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山万里寻父偶遇良女李秀荣,薛仁贵顾及颜面拒不认亲生儿子!

伯芳评文化 2024-09-14 06:36:35

薛仁贵一听,这员小将他叫薛景山,他母亲叫樊金锭,不由得顿有所悟,这心里“忽悠”的一下,险些没有栽倒。

这是为何?上部书“薛仁贵征东”已经说过,先锋张桓张士贵,奉了皇上李世民的旨意,前往山西绛州府龙门县去招兵。

那时,薛仁贵才二十二岁,便入伍当兵,张桓把他隐藏在前营月字号第八棚,当了一名火头军。

张桓招够十万大军,便起兵直奔山东沿海登州,前去候驾。队伍走在山东境内,忽然在地上塌了个大洞,有兵丁报与先锋张桓得知。

张桓随即带领四子一婿,前去察看,见是一地穴,深不见底。张桓正欲害死薛仁贵,见时机已到,便派薛仁贵一人下去探地穴。

用一大筐篓,系上一条长长的绳子,将其放了下去,张桓却把薛仁贵扔下不管,队伍继续前进,张桓本以为,薛仁贵九死并无一生。

薛仁贵在地穴中,非但未死,却得了穿云箭、震天弓、水火袍、白虎鞭、无字天书五件宝物和一匹宝马良驹。

薛仁贵经仙姑指点,骑上战马,出了地穴,追赶张桓队伍。由于贪赶路程,这一日已走到天黑,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忽然,发现前边有一村庄。薛仁贵进了村庄,见路北有一座光亮大门,门前立一老者。便下马对老者说:“老伯你好,晚生这厢有礼了。”

老者说:“礼下之人,必有所求,敢问何事?”“晚生因贪赶路程,错过了旅店,现天色已晚,想在贵舍借宿一宵,明日早早登程。”

这老者把薛仁贵打量一番说:“壮士,你今来得不巧,正赶上我家员外心中烦恼,有一愁事在身,要换在往日,莫说你住一宿,你就住上十日半月,也没问题。不过,你先稍等片刻,我去给你通禀一声,这就看看你的运气如何了?”

还真不错,留薛仁贵住下。老员外命家人拿来饭菜,让薛仁贵饱餐一顿。薛仁贵在吃饭时,见老员外咳声叹气,面带忧色。因薛仁贵吃了人家的饭菜,深表感谢,就问老员外有何愁事?

经薛仁贵一再追问,老员外才向他吐露真情,说:“小老儿我姓樊,单名一个红字,我们这村叫樊家庄,我膝下无儿,只生一女,名叫樊金锭,今年一十八岁。有一日,我女儿随丫环在门前买花绒线,恰好被风火山的人看见了,就派人送来了聘礼,要强取我的女儿。这座风火山,离此不远,山上有三位寨主。大寨主要娶我女儿,做押寨夫人,今晚就来娶亲。”

薛仁贵一听,十分气愤,忙说:“老员外莫要担忧,今晚上就让他们来吧,由我来对付他们。”

就这样,薛仁贵降服了三位寨主,并劝他们弃山投军。大寨主李庆洪,三寨主姜兴本;三寨主姜兴霸。

这仨人爱薛仁贵是位英雄,愿意和他磕头结拜。薛仁贵也就同意了。薛仁贵老大,李庆洪老二,姜兴本老三,姜兴霸老四,聚土为炉,插草为香,共结金兰之好。

老员外命人重新摆上酒宴,款待这哥四个。在席间,老员外因薛仁贵救了他的女儿,愿将小女许配薛仁贵为妻。

薛仁贵拒绝说:“我家中已有妻室,这可使不得。”老员外说:“这有何妨,情愿将小女做二房。”在那个年代,男人娶三房五妾,多的是。

有李庆洪为媒,薛仁贵无奈,也只好应允。因薛仁贵要追赶队伍,着急起身。老员外说:“你这次当兵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来,明日就让你们完婚。”

第二日就把喜事办完。薛仁贵只住了三日,便要告辞起程。临行时,樊金锭就对薛仁贵说:“官人,你要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小奴倘要身怀有孕,怎办才好?”

薛仁贵说:“夫人,如果要生一女孩,你就随便给起个名吧!一旦要生个男孩,就起名叫薛景山吧!”

薛仁贵并给夫人留下一封亲笔信,如果将来我顾不上前来接你,你可拿着这封信,前去找我。夫妻就这样分手了。

薛仁贵这一走,至今未回。本来,他跨海征东回来,就应该派入去山东把樊金锭接来。可惜他回到龙门县,因事情繁忙,就没有顾得上。

正好又赶上假金牌到,万岁调他回京,结果,被成亲王李道宗害得三下天牢,险些丧命,死罪虽已饶过,官职一捋到底,贬家为民。

薛仁贵刚由京回家不久,又赶上西凉造反,无故侵犯中原,皇上又将其请出挂印为帅征西至今,一直就把此事耽搁了,慢慢地就将此事忘却了。

今日这少年一说是他儿子薛景山,薛仁贵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所以薛仁贵这脑袋“嗡”地一声,险些栽倒。

心说,这下坏了,这孩子前来认父,我收是不收?我这也是临阵招妻。得,薛丁山这事我尚未处理完哪,这儿子薛景山,又来了,这可叫我如何处置?所以,薛仁贵是左右为难,心中暗暗害怕起来。

程咬金在旁边似乎都听明白了,赶紧就凑到薛仁贵跟前说: “哎,薛元帅,怎么,是你的儿子来了?那快点开城吧,让孩子进来呀!”

程咬金这话是好是坏?薛仁贵可分辩不清。没有时间来回答他,只是把脸一沉,往下大声喝道:“呔,城下那个少年,你是哪里来的?你竟敢胆大包天,跑到这儿来冒认官亲,本帅根本就没有你这么个儿子!你分明是西凉的奸细,前来诈城,你赶快带着你手下人回转它乡,本帅决不加害与你,不然让弓箭手,梅花队放箭开弓,到那时,你就难保性命了,快去吧!”

心说:你快点走吧!你来的这个节骨眼不对呀,你们早干什么了?怎么不上山西绛州府龙门里去找我,偏在这个时候跑到这里,哎呀,你们这不是成心与我作对吗?可城下的薛景山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呀!

来的这员小将正是薛景山。自从薛仁贵征东一走,樊金锭是今日盼,明日盼,盼了数月没有音信。果真自己身怀有孕,十个月怀胎期满,胎儿降生,真是一个白胖白胖的胖小子。

樊老员外挺高兴,虽然是姑爷不在家,膝下又没有儿子,就这么一个女儿,等将来这万贯家财都是你们的,就抚养这个孩子吧!他爹爹临行时,给男孩起了个名字,叫薛景山。

这个小孩,长得也真好看,从小就那么水灵,白胖白胖的,真象豆芽掐两头剩中间一样,老员外喜欢得了不得。

等这孩子逐渐长大了,从小让他读书,而且这孩子也喜欢舞枪弄棒的,就让他白日习文,夜晚练武。后来,樊老员外老夫妇相继去世了,这万贯家财,就落在了樊金锭手中。

她上无三兄,下无四弟,只她孤身一人和这个孩子作伴。薛仁贵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这孩子一晃就长到十二岁了。不仅读书用心,练武也肯下功夫。

结果,这一年,樊金锭听说薛仁贵跨海征东回来了,不仅当了大元帅,又做了平辽王。可是并没有来接他们母子。

樊金锭心想,薛仁贵这回做了官,可能把我们娘两给忘了。他有前妻柳氏,人家居家团圆了。他不来接我,让我赶着去找他,我才不干呢?所以,她就没去找。

薛仁贵在山西绛州府龙县,呆了不到三年的光景,被假金牌调进京都,三下天牢,险些丧命!她一直没有这消息。

这孩子逐渐长大了,老听见背后三三两两在议论。嘿,老薛家这么一条后代,他爹做了官了,结果怎么样,都不来接他们。这孩子是有娘无父啊!人们在纷纷议论。

这孩子大了,也懂事了,有时候就问他娘,我的爹哪去了?他娘说,你爹死了。虽然说他死了,这当然是气话。

现在孩子大了懂事了,想起娘说的话,不知是真是假,众人又这么议论。这孩子回家就问:“娘啊,孩儿有件事要问问你?”“哦,什么事,你说吧!”

“你不是跟我说,我爹爹是平辽王,又是兵马大元帅,叫薛仁贵吗?既然他老人家做了那么大的官,那么为什么不来接我们?”

这一句话就问在他母亲的伤心之处了,这眼泪就滚下来了。把孩子搂抱在怀中边哭边说:“景山儿,你大了,也懂事了,娘不能不跟你讲了,当初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就把这经过跟孩子说了,你爹爹那年灭山寇,叫日收三寇。说起来,是救了我们全家。我们都感激他,对我们有救命之恩。你姥爷才把我许配了你的爹爹。他走之后,到现在音信皆无,他要不居官也就罢了,居了官,他有前妻,不来接咱们,这说明什么呢?他心目中没有咱们娘俩。你老爷你姥姥都去世了,万贯家财落到咱母子的手中,够咱娘俩用这辈子的了。孩子,你爹爹不来接呀,咱们也不去找他。”

“娘啊,这可不对。你这么想,也不能怪你,你这是生我爹爹的气了,这是你一方面在想,可要往另一方面想呢;也许他老人家做官,事情繁忙,没有时间来接咱,这也不能怪他,尤其是孩儿我长大了,我那能不找我爹爹去呀?都知道我是平辽王的儿子,可是,咱们不能在家里死等。娘,你要听我的相劝那,干脆咱娘俩找他去。你们是明媒正娶,又不是假的,怕什么呢?”

经这孩子这么一说,樊金锭一想,倒也是,几大就不由娘了,何况他爹爹又没在跟前。孩子说的又有道理,我没什么说的了,这么大年纪了,也可以说跟薛仁贵夫妻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总算是老夫老妻了吧,我不找他去也行,吃的喝的都够了。可这孩子哪,又习文,又练武,他还愿意在他爹爹的手下听用,将来还要为国出力哪!对,孩子说的对,我应该给他去送儿子去,哪怕把儿子送给你,我再回来呢?便说:“景山哪,好吧。既然是这样,我情愿送你去。”

“不,娘,你可不能说是送我去,要去咱娘俩都去。”“孩子,这家产哪?”

“咱不要了,全把它卖掉。”“你爹爹要是不收咱们怎办?”

“不能,娘,能不收咱们吗?你是他的妻子,我是他的儿子呀。”

哎,闹得樊金锭毫无办法,最后,只好听从儿子的,就这么办吧!把万贯家产全都折卖了,变成了金银细软之物。准备了车辆,挑了八十名家仆。

都是和老樊家沾亲带故的,和不错的一些人,而且,都在二十五岁以上,三十五岁以下的。为什么要这样的人哪?是为了能够保护他们娘俩呀。

所以,就离开了故土原籍,由山东奔山西,大车小辆的。由这些棒小伙子保护他们娘俩。公子上马提枪,嗬,就奔山西绛州府龙门县来了,等这娘俩到这儿了,咳,就扑空了,怎么哪?薛仁贵征西已经走了。

还不说,程咬金回来搬兵,薛丁山挂了二路元帅印,薛金莲保护柳氏王妃,随营而去。他们都走了。嘿,这娘俩来的时间该有多么不凑巧啊。

樊氏说:“怎么样,孩子?咱们扑空了吧,得了,还回家吧。趁咱们花的还不算太多,破费的还不算厉害,咱们回去得了。”

这孩子不干:“既然咱已经出来了,哪能还回去?”“那该怎么办哪?”

“咱们上西凉,上前敌找我爹爹去,我也不能空有一身本领,我要帮我爹爹打仗,杀敌立功去!”

“哎呀,孩子,那是上前敌。”“娘,上前敌怕什么?有我保护你那,咱们一定得去。”

“景山,这可不象是由山东往山西来呀,上前敌两军阵前。这-”老太太虽然讲不出很多道理来,总觉得不太得劲儿,上两军阵前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景山出于年轻,有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长出角来反怕羊,小马乍行嫌路窄,雏鹰展翅恨天低。”

他觉得自己这身功夫还是不错的,而且,找爹爹的心切。我哥哥都成了二路帅了,我最小也得当个先锋官,哪怕是个前军战将也行啊,是不是?要使武艺惊人,必须下功夫。到那儿要眼见目睹,好好在两军阵前学一学,将来才能有出息呀!

“娘,你得跟我去。”咳,樊金锭一看,真没有办法,说,“那好吧,我回去也是一个人,就随你的便吧,娘听你的。”

这回,把带来的人又精减了一下,不愿意去的,身体不好的,给他们足够的路费,就打发他们回去。

剩下精明强干的,愿意跟他们去的,保护着他们娘俩,由山西绛州府龙门县起身,出中原玉门关。走接天关,金霞关,界牌关,跨过八百里地旱海,奔西凉而来。

过关那没什么说的,既不带刀,也没什么需要的兵器,就是公子一条长枪,好武之人,这没有 什么,手下这 三十几个人哪,都拿的是锄头、镐头、三股叉、笆子,都是庄稼人用的。所以,就没有人阻挡他们,这娘俩个就来了。

一路上,风餐露宿,饥餐渴饮,好不容易才到了锁阳城,离锁阳城也就是四十多里地。他们就找了一个山湾。大伙就住在这儿了,扎好了帐篷,让老太太到里面好好休息。

景山就说:“娘啊,这个山湾挺好的,挺严密的,大伙保护你,你就在这歇着,孩儿前面去看看,据说离锁阳城不远了,我要见到我爹爹,把这个事一说,我爹爹就会派人来接你,咱们好一块进城。”

老太太一听,离城还剩几十里地,就很高兴,我们也不知道披星戴月走了多久,好容易离城贴近了,就要与丈夫重逢,该有多么高兴啊。忙嘱咐孩子说:“你要多加小心,多带几个人。”

景山就挑选了三十几名家仆,跟着自己奔锁阳城而来。也凑巧,正赶上西凉兵都撤到西门去了,所以,其它三门没有敌兵。

他们到了城下,一看城上悬旗吊斗,全是大唐的旗号,景山别提多乐了,所以,他喊城上兵丁快去禀报。

今日薛仁贵身登城楼跟孩子见了面,听他这么一说是薛景山到了,自己做的事,他能忘吗?哎呀,是二房夫人樊氏金锭她来了。按正理讲,我应该把城门打开,接他们进来,问问他娘现在何处?再派人去接,可是,在这个时候太不好办了。薛丁山还押着哪!要是把他认下,可也是临阵招妻呀! 我还要宰我儿子,自己还有罪哪,有把的烧饼就落到程咬金的手里头了,他能跟我有完吗?又一想,自己把皇上的面子都给撅了,把军师我也给驳了,弄得骑虎难下,这怎么办?我只好得打发这孩子回去,所以,他才让这孩子走。

可这孩子一听,就说:“什么?啊!你没有我这么个儿子,哎呀,你是不是真的把我娘和我给忘了。你当兵征东走的时候,你探地穴回来,路过我们家门口,在姥爷家借宿,正赶上风火山有三家寨主要来我姥爷家强抢我娘,是你老人家一马当先,日收三寇,救了我姥爷全家,你收下三位英雄跟你入伍当兵。我姥爷将我娘许配给你,在此完婚。怎么,你竟把这事给忘了。我认为你是事情繁忙,征东去了十三个年头,回来你又征西,所以,想到你太忙了,我才和我娘变卖全部家产,不顾千山万水,千里迢迢,前来寻父,你知道我们娘俩吃了多少苦吗?孩子我大了,我多么想和爹爹在→起,想跟你多学点兵书战策,我好能在你的帐下听用,为国出力,也好成为国家的一个有用人才。可是,爹爹你怎么不认我们,是真的想不起来了,还是真的不想认我们娘两。”这孩子一边说着,急的他眼泪都流下来了,真想放声痛哭啊!

薛仁贵的心也象抓柔肠似的,但是,故意的把脸沉着,大声喝道:“你这个无知的冤家,哪里来的这么个野娃娃,还在城下胡说八道,我已告诉你了,让你快走,绝无此事。你再胡说,我可要放箭射你。”

他一声吩咐,弓箭手梅花队,唰地一下都把弓摘下来了,走兽壶中拽出了雕翎箭,搭在了弓上,看样子两旁拉弓,再听薛仁贵一声吩咐,这箭就得射下去。这么多的雕翎箭,那还不把这孩子给射死吗?

薛景山可没见过这个阵势呀,吓坏了,连连摆手说:“慢慢慢,莫要开弓,我走,我走,我这就走。”

他一边哭着,一边爬了起来,把马带过来,他纵身上马一挥手说:“走,咱们走,找我娘去。”一边哭着,带着人们可就走了。

不提薛仁贵站在城上,望着孩子的背影。单说这薛景山,跨在马上便嚎淘痛哭!一边哭,嘴里还在叨念着:“看来我娘不让我来是对的,他真把我们忘了,不要我们了。要知这样,不来就好了。在家里务农为业也不错。可现在已经来了,还有什么脸面再回家呢?这可怎么办哪?”

他毕竟还是个年轻的孩子,这三十几个人,也都有些生气,是呀,薛王爷是忘恩负义,真得不收留他们。他们就互相议论起来,都说薛仁贵忘恩负义,是没有良心的小人。

景山擦了擦眼泪,骑着马,这三十几个人都在地下走。景山说:“哎,你们先慢慢走着啊,我头前先见我娘去。”大伙也知道这孩子心中难受。

“好吧,你快去吧,忙去吧。”景山打马头前就走了。他边走边想,我见我娘怎么说呀?只得说,我爹爹有公事在身,想不起来此事,嗯,咱就别回家了。找个地方安身居住得了。自己现在也是没有主意,边想边往前走。

他思想溜号,精神晃忽,来的时候拐弯抹角来的,回去要找母亲住的那个山湾,就有点记不清了。

他正在这么想着,啊,猛然抬头一看,拐到这个山湾里,有块大石头。在石头上面坐着一个人,旁边有马匹在吃青草,把景山吓了一跳,啊,他仔细一看那,哎呀,还是个女的。

心说怎么这么巧,这儿还有人。刚想绕着过去,那个人就站起来了,冲着景山把手一摆说:“哎哟,这位小将军,请了,我跟你打听点事。”

“哎,好。”景山就下了马,牵着丝疆就走到跟前说:“哦,你要打听什么?”“我跟你打听打听这锁阳城离此还有多远?”

“哦,往锁阳,不远了,不远了。你就顺着这山湾拐出去,一直走,别拐弯,也就在几里之遥吧。”

“哦,这位小将军,请问你是?”“哦,我也是过路的。”“噢,你也是过路的,听你这说话口音,不是此地人吧?“不是,我是山东人。”

“哎哟,山东人,你怎么上这儿来了。”“咳,瞧这个姑娘还挺爱问事,景山又不好意思不说,只好就实话实说吧!

姑娘一听:“哎哟,闹了半天你也是从锁阳城来的,你是找谁去呀?”“啊,我是找我爹的。”“你爹爹是谁呀?”

“我爹爹是大唐朝的兵马大元帅,老人家他叫薛仁贵。”“哎呀,你是平辽王薛元帅之虎子,失敬,失敬!”“这,这没准哪!”

“啊,啊,姑娘一听,这叫什么话呀?怎么还没准哪?“啊,你是--?”

“我是他儿子,他是我爹爹不假,他现在还不敢认我们,我这是回去问问我娘去,让我娘想办法。”

“啊,他怎么还不认你?”“哎呀,这话三言两语的,我还跟你说不清楚。是这么,这么一回事。”这孩子还真告诉她了。

这位姑娘一听,非常高兴的说:“太好了。”景山一听这个气呀!“你怎么还说好啊?”“啊,我说好,是我碰着你太好了。”

这位姑娘叫李秀荣,从小父母双亡,没有什么亲顾,是他的师傅白莲圣母,把她救到山上,跟师傅学艺多年,这回师傅叫她下山,让她奔唐营报号,现在皇上在锁阳被困。她拿着师傅的一封书信。

这姑娘走了好久好久,总算快到了,不料,跟薛景山相遇。一听景山说明来意,姑娘挺高兴地说:“我碰着你太好了,我也是找大元帅的,我身上带着师傅的亲笔信,我是来投奔唐营的,我是个女孩子家,但我学了一身武艺,为的是给国家出力。我碰见你了,你可以给我做引路之人了。”

景山一听,说:“唉,这哪跟哪呀?你愿意投奔唐营我不管,你可别让我给你做引路之人。我这还没准哪,我爹爹还不一定认不认我们呢?你怎么能跟我们一块去呀,如果要认下我们还好,一旦要不认我们,那不就把你耽搁了吗?.”

“这倒不怕,这么办好不好?我跟着你去见见你的母亲。如果老太太肯把我收留下,我就跟你们在一起。”“跟我们在一块,那,那,哪行啊?”

“哎哟,公子,你看,我也是一个孤身的女子,我想过了,我要去大唐营报号,见元帅。元帅即使把我收下,我是个女孩子家,上哪存身哪?公子如果你要不嫌弃的话,就把我收下,我乃是圣母的门徒,有一身的武艺,我还能帮你阵前立功哪!”

“这,这,这可不行。那我把你领去算怎么回事?”“公子,你就领着我,去见见你的母亲吧!”“那,那好吧。你要非得跟着我去,那你就跟我来吧!”

景山也看出这女子一个人,是挺孤单的,她说的也挺在理,又有她的师傅书信为证。又说:“那我领你去见我娘,我娘要说行哪,那你就跟我们一起进唐营,如果唐营要不收,咱们再分道扬镳,各走各的。”

这姑娘一听笑了,看他那老实劲儿,怪逗人喜欢的。薛景山就把这姑娘带着走了,拐了二个山弯,就找到自己的那个帐篷了,老远就有弟兄们喊他:“哎哟,公子爷,你可回来了。”

“哎,我娘哪?”“在帐篷里,等你吃饭呢!”哎,还吃饭呢!心说,我这心里,已经气满了,哪还有心思吃饭哪,忙说:“唉,姑娘,你先在此稍等片刻,我先跟我娘说一声,叫你进去,你再进去。”

“哎,好。”这位姑娘答应一声,就在外面等着他。景山可就进来了,来到帐里看见母亲,正在等着自己回来一起吃饭哪!

“哟,儿呀,累了吧。快坐下歇会儿,喝口水,是不是也饿了?见着你爹没有哇?”“嗯,见着了。”“哟,怎么不高兴啊?出什么事了?”

这孩子一下扑到他娘的怀里,可就哭上了,把个老太太闹得丈二和尚一一摸不着头脑,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爹爹说什么了?”景山就把经过一讲。

啊,樊金锭不听便罢,一听,气得浑身战栗,心说,我就怕这一手,果不其然。当初,你让我找你爹,其实哪,在你不懂事的时候,我要找的话也能找去,我为什么不找呢?

我想他的心目中有咱母子,他会来接咱们的,既然是不来接,那一定是将咱们忘了。儿子大了,非要找爹不可,为娘是万般出于无奈,才跟你来的,到了山西扑了个空,也就算了,你又非要上这儿找来不可。

你看看,来到这儿了,人家不认我们,这如何是好?咱还能回原籍吗?有何面目见三老四少和众乡亲呀!孩子,到了现在,这可怎么办哪?可事到如今,哭又有何用呢?

所以,老太太把心一横,对景山说:“儿呀,别哭,你爹爹说没有这回事,也许年头多了,他把这事忘了,这倒不要紧,你呀,先洗洗脸,吃点饭,明日娘跟你一块去。你爹爹不敢认你,你是个小孩子,两国又在打仗的时候,怕是敌人奸细,这也有可能,备不住你爹爹怕上敌人的当,娘我要一去哪,他认识我呀,何况我又有他的亲笔信,别哭了。”

“真的,娘,你手中还有我爹的亲笔信?”“有。”“哎,哪敢情好了。”哎哟,忽然想起来了,外面有一个人等着我哪?忙说:“娘啊,外面还有个人等着我哪!”

“哟,是谁呀?”“嗯,她-”“她,她是谁呀?”“你不知道,是在半道上碰见的一个姑娘,跟我打听道的。”

“哟,跟你打听道的,你告诉人家没有啊?”“我知道的都告诉她了,可她,反正哪个-”“你怎么了?说话吞吞吐吐的?”

景山就结结巴巴的,把刚才的经过一说,樊氏一听就明白了,说明这位姑娘也是走投无路,意思这还不明白吗?咳,要说我儿的年纪也不小了,这个姑娘真要是圣母门徒,是个好人,有凭有据的,把她收留下,许配我儿,这倒是美满的一对。可是,现在我们娘两,还没有安身之处哪?薛仁贵能不能收留我们还没有准,我们怎么能再连累这姑娘呢?既然儿子把她领来了,我见见她吧,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别上了她的当。

“啊,景山哪,那你就别站着了,这姑娘在哪?你把她领来,娘看看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真要是个好人,跟咱们娘两同命相连,她要愿意,这也没什么。如果不是那么回事,你要看娘的眼色行事。”

“哎,我把她领进来,你看后要说不行,那怎么办哪?那也不能当面就说,你走吧!我们不要你,往外赶人家?”

“不,她要跟我见礼,我看看这姑娘怎么样,我要伸手相搀,这说明是不错,我要是不搀她,你一定要心中有数。”

“啊,好,儿记住了。”景山就出来了。来到外面一看,那位姑娘还在那儿等着呢!“哎,李小姐,我娘说,请你进去哪!要见见你。”

“哦,薛公子,你跟老人家都说了吗?”“啊,说了,一句也没留,全说了。”“那好,老妈妈怎么说的?”

“我娘说得看看你,看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哎哟,看看我是不是好人,我这不挺好的吗?那么要看我行和不行,怎么告诉你呀?”

“要行,就把你留下呗;如不行,那你就走呗!”“当着我的面,她怎么说呀?”“我娘说行,就搀你;不行就不搀你。”嘿,他全告诉人家了。

这姑娘一听,“扑哧”就乐了,心说,这可真是个实在人,太好了。“那好吧,我跟你进去。”

这位姑娘就跟着景山进来了,来到帐篷里头一瞧,这位老太太,鬓发有些斑白了,用鹅黄色的带子勒着头,穿着一件天蓝色对襟的衣服,下边穿的是青裙,露出一对残莲,老人家慈眉善目,非常富态,姑娘一看就觉得这位老妈妈是个厚道好心之人。

姑娘想起自己,孤身一人,幼年父母双亡,没有得到父母之爱,多亏了师傅把我养大成人,而今下山想为国出力,又是个女孩子家,一点依靠都没有,如果是这位老妈妈把我收下,哪怕是将我认个义女,也总算有了安身之处。

这位姑娘想到这,就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扑咚”一声跪在了地下,嘴里叫了一声:“妈妈,你好。”这姑娘拿着髁膝盖当脚走,往前爬行了几步。

樊氏老太太从来没见着过行此大礼。哎哟,一看进来这个姑娘长的头是头,脚是脚,裤是裤,袄是袄的,那个眉毛,那个眼,那个鼻子,那个脸,长的五官端正,别提有多么俊秀了。老太太一见面,就把这姑娘喜欢上了。

她还真有人缘。又看她见到自己,嘴唇发颤,叫了声妈妈,热泪就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怎么会和自己连起心来,她这一掉眼泪,一难过呀,自己的心里头也热乎乎的,看见姑娘跪下,拿着髁膝盖当脚走,爬到了跟前,这老太太可受不了啦,赶紧站起身来,双手相搀,“哟,姑娘,快起来。”

景山在旁把手一拍说:“哟,妥了。”把老太太吓一跳,怎么了!刚才那茬老太太给忘了,把姑娘就扶起来了。

景山心里很高兴,他也看这姑娘很不错。老太太让她起来之后说道:“闺女,你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我姓李,叫李秀荣。”“噢,你是那里人氏?”“我是中原人。”姑娘把自己的身世一说,边说边掉眼泪,从怀里把书信取出来,叫老太太看。”这是我师傅的亲笔信。”

老太太打开一瞧,一点都没有错。忙说:“哎呀,姑娘,这么一说咱们是同命相连的人哪!你愿意在我这吗?”“愿意,愿意!”

“好吧,你要不嫌弃我们,我可以把你收留下,刚才,我儿子也跟我说了,姑娘你的心意我也明白了。不过,我得把事跟你讲清楚,我们娘俩这次来了,他爹爹还没有认我们,能不能认我们母子,还在两可之间,明日我想带着儿子一块找他去,我跟他分别的时候,他留给我一封亲笔信,我又把儿子给他抚养这么大。到时要把我们娘俩收下,我就把这事情告诉他,成全你们俩个完婚。如果他要是真不承认,我们娘两还没有准哪!我怎么收留你,到那时候你不得笑话我呀。”

“不,老妈妈,薛王爷一定会把咱们全家认下的,一旦他老人家不相认,我情愿侍候你老人家一辈子。”“哦,这是真的?”“真的。”“哎哟,谢谢你。”

“老妈妈,你瞧你。”这娘俩越说越投缘,妈妈长,闺女短的,这娘俩就越亲近。

景山在旁边可乐坏了,便说:“得,我们家呀又多了一口人,这回就不是我们娘俩了,是我们娘仨了。”

“好吧,姑娘,明日你就跟我去,不过你跟我去,你的这身衣服。”“啊,我可以换一换。”“好。”便让这姑娘换了衣服,洗了脸。娘仨坐在一块儿进餐。一边吃饭就一边闲聊。

这姑娘怎么打扮呢?换了身粗布衣服,跟这老婆婆一样,也象是庄稼姑娘一样。头上用一块绢帕罩头。

老太太一看,嘿,这姑娘长的温柔典雅。怎打扮怎瞧着顺眼,这算给儿子订下一房好媳妇。唉,这个老天杀的,认也好,不认也好,而今儿子有媳妇了,我就是一死,也算了此心愿了。

到了第二日,他们娘仨做好了一切准备。姑娘说:“娘,我是跟我师傅学的本领,由我们俩个保护你去,准保没错。”

“哎,好,这我就放心啦!”姑娘预备了马匹和兵器,保护老人家上了车,把家仆们聚齐了,跟大伙讲明白,咱们到城下去一趟。

这三十多个家仆一回来,大伙就纷纷议论开了,说薛王爷当时怎么怎么不认,可能是想不起来了,再不然,一定有为难之处!如果说薛仁贵这老小子,他要真是忘恩负义,“你看着,我非拿锄头刨他个鬼孙不可。”人们说什么的都有,保护着这娘仨就走。把帐篷也拆了,拉到大车上,咕噜,咕噜赶着车,奔锁阳城而来。

来到锁阳城外,这里仍然没有敌兵,到了城下,就往城上喊:“哎,城上那位听事,往里传禀一声,禀报薛元帅得知,就说今有他的夫人带着儿子前来找他?”

兵丁一瞧,嗯,昨日那个少年,今日又回来了,这回人可来的不少,后面还有车辆哪,往里禀报去吧!

这阵薛仁贵心里正在难过哪。昨日虽然把那个孩子给打发走了,回到帅帐,他也没张啰杀薛丁山,但是他也没张啰放薛丁山。只是把营中锁碎的事情料理一下。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反来复去地直折腾,怎么办哪?先把丁山押着,如果说饶他,也得找个借口啊,城外这孩子走了,他母亲在哪里?能不能还回家呀?哎呀,自己的心里乱成麻了。结果,今日早上刚要升帐,又有兵丁前来禀报说:“薛元帅,昨日那个孩子又回来了。”

薛仁贵一听,得,这孩子怎么又回来了,还得看看去呀,这才带人又上了城头,嘿,这事也真巧,程咬金那耳目也宽,听说那孩子又回来了,他呀,也跟着来了,薛仁贵刚到城上不一会,程咬金就到了。

“咳,薛王爷,怎么这孩子又回来了?哎呀,我就说么,你应该开城把他认下,这是你儿子没错,要不是的话,怎么能去而复返哪?”

“咳,老千岁,你就别插言了。”“哎,好好好,我不插言,我不插言。”

薛仁贵一瞧,就直了眼了,怎么哪?不单是这孩子回来了,旁边还有一个很年轻的姑娘,保护着一辆四轮马车,车帘打开了,从里边下来了一位妇人,虽然没有当年年轻时候的容颜,但是还能认得出来呀。哎呀,这不是樊金锭吗?薛仁贵的心那,怦怦怦直跳,良心责备着自己。樊氏下了车。

“娘,你往城头看,城上中间站的那个人,就是俺的爹爹。”

他一指,樊金锭往后侧身,抬起头来一瞧啊,虽是在城下,前边有护城河,城又挺高的,要不是孩子说明白,哪个是他爹,一下子还认不出来。

夫妻分手的时候,薛仁贵是个漂亮的小伙子,现在胡子拉茬的了,三绺的墨鬓已经撒满了胸前,哪是当年英俊的模样啊,所以,这孩子要不说,真的还认不出来了。

“哦,就是他。”“没错,昨日,我已见过了,妈妈你不认得了?”“哦,分别的时间太久了,胡子都那么长了,老了。”“是呀,娘你等着,我先去搭话。”

这孩子一条腿跪在了地下,两手并到一起,高高举起这叫抱拳施礼,说道:“爹爹,昨日孩儿我前来找你老人家,你不敢相认于我,因为你夫妻分手的时候,根本还没有孩儿我。你走之后,我母怀胎十月,才生下我。爹爹,多少年了,你怎敢认我哪。我回去跟娘一说,娘才随我前来,你们夫妻总是能认得吧,你瞧,我娘她来了。”

薛仁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心说,这下可糟了,我实想这孩子让我赶走就算了,这倒好,不但他没走,还把他娘也搬来了,你说这可怎么办?不认吧,良心有愧;认吧,这哪行啊?肠子痒痒没法挠,有泪都不敢往外流。

薛仁贵大喝一声:“嘟,你们那里来的野人,竟敢冒充我的家眷,本帅根本就没有这门亲事。快远奔他乡逃命去吧!我要不是看你们老的老,小的小,早就吩咐三军放箭把你们射死了。可是你这个娃娃,真是胆大包天,又去而复返,快保着你母亲走吧!走的越远越好,快快逃命去吧,我不伤你们就是了,快走。”

“啊,你不认,你没有这门家眷,你忘了?”“你不准胡说,快走,你们再要不走,我可就要吩咐开弓放箭了。”

樊金锭说:“慢着,城上说话的这个人,声音我可辩别出来了,你就是想当年日收三寇的白袍薛礼。官人哪,孩子前来认你,你怎能说没有这回事?你为什么要这样讲?你真的忘了吗?我想不会吧。”

樊氏又把当年的经过草草地说了一遍,你别的都忘了,难道说你把我与你完婚的事情也忘了,分手之前,你还给我留下一封亲笔信哪?”

薛仁贵一听,啊,这要没有嗓子眼隔着,心非蹦出来不可,你说人家该有多么细心,那封信人家还保留着哪,就在这时,就听压马栈道的脚步声响,啊,薛仁贵回头一瞧,可了不得了,皇上来了,怎么哪?这都是程咬金于的好事。

程咬金一看,得,儿子来了,老婆也来了,我看你是认也不认,又一想,不行,光我自己压不住这个场,干脆,我给你去搬皇上去吧!他悄悄地下去,就把皇上给请来了,并把这些事跟皇上都说了。

皇上要来,当时军师还拦了一下:“哎呀,万岁,我看你就不必去了。”皇上也觉得这个事呀,我非去不可,为什么,他的孩子老婆来了,他为什么不认哪?那我得看看去,皇上李世民的心里头对薛仁贵呀,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满之处。所以,他是非来不可,皇上一来,那军师就得跟着来呀,程咬金也陪着,就登上了城头。

薛仁贵一看,得,皇上来了,军师也到了,感觉到脸上啊,咳,一点光彩都没有了,这往哪儿藏、往哪儿躲呀!无奈,给皇上见了礼。

李世民说:“薛王兄,城下来的是你什么人哪?”“万岁,这是敌人定的诡计,冒充我的家眷,来冒认官亲,我从来没有纳过妾,哪里来的儿子?千万不能上当。”

“哦,薛王兄,真的没有此事吗?”“没有。”“好,朕要亲自问问。”

皇上手扶护栅栏,往城下仔细地观看,见城下护城河的对面,有一伙人,看样子能有三十余人,都是庄稼人打扮。粗布衫,头上都罩着手巾,拿的都是锄头,镐头,笆子,钢叉。车辆上都拉的一些个做饭用的东西。一个姑娘,一个小少年,保护着一个老太太,这哪是象奸细的样子啊!

李世民问道:“但不知城下来的,你是何人?”樊氏一瞧,这个人可与众不同啊,如果他要是皇上,这回我可就要告御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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