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战医院连发命案,凶手消失,束手无策时有人大喊:快看这块苔藓

心言聊历史 2024-05-23 07:35:49

历史并不枯燥,打开方式很重要。

1949年夏天的一个雨夜,燥热被一扫而空,福州野战医院的伤病员们终于可以睡上久违的好觉。凌晨三点,四周一片寂静,突然,病房里付出一声惊呼......

1949年8月17日,经过六天的激烈战斗,福州城终于迎来了解放。老百姓欢天喜地,都在为接下来的幸福生活载歌载舞,而我军驻地却异常忙碌。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受伤人员不在少数,之前的驻地太过简陋,急需一处条件不错又比较安静的地方,让伤员们休养康复。第十兵团司令员叶飞立即下令兵团卫生部组建野战医院。

通过选址,福州东门外郊区的庞家祠堂十分符合要求。它建于清朝乾隆年间,占地30多亩,是当时鼎盛的庞氏家族为自家祭祀而修建的。祠堂主人讲究,里里外外都种满了花草树木,给人置身世外的感觉,用来给伤员修养再合适不过了。

之前,因为它隐蔽,日军就把这里用来当军用仓库。日军投降后,被国民党军队接管,他们也用来当军用仓库。如今,我军要用它来做野战医院,更好地发挥这座祠堂的作用。

我军的作风一向雷厉风行,说干就干。

医务人员进驻,医疗设备和各种药物的搬入,600多名伤病员的入住,第十兵团卫生部一气呵成,只用了三天时间。

可是,刚入住就面临着巨大的困难。

600多个伤病员并不是纯粹的我军士兵,其中还有被流弹所伤的群众,还有国军战俘和投诚来的官兵。如此复杂的伤员体系,混合入住的话,相互影响,实在不妥。于是,卫生部领导商议决定,将外科住院部分成三个区,即重伤区、微重伤区、轻伤区。这样一来,医生检查,护士送药,夜间巡查也就方便多了,不至于走错病房。

如此一来,这个沉寂了数十年的庞家祠堂迎来了新生,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往来其间,院子里随处可见休憩、闲聊、复健的伤病员,处处都是祥和的景象。

然而,让人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种景象仅仅才过了三天就出事了。

8月的福州,酷热难耐,好不容易迎来一场暴雨,将燥热一扫而空。伤员们好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这一晚他们都睡得很实沉。

凌晨三点,当晚值班的曹医生带着两名护士开始查房。按照惯例,他们都是从重伤区开始巡查,一号病房的伤员情况稳定,曹医生一行开始巡查2号病房。可是还没等他们查看完2号病房,隔壁3号病房突然传出一声惊呼,划破寂静的夜,让人毛骨悚然。紧接着一个男人的声音喊道:“来人啦!出事儿啦......”

曹医生内心一紧,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儿,一个箭步冲向3号病房。

3号病房里住着第十兵团的一位连长和一位战士。连长是因为福州战役时,腹部被打了数个贯穿伤,内脏受损严重,幸好送卫生所及时,经过近4个小时的手术,医务人员终于将他从死神的手里拉了回来。野战医院成立后,他就被转到了这里,还一直处于昏迷当中。

那位战士也伤得不轻,他在冲锋时踩响了敌人埋下的地雷,被炸断了双腿,送到医院后截了肢,属于康复休养期。

凌晨时分,这名战士刚好睡醒了一觉,他想换个姿势继续睡,便将头向里侧挪了挪。这时,一个闪电过来,借着光他不经意间看到旁边连长的床下竟有一大滩血,吓坏的同时不禁发出了那声惊呼。

赶到3号病房的曹医生打着手电看到了那滩血,而且血水从床上还在往下滴。他以为伤口出了问题,立马开灯通知人员准备抢救,然而当他准备拆纱布的时候,他看到了纱布边缘圆形的刀口,那是插进去之后再旋转形成的特有伤口。曹医生赶忙探了探连长的鼻息,已然无力回天。

这是一起谋杀!

很快,庞家祠堂被封锁了起来,医院领导一边派人将这里上上下下进行搜索,一边立即将此事上报了上去。

听闻噩耗,兵团司令叶飞气得拍桌子,他说:“绝不能让战士们流血又流泪啊!”立马下令道:“务必要查明真相,将凶手绳之以法!”

于是,由尚在成立中的公安部成员梁国斌、董冰生和野战医院负责保卫工作的王望霖组成了三人侦查小组,负责全力侦破这起命案。王望霖首先介绍了医院的环境和当天搜查的情况。

医院的露天休息场所就是曾经庞家祠堂的花园,基本上没有任何改动。花园的两面都是用严密的竹篱笆围着,连只狗都钻不进来,更别说是人,而且竹篱的顶端都是削尖的,也没有破坏的痕迹。花园的另两面是两人高的砖墙,墙内外都长满了爬山虎,如果凶手翻墙而入,多少都会留下痕迹,但是没有一点痕迹,再说当年祠堂主人这样修建也是为了防盗。

王望霖说完,顿了顿,露出不一样的神情,他说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下暴雨,病房的走廊里竟然没有一枚可疑的脚印。听到这里,梁国斌和董冰生异口同声地说道:“看来凶手就隐藏在医院里!”

医院潜在的危险确实是太大了,除了管理人员全是我军人员外,医务人员和后勤人员大多都是野战医院成立时从当地招募来的,虽然都有审核身份,但不排除不存在其它问题。其次就是伤病员,我军战士倒是占了一大半,可还有被俘和投诚的国民党官兵伤员,群众伤员也占了一小部分。

筛查可是个细致活儿,首先过了一遍我军人员,结果是没有问题的,其次是群众,数量少,也比较好查,他们都被一一排除了。剩下这些前国民党官兵,人数可不少,梁国斌准备重点排查,结果,真的就查到了一个人。

此人叫陆根宝,参加了福州战役,手臂受伤投降后被送进野战医院治疗。事发当天晚上,他居然违规出了医院。

陆根宝立即被传唤,他不敢正眼看梁国斌,被问话也是处处回避,他的嫌疑越来越明显。就在这时,梁国斌接到电话,鼓楼区出事了。

原来,家住那里的一个黄姓寡妇被人杀死在了家里。有目击者说,当晚看见一个手臂打着石膏的人偷偷摸摸在敲黄寡妇家的门,天亮黄寡妇就死了。

“手臂打石膏的人”,这不就是陆根宝此时的状态吗?侦查组立马就黄寡妇一事又提审了陆根宝。

这小子终于开口了......

他说黄寡妇是他的姘头,曾经将一些贵重财物寄放在她那里,想趁现在去拿回来。哪知黄寡妇翻脸不认人,硬要与他对半分,两人越闹越凶,陆根宝冲动之下就将她给杀了。

事后查明,陆根宝所言全部属实。而这个案子似乎与连长被害案没有丝毫联系。余下的相关人员也全部没有作案时间和作案条件,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后勤人员了。

然而,让侦查组更想不到的是,筛查才刚刚开始,医院里又发生了一起命案。

微重病区的5号病房里住着一位我军的班长,战斗中他双眼被炸伤,一只已摘除了眼球,另一只正在恢复中,所以眼部缠着纱布,什么也看不见。

当天晚上,他被袭击时已经醒了,凭直觉判断走到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查房的医生,便警惕地喊了句:“什么人?”这声喊正好被不远处查房的护士听见。护士闻声赶去,只见一个长发黑影一闪而过,她立马开喊,瞬间所有的灯都亮了,医生护士和保卫都开始追,结果没有任何收获,回过头来,班长的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早已没有了生命。

这一次不是雨夜,医院里照样没有留下脚印,这把匕首就成了唯一的线索。

经过鉴定,匕首是曾经国民党军统局配发的专用匕首,而且还是美国制造的。匕首上连半枚指纹都没有,看来凶手训练有素,再经过甄别,前面连长的伤口与这把匕首也完全吻合。“看来敌特分子的残余依然活跃啊。”梁国斌愤愤地说道。

两起案子直指一人,而且这一次还能断定她是个女人,长头发。

根据调查范围的圈定,野战医院里每一个女同志都要填一张调查表,必须说明两次案发时,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谁人能作证?

有一个人,居然说不出证人,她就是女护士蒋伯瑶。

蒋伯瑶虽然只有23岁,但她的人生经验已经非常丰富,尤其是曾经还在国民党战地医院当过护士,这不得不让人将她与特务联系起来,于是侦查组立即传唤了她。

蒋伯瑶理直气壮地说:“案发当天我就在寝室里睡觉,当时寝室里就我一个人,没人替我作证。”

“你可以再想想,有没有人来证明你的清白?”董冰生用平息情绪的口吻再次问道。

蒋伯瑶反而更不耐烦地说:“没有就是没有,你们看着办吧!再说了,如果我是凶手,怎会去用匕首,作为外科护士直接用手术刀不是更容易?”

蒋伯瑶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也并不能洗清她的嫌疑。

经过再次调查询问,侦查组获悉,案发两个晚上蒋伯瑶的宿舍都没有人出来,又将她宿舍的二楼窗户和地面都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因为窗户下面是成片的蔷薇花,如果有人从上面下来,多少都会留下痕迹。

就在侦查组将要排除蒋伯瑶的嫌疑时,医生阚勇强提供了一个线索,他的宿舍刚好就在蒋伯瑶的楼下。

他说,第二起命案发生当晚,他一觉醒来喝了口水,竟看见窗户外有个黑影吊着绳索从上面跳了下来。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梁国斌拍了一下脑门儿激动地说:“如果是特务,一定经过严格的训练,从二楼借助绳子将自己甩出去,花丛上是不会留下痕迹的。”

于是,蒋伯瑶暂时被管控了起来,侦查组对整个医院开始了地毯式搜寻。真是黄天不付有心人,在二楼卫生间的水箱缝隙里果然搜出了一卷麻绳和一副白色的手套。

正在大家兴奋不已的时候,董冰生却拿着两样证物在反复地琢磨。保卫王望霖走过去问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董冰生立刻将两样物品放在桌上,对大家说道:“确实不对,你们看,麻绳这么旧这么脏,而手套上却只有一点污渍,如果凶手靠这根麻绳下到地面,肯定会留下很深的污迹,洗也洗不掉,而这双手套与之不符,显然是栽赃。”

董冰生的分析一点都没错,经过调查,阚勇强是长期追求蒋伯瑶无果,反而被蒋伯瑶公开情书惹了一身笑话,他是因爱生恨要报仇蒋伯瑶。正好医院发生命案,阚勇强便心生一计,嫁祸给了她。

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凶手会是谁呢?

侦查组已经两个晚上没有闭眼休息了,就在大家准备稍作修整再从头分析案情、寻找线索时,突然整个医院停电了。

接着,外面走廊传来一声枪响,有人大喊道:“抓住他!”

梁国斌和两名侦查员立即跳了起来,拿起手枪便跑了出去。

这时,所有的灯突然亮了,维保系统的刁师父说是跳闸了,可他想不通,说自己检查了无数遍,就连闸刀都擦得干干净净,是不可能跳闸的。

梁国斌他们知道,凶手又回来了。

这一次,凶手的目标是一名副营长,在战场上失去了一条腿。这名营长是侦察兵出身,警惕性非常高,当晚他正睡觉突然意识到有人在靠近他,脚步不同与平时的医生、护士,便迅速从枕头下掏出枪瞄准了她。

对方正高举着匕首,突然撞上枪口,也着实惊了一跳,转身就跑。副营长怕伤及旁人,就朝天花板开了一枪,大喊“抓住她”。

护士说亲眼见她跳窗而逃,警卫说在窗外看到一个黑影飞快地往外跑,他使出最大的力气去追,却被她推倒的扫帚挡了一下,等再追上去,花园里早已空无一人。

方向有了,就在那处花园。

花园面积不大,梁国斌命人仔细搜索,不放过任何一处地方。可是搜了三遍,依然一无所获,院墙和竹篱也跟前些天一样,依然完好无损。

奇了怪了,凶手再一次凭空消失了。

案件陷入僵局,侦查组的同志多少都有一点沮丧。董冰生在自责的同时,还有点烦躁,他走出后院,抽了一支烟,便沿着院墙跺起步来。

不经意间,他的眼神扫过一个角落,继续走了几步后,他突然感到那个角落里的一块石板很奇怪。董冰生退回来仔细一看,其它石板的缝隙里都长满了青苔,唯独这块石板的四周什么也没有。

董冰生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赶忙叫来梁国斌和王望霖,指着那块石板说:“你们快看这一块青苔!”

梁国斌顺着董冰生手指的方向,瞬间也看出了青苔的异样,他小心翼翼地踩上石板,然后跺了跺脚,不禁大吃一斤:“下面是空的!”

随即,王望霖找来了一根钢钎,三人轻轻将石板撬开,一条幽深的地下通道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原来,凶手的凭空消失就是借助了它。

地道狭窄,侦查组找来一个小个子战士,在他腰上系上绳子,又让他带上枪和手电去探寻地道的另一个出口。根据绳子的长度,最终锁定了离野战医院不足两里地的邢家,抓捕了这家的女主人乐清枝。

乐清枝看起来身材瘦小,弱不经风,但她却是前军统特工中的佼佼者。她曾在抗战中暗杀了十三名日伪军官,是戴笠专门接见并邀之共进午餐的人。

福州解放后,她接到了新的任务,就是嫁入邢家,利用其女主人的身份伺机刺杀我军人员,起到破坏稳定的作用。乐清枝被捕的同时,在邢家也搜出了一支手枪,100发实弹,两把特工匕首,一瓶毒药以及密写药水等10多样作案工具。

证据确凿下,乐清枝对自己所犯之罪供认不讳。

这时,福州公安局已经成立,乐清枝被送上了审判席,最终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这一天是1949年9月4日。

抗战时期,军统人员所做的贡献与牺牲不容忽视,无可讳言的却是,人有良莠之分,前方的路选择错了,就会把自己带入万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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