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 丨师安鹏
编辑 丨母光斌
当你的目光沿着题目,准备开始一场中国西部都市圈的文字之旅,天山脚下的马群,也许正从大地绿毯上掠过,轰轰烈烈,雄浑壮观;当你读到西部城市出“圈”潮愈演愈烈时,也许河湟谷地的“花儿”正飘上高原,倾诉着昔年陇右道的浮光掠影与铁马冰河;当你思考都市圈如何加快产业协作时,夜幕下的秦创原路演大厅,来自各地的投资人也许正在凝神倾听,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科创项目……
相信我,这一定是极其美妙的体验。
在686万平方公里的广袤西部,从重庆到广西,从内蒙古到新疆,从陕西到云南,从贵州到甘肃……共11个都市圈正处在发展或培育阶段。它们以中国15.7%的人口,创造出全国10.7%的财富——数据看似平淡,实则堪称奇迹。
都市圈是什么?
在陕西关中地区,西安与小城铜川相距70公里左右。有这样一群人,他们白天在铜川坐班、办工厂、搞工程,晚上赶往西安,照顾在更好的学校读书的孩子,或与在西安工作的爱人相聚,抑或其他各种各样的情形。翌日清晨6点,他们再度从西安北郊出发,驾车或拼座赶回铜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这种舟车劳顿并非所有人都能承受,所以,更多的人其实选择每周往返一趟,代价是适度牺牲与家人的团聚时光。除非,干脆放弃自己的工作和事业——当然这种选择,于个体于城市,难言赢家。
渐渐地,西安-铜川,西安-咸阳,西安-渭南,西安-杨凌,西安-阎良等,流动大数据显示,这种候鸟式人群越来越多。西安容纳了他们,西安不断变大,但显而易见,他们的一些实际需求,早已超出了西安这座中心城市(中心城区)所能提供的范畴。
直到某一天,西安与铜川的城际高铁开通(预计2022年内开工),两座城市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很多人的生活方式乃至命运也将迎来改变。与此同时,城市间的协同联动,进入新时代,大规模的资源开始得到更高效的配置,发展动能更加澎湃。
我们不妨称之为,都市圈时代。
随着成都、西安都市圈发展规划获国家发改委批复,去年至今,西部“都市圈风” 愈刮愈烈,包括贵阳、南宁、昆明、兰州、银川、西宁、乌鲁木齐、呼和浩特等纷纷提出或重申都市圈战略。可谓官方重视、市场关切、公众期待。
但显然,都市圈发展,不是摊开地图,笔尖将几个城市圈到一起,而是一个较为漫长的过程。其势已至,其时未必至,还涉及到机制协同、利益分配、服务共享、互联互通等方方面面。遑论,其势未必已至。
实际上,这一轮中国西部出“圈”潮,透着理性的光。
东盟已取代欧盟成为中国第一大贸易伙伴,南宁作为距离东盟最近的中国首府(省会)城市,都市圈规划更多是前瞻布局、战略承载的考量。而基于南宁城市首位度不升反降的现实,更频繁出现在官方语境中的,其实是“强首府”。
内蒙古自治区首府呼和浩特,存在类似情形。论GDP,不及“圈友”包头,更是被鄂尔多斯远远甩在身后。
在青海西宁,有限的国土发展空间,重要的生态保护职能,导致该市发展面临建设用地紧张、资源过于集中等人口资源环境承载力瓶颈。相较于都市圈的概念,西宁与其“圈友”海东市,眼下更注重通过公路、铁路联通,追求资源要素的无障碍流通。
热潮之下,不同阶段各有侧重,相同的是务实。
这在《财经》丝路经济研究院出品的《2022中国西部都市圈发展潜力榜》中,也得到了印证。11个西部都市圈,目前真正处于发展型的只有成都、重庆和西安3个。相较之下,其余8个都市圈指标相去甚远,尚处在培育期。
但这并不妨碍基于战略承载、前瞻布局和发展愿景,对都市圈进行讨论和考量。成都、重庆、西安之后,下一个出“圈”的,又会是谁呢?
(封面图片来源于视觉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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