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为宠妾折磨身怀六甲的我,直到我难产而死,他却疯了

向人间借朝暮 2024-10-30 22:11:52

我和萧鸿煊青梅竹马,门当户对。

成婚三载我无所出,他对我依旧,反而安慰我不急。

等我身怀六甲时,他却在江南带回一个姑娘,百般宠爱。

我哭过,闹过,只让他更加厌烦我。

后来我难产而死,他找了一个和我相像的女子。

有什么用呢,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1

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掀开帷幔,一脸不高兴,“怎么这么吵?”

碧琴听见动静,看着我满脸心疼,“夫人,您再睡会吧,昨晚上您肚子疼一夜也没睡好。”

被这声音吵着我哪里还睡得着,看向门口,“外头又在闹什么?”

“西院那位不知道抽什么疯,非要给您请安,我们说您不舒服,她非要等,又一会茶烫,一会糕点不好吃。”

我揉揉额头,“让她进来吧,不然有的闹。”

不一会,柳傲雪走进来,看见我,“姐姐,怎么看着脸色不好,幸好夫君宿在我那,不然怕是让你吓到。昨天侯爷还和我说,现在你胖得让他反胃。”

说完,自己咯咯地笑。

碧琴一脸怒意想要过去,被我拉住。

柳傲雪见状,更猖狂,直接给碧琴一个耳光,“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对我摆脸色。”

我气得直哆嗦,在我的屋子里就打我的人,我手已经抬起来,准备往她脸上招呼。

“住手。”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推到地上。

碧琴尖叫着,“夫人!”

我扶着肚子不可置信地看着进门的萧鸿煊,如今我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他居然直接推我。

他似乎也觉着不妥,想要扶我,就被柳傲雪抽噎声打断。

“我知道姐姐不待见我,我就想着给姐姐请安,可是这个丫鬟说我狐媚侯爷要打我,既然姐姐不喜欢我,我以后不来就是。”

萧鸿煊伸出来的手一下收回去,看向我,“秦挽兮,本候说过没有让你不要针对傲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你随便可以处置的侍妾。”

我看向他,他拥着柳傲雪,居高临下地俯视我。

明明心已经麻木,可看见这一幕还是觉着刺眼。

他看我不说话,甩了甩袖子,丢下一句让我禁足,就环着柳傲雪离开。

我看着消失在门口的衣角,觉着有些好笑,不自觉地笑出声,笑到眼泪不自觉流下。

碧琴一脸担心地看着我,“夫人,侯爷他只是……”

我看着她斟酌着用词,语气凄惨开口道,“他只是什么,他只是忘记了我与他这十几年的感情,满眼都是他的救命恩人罢了。”

我费力地躺回床上,肚子隐隐作痛,我让碧琴去请医师,这孩子是我唯一的期盼。

碧琴气呼呼地走进来,“夫人,大夫被挡在外面,说没有侯爷的允许,不让放任何人进来。”

我沉默几秒,“外头有人把守?”

看见碧琴点点头,我让她扶我过去。

门口的人看见我,请安行礼一气呵成,但是挡着门,“夫人,奉侯爷之命,他说您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若是我不认呢?”

俩人看了对方一眼,“那便不能出去。侯爷说平安脉改半月一次。”

我自然不干,孩子的事情不能耽误一点,在我和侍卫理论时,萧鸿煊的常随过来,替他带话。

“夫人,侯爷说让您好好反省,不认错不能出来。若是再闹,就,就断了吃食供应。”

我听到这话,好像被泼了一缸凉水,回去后我就用棉被裹着自己,让自己不那么冷。

2

我和萧鸿煊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从我及笄嫁给他已经五个年头。即使我一直无所出,他也不曾纳妾,还总是宽慰我,让我安心。

我四处烧香拜佛,终于有了身孕,我们高兴得一晚上没睡,我以为我们只会更相爱,更幸福。

可是从他在南方带回一个姑娘开始,一切都变了,现实给我一个又一个巴掌,让我不得不面对这现实。

萧鸿煊对这个救命恩人动了心,移了情。他看着她,眼神里是我曾经熟悉的热烈和心疼。

看向我时,就是无情的冷漠和深刻的厌恶。

他看不得柳傲雪有一点不开心,更何况受一点委屈。

于是,我这个侯夫人,就一步步成了心肠歹毒,用心险恶的人,总是想要害他心尖尖上的人。

即便我只是一个快要生产,每天都备受折磨的孕妇。

我开始了禁足生活,自打柳傲雪来后,禁足似乎成了家常便饭。

当家主母总是隔三差五就被禁足,我的面子被踩在脚下,威严也不复存在。

就连中馈,萧鸿煊也以我有孕不宜操劳为由,让柳傲雪和我一起执掌,我恐怕是活得最窝囊的主母了。

不过我也不在乎,男人我都留不住了,还要给他操持什么家业。

我过了几天安静日子,就到了中秋节,门口的守卫撤了,并告知我晚上有家宴。

没有任何幺蛾子吃完这顿饭,让我感到一丝意外。

萧鸿煊喝了口茶,看向我,语气温柔,“婉儿,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我瞟向一旁乖乖的柳傲雪,心想这才对吗,怎么可能不搞事。

见我点头,他继续,“我想让你带带傲雪,教教她管理算账这些,她不像你有丰厚的嫁妆,自小就接触这些。”

他顿了顿,“我记得你有个胭脂铺子,回头让她练手,你俩就可以一起管家,你也不至于那么累。”

我摸摸肚子,这是开始惦记管家权,若是真让她管家,我和孩子还有什么活路。

没等我说话,碧琴直接嘲讽,“我倒是还头一次听说让妻给妾铺子的,能给她个钗子都是我们夫人仁慈,有什么脸要铺子?”

我接过她的话,“碧琴说得没错,况且自古以来,管家权都是主母的职责和义务,先不说她能不能做好,难道让一个妾室去和各位夫人赏花赴宴吗?”

我话音刚落,柳傲雪的眼泪就下来,我每次见都要感叹,这门功夫再给我十年我也学不会。

萧鸿煊看她落泪,面上不耐,“那你就同意她做平妻,这样就师出有名。”

我抬脸冲他笑笑,“除非我死,不然你别想。”

我没再看两人,直接离开,后面萧鸿煊安慰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我的心也渐渐麻木。

隔天,有丫鬟回报,说萧鸿煊给了柳傲雪几个自己的铺子。

我说不出什么感觉,我们成亲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让我管过他的私产,如今送人倒是大方得很。

3

中秋之后,我们的关系降到冰点,之前他偶尔还会来我这坐坐,如今我这就像个孤岛。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也更不方便,食欲倒是好了起来。

晚膳吃了不少,我让碧琴扶我消消食,不过半个时辰,肚子开始绞痛。

我疼得冷汗直流,心觉不好,赶紧让碧琴去找医师和稳婆。

稳婆是我早早找到安置下来的,她看过说可能要早产,把我移过去准备好的房间。

她开始招呼大家准备,看她有条不紊地指挥,我稍微放下心来。

可是生产并不顺利,我疼得感觉快到死了,孩子却迟迟不肯出来。

稳婆说可能是我前段日子那一摔,孩子有些移位,现在有难产迹象,我又紧张起来。

我心里一惊,这些日子的平安脉并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就是医师。

疼痛让我迷迷糊糊不能思考,只听见让她们去请侯爷,又派人去请医师。

一阵阵黑雾向我移来,一点点淹没我,我被渐渐吞没。

“碧琴姐姐,回来的人说医师被西院截走,说是柳傲雪头疼,给她诊治去了。”

碧琴声音已经打颤,“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头疼有咱们夫人急吗,再去找,架也要给他架过来。”

她想了想,又吩咐其他人,“去最近的医馆,再多找几个医师。”

这是我最后的记忆。

我睁开眼睛,没有沉重的疲惫感,发现自己已经飘在空中,我看着自己透明的身体,再看看床上闭上双眼的我。

我努力躺回自己的身体,却怎么也不能,总是浮在身体之上。

看着床边的稳婆,我一脸着急,救救我的孩子啊,我死了没关系,我的孩子应该活着。

他已经八个月大,他还没有见过这个美好的世界。

“救,救不活了,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就算出生也活不下来,而且他的头都没有出来。”

稳婆的声音发颤,手也不自觉发抖。

碧琴跑到门口,声音已经嘶哑,“医师还没来吗,一个都没有吗?”

小丫鬟抹着眼泪,“派了好几个人去了,都没有回来。”

我不得不接受我和孩子一尸两命的事实,可惜我的孩子,我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我顺着打开的门帘飘了出去,来到萧鸿煊的院子。

柳傲雪来后一直住在这,我给她找了最好的院子,她说住不惯更喜欢这,萧鸿煊也随她。

隔着屏风,医师一脸不解,“老朽愚钝,实在没诊出来这位夫人头疼是何缘由。”

这医师就差直说柳傲雪是装的。

我飘过去屏风,看她倚着床杆,面色红润,一点痛苦表情都没有。

不过听到医师的话,柳傲雪更大声吵着头疼。

外头坐着的萧鸿煊刚想说什么,就让闯进去的小厮打断。

“侯爷,夫人她突然腹痛,想要医师过去一趟。”

4

萧鸿煊抬脚直接踹向小厮,“放肆,这什么地方你不通报直接进来。”

“秦挽兮她就不能消停点吗?人家头疼,她也腹痛,她若是把本侯的孩子弄个好歹,本候饶不了她。”

我翻了个白眼,这时候想到孩子了,他为了柳傲雪出头的时候,可没想过孩子。

小厮被人扔了出去,他看医师一眼,想了想,招手,“拿我的牌子去请个御医到夫人那。”

领命的人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侯爷,刚刚小厮来报夫人生孩子难产,已经没气了。我在院外看了看,都没有人值守,直接就来回侯爷。”

萧鸿煊拿着杯子的手一顿,随后重重放在桌上,“这是知道做戏要全套了,我去看看,这次非得给她个教训不可。”

他勒令医师再好好给柳傲雪看看,等他回来要有个章程。

真是可悲,我人都死了,他还只在乎柳傲雪的头疼。

我跟在他身后,倒是想看看他看见我的尸身后他会有什么反应。

看见我院子没有人,他皱了皱眉,继续往里走,听见哭声后,他身体一僵。

顺着哭声,他来到我当产房的次间,一进门,他就捂住了鼻子。

看见他来,众人分散两边,他站了几秒,才走过去。

他看着紧闭双眼的我,一脸冷冽,“秦挽兮,你到底在搞什么?”

又看向旁边的稳婆,“你杵那干吗,你不是稳婆吗,接生啊,本侯的孩子有意外,你担待得起吗?”

碧琴冷眼看着他,一脸恨意,“侯爷,夫人已经死了,您昨晚来一会,身子都要硬了。您这算看了最后一眼,可以走了,去陪您救命恩人。”

看着萧鸿煊一下惨白的脸,我心里十分快慰,不愧是我的丫鬟。

萧鸿煊靠近床边看看我,又看着碧琴,“这是你们的计谋对不对,你是她最衷心的丫鬟,这些都是为了骗我来看她的对不对?”

碧琴声音沙哑招呼稳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吧。”

稳婆拿出剪子要往我肚子上剪,被萧鸿煊拦住。

碧琴直接挡住他,示意稳婆继续,“您不待见小主子,还要让他死不瞑目吗?”

染血的床单又盖上新血,碧琴转过头,不忍再看,只有萧鸿煊一动不动地关注全程。

屋子里的人退了干净,又有丫鬟手里端着一盆盆清水和丧服进来。

萧鸿煊突然发疯,打翻了离得最近的一盆水。

“出去,都给我滚出去。”

碧琴带着人出去,临出门前说了句,如果再耽误衣服就穿不上了。

萧鸿煊打湿了帕子,看着我一时不知如何下手。

整个房间都一片混乱,床上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我的身上更是惨不忍睹。

汗湿的头发凌乱地粘在脸上,嘴角因为疼痛咬的血痕,手心因为用力都是指甲的压痕,渗着丝丝血迹,肚子像个破掉的鼓,孩子已经拿出来放在一边。

我别过脸,自己都觉得狼狈极了。

他沾湿帕子,发抖地给我擦脸,小心翼翼,仿佛我是易碎的瓷器。

明明我这辈子的第一个巴掌就是他打的。

5

那是他带着柳傲雪回府第一天,我带着满府迎接他,一腔热情都在看见他身后的柳傲雪戛然而止。

会客厅里,他俩坐在我对面,手牵手,衬得我好像个是棒打鸳鸯的恶人。

“挽兮,我此去查案,可谓是九死一生,要不是傲雪救我,恐怕我已是凶多吉少。她在南方也没有亲人,我想要立她为平妻,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

我使劲捏住手指才让自己不失态,整个京城,即使是后宅在荒唐的,都没有立平妻的人家。

“侯爷,傲雪姑娘既然是您的救命恩人,自然是我乃至整个侯府的救命恩人。您收她入府,吃穿用度皆按最高规格就可,抬平妻一事不妥,也莫要提了。”

不知道我哪句话让他不开心,他直接变脸,“秦挽兮,本候不过是想抬个平妻,又不是要休了你,怎么就这么难?”

他看向柳傲雪,“我答应过傲雪,绝不会让他受委屈,此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会找个好日子给她记入家谱。”

我看着俩人离开的身影,当天就回了国公府,我祖上曾随先帝打江山,如今父兄皆在朝中为官,若是让柳傲雪成了平妻,不止我,整个国公府都成了笑话。

晚膳时,萧鸿煊怒气冲冲地过来,话还没说,先甩我一个耳光,当时脸颊就肿了起来。

我收起笑,冷声问他,“侯爷这是何意?”

他指着我,“秦挽兮,这么多年,我才发现你的本性,仗着自己有娘家人,学会仗势欺人了是吧。傲雪虽然不能为平妻,但是我告诉你,以后我就是她的依仗,只要我在一天,谁也欺辱不了她。”

就是从这一天起,我和萧鸿煊之间的感情出现裂缝,未来的每一天,这条缝隙都在变大。

清澈的水渐渐变成一盆盆血水,他就默默给我擦完了整个身体,在擦到肚子时,停留了很长时间。

我不知道他现在,但是在柳傲雪出现前 ,他和我一样,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

三年无所出,即使有他宽慰我,我也日日担心,到处烧香拜佛,总算盼来了这个孩子。

诊出有孕后,我们两人高兴得一晚上没睡,幻想着他出生后的生活。

如今,他因为缺氧憋得全身青紫,皱皱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看。

萧鸿煊也给他擦了擦,手指一点点描绘着他的形状。

我见他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这是侯府的第一个孩子,还是个男孩,他不会没有感触的。

碧琴带着一个小丫鬟和一个婆子进来,那丫鬟行礼直接开口,“侯爷,医师那查出来原因,让侯爷过去一趟。”

萧鸿煊没有说话,那丫鬟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了一遍。

“让医师开药煎药,我过去也不能替她疼,告诉她我今天不过去了。”

我挑了挑眉,呦呵,这是第一次拒绝他救命恩人呢。

“可是,主子让侯爷过去。”

你看这就是受宠的底气,即使是个丫鬟也能质疑他。

“你是死的吗?这屋子情况你没看见?身为侯府的奴婢,不敬主母,来人拉下去。”

6

碧琴看着人被拉下去才缓缓开口,“侯爷还是回去再罚吧,等不到人,不定还要派多少人过来,让我们夫人死后也不得安息。”

碧琴这话也不是危言耸听,萧鸿煊刚回府的时候对我怀有愧意,基本都歇在我这。

那阵我的院子每天都是来找他的,一会头疼,一会不适,在不想家睡不着。

后来,我干脆不关院门,他从开始的歉然到最后渐渐不来。

没过一会,柳傲雪直接进来了,看见一愣,甚至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她的眼泪就流下来,“侯爷,这,您节哀。姐姐知道您伤心也会心疼的,傲雪会陪着侯爷的。”

碧琴冷眼看着两人,“稳婆说如果医师能及时来,夫人不致如此。夫人和孩子至少能保住一个,可惜医师迟迟没有来,直到现在都不见人影。”

碧琴手指着两人,“你,还有你,都是凶手!”

我还没有出阁时,我娘就担心我的性子不受夫婿待见,一根筋,也没什么心机。

因此给我带的陪嫁的人都是机灵伶俐之人,比如碧琴,比如我的奶娘,奶娘前几天回家探亲。

之前碧琴和奶娘总是为我打抱不平,后来次数多了,我也厌倦了,她们也就忍着,如今碧琴倒是恢复本性。

萧鸿煊给柳傲雪抹了抹眼泪,“你先回去把衣服换了,明天开始给挽兮守灵。”

柳傲雪张了张嘴,默默回去了。

我在灵前等到日上三竿人还没出现,就在碧琴要去问的时候,萧鸿煊带着柳傲雪的丫鬟过来。

“傲雪身子不舒服,让她的丫鬟来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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