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大佬圈养的金丝雀,得罪金主后成了上流圈子里人人可以亵弄的玩意儿。
这群人玩腻了后将我卖进大山。
是江时安救了我。
我耍着无赖想要嫁给他,说他救了我就该养我一辈子。
他的心里却只有那座连屋顶都没的破学校,和那群可怜兮兮的孩子。
后来他出了事,学校也没了,我却卷走他全部的积蓄重回金主的怀抱。
1
燕京的秋雨最是凉薄无情,像极了叶时宴看向我时的眼神。
不知是冷的还是怕的,我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可看向前方伞下的男人时,我还是露出了一个甜美乖巧的笑容。
我知道,叶时宴最喜欢看我这副样子。
果然,男人夺过佣人手里的伞,慢条斯理的朝我走来。
我仰起头看他,视线却不由自主的落在那把纯黑的伞上。
定制价二十万美金,由全球知名设计师An手工制作的。
二十万美金,够那个呆子翻新一遍学校了,顺便给所有孩子买新书本新衣服了。
在这里却只是一把平平无奇的雨伞。
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有钱人原来这么让人眼热呢。
叶时宴在我身前站定,他恶劣的将伞往下压,雨水连成串儿顺着伞骨砸在我的脸上,溅进眼里。
我忍着眨眼的冲动,努力睁大眼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叶时宴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唇角勾着一抹嘲讽:“怎么,过不惯苦日子,这是又回来求爷了?”
下巴上的力道不算重,我却害怕的颤抖起来,浑身的鸡皮疙瘩密密麻麻的涌出。
每一寸肌肤都在叫嚣着远离眼前这个恶魔。
三年前宛如炼狱般的回忆,再次席卷而来。
同样的场景,我像条狗一样毫无尊严的趴在泥泞里。
十几个男人将我围住,他们狞笑着压着我,肆意撕扯我的四肢,皮带拳脚比雨点还密集的落在我的身上。
叶时宴就坐在不远处欣赏着我的狼狈。
我哭喊着哀求他放过我,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折磨。
从最开始的挣扎辱骂,到哭喊求饶,再到最后的空洞麻木。
只有身体传来的剧痛让我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活着。
叶时宴慢条斯理的走过来,他蹲下身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
“不过是一个我养的玩意儿,竟敢生出了离开的心思!”
“苏泱,在爷身上捞够了好处就想全身而退,天底下哪来这样的好事?”
冰凉的雨水打在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周边的别墅逐渐亮起了灯,人影映在窗户上,似乎在往这边瞧。
无尽的屈辱将我裹挟。
我这人贪图荣华富贵不假,因为钱能带给我尊严和体面。
给叶时宴做情人不过是因为他足够有钱有权罢了。
而如今,在燕京最豪华的富人区里,在别墅门口道路的草丛边。
我像一个物件儿,供整个富人区观赏。
最后的尊严和体面与我的身体一同破碎在这肮脏的泥地里。
我吃力地勾起唇角,一口含着男人污秽的唾沫吐在叶时宴的脸上,嗤笑道:
“叶大少爷,做情人也讲究个你情我愿。”
“你出钱,我出人,你我都愿意才做数,现在老娘不干了,你就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伺候了,你怎么还急了?”
“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跟了叶时宴七年,我太过了解他。
他爸就是为了一个只图钱的女人抛弃了他和他妈。
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爱上一个为了钱而接近他的女人的。
我的这番话无疑是触到了他的逆鳞,纵然他对我有些感情,也在这一刻消散了。
叶时宴气急了,抓着我的头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
“到底是一条养不熟的狗,忤逆起主子来了。”
直到他累了,才停下来,将我交给一旁虎视眈眈的十几个男人处置:
“赏你们了,等玩腻了就处置了吧。”
压下心里的惧意,一眨不眨的看着叶时宴。
我嫣然一笑,抚上他的手,引着他轻抚上我冰冷的脸颊,猫儿似的蹭了蹭:“从前是泱泱的错,还望爷怜惜泱泱。”
2
秋季多雨。
无数个被折磨的日夜里,我听到的最多的就是雨落的哗哗声。
想死,但是舍不得。
生不如死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他们终于腻了,把我卖到了山里。
只可惜,我早已被折磨的破破烂烂,一看就不能生孩子。
山里的人本就穷,没人愿意买一个无法生养的女人回去。
人贩子嫌我晦气,将我扔在一处山道,骂骂咧咧的走了。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死,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能活得更好而已!
可是老天为何总是如此苛待我!
我愤怒的号啕大哭,用尽生平所有的脏话咒骂着老天爷。
这是临死前我唯一能做的发泄。
3
“女孩子不要总说脏话。”
稍微气喘的男声打断了我的咒骂,穿着蓝色破旧雨衣的男人蹲在了我的身前。
他怀里抱着一摞书,身后还背着一个硕大的书包,雨衣罩住书包,露出他的一截小腿,已经被雨水湿透。
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希望,或许他会救我呢?
就在我要开口求救时,却发现男人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难不成是个见色起意的?
心里泛起自嘲,这个时候我应该庆幸这张脸还有这用处的。
“你救我,你想做什么都…”
话还没说完,男人已经站起身,我一下子就急了,抓住他潮湿的裤脚。
一片蓝色突然遮住了我的视线。
是雨衣。
男人将硕大的书包背在胸前,没了雨衣的遮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长得很好看,戴着一副瘸腿的框架眼镜,看起来有些好笑。
我却莫名的觉得有些眼熟。
就在我回想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的时候,男人再一次蹲下身,将雨衣套在我的身上。
他把我背了起来,将护在怀里的那摞书递给了我:“麻烦帮我护好这这些书,别叫雨淋湿了。”
这般珍重,我还以为是什么珍惜玩意,接过一看,不过是些普通的书本罢了,也值得这样宝贝。
我撇了撇嘴,将书本抱在怀里遮挡在雨衣下。
他都救我了,这点小要求,还是随他了。
4
秋雨簌簌,我趴在他的背上昏昏欲睡。
浑身阵阵的发冷,我大概是发烧了。
男人看起来很瘦弱,但脚下的步子很稳。
只可惜山路崎岖,这一路颠簸得很,疼得我龇牙咧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我讨厌哭。
哭是最懦弱的行为。
在孤儿院里,哭只会被人加倍的欺负,会引起变态的兴奋。
想要活得好,活得像个人,要笑。
笑的让人满意,笑的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为了分散些注意力,我俯身靠近男人的耳畔,主动挑起了话茬:
“你救了我,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不嫌弃我被人玩烂了的话。”
“不过要是染了病,你可别来找我算账。”
男人猛的别开头,眉头拧了在一起。
我心中冷笑,搂住他脖子的手却愈发紧了紧。
“就算后悔也晚了,别想丢下我!”
男人停下了脚步,他转过头认真的看着我道:“你一定也不是自愿的,请不要这样说自己。”
“我是凉山学校的老师,如果你没地方去的话,跟我一起回学校养病吧。”
男人的话叫我一愣,雨水滴在眼里,有些涩。
5
没有江时安的日子,时间总是过的很慢。
我又变回了叶时宴养的一只鸟儿,一只听话的鸟儿。
数不清的名牌奢侈品流水似的送来,明明是以前最喜欢的东西,现在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叶时宴有着病态的占有欲,决不允许我将他送的东西拿去卖。
曾经我卖过一颗红宝石,被叶时宴关了三天的小黑屋。
江时安还在等着我,学校里的孩子也还在等着我。
我不能出半点差错。
叶时宴身边的情人多到数不清,只不过我是跟他最久的那一个。
因为没人能受的了他的变态。
他沉迷于女人的身体,又打从心底瞧不上这些为了钱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床第之间永远都是折磨与羞辱。
表现出一点抗拒的,就会被他当做玩物送给别人。
如今已经回来半个多月,叶时宴每晚都会来我这里。
我也在他情欲最浓时示意想要钱,他总是掐着我的脖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随后是变本加厉的凌虐。
6
天刚暗下来,我正泡在浴缸里使劲儿搓洗叶时宴留下来的痕迹。
可怎么也洗不掉,我蜷缩在浴缸里,只觉得恶心。
好想江时安啊。
叶时宴醉醺醺的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我死命搓洗的样子。
他脸上挂着冷笑,解下腰间的皮带,宛如一头暴怒的狮子,一步步向我走来。
身体下意识的颤抖起来,那是印在灵魂的惧怕。
“你怎么就是学不乖呢?”
冰凉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整个人被提起来又被狠狠掼在地上。
叶时宴扯住我的长发,迫使我与他对视:“你个千人骑万人睡的贱人,也敢嫌弃爷脏?”
看着那双猩红的眼,我知道他这是又被自己亲生父亲刺激到了。
叶父并非自愿与叶母结婚,而是被叶母强大的家族势力逼迫,就连叶时宴也是叶母下药得来的。
在叶父眼中,叶时宴是他一生的耻辱,多看一眼都嫌脏。
偏偏叶时宴有着严重的恋父情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叶父能多看他一眼。
可在叶父眼中,他的这种感情简直恶心至极。
压下心底的思绪,我想说些什么,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可叶时宴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死死按住我的头,将我按进浴缸里。
带着泡沫的水呛进口鼻,窒息感将我包围,求生欲使我疯狂的挣扎起来。
可我越是挣扎,叶时宴就越没有理智。
“怎么,跟爷在一起觉得恶心?”
“爷都没觉得你恶心,你竟然反过来嫌弃起爷来了?”
他将我的头提起又压下,如此反复还是觉得不解气。
叶时宴将我按进水里,手中的皮带狠狠抽在我的身上,几次下来,我已经有些麻木了。
我放弃了挣扎,只咬紧下唇忍耐着,只要等他发完了颠就好了。
不曾想,我的麻木更加激怒了叶时宴。
他将我拖进屋里,穿着皮鞋的脚踩在我的胸前,他冷笑一声:“我睡你,你觉得恶心,那个穷老师睡你,你就不恶心了?”
我猛地睁开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叶时宴轻抚我的脸颊笑得讥讽:“那个老师知道你在爷的身下这么浪么,嗯?”
“别以为爷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心思,不过爷愿意宠着你些。”
“把爷伺候舒服了,爷就给你钱救他,怎么样?”
我平静地看着叶时宴,忽而眉眼一弯,浅笑着凑过去吻上叶时宴的唇。
灯光被熄灭,眼泪滑进发间。
哭什么呢?下定决心回到叶时宴身边的时候不就已经预料到了么。
只要能救江时安的命,不过是出卖身体罢了,这样的事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我只是有些想江时安了而已…
7
江时安是我见过最蠢的人。
明明是名牌大学毕业的研究生,放着办公室年薪几十万的工作不要,跑到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当支教老师。
一个月拿着八百块的工资,还要自掏腰包给那群脏兮兮的小孩买书本。
我总骂他是个大傻子。
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随后将他进城买来的书本一一分发下去,看着孩子们高兴的笑脸一脸欣慰。
他说:
“山里的孩子没有选择,只有读书这么一条出路。”
“我不想他们一辈子都困在大山,女孩儿早早的结婚生子,男孩儿种地养家。”
我双手环胸朝他泼了盆冷水:“走出大山哪有那么容易,可不是你买几本书教几节课就能行的。”
他的目光越过我落在那群孩子的身上,脸上漾着笑:
“能走一个是一个。”
我被那笑容晃了眼,一时愣神。
在孤儿院里,我学的都是如何讨好别人,踩着别人达成目的。
只有最优秀,最擅长观察人心的孩子才会被领养。
孤儿院对我来说算不上太好,小孩子也可以很坏。
强势的欺负懦弱的,我因为不合群而被长期孤立着。
因为深受院长妈妈的喜爱而被嫉妒着。
我在孤儿院的日子过的并不算好。
不过,我是孤儿院里长得最好看最听话的孩子,所以得到了一个富翁的喜爱。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受到过欺负,也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我想活着,好好的活着,活得体面,就得把金钱和权利握在自己的手里。
院长说我是她见过心最狠,手段最多的孩子。
我笑的乖巧,只说院长妈妈不要开玩笑了。
怜悯心这种东西,真是太可笑了。
可也许是学校的生活太过轻松美好,我再也不用每天算计讨好,生怕被送到哪个不知名男人的床上。
明明穿着最劣质的衣服和不合脚的鞋,却比从前满身高定时更让我觉得舒服。
在这里,我不是那个人人可以亵弄的玩意儿,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我暗骂了一声傻子,随后卷起袖子跟他一起分发书本。
我也变成了一个傻子。
8
因无处可去,我就这么留在了学校。
说是学校,其实不过是个破烂的平房罢了,连屋顶都没了大半儿。
赶上下雨时,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他拿着大盆接左边,我拿着小盆接右边。
江时安每天都很忙,他要给孩子上课,要锯木头打课桌,还要伺弄后院那片小菜地。
不过是些土豆白菜,连点肉腥都看不见。
可这群小孩却抱着碗吃的一脸满足。
我看江时安忽然顺眼了些,觉得他好像也没那么傻了。
于是,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我赶在下课前就做好了饭。
我接过小女孩递过来的碗,麻利的打了一大勺菜,空暇时朝着江时安翻了个白眼:
“还傻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把碗拿来,累死老娘了。”
他朝我憨笑,并没有把碗拿过来,而是接过我手里的饭勺,打了一碗饭给我。
指尖相触的瞬间,他的手指猛地一缩,肉眼可见的红了耳朵。
突然升起了逗弄的心思,我突然靠近他耳边呵气:“这么容
易害羞,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江时安下意识往后退被我一把拽住:“你跑什么?这样吧,看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嫁给你,怎么样?”
这下江时安从脖子红到了脸,轻轻拨开我的手投入到打饭的工作中。
噗哧一声,我放声大笑。
知道自己被逗弄的江时安羞恼的不肯看我,我笑的更大声了。
9
学校的日子也不是事事都顺遂的,时不时就会有些家长来闹。
早上我还睡着,就被女孩的哭声和妇人的尖骂声吵醒。
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回了。
山里的人一辈子也没出过大山,在他们心里,读书是最没用的东西。
男孩还能好一些,可女孩就不行了。
在这里,女孩读书是一桩赔钱的买卖,上学意味着家里的活少了一个人干。
所以隔三差五的就会有父母来学校抓人,被抓回去干活算好的,最起码干完了活还能偷偷学习。
可更多的是被抓回去结婚。
年轻的小姑娘嫁给比自己大几十岁的男人,不出一两年又生下新的孩子。
如此恶性循环。
每到这时,江时安都会拿出自己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交给女孩的父母,换取女孩能继续学习的机会。
这个傻子怎么就不明白!
人都是贪心的,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种事情是没有止境的!
妇人的尖骂声停了下来,江时安的声音断断续续,我听不太清。
但是我十分清楚他要做什么。
我怒气冲冲的披上外衣,啪的一声推开门。
不曾想年久失修的木门被这一下直接提前退了休。
灰尘呛得我咳嗽了几声,对上江时安震惊的目光我有些心虚的扭过头。
重新整理好表情,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一把扯过招娣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身后,语调高扬:
“我说张婶子,还不到月中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吧,做人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一次两次的好脸给多了,有人就开始不要脸起来了是吧!”
不管来多少次,江时安永远都是客客气气的,张婶子哪里受过这种气,黝黑的脸都气红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说话呢!?你说谁不要脸呢?”
下巴一扬,我毫不示弱道:“你这么大年纪也没见你会做事啊,还管上我怎么说话了!”
“花着卖女儿得来的钱,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我说的就是你!不要脸!”
张婶气坏了,扑过来就要抓我的头发:
“你个死丫头,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我冷笑一声,伸出指甲打算挠上去却被江时安禁锢在了怀里。
张婶子没能抓到我,反而在江时安的脖子上留下见血的抓痕。
我正要发作,却被江时安拦了下来。
他冲我摇了摇头,转身向张婶子道歉。
我简直要被气炸了!
江时安的示弱涨了张婶子的士气,不依不饶的要带走招娣。
扬言这次多少钱都没用。
招娣被强硬的拖着走,哭的撕心裂肺。
我越过江时安,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你今天要是敢逼她结婚,我就进城报警抓你!”
张婶子眼睛瞪得溜圆,口水喷的满天飞:
“我的女儿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江时安打断:
“泱泱,快到中午了,你可以帮我去做饭么?”
这是想支开我,不让我管了。
一脚踹飞脚下的小石子,我气哄哄的朝着后院走去。
傻子傻子傻子!!!!!
江时安就是一个大傻子!!!
在管他我就是狗!
10
到最后张婶子还是拿着钱走了,她像一只斗胜的公鸡,挺着胸脯慢悠悠的离去。
走之前还得意洋洋的瞥了我一眼,气得我想冲上去抓花她的脸
江时安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我更生气了,扭着头不肯搭理他,中午盛饭时还特意在他的碗里多撒了一把盐。
他也不恼,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棒棒糖,笑眯眯的哄着我。
我一把夺过糖,塞进嘴里后又扭过头不肯看他。
我又不是小孩子,休想用一根棒棒糖打发我,我还生着气呢!
江时安自顾地在我身边坐下,他说:
“泱泱,别生气了。”
唔,好像确实没那么气了。
但我还是故意不看他,江时安一边收拾着早上被我拍坏的木门,一边温柔得解释:
“张婶子人不坏的,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她和她丈夫帮了我不少忙。”
“后来她丈夫从山上掉了下去,变成了终身瘫痪,生活的担子都压在了张婶子一个人身上。”
“她也是没办法了。”
我撇撇嘴,将棒棒糖咬的咔咔响:“就我是坏人行了吧!”
过了片刻我又闷声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钱是攒来给孩子们买习题册的,现在没钱了,要怎么办啊。”
夕阳泛着暖光,江时安扬唇一笑:“总会有办法的。”
他的办法就是利用周六日休息的时间,走上几个小时的山路到镇上存在安全隐患的化学工厂干活。
这件事是我过了许久之后才知道的。
若是我早点发现并阻止,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11
时隔半月,我终于见到了江时安。
叶时宴将那层窗户纸捅破后,心情颇好的同意我去医院看江时安,还给我了一张银行卡。
但紧接着,他又拿出了一条及其暴露的红色衣裙,那两块布料堪堪能遮住隐私部位。
我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这么轻松得就如了我的意。
我笑着,当即脱下自己身上衣服,将她那裙子往身上套:”爷想玩情趣,早说啊!”
叶时宴拉着我:“白泱,我是让你穿着这条裙子走去医院!”
十指猛的掐进手心。
从这里到医院并不远,却要穿过繁华的市中心。
这个时间段正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这无疑是一场公开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