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老黎梳着大背头，一身旗人打扮，手上戴着一只大板指，叼着一根雪茄，身边围着一帮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社会大哥。陈红在旁边陪着喝酒，眼睛已经迷离了，透出一种妩媚。

小雯来到门口，两个保安一伸手，“你干什么？”

“大哥，我进去找红姐。”

保安一听，“进去吧。”

小雯进了包厢，叫了一圈大哥，没人搭理。小雯来到陈红旁边，“红姐，红姐。”

陈红一抬头，“啊，你来干什么？”

“红姐，成哥让我们给他引荐引荐。”

“让我们引荐引荐？引荐什么呀？”

“我刚才跟成哥说这边有个挺有实力的大哥，叫黎哥。成哥听了挺感兴趣，说想跟黎哥交个朋友。我觉得我这个身份不行，你介绍介绍行不行？成哥挺想认识。”

红姐当时就站了起来，“各位，对不起啊。我跟她交代两句。”陈红把小雯往旁边一拉，“你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吗？我就害怕这俩人遇到一起，发生冲突。这俩人可以说一个比一个牛逼。我都告诉成哥我跟黎哥不太熟悉。我问问你，现在都几点了？都他妈十一点多了，一个个都喝得头重脚轻了。

这种场合这种时候，这帮男人全是好胜心强的，谁也不会让着谁。你说黎哥牛逼，就成哥那种少爷作风，今天喝这么多酒，他俩能交上朋友吗啊？他俩不打一块都不错了。你说说你个头脑，你是怕店里不出事，是嫌店里不够乱啊？你头天来上班呀？你觉得跟这帮男人周旋容易啊？我是拼命压事，你怎么净挑事呢？”

红姐越说越生气，越说声音越大。老黎一听，“什么意思？怎么的了？”

陈红一转身，“黎哥，没事，小丫头不懂事，我教育教育她。”

老黎朝着小雯一招手，“什么事啊？老妹，你过来，我刚才听说什么交朋友，这个那个的？你跟我说，怎么回事啊？”

“黎哥，没事，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陈红也圆场说：“黎哥，我陪你喝酒，我让她出去。”

“老妹，来，你过来，你给我敞开了说，我老黎这个人，最烦的就是背后议论我。谁在背后嚼我舌头根子呢？有什么话直接过来跟我说。什么话都能说！过来，来。”

陈红一摆手，“不是，黎哥......”

老黎朝着陈红一摆手，“你别吱声。”对小雯说：“老妹儿，你过来。”小雯走到老黎身边，老黎说：“你告诉我，怎么了？谁呀？这什么交个朋友，这个那个的了？有什么事背着我呀？”

“不是，黎哥，不敢有事瞒着你。”

“不敢瞒着我就说。”

小雯看向陈红，“红姐，黎哥非让我说......”

老黎说：“我让你说，你就说。”

陈红说：“让你说你就说吧。黎哥，小孩不懂事。岁数小，您别挑她。要是有冒犯的地方，您多担待，多海涵啊。”

“行吧，说吧。”

“黎哥，隔壁包房有一个好哥哥，叫成哥，混得也挺大，家里背景也挺大。”

老黎一听，“哦？”

陈红说：“是是是，方方面面，确实挺大。”

小雯接着说道：“他想跟您交个朋友，您能不能过去跟他喝杯酒。”

陈红一听，“你他妈说的什么话啊？你能这么说话呀？？陈红掐发小雯大腿一下，对老黎说：“行了，黎哥，这事就这么地吧，这小丫头刚上我这上班没两天，不会说话。”

老黎一摆手，“兄弟们，有人想跟我交朋友，派一个小妹过来牵线搭桥，你说这得多拿黎哥不当人呢？多大的大哥啊？销丽娃，想跟我交朋友，不亲自过来？我在他眼睛就这么不值钱吗？”

“不是，黎哥，让她出去吧，小丫头不太会说话。”

老黎说：“我这也就是看她岁数小，不跟她计较。这要换到二十年前，她要这么跟我说话，我得给她两个大嘴巴子。出去吧。”

“哎，黎哥。”老黎说：“陈红啊，你手下这帮人不懂事，你得多教教。谁让她进来的？门口这两个人是他妈死人呐？这个包厢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门口两个保安一听，“黎哥，我们错了，我们以为是自己店里的人，没防备。”陈红把两个保安换了。把小雯也推了出去。陈红说：“你回去之后，你把杜成压住，千万别让他过来。”

“行行行。”

“我快回去吧。”小雯回去了。

陈红也回到老黎的包厢了。老黎说：“艹，想跟我交朋友，派个小妹过来啊？谁唱歌唱的好，给我来首《刀光剑影》。虽然我年纪大了，但是我老当益壮，我特别怀念年少轻狂的时候。特别怀念刀光剑影的日子......”

小雯一进杜成的包厢，抚摸着自己起伏的胸脯说：“哎呀，妈呀，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杜成一看，“怎么啦？是他过来还是我去呀？没事，他岁数大，我去也行，但是你最好让他过来。毕竟成哥这个身份在这放着呢。”

“不是，成哥，可拉倒吧。刚才我过去，我都被骂了一顿。红姐说我不懂事，说我嘴碎。你别生气，千万别去了，我在这边陪你好好喝点，好好陪你玩玩。成哥，今天晚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保证让你开心，行不行啊？成哥，一帮老东西，你这么高的段位，搭理他们干什么呀？”

杜成一听，“小雯啊，我听你话里话外的意思，他是是不是没瞧起我呀？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成哥，你就别问了，我是为你好，你就别过去了。红姐在那喝酒，都不敢大声说话，都喝得面若烂桃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