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200名女兵精疲力尽被日军围剿,杨成武痛心: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啊

家琦说科 2024-10-29 10:08:54

1940 年 8 月至 12 月,八路军发动百团大战歼灭日伪5万余人,抗日战争赢得空前的巨大胜利。

次年 9 月,以冈村宁次为首的日军部队纠集 10 万兵力,对晋察冀抗日根据地展开大扫荡,欲报 “百团” 之仇。

晋察冀第一军分区司令员杨成武引领大部队奋力突围,却不幸被日寇围困于梯子沟。

队伍里,有一支由200多女战士组成的医疗小队,因救治伤员未能及时跟上队伍,竟与日寇狭路相逢。杨成武闻此消息,痛心不已:“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啊!”

那么这支巾帼医疗队有着怎样的壮举?梯子沟一战又为何被杨成武称作 “最痛心的一次战役” 呢?

1940 年 9 月,冈村宁次集结十万兵力,分三路进逼,由北向南、由南向北、由西向东,在太行山一带形成 “铁壁合围” 之势,对合围圈内的八路军战士与平民百姓展开无差别杀戮,致使晋察冀抗日根据地陷入生死存亡之境。

为保存抗日武装力量,晋察冀第一军分区司指挥机关的 700 余人在司令员杨成武的率领下,朝着狼牙山北方撤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走过三岔口,直奔玉皇庵。此时,敌情传来:“大良岗的日军正在逼近,涞源方向的日军也正往玉皇庵赶来!”

事发突然,杨成武果断下令:放弃玉皇驼,进军花塔山!

花塔山地势险要,人迹罕至,西边是唐河,距离大陆甚远,从未出现过敌情。杨成武上次遇险,便是藏匿于此才得以脱险。然而,这个决定却让他悔恨终身。

入夜,杨成武率部绕过玉皇庵,登上花塔山,此时天近拂晓。从山顶眺望,底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夜空飘着零星小雨,杨成武心中莫名涌起一股危机感。此处地处偏僻,消息闭塞,再加上山路崎岖,敌强我弱等客观因素,一旦发生战斗,将孤立无援,插翅难逃。

战士们疲惫不堪,呼呼大睡,可杨成武一夜无眠。好不容易熬到天色微明,杨成武拿起望远镜,准备侦测敌情,这一看,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山下全是日军的帐篷,大圈包着小圈,严丝合缝,显然是经过精心部署,敌人分明是有备而来。

参谋长黄寿发接过望远镜,只看一眼,便大呼不妙:“司令员,赶紧下令吧,我们必须马上转移!天就快透亮了,要是被敌人发现,我们就全完了。”

杨成武叹了口气,叫来手下的周参谋,吩咐道:“通知部队做好准备,随时转移!” 说话间,身后不远处突然涌现出一支 300 余人的小队,杨成武刚要警戒,仔细一看,领头的是翼中军区后勤部王文波政委。

王政委解释道:“后勤部的同志让我问问,看怎么才能冲出去。我们也是被日军逼上花塔山的……” 还没等杨成武发愁,隐约间又听到一阵嘈杂人声,转身一看,是白求恩卫生学校的领导和师生。

白校的俞中良政委和丁一队长向杨成武投来殷切的目光,这支队伍的组成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女医学生,若遇敌情,几乎毫无作战能力。

“杨司令啊,葛公村被敌人占了,学校也被炸了。我们拼死拼活带孩子们逃出来,敌人在屁股后面紧追不舍,我们情急之下钻进这座山里。” 俞政委紧紧拉着杨成武的手,说话间还心有余悸。

杨成武一脸急切,问道:“你们一共跑进来多少人?学生们还好吗?”

俞政委回道:“白校师生总共 200 多人,孩子们没事,就是爬山爬累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正靠着战士们休息呢。”

雪上加霜的是,一支百姓模样的队伍也从山上探出头,打量着正在谈话的杨成武和俞政委。杨成武这才知道,原来神南一带的百姓为了避难,也躲进了这座山里,共有两三千人。

倘若只有晋察冀第一军分区的同志,即便敌人近在山下,杨成武尚有信心应对。大家都经历过长征,都是真正拿过枪、打过仗的战士。然而,数千名老百姓和白校师生的出现,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他们不属于武装力量,没有作战经验,带着这群庞大的目标突围,谈何容易!

但是,越是在生死存亡之际,共产党战士越是要护在群众身前。那么,杨成武该如何打破当下的困局呢?

杨成武迅速派出几名战士进行秘密侦察,寻找出口。在此期间,白校的学生们搀扶着走到大部队跟前。杨成武望着孩子们稚嫩的脸庞,心里满是怜爱。

白求恩卫生学校由白求恩医生亲手创办,隶属军区卫生部,严格来说,这些少女不仅是学生,同时也是战士!

这些女孩子不过十几岁,都是大家闺秀出身,都读过书,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是我党不可多得的宝贵人才。从白校毕业的一位外科医生,曾在敌人逼近的紧迫形势下,在医疗条件匮乏的驻地,仅凭借个人高超的医术,沉着冷静地完成了 14 台外科手术,无数伤员得以脱险。

她们自愿放弃优渥的家庭生活,就算瞒着父母偷跑出来,也要参加八路军,救死扶伤,誓要为抗日贡献力量。杨成武心想:要是这群学生有个闪失,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很快,侦察兵来报:“司令员,日本人把这座山包圆了,哪哪儿都是敌人,我们找不到可以出去的路……” 这时,一个熟悉环境的当地百姓给出建议:“路倒是有,北边有条山谷,叫梯子沟,只是……” 一旁的参谋追问道:“老乡,你要是能指条明路,就是救了我们的命,快说吧。”“哎,那条沟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十几里长的路,全是水洼,齐腰深,难走不说,要是被敌人堵住了,一个也跑不了。” 老乡无奈道。

白校的一个领导压低声音,小声说道:“不行啊,山路陡峭,男同志都走不过去,何况我们这么多女孩儿……” 众人议论纷纷,一道急电迫使杨成武必须早下决断:马耳山冒出一股日军,正冲花塔山赶来。

“杨司令,我们不怕,我们也是战士,大家能走,我们就能走,下命令吧!” 白校的一位女生率先发声打破沉默。紧接着一呼百应,女学生们纷纷表示支持。杨成武深吸一口气,转身对战士们下令:“保护好群众,保护好学生,全体都有,向梯子沟突围!”

杨成武走在队伍最前面,一步三回头,一会儿嘱咐道:“让学生们注意安全”,一会儿又停下询问:“老乡们跟上来没有?” 身为共产党战士,身为当下处境的最高领导者,他务必保证每个人的安全!

崖坡陡峭湿滑,向下望去,是黑漆漆的深渊,白校的学生们背着沉重的书包,艰难爬行。她们原本都是城里养尊处优的 “大小姐”,现如今为了革命理想,为了家国大义,手磨出血,脚磨出泡,却不喊苦不喊累,一路上还不停地向战士们致歉:“对不住,我们走得慢,连累你们了。” 战士们对这些学生心生敬佩,谁说女子软弱无力,国难当头,但凡是中华儿女,无一不是万死不辞!

走在前面的杨成武站在高岗上观测地形,原本是打算规划路线,结果看到日军的车队往石家庄子的方向开去。队伍里的区干部一拍大腿,猛然想起什么,连忙报告:“坏了坏了!后方军区医院的伤员还留在那里,没来得及撤离,有两三百人啊!” 参谋长黄寿发也想起什么,说道:“留到现在还没撤走的,估计都是重伤员,不能放任不管啊。”

此时,后面的队伍跟上脚步,已向前方聚拢,白校俞政委听闻后,主动请缨:“司令员,孩子们都懂医学护理,现在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让我们去救吧。” 累了一路的学生们听到有伤员需要救治,一溜烟围了过来,眼神中闪烁着 “医者仁心” 的光芒:“司令员,让我们去吧,这是我们的本职工作。” 杨成武望着这群青春洋溢、摩拳擦掌、干劲十足的学生,心情无比沉重。她们要面对的,是穷凶极恶、泯灭人性的日军重兵,但是救死扶伤的重任,非白校医学生不可。

这个决定下得异常艰难,最终,杨成武含泪发出一声低吼:“三连连长胡尚义听令!三连务必顶住敌军,掩护救援队,压住梯子沟,等后方医院全部完成撤退,三连断后,才能撤离!” 胡尚义是杨成武长征时期的老战友,毅然领命:“明白!三连拼死保护学生和伤员的安全!”

三连战士带着白校学生奔赴石家庄子,那里虎狼环伺,白校学生能否平安归来?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这帮少女又会有何壮举?

石家庄子的后方医院里,仅剩的医护人员还在争分夺秒地抢救伤员。她们并非不知道日军即将来袭,只是坚决执行医生的使命:绝不放弃任何一位伤者。白校的学生们飞也似地赶来,分散着跑开,分别通知各处,扯着嗓子喊道:“大家跟我走,杨司令派我们来接应,立刻往梯子沟撤离!”

这是一场沾满血泪的救援。很多重伤员得知敌情紧急,为了不拖累大部队撤离,干脆朝脑门开了一枪,自我了结。

来不及悲伤和哭泣,白校学生抬着担架,带着伤员,紧赶慢赶,终于赶到梯子沟,和大部队汇合。还不待杨成武松一口气,一个战士来报:“报告司令,日本人追上来了。我们刚钻进沟子,胡连长就和日本人交上火了。胡连长让我们几个带着学生先撤,他带人断后。”

大敌当前,杨成武展露一身军人血性,沉着地布置作战任务:副司令员高鹏带领群众、学生和伤员率先突围,剩余的所有战士各司其位,务必守住梯子沟!

杨成武本人率领警卫连 200 名战士打掩护,就算是豁出性命,也要把这几千人带出去!上午 10 点,三千余人的大部队陆续冲出梯子沟。不消片刻,结束作战的战队也都陆续集合,只是归来的不仅有幸存的战士,还有背回来的烈士遗体…… 其中就有三连连长胡尚义。

杨成武哭着向烈士们敬了个军礼,告别红军时期就结缘的老战友们,就地掩埋之后,迅速安排大部队转移。

“我们还没有脱离敌人的包围圈,现在大坪地村还没有敌情,我们先去那里休整,然后跳到狼牙山背面去,才算安全。” 杨成武给出中肯的建议。也就是说,白校学生需要抬着担架,带着伤员,再走一百多里的山路。

此时,后方医院的王院长和白校的俞政委都主张就地隐蔽,稍事休息:“孩子们实在是走不动了,我看就此告别吧。我们待会去一区队转移,那里已经没有敌人了。”

杨成武虽是司令员,但对白校并没有领导权,纵使一万个不放心,也只能嘱咐道:“日本人已经发现我们了,他们不会罢休的,你们尽快离开梯子沟,不要逗留!”

杨成武率部离开后,精疲力竭的白校学生在梯子沟出口的洼地里席地而坐,稍作整顿。正准备南下转移时,一位学生大声惊呼:“日本人来了!我们头上有日本人!”

只见山上排列着整齐的机关枪,正对着洼地的师生伤员们,密密麻麻的日军向洼地冲来,嘴里嗷嗷叫唤:“抓女八路!抓活的。” 王院长、俞政委、丁队长带着白校男生护在女学生身前,一边拿枪反击,一边让女生快点逃跑。担架上的伤员挣扎着爬起来,与日军缠斗,呐喊着:“孩子们快跑,不要管我!”

而手无寸铁的白校女生们,在经历过初时的恐惧之后,望着牺牲的领导、同学和战士,眼眶含泪,迅速投入战斗,视死如归。她们拿起手术刀捅,拿剪子扎,到最后用牙咬,用手抓…… 即使以卵击石,也要和日本人同归于尽。

此时,杨成武已经率部抵达狼牙山北麓,大坪地情报站打来电话,杨成武一阵心慌,预感不妙。只听电话那头哭着传来情报:“后方医院和白校师生遭遇包围,一番血战之后,只有五十人突出重围,其余…… 全部遇难。”

杨成武行军打仗多年,早已见惯生死,流不出眼泪。但听到这个噩耗,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怆然涕下:“她们都是大家闺秀啊!那么好的孩子们,怎么就……”

梯子沟战役也成为杨成武一生的隐痛,被他称为 “最痛心的一战”。

这些毫无人性的鬼子是日本臭名昭著的兽军 ——110 联队。这支部队仅 3000 人,却在我国大地上肆意横行,烧杀劫掠。

战争结束后,这支部队竟还能安然无恙地返回日本,仿佛未曾犯下任何罪行。

中国人骨子里的温良特质,在许多时候会表现为妇人之仁。我并非批判这一民族特性,因为正是有了这样的特质,我们的民族才得以和谐安定。

但在战争年代,必须摒弃一切幻想,毕竟这个世界是残酷的。适者生存乃是最底层的世界观,丛林法则是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方法论,落后必然挨打。

当下最大的问题在于,现代人难以像经历过战争的人那样感同身受,体会日本人那丑恶的嘴脸,甚至有许多人沦为亲日派。

那污秽不堪的靖国神社每年都有日本人前去拜祭,而光辉闪耀的烈士陵园却鲜少有中国人前往凭吊。

人是环境的产物,我们应当构建生动的场景来开展爱国主义教育,让每一代人都能够跨越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依然产生共鸣。否则,我们怎能对得起那些民族英雄?

他们的名字和事迹不应仅仅被镌刻在石碑上、印刷在书本中,更应如暴风骤雨一般,荡涤每一代人的心灵,洗礼每一代人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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