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耳东东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前言
退休之后，我遇见了老同学，在他的邀请下，我参加了同学聚会。
聚会上，大家说起了退徐金，他们问我多少，当时我就随口谎称只有2000块钱。
我以为他们只是随便问问，结果到了第二天，六个电话接连打来，都是那些许久未见的老同学。
01
我记得刚开始退休的那几天，心里特别的高兴，终于不用早早地爬起来挤公交、赶着去上班了。
那时候我还挺享受这种自由的，整天没事做，偶尔去村里溜达溜达，和熟人打打招呼，挺自在的。
不过时间一长，我就开始觉得无聊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吧，坐在家里也没个事做，电视都看腻了，看着窗外那些每天忙忙碌碌的年轻人，心里有些羡慕。
那天正好是个周五，天气挺好，阳光照进窗子，正好是出去走走的好时候。我随便换了件衣服，就准备出门了。家里没有什么亲戚，日子也平淡无奇，刚退休就连个能聊聊天的都少。
走到街上，才发现平时热闹的村子一下子安静了许多，那种以前早上忙忙碌碌的气氛不见了，大部分年轻人都去城市了，留在这里的基本上是些老人。大家每天也就是互相串串门，聊聊家长里短，没个大事，过得挺平静。
走着走着我看到了一个有些面熟的人，他叫海峰，是我高中时的同学。
说来也巧，已经好些年没见了，之前他去外面打工，回来也就偶尔能碰上一面。原本都没想着会在这条路上遇到他，没想到今天就碰见了。
“海峰？”我看见他走过来，有点认不出来。他转过头，愣了一下说：“老张？是你吧！哎呀，真是太久没见了。”
“是啊，太久了。”我笑着点了点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外面做生意回来，刚好经过这里，没想到遇到你了。”海峰擦了擦额头的汗，笑着说，“你看你，老了不少啊。”他打量了我一眼，眼角的皱纹多了，发量也稀了些。
“你也没年轻啊，自己也不年轻了。”我笑着回应。海峰那会儿就是个胖乎乎的家伙，一副憨憨的样子，平时总喜欢逗笑大家，做事有点傻乎乎的。
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不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而是变得有些沉稳了，眼睛里多了几分老成。
我们站在路边聊了几句近况，互相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原来海峰最近在外面开了个小公司，生意也还算可以，比以前过得要好。现在每次回到老家，他也有些变化，看起来和以前有了不小的进步。
“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海峰问我。我一笑：“退休了，啥也不干了，吃了睡，睡了吃。倒是挺轻松的。”
他说：“那也不错，放松放松，啥事也不做反而轻松。”“你倒是比我忙多了，听说你在外面开公司，怎么样？”我问他。
他摆摆手：“还行吧，生意上还算过得去，也就能维持着。老家的事也是偶尔回来看看。”
“哦，真不错。”我点点头，心里默默感叹，看来不管怎么样，人都得做点事，不然一天一天过下来，真是会没啥方向。
“对了，老张。”海峰突然说道，“三天后有个同学聚会，你要不要参加？”
我听了之后心里有些犹豫，好久没和高中同学们见面了，说实话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想见见那些曾经一起拼搏的日子，但又有些害怕，大家都变化了，可能有些尴尬。
“啊，聚会？”我不确定地问。“对啊，大家都说好久没见了，我就先跟你说说。你要是不想去也行，反正大家都老了，没啥压力的。”海峰笑了笑，拍拍我肩膀，“但大家都挺想见你的。”
我想了想，心里想着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自己何不去见见老朋友呢？反正也没什么事，去见见大家，聊聊当年那些事，说不定会挺开心的。
“那行吧，三天后见。”我答应了下来。“好，三天后见！”海峰笑了笑，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拍背，显得格外爽朗。
回到家后，妻子已经做完了饭，看到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问我怎么了。
“没啥，就是刚碰到海峰，他说三天后有个同学聚会，问我去不去。”我坐下低头开始吃饭。
“聚会？”妻子一听，笑了笑，“去吧，老同学们难得聚一次，去见见也没什么不好。”“可是好久没见了，怕尴尬。”我有些担心地说。
“没事，去见见大家，说不定聊起来还能恢复以前的感觉。”妻子倒是显得很轻松，“别光呆在家里，见见人，聊聊天，也许对你有好处。”
我听了她的话，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也许见见那些熟悉的面孔，聊聊当年那些事，说不定真能找回一些往日的快乐。
02
同学聚会那天，我早早就准备好了，虽然有些紧张，但我还是想见见那些许久未见的老朋友。自从退休后，生活也变得平淡，日子过得像没什么波澜的水，突然有机会和老同学们见面，心里还是有点激动的。
聚会的地点定在了一家饭店，离我家也不远，走进餐厅的那一刹那，我就愣住了。
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大家的面容都变了，有的头发花白了，有的眼角多了皱纹，也有一些人身上长了不少肉，看上去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精力充沛。有些人甚至一眼看去我都认不出来了。
“老张！你来了！”海峰笑着走过来，拍了我一巴掌，笑得像个大孩子，“怎么，你这几年怎么不联系大家了？”
我笑了笑，摆了摆手：“忙呗，退休了，也没什么事可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其实我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曾经一起读书一起奋斗的伙伴，现在大家都散落在各个地方，虽然是同班的，但真的有些不太熟了。
“你看我们这帮人，现在都老了。”海峰一脸幽默地看着我，“你看你，还是老样子，没啥变化。”
我笑了笑，心里有些尴尬。岁月的痕迹是抹不掉的，不管怎么装，心里总觉得这帮人都变了，可能我也变了。
饭桌上大家开始聊起了近况，虽然久未见面，但说话的语气依旧亲切。
有人讲起了自己家里的事，那个班里最能说会道的王小雪，居然现在成了外企的经理。老李现在做了个餐馆老板，生意还挺红火。大家聊着聊着，气氛也渐渐轻松了起来。
突然不知道是谁提到了退休金的事情，大家开始聊起了现在的工作，生活怎么样。气氛一度有点尴尬，尤其是看到有些同学在说自己现在赚得有多好时，我心里有点紧张。
“你们退休后生活怎么样？退休金都能过得去吗？”有个人问道，大家顿时安静了一下。
其实这个问题一问，瞬间让气氛变得有些沉重，当时大家都在等着我回答，而我只是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心里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我随便说了一句：“我的退休金大概是两千块左右，平时也就能凑合着过日子。”
话刚一说完，四周顿时静了一下，大家似乎都没太在意，只是点了点头。没什么人多问，气氛一下子恢复了正常，大家又开始聊别的话题了。
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是我错了，第二我才知道，事情远远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03
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铃声吵醒了，刚醒来脑袋还昏昏沉沉的，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本来是没打算接的。
毕竟这么早，谁会打电话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但是又一想，万一是有什么急事呢？毕竟这些年也有朋友和我保持联系，万一是有啥紧急事，还是接了比较好。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滑开了接听键：“喂，您好？”“嘿，老张，是我，泽宇！”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泽宇？我心里一愣，记得他那时候总是开玩笑，老是说将来肯定是大人物，可如今一听，竟然会在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心里不禁有点奇怪。
“啊，泽宇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我有些惊讶地问道。
“没啥急事，就是突然想到你，打个电话关心一下。”泽宇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最近怎么样啊？退休生活还习惯吗？”
我有些不知所措，心里却是暖暖的，虽然泽宇以前性格有点懒散，但一直都很热心，想不到他这么一声问候，居然让我有点感动。
“还行吧，生活平淡，天天也就是在家里溜达溜达。”我随便答了句，心里想着，这么久没联系，突然给我打电话关心，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好，没事就好，反正你别老自己闷着，多和大家联系，咱们都挺想你的。”泽宇的话里带着些许关心，接着又加了一句，“好久没聚了，等有机会咱们再约一约。”
我笑着答应了几句，心里却在琢磨着，泽宇平时不怎么和人保持联系，今天怎么突然这么热心，难道他真的只是单纯地关心我？
挂了电话之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正当我想着是不是该起床准备早餐的时候，电话铃又响了。
我拿起电话一看，这次是李雪打来的，那个当年学霸、总是在班里争第一的李雪。我有些疑惑，心里想着，怎么今天大家都突然这么热情，接连不断地打电话过来。
“喂，老张，是我，李雪。”电话那头传来她清脆的声音。“哦，李雪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昨天聚会后想了想，大家都挺关心你的，想着你一个人住，生活应该也不太好，所以就想问问你需要什么帮助不？”李雪说话还是那么干脆，直白得很。
我心里有些忐忑，怎么大家今天都这么积极，突然开始关心我？我明明昨天还说得挺轻松的，怎么今天大家一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关心我？
“没什么，李雪，你不用太担心，我过得挺好的。”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心里却有些发毛，“就是生活过得普通点，没什么特别的事。”
李雪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才开口：“其实昨天聚会后，大家都在聊你，说你退休金挺低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困难。
大家都挺关心的，觉得你一个生活可能不太方便，所以才想着打个电话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需要帮忙。”
我有些愣住了，心里一时间涌上了几种情绪，原来大家昨天聚会聊到的事情，竟然没想到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我无话可说，只能轻声地笑了笑：“没事，大家不用太在意这些，我挺好的，真没什么问题。”
李雪听了之后，好像有些不太放心：“你真没事吗？要不，咱们找个时间，大家再聚一聚，聊聊吧。”
我答应了她几句，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大家怎么都这么关心我，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我说的退休金的事吗？那时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居然引起了这么大的关注。
挂了电话没多久，我的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王凯。王凯是我高中的时候最好的朋友之一，我们两个人那时候关系特别好，经常一起玩，一起吃饭。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喂，老张，是我，王凯！”电话一接通，他那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哟，王凯，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笑着问道。
“哈哈，没啥，就是听说你最近生活不太好，想关心关心你。”王凯笑得很随意，但从他的语气里，我听得出一丝不寻常，“你退休金不高吧？要不要我们大家帮忙找点兼职什么的？也许能帮你减轻点生活负担。”
这下我彻底愣住了，我没想到王凯居然也这样说，竟然还提到帮我找兼职的事。
我终于意识到，原来大家并不是因为单纯关心我，而是因为那次聚会上的话题，大家都对我产生了疑虑，甚至认为我需要经济上的支持。
“王凯，真不用，我挺好的。”我试图淡化这个话题，心里却不禁有些烦躁，怎么大家突然变得这么热心？我已经退休了，生活平淡，但至少也能自给自足，没必要麻烦别人。
“好吧，如果你真的需要，咱们再商量。”王凯语气有些勉强，最后也没再多说什么。
挂了电话之后，我心里还是有点犯怵，接着我又接到了几个同学的电话，大部分内容都差不多，都是在关心我生活上的困境，甚至有人提议要帮我找兼职，或者给我提供一些帮助。
这些电话让我有些迷茫，也让我感到无奈，原本我以为自己只是简单地说了个数字，结果却引起了这么大的波动。大家虽然是出于好意，但他们的关心却让我感到了莫名的慌张。
最后我选择拨回去一个电话，给海峰打了过去：“海峰，你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大家在聚会上到底聊了些什么？我怎么感觉现在好像被大家过度关心了？”
海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最后才说：“其实就是大家都关心你，想着你退休金那点钱是不是不够花，所以才有点担心。你知道大家都觉得你以前很能干，现在退休了，害怕你生活上遇到什么困难。”
我听了这话，心里一阵无奈，原来一切的源头，竟然是那句话：“我退休金两千块。”现在大家的关心虽然让我感到暖心，但也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无论如何，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更希望他们能明白，我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被他们的好心干扰太多，毕竟每个人的生活都有自己承受的方式，或许他们的方式不一定适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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