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岁时豪门夫妻找到我,说我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他们对我无微不至,给我买豪车,豪宅,奢侈品。
甚至为听不见的我学习手语。
可后来,我装了人工耳蜗想给他们一个惊喜时。
却听到他们的谈话:
“她为了钱就能马上丢下养育了她二十年的养父母,真是白眼狼!”
妈妈语气厌烦。
爸爸劝道:“没关系,忍一时就好了,只要把她的肾换给欣欣。”
“很快我们的女儿能健康快乐的活着。”
原来连爸妈都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们找我回来也只是为了给假千金换肾。
心灰意冷下我放弃荣华富贵选择离开,但他们却后悔了。
第1章 初窥真相
没想到恢复听力后我听到爸妈的第一句话就是残忍的真相。
脑子嗡嗡的作响,爆鸣声似乎在我耳边炸开。
我几近听不到别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踩空摔下了楼。
“啊!”我本能的尖叫。
书房内的爸妈连忙冲出来,妈妈不耐烦的蹙眉:
“怎么这么笨,一天天的净是事啊,只是耳朵聋了,又不是眼睛瞎这都能摔下楼梯!”
“真是烦人!”
爸爸安抚的拍拍妈妈的肩膀,示意她忍一忍。
我失望的低头,明明妈妈当初特地为了我学习手语,还说耳朵听不到没有关系。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对我这么厌烦。
她将我扶起,换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她用手语问我:
“你没事吧?这个楼梯真是太危险了,下次要小心。”
“我脚疼。”
瞥见妈妈眼里露出一瞬间的厌恶,我怯懦缩了缩脖子。
她交代阿姨:“拿医药箱来。”
膝盖和脚裸都被磕破皮了。
妈妈蹙眉不耐烦地拿起酒精,一旁的阿姨提醒道:
“酒精消毒的话会很疼,还是碘伏好一些,没有痛感。”
“我就是故意拿的酒精,她怎么就和欣欣完全没有得比呢?”
“是啊,和大小姐根本没有比,简直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地里的泥。”阿姨在一旁附和道。
妈妈露出赞同的神情。
我知道欣欣叫谢欣荣,我们小时候互相被抱错了。
从小我就听过这名字,有次我被喝醉的养母打完,她拿出珍藏的照片说:
“我女儿叫谢欣荣,那可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你这个小贱蹄子只能在这样的破房子里呆一辈子!”
谢欣荣多好的名字,欣欣向荣。
我的名字取自是隔壁大伯门前一条狗的名字。
据说那条狗是大伯的宝贝,特地在电视上找的取名莉莉。
养父母和大伯因为一些事情吵架扯皮,故意给我取这个名字恶心隔壁的大伯。
听到他们的对话,我苦涩的咬住嘴唇想,对啊,我怎么能和谢欣荣比。
从小我就被养父母动不动打骂训斥。
以为被亲生父母找回来了,能有人疼爱。
没想到只是美丽的泡泡,随时会被戳破。
第2章 真相
“嘶——”我疼得下意识缩回脚,却被妈妈用力的抓住:“现在知道怕了!前面怎么不好好看路。”
“这脚怎么这么难看!”妈妈露出嫌弃的神情。
她白皙的手指和我长期被阳光晒得黢黑的脚形成鲜明的对比。
狰狞的疤痕从脚背蔓延到脚裸,乍一看宛如一条盘着的蜈蚣,异常丑陋。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妈妈,比划解释:“以前挨打留下的伤口。”
妈妈一愣,她叹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用手语比划道:“莉莉要乖啊!受伤肯定要消毒的!”
“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她还是将酒精换成了碘伏轻涂在伤口上。
手机铃声响起。
她放下消毒的工具,接起视频电话。
原本脸上复杂的神情消失殆尽,变成温柔和蔼。
瞥了眼屏幕,我下意识一愣,屏幕上的女孩的长相和我养父母的儿子陈耀宗的长相十分相似。
娇俏软糯的女声从听筒传出来:“妈妈,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怎么可能,欣欣永远是妈妈的宝贝!”妈妈笑着保证道。
她瞥见我在一旁愣怔的神情敷衍的比划:“这是你的表姐。”
我点头,假装相信只指了指还没有处理好的膝盖的伤口。
她神情闪过一丝厌烦,接着比划:“莉莉,自己来可以吗。”
我刚刚想说什么,妈妈就被听筒里的声音吸引过去,谢欣荣在分享她在美国的趣事。
谢欣荣如今在美国上学,我只是初中毕业。
胸腔腾起一股失落感,酸涩的滋味蔓延在心底。
妈妈只顾着和谢欣荣聊天,完全不注意不到一旁的我:
“少吃点垃圾食品,小心的你的身体!”
“别喝太多饮料和酒!”
她细心的嘱咐着,像是当初我刚刚到这个家时,她温柔的嘱咐我一般。
听筒里传来满不在意的声音:“没关系,你不是已经帮我找好肾了吗!”
“到时候就换一个就好了。”
“你不怕她听到吗?”谢欣荣突然疑惑地问道。
听到这我浑身僵硬,耳边妈妈的声音犹如恶魔地低语:“不用担心,她一个聋子怕什么!”
“她耳朵怎么了?”
“乡下那对夫妻说她偷东西被别人抓住打聋的!”妈妈语气嫌恶:
“和你真没得比,品行真差!”
我的耳朵是被养父母打聋的!我没有偷东西!
我想要解释,又想起我还没告诉她我耳朵好了。
怪不得妈妈突然对我的态度很差,养父母可能没少说我的坏话。
我气得浑身颤抖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真相。
她突然对我露出笑意:“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转身时听到她和谢欣荣抱怨:“终于走了,一点都不想看到她。”
“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畏畏缩缩的像个鹌鹑,看着就烦人。”
紧接着她和谢欣荣都笑起来,我难堪的加快步伐,胸腔里的酸涩逐渐溢出遍布全身。
第3章 天上的云
回房间时,我路过那间紧锁的房门,当初爸妈千叮咛万嘱咐我不能进这里。
这一系列事情,让我的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我打开了这扇门。
映入眼帘的是粉色的窗帘,和公主床,毛茸茸的地毯,随处可见的漂亮毛绒玩具。
处处都是温馨的痕迹,可见这间房间的主人是多么的受宠。
我僵硬的站在门口望谢欣荣的房间,像是阴沟里的老鼠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你干嘛!”
阿姨的声音响起,我吓得肩膀一颤。
“你走!”
想起我听不到,她费力的指了指走廊尽头的房间,示意我回自己房间。
我连忙点头离开,阿姨疑惑的神情令我如芒在背。
晚饭时果然爸妈说起了这事情。
“你今天去了欣欣的房间?”妈妈快速的比划道。
我点了点头,她蹙起眉头严肃道:“以后不许再去!”
“为什么?”我还是不禁问出了心底的问题。
她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心虚,接着手指快速的比划:“那是你表姐的,她不喜欢别人进她房间。”
“你怎么花了这么多钱?”妈妈想起一笔医院的消费划款比划手语道。
我勉强露出一抹笑:“这是整容的,我做了割双眼皮手术,这是最新的技术所以贵一些。”
“都不需要恢复期。”
妈妈仔细的端详我的脸,随即她嘟嚷一句:“果然是爱慕虚荣,为了钱就抛弃养父母的白眼狼。”
我假装听不到的埋头吃饭,嘴里满是苦涩,心脏更是像被刀划似的疼得难受。
被养父母虐待打骂都不如被亲生父母误会难受
我很想说其实我去做的人工耳蜗的手术,不是爱慕虚荣做的双眼皮。
但是妈妈从来都没注意到我是双眼皮还是单眼皮。
第二天爸爸妈妈借口体检更放心,带我去医院检测肾。
得知我的肾健康之后他们难得开心地问我:
“今晚想吃什么?”
我想了许久:“啤酒鸭。”
妈妈欣喜的比划:“好,妈妈今天亲自做啤酒鸭给宝贝!”
得到短暂幸福的我,不由得也勾起嘴角苦笑。
如果爸妈是真的爱我,而不是把我当做肾的容器那该多好。
谢欣荣回来了,我知道我离开的日子更近了。
刚刚走进家里,就听到一阵悠扬的钢琴声。
她坐在大厅的钢琴前,背脊挺直,微微低着头。
指尖飞舞,动听的音乐就从她的指尖溢出。
我错愕的看着眼前宛如童话中公主一样的人,深刻的意识到,原来阿姨说这么准确。
我们真的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
瞧见我们,她宛然一笑,跑过来飞扑进妈妈怀里,撒娇:“我好想你呀妈妈。”
我低头盯着自己的因为常年劳作导致满手茧子的手,又黑又丑。
自卑又尴尬的情绪将我笼罩,我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恨不得将自己塞入地缝再也不出来。
“这是妹妹?”她挑眉看着我,我从她眼底窥到一丝敌意。
妈妈敷衍地朝我比划:“这是你表姐,特地来看你的。”
转身和谢欣荣“不用管她,宝贝很快就能很快做手术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将我忽略在身后。
第4章 逃跑
晚餐时,没有我的啤酒鸭,只有满桌的海鲜。
谢欣荣吃着妈妈剥的虾壳:“这一桌都是你爱吃的,你从小就爱吃海鲜,虽然说尿毒症吃海鲜不好!”
“但是你很快就健康了,吃点也没事!”
刚刚回来的第一天,妈妈给我剥了个虾,当晚我就因为过敏住进了医院。
当时妈妈愧疚说:“我还以为小孩都喜欢吃海鲜呢!”
妈妈忘了我想吃的啤酒鸭,也忘了我海鲜过敏,整桌的海鲜大餐,没有一样我能吃的。
我低头沉默的扒着饭,眼泪不知觉的落在饭里,很咸很涩。
“后天就能手术了吧!我还要赶回美国上学呢!”谢欣荣嘟嚷着。
妈妈立即乐呵呵道:“行,明天我们就去住院开始准备!”
我哽咽的咽下嘴里的饭,匆匆离开餐桌
晚上谢欣荣来到我房间,她嫌弃的扫视房间。
“你真是没良心,我亲生爸妈对你这么好,你为了钱说离开他们就离开他们!”谢欣荣用手语比划。
我惊讶她居然会手语。
“我可不像你一样从小在乡下享福,要学的东西东西很多,手语只是随手学的!”
“你离开我亲生父母,你很快就会有报应的!”她轻蔑地看着我转身离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我在养父母那是享福,似乎养我已经是他们天大的恩赐。
可是没有养父母我只会在这好好长大生活,明明就是他们抢走了我的一切。
却来怪我白眼狼,为了有钱父母放弃自己的爸妈。
没有人能承受日日夜夜的打骂训斥,即使没有豪门父母我也一直计划着离开。
很快我和谢欣荣都住院观察。
连养父母也来了,他们所有人都围在谢欣荣的床前,关心问候。
我的病房倒显得冷冷清清。
去打水时,我再次见到了我的养父母。
养父扯住我的衣领:“你也配住这么好的病床?”
“都是拖了欣欣的福,才让你享受到了。”
他抢过我手上的保温杯,嘴角露出贪婪的笑:“这保温杯,应该也挺贵的吧!有没有钱拿来孝敬孝敬我们。”
“你们干嘛?”妈妈此时恰好出现,解救了我。
我立即躲在妈妈身后,养父母露出讨好的笑:“我们就是想莉莉了,没想到她居然理也不理我们。”
“以前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紧着莉莉,没想到转头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妈妈蹙眉看着我,因为养父母的话,她脸上逐渐露出对我的厌恶。
“明天手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到时候再慢慢教育她吧。”
我愣怔的听着妈妈的话,即使已经决定离开了。
还是会因为她的误会感到难过,或许我离开了她会开心吧。
手术时间是第二天下午。
术前需要进行各项检查,我顺从的听着医生的话抽血检查。
中午午休时,我收好行李离开。
下午三点时,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手机因为打入的电话不停的响铃振动。
没电前我接了最后一个视频电话。
“妈妈。”我语气平淡的开口。
她焦急地比划着手语:“你在哪里?你怎么突然跑了!”
“你知不知道妈妈很着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苦涩地扯了扯嘴角:“妈妈,你不用比划手语了,我听得到。”
她脸上的神情僵住,微微张大的瞳孔透露出她的慌张:“莉莉,你听妈妈和你解释!”
“我都知道了,你是想让我捐肾救谢欣荣,但是妈妈我不想。”
她紧蹙着眉头恼怒道:“你怎么这么自私!她的父母把你养大,你欠她的!”
“而且你有两个肾,少一个又不会怎么样!”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明白一开始爱我的妈妈怎么会变成这样。
又或许她眼里一直是谢欣荣最重要。
我不愿和她解释,直接将电话挂断,打算离开这座城市。
没想到他们却不愿意放过我,第二天我在火车站的厕所被人拉住。
“你是陈莉吗?你妈妈在找你啊!”
我疑惑的看着她,她找出一个视频递给我。“你看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