子爱玩爱闹,衣服很容易穿坏穿破。
三子陈小鲁年纪小,个子又窜得飞快。
所以每次轮到他穿哥哥们的旧衣时,不仅衣服尺寸不合适,还总是破旧不堪。
寒冬腊月、风雪肆虐,孩子们也都是骑着自行车上下学。
即使顺路,也从没搭过陈毅的专车。
有一年滑冰盛行,北京的很多年轻人,都买了冰鞋到冰场去滑冰。
长子陈昊苏代表弟弟妹妹给父亲写信,请示能否购买滑冰鞋。
陈毅回信写道:“你们兄弟三人各买一双,珊珊年纪尚小,明年再考虑。”
为之计深远陈毅和夫人张茜的性格反差很大。
陈毅是雷厉风行的人,他工作繁忙,生活上的事就有些大而化之了。
但张茜是做事严肃细心的人,生活上的事,总是打理得井井有条。
不过两人也有共同点,那就是都非常热爱文艺。
1938年,在湖北女子师范学校读书的张茜投身革命。
后来来到新四军战地服务团工作,为部队和群众演出。
秀外慧中、能歌善舞的张茜,深深打动了陈毅的心。
1940年,热爱艺术的张茜与陈毅结婚后,就放弃了服务团演剧队的工作。
而一直被称为“儒帅”的陈毅,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
才华横溢、多才多艺的他,曾经立志要当文学家。
他会写诗,发表过小说和文学评论,还写得一手漂亮的书法。
但为了革命事业与新中国的建设,他也没有太多精力投入到自己的爱好中。
陈毅兼任外交部长后,张茜有时也要陪他一起出国访问。
一开始还只是“客串”,可不久后,陈毅便提出希望张茜能和他一起,负责“夫人外交”。
但张茜最热爱的,一直是文学艺术。
会俄文的张茜,那时是很优秀的俄语翻译,翻译出版了不少俄语文学作品。
她希望能有自己独立的事业,在自己喜欢、擅长的领域工作。
陈毅动员妻子不成功,邓颖超就亲自来劝说。
她说张茜的条件很适合这项工作,一定能干好,最后还说这也是总理的意思。
张茜听了,点头答应,可心中却有些惆怅。
为此,她还曾和陈毅抱怨过:
“这是我第二次转工作了,为了你,我连自己的专业都扔下了。”
或许正因为如此,张茜就希望小女儿能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在文艺道路上有所发展。
陈珊珊在母亲的培养下,从小就学习钢琴、小提琴等艺术。
陈毅没在学习上给孩子提过什么严苛的要求,只是要他们承担起对家庭、社会和国家的责任。
所以比起搞艺术、搞政治,他更希望孩子们去做一些具体的事。
在他的引导下,陈丹淮考上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陈珊珊中学则去到了北京外语学院附中。
“一定要把妹妹的婚事办好”陈毅元帅逝世后不久,张茜又因癌症住院。
这一年,对兄妹四人来说是接二连三的考验与打击。
陈毅离世,身患绝症的张茜,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女儿。
1972年的一天,外交部干部司的司长许寒冰,到301医院探望住院的张茜。
许寒冰是外长姬鹏飞的夫人,他们都是陈毅生前的下属与好友。
许寒冰告诉张茜,国家现在很缺外交人才和翻译人才,必须要抓紧培养。
因此周总理便提出,可以送一批过去在外语学院附中读书的孩子们出国深造。
而陈珊珊当时是在外语学院附中念完了初三的,她完全符合条件。
张茜得知这个消息后,欣喜不已,却又忧心忡忡。
女儿能有机会到国外去学习深造,她自然是高兴的。
可一想到女儿要离开祖国与亲人,漂洋过海,独自在异国他乡生活,她又担忧不已。
更何况自己已是时日无多,如今一别,也不知往后还能再与女儿见上几面了。
但不论如何,为了女儿的前程,张茜还是忍痛下了决心。
到英国伦敦后不久,陈珊珊就爱上了一个和自己一样,远赴异国他乡求学的年轻人。
他就是陈珊珊后来的丈夫,也是后来的外交部副部长,王光亚。
三年之后,陈珊珊与王光亚双双进入外交部翻译室英文组,报效国家。
但这时,张茜已经病逝了,她没能等到女儿学成归国这一天。
三个哥哥告诉陈珊珊,母亲去世前,对他们三个千叮咛万嘱咐:
珊珊还没有结婚,你们三个人不能分家,一定要把妹妹的婚事办好。
1977年2月,这段在雾都萌生的爱情,终于修成正果。
三个哥哥为陈珊珊操办了婚事,看着她与王光亚携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们总算完成了母亲的遗愿。
年过半百的陈珊珊,曾写过一篇怀念文章,她在文中说:
“父母给我留下了许多无形的财富,使我终身受益。父母给了我生命、爱心和家庭温暖。父母教我如何做人,如何处事,如何忠于党和人民……”
参考资料[1]陈丹淮.陈毅夫人张茜的外交风采[J].福建党史月刊,2012,(01):15-19.
[2]解明.陈毅女儿陈珊珊夫妇的外交事业与温情[J].红广角,2013,(07):3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