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年我回乡开粮店后,暗恋的女博士也回来了,她:听说你一直单身

夏天里聊生活 2024-11-22 22:57:01

我叫周建国,今年快要奔四的人了。说实话,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1985年放弃了省城的铁饭碗,回到了信阳地区大别山区的杨湾村开了一家粮店。不过,要不是这个决定,我也不会和秦雨薇再次相遇。

说到秦雨薇,那可是我们整个杨湾村第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女娃。记得那年我上高三,她上高一,我就已经偷偷喜欢上她了。那时候的秦雨薇,扎着两条乌黑的马尾辫,走起路来轻盈得像一片柳絮,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书卷气。

说起来也怪,那时候的我,就是个傻小子。每天早上五点多就起床,专门去打扫学校前面那条土路,就为了能多看她几眼。村里人都说我傻,我爹周德胜更是直接一个巴掌呼过来:“你个傻小子,人家秦守山的闺女那是能考大学的料,你就别做梦了!”

我爹说得对,1981年,我高考只考了380分,最后托人找关系,勉强进了郑州粮食学校。而她呢,1981年虽然才读高一,但是已经可以做高三的数学题了。果然,两年后,她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北京农业大学。

那天我正在省城粮食局上班,猛然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我躲在办公室的厕所里,偷偷抹了好几把眼泪。说来也怪,那时候我已经是省城粮食局的一个小干部了,每个月工资四十多块钱,在那个年代也算是个体面人了,可我就是忘不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过着,我在省城也算有了些人脉,每天和同事们一起吃吃喝喝,倒也逍遥自在。要说我这人吧,长得是不咋地,但胜在为人实诚,说话办事有分寸。我妈常说我:“建国啊,你这人就是太实在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

可是,1985年的春天,一个意外的消息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那天,我发小王铁军从村里来省城办事,说秦雨薇在北京读完研究生,竟然放弃了留在北京的机会,要回村里来搞什么农作物遗传育种。这个消息就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我内心的阵阵涟漪。

“你说啥?雨薇要回来?”我一把揪住王铁军的衣领。

“诶呦,你轻点!”王铁军整理了一下被我揪皱的衣领,“可不是嘛,人家可是北京来的研究生,听说还是什么专家。不过啊,你小子就别想了,人家那是要搞科研的,你一个粮食局的小干部,还是洗洗睡吧!”

听了这话,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可不是嘛,我周建国算个啥?也就是靠着关系进了粮食局,整天和一帮人吃吃喝喝,虽然体面,但是说到底,也就是个混日子的主。可人家秦雨薇呢?在北京读完了研究生,还要回来为家乡做贡献。

这一晚上,我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秦雨薇的影子。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我们局里分管人事的张科长递交了辞职报告。

“小周啊,你这是咋想的?这铁饭碗你都不要了?”张科长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张科长,我想通了,我要回老家开个粮店。”我憨厚地笑了笑。

“你这傻小子,你知道现在多少人想进咱们局吗?你这不是放着现成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回去吃苦?”

我没有解释太多,只是笑着说:“张科长,我就是想为家乡做点事。”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这哪是为家乡做事啊,分明就是为了那个马上要回来的人。这事要是让我爹知道了,非得打断我的腿不可。所以我一直瞒着家里,直到办完所有手续,收拾好行李,这才给家里去了个电报。

那天我坐着长途汽车回到杨湾村,刚到村口,就看到我爹拿着一根竹竿在那等着。我心想:完了,这回非挨顿揍不可!果不其然,我爹二话不说,抡起竹竿就朝我打来。我也不躲,就站在那任他打。

“你个不孝子!好好的铁饭碗不要,非要回来遭罪!”我爹一边打一边骂。

我妈在旁边哭着说:“建国啊,你这是咋想的呀?城里多好啊,你咋就想不开呢?”

我没有辩解,就这样被我爹打了一顿。说实话,虽然挨了打,但我心里却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做了一件一直想做而没敢做的事情,虽然过程是痛苦的,但结果却让你感到无比轻松。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村里开粮店的李春花婶子。李婶的老伴去年得了重病走了,她一个人经营着这个粮店,也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看到我要接手她的粮店,李婶子高兴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建国啊,你这是想通了?”李婶子一边收拾柜台一边问我。

“是啊,李婶。在省城待够了,想回来做点实在事。”我笑着应道。

李婶子看着我,欲言又止:“我听说,那个秦家的丫头也要回来了?”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李婶,这粮店我准备重新装修一下,您看行吗?”

李婶笑而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接手粮店后,我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造。先是把破旧的木柜台换成了水泥的,又从城里买来了一台崭新的秤。那时候,整个杨湾村还没有几家店铺用上电子秤呢。我爹看到我买了这么贵的秤,气得直跺脚:“败家子!这么贵的东西,啥时候才能回本?”

我嘿嘿一笑:“爹,这叫投资。”

说实话,我这个粮店的位置还真不错,就在村口的大路边上。每天早上,大伙儿都要从这里经过去地里干活。我特意在店门口摆了几个板凳,方便老人们歇脚。慢慢地,我的粮店就成了村里的一个小茶馆,大伙儿都爱在这儿歇歇脚,聊聊天。

那是1985年的夏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个早晨。天还蒙蒙亮,我正在店里整理货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自行车的“叮铃铃”声。我随意抬头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一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的姑娘,骑着一辆黑色的永久自行车缓缓驶过。她的马尾辫随着骑车的节奏轻轻摆动,裙摆被清晨的微风吹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四年前的那个清晨,她背着书包走在上学的路上的样子。

“雨薇。”我下意识地喊出了声。

骑车的人明显愣了一下,车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赶紧冲出去扶住了车子。

“周建国?”她惊讶地看着我,“你不是在省城工作吗?”

我憨厚地笑了笑:“辞职回来开粮店了。”

“开粮店?”她更惊讶了,“为什么要辞职啊?”

我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转移话题:“听说你在北京读完研究生了?”

“嗯,”她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我准备在村里建个实验田,研究杂交水稻。”

我看着她的笑容,心里像是被蜜糖浸泡过一样甜。这时候,从远处传来了大喇叭的声音,是那首熟悉的《小城故事》:

“每当夜幕低垂,华灯初上,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

“听说你一直单身?”秦雨薇突然问道,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直视着我。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我一时语塞,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嗯,是啊,一直忙着工作,也没顾上这事。”

“可是我听王铁军说,在省城的时候,好多人给你介绍对象,你都没看上。”她眨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转移话题:“你要的实验田选好了吗?要不要我帮你找找?”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了,“正愁这事呢。我爹说村西头有块地不错,你陪我去看看?”

就这样,我陪着秦雨薇去看地。六月的太阳已经有些毒辣,照在田埂上泛起一层白色的光晕。秦雨薇撑着一把花伞,走在田埂上,裙摆随风飘动。我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

那时候我也是这样,总是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她在阳光下发亮的马尾辫,看着她认真做题时微微皱起的眉头。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连话都不敢和她说。

“周建国,你发什么呆呢?”秦雨薇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啊?没。没什么。”我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走着走着,秦雨薇突然站住了。她指着前面一块半亩大小的土地说:“这块地怎么样?土质看起来不错,而且离水源也近。”

我仔细看了看,这块地确实不错,阳光充足,水源充沛,而且地势平坦。我点点头:“嗯,这块地不错。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这块地是我家的。”我挠挠头,“要不。”

“那正好啊!”秦雨薇打断我的话,“你家的地,好商量嘛!”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哪里还说得出个“不”字。就这样,我家的这块地就成了秦雨薇的实验田。我爹知道后,又是一顿臭骂:“你个败家子!好好的地不种粮食,让人家搞什么实验!”

我妈却看得透彻,她拉着我爹说:“老周,你就别骂了。人家姑娘是北京来的研究生,让建国和人家多接触接触也好。”

从那以后,我每天除了照看粮店,就是去帮秦雨薇整理实验田。虽然我不懂什么遗传育种,但是浇水、施肥、除草这些活我还是能帮上忙的。每天早上天不亮,我就会去地里浇水。然后回来开店,等到太阳落山,我再去地里除草。

秦雨薇常常笑我:“周建国,你这是开粮店的还是种田的?”

我憨憨地笑着:“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慢慢地,村里人都知道我和秦雨薇的事了。茶余饭后,大家没少议论。有人说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有人说我是个痴情种。但我不在乎这些,只要能每天看到她在实验田里忙碌的身影,我就心满意足了。

那年的夏天特别长,蝉鸣声一直从六月叫到了九月。秦雨薇每天都戴着一顶草帽,在田里观察水稻的生长情况。有时候她会拿着本子写写画画,嘴里还念叨着我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问她:“雨薇,你在北京那么好的条件不要,回来这山沟沟里受罪,值得吗?”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国家的农业要发展,就得从农村做起。再说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不回来谁回来?”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又是自卑又是骄傲。自卑的是,人家有理想有追求,而我只是一个俗气的商人;骄傲的是,我暗恋的姑娘,竟然有这样崇高的理想。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的粮店生意越来越好。因为我待人厚道,称重从来不缺斤短两,价格也比镇上便宜一些,所以周围几个村的人都爱来我这买粮食。

秦雨薇的实验也有了起色,她培育的那个新品种水稻,据说产量比普通水稻要高出三成。这天,她拿着一份文件急匆匆地跑来找我。

“建国,好消息!北京的导师让我去参加一个为期一年的进修班,说是学成回来,就能申请更大的科研项目!”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一年,整整一年啊。这么长的时间,我怎么熬得过去?但是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说什么,只能强颜欢笑:“那太好了,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初。”她犹豫了一下,“建国,你。你会等我回来吗?”

我愣住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也。就在我发愣的时候,她已经红着脸跑开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这句话。第二天一早,我就去找了王铁军。

“铁军,你说,我要是去北京找个工作,能行吗?”

王铁军一巴掌拍在我脑袋上:“你疯了?你那点文化去北京能干啥?再说了,你这粮店刚有起色,你又要撂挑子?”

我知道王铁军说得对,以我的条件,去北京确实什么也干不了。可是,眼看着秦雨薇就要走了,我这心里就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难受。

临走那天,我骑着自行车送她去车站。那是我们村到镇上的一条土路,高低不平,我骑得很慢,生怕车子颠簸伤着她。她坐在后座上,轻轻地扶着我的肩膀。

“建国,”她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吗?”

“为了搞科研啊。”我憨憨地回答。

“你真是个傻子!”她轻轻捶了一下我的背,“我在北京的时候,常常会想起咱们村的那条小河,想起学校门口的那棵老槐树,还有。”她停顿了一下,“还有你每天早上打扫的那条土路。”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车子差点歪到路边的水沟里。

“周建国,我问你,你为什么要从省城回来?”

我握着车把的手微微发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算了,不说拉倒。”她似乎有些生气,“等我回来的时候,你要是还是这个怂样,我就嫁给别人!”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心上。我猛地刹住车,转过身去看她。她的眼睛里闪着泪光,但嘴角却带着笑意。

“雨薇。”我刚要开口,她却把一个布包塞在我手里。

“这是我织的毛衣,天冷了就穿上。记住了,要等我回来!”说完,她转身跑向了已经响起喇叭的长途汽车。

看着汽车渐渐远去,我打开布包,是一件深蓝色的毛衣。我记得那个夏天,她常常坐在实验田边的树荫下织毛衣,原来是织给我的。

回去的路上,我骑得很慢。路边的野花开得正旺,黄的白的红的,在夏日的阳光下分外鲜艳。我突然想起,小时候秦雨薇最爱采野花,每次上学都要在路边摘一束。现在想来,或许那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只是我这个傻子,直到现在才明白。

到了家,我妈看我心不在焉的样子,知道我在想什么。她叹了口气说:“建国啊,你说你这是何必呢?人家是北京来的研究生,咱们家是什么条件?你就别做梦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收拾起店里的货物。日子还得过,店还得开。这一年,我要让这家粮店变得更好,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好。我要让她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全新的周建国。

那个秋天,我开始自学农业知识。我想,既然她是搞农业科研的,我总得懂一点吧。每天晚上,我就捧着一本从县城买来的《农业知识》,一个字一个字地啃。

有时候看不懂的地方,我就骑车去找村里的老把式请教。慢慢地,我对农作物的生长规律、病虫害防治都有了些了解。村里人都说我傻,好好的粮店不开,非要去钻研这些玩意儿。

我爹更是气得不行:“你这是想把粮店开成农业技术站啊?人家是研究生,你就是个粮店老板,你学这些有啥用?”

但我不这么想。我记得秦雨薇说过,要让农业发展就得从农村做起。我虽然文化不高,但我可以从自己的本职工作做起啊。于是,我开始在粮店里设立了一个“农业知识角”,把自己学到的知识写在黑板上,免费给乡亲们看。

刚开始没人理我,大家都觉得我是在显摆。但是后来,有个种田的老把式按照我写的方法防治了稻瘟病,效果不错,这事就传开了。慢慢地,买粮食的人也会顺便看看黑板,有时还会问我一些问题。

这一年里,我给秦雨薇写了整整十二封信。每个月一封,我都是写了又改,改了又写,生怕写错了字让她笑话。信的内容无非是村里的家长里短,粮店的生意,还有我学习农业知识的心得。

她也回了信,字里行间都是对科研的热爱。她说北京的实验室条件很好,但她还是想念咱们村的实验田。她说城里人都爱吃米饭,可是种水稻的农民却吃不起好米,这让她很难过。

每次看她的信,我都要反复读好几遍。她的字写得很漂亮,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工整。我把这些信都仔细地保存在一个木头盒子里,这是我最珍贵的宝贝。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间,秦雨薇离开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我的粮店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再只是单纯地卖粮食,而是开始帮助农民分析稻谷的品质,告诉他们怎样种出更好的粮食。我还和县城的几个大米加工厂建立了联系,帮助村民们把粮食卖个好价钱。

村里人渐渐改变了对我的看法,不再说我是“书呆子”了。就连我爹,也开始在村里人面前夸我:“我们建国现在可不得了,整个公社的粮食收购价都是按他的建议来定的!”

这天,我正在店里算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一看,只见一辆黑色的自行车正向店门口驶来,车后座上还绑着一个大包袱。

阳光下,那个熟悉的马尾辫随着车子的晃动轻轻摆动,好像穿越了一年的时光,又回到了去年的那个夏天。

“周建国,想不想我啊?”清脆的声音传来,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

“雨薇!”我从柜台后面冲出来,差点被门槛绊倒。

她还是那样爱笑,眼睛弯成了月牙:“我回来了。”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倒是王铁军的媳妇李巧云看不下去了,大声喊道:“周建国,你傻站着干啥?还不快去帮人家拿包袱!”

我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去帮她拿东西。这一年没见,她好像瘦了一些,但更有气质了。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头发依然扎着马尾辫,却多了几分知性的韵味。

“听说你把粮店搞得很好?”她环顾着焕然一新的粮店,目光落在了墙上的“农业知识角”。

“还行吧。”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她走到黑板前,仔细看着上面写的防治水稻病虫害的方法。突然,她转过身来:“周建国,这些都是你写的?”

我点点头:“这一年,我自学了一些农业知识。”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知道吗?这些防治方法和我们在实验室研究的结果很相似。”

“真的吗?”我有些惊喜,“那是不是说明我没有白学?”

她笑着摇摇头:“你啊,还是这么傻。”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北京农业大学的立项书,上级批准在咱们村建立杂交水稻试验基地。周建国,你愿意和我一起干吗?”

我愣住了:“我?可是我就是个粮店老板啊。”

“你懂农民,懂市场,而我懂技术。我们两个配合,不是正好吗?”她认真地看着我。

我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这一年来的努力,终于有了意义。我不再只是一个默默仰望她的粮店老板,而是可以和她并肩前行的伙伴。

“雨薇,”我鼓起勇气,“我这一年攒了一些钱,够买一套县城的房子了。你。你愿意。”

她红着脸打断我:“先把试验基地的事办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不行!”我突然提高了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这次我不能再懦弱了。雨薇,我喜欢你,从高中就开始喜欢你。我当初从省城回来,就是因为听说你要回村里。这一年里,我天天盼着你回来,就怕你回来的时候,我还是那个配不上你的周建国。”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因为秦雨薇踮起脚尖,在我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傻瓜,”她轻声说,“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回来就是为了你啊。”

店外不知何时聚集了一群人,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我看到我爹在擦眼泪,我妈在抹鼻子,就连最爱挖苦人的王铁军也笑得合不拢嘴。

日子就这样红红火火地过着,我和秦雨薇的婚事也定在了年底。可是,就在我们筹备婚礼的时候,北京那边又来了电报。说是要选派优秀科研人员去日本考察农业技术,为期三年。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在我们平静的生活中炸开了。

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晚上,我们坐在实验田边的小凳子上。秋天的晚风有些凉,我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月光下,我看到她眼里闪着泪光。

“建国,你说,我该不该去?”她轻声问道。

我的心揪得生疼。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如果去了,她就能接触到最先进的农业技术。可是,这意味着我们又要分开,而且是整整三年。

“你去吧。”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你不是一直想让咱们村的水稻产量提高吗?去了日本,你能学到更多。”

她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可是,我们的婚礼。”

“傻瓜,”我抱着她,“等你回来我们再办,到时候肯定办得更隆重。”

其实我心里也在流泪。我知道,这一次等待会比上一次更难熬。可是我不能自私,不能因为我的私心耽误了她的前程。

第二天一早,我骑车带她去镇上补办了结婚证。虽然没有婚礼,但是这个红本本,证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临走那天,我还是骑着那辆老自行车送她去车站。路还是那条高低不平的土路,我骑得很慢,想要把这段路延长一点,再延长一点。

“建国,”她靠在我背上说,“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嗯,我等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看着长途汽车消失在尘土飞扬的路上,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时间好像回到了一年前,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因为这一次,我们是夫妻了,我有了正当理由去等她。

可是,这一等就是三年。三年里,能发生多少事?她在那边会不会遇到更好的人?我们的感情能经得起这么长时间的考验吗?

现在是1986年的秋天,我的妻子秦雨薇正在去日本求学的路上。而我,还是那个开着粮店的周建国,继续守着这一亩三分地,继续等待着她的归来。

你问我后悔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人生的路上,总有一些选择需要我们付出代价。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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