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时长

噩噩文化 2024-03-12 16:25:07

故乡的时长

山东省临清市松林镇西丁庄村

忘了谁说的了:

人的一生中各个阶段的时间长度是不一样的。

小时候之所以觉得一年很长,是因为对于十岁的你来说一年是生命总长度的十分之一;而三十岁觉得一年很快过完是因为:这时候一年只是你生命总长度的1/30了。

一转眼,我在外边的时间早就超过在老家住的时间了。

十二岁之前我是和父母、兄弟、姐姐、还有我的邻居小伙伴在西丁庄度过的。

小时候的照片很少,记忆里那时候有严冬有酷暑,有蓝天有白云,没有雾霾和全球变暖。起大早要么是去尚官营赶鬼集要么就是初一去拜年,晚上不睡在外面那肯定是村里来了露天电影,十奶奶家书条上的猴雕塑瞪着俩白眼珠子,我叔的琴需要用笤帚棍拨拉着弹。

孔夫子旧书网上在售的大震琴,我家原来有一个

记得生病不上学的时候,躺在床上,看太阳的影子慢慢照进房门,再被地面反射到挂钟上,烟台木钟厂的挂钟不紧不慢“卡、塔、卡、塔”的走着。

烟台木钟厂的北极星挂钟,我家是同款

夏天到了,大家用各式各样的瓶子带水去学校,有人带凉白开,有人在里面放糖精。课间偶尔还会跑到附近的井沿上,瓶口拴上长绳打水喝,还有人会把长绳子缠在线轱辘上,半自动的打水。有人则会因为绳套栓不牢瓶子掉到井里去。而手巧的还会把电线的外皮抽出来当吸管,娘告诉我不要学,用那种吸管喝水会涨肚子,我信了十几年才反应过来。

线轱辘,或胶片轱辘都行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我们那儿是产棉区,秋天就记得无穷无尽的“拾棉花”。这块地的刚摘完,那块地里的棉花桃又开了,娘说棉花给露水打了就不值钱了,要抢收。矮小的我站在比自己高一头的棉花地里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希望,仿佛这一辈子都要在这垄地里没完没了的摘下去。好在到了一半的位置,有个坟头,奶奶在坟头坐下,说:歇会儿吧,我带了一个苹果。

用麦芽糖再现一下儿时的“糖稀”​

冬天很冷,但是快乐很多,放学回家路过暴土扬场的路边用棉花棍缠二分钱的糖稀,看着它越缠越白就是舍不得吃掉。课间跑到墙外的河里打滑,各种花样滑冰,侧身站着滑最普通,正着滑是进阶,滑行中蹲下再起来再蹲下的是高手,上课铃一响,甭管高手低手玩命的往回跑。

当某次放学路上看到有人家杀猪了,那就证明快过年了,可不嘛!下雪了,放寒假了,赶集走到最东头,都是卖炮仗的,比着放,看谁家的响,消费者也给力,只要你家的够响,就会潮水般围过去,差点没把摊儿挤塌了。

Suzuki / Yamaha 的 大正琴

UVI公司出品的音源:Nagoya Harp,就是大正琴

向我叔求证了一下家里的那架琴,结果我叔讲了一段“忆苦思甜”的故事,可惜那个琴连张照片都没来及留下,就消失在时间里了,幸好网上还有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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