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我们报道了“吃屎抗癌”的重口味疗法，粪菌移植让黑色素瘤患者单免疫治疗的客观缓解率和临床获益率分别达到65%和75%，远超以往临床试验和真实世界研究中的数据。

但对患者来说，“吃屎”这件事哪怕有助于治病，哪怕有胶囊包裹，总归还是难以接受的。而且移植来自他人的粪便，安全性上也存在很多未知的风险，应用上也难以推广。最好还是找到能提升免疫治疗效果的益生菌产品。

近日，美国希望之城综合癌症中心就测试了一种益生菌产品CBM588对免疫治疗的影响。相比目前肾癌标准的靶免联合治疗，CBM588的加入将患者的客观缓解率从20%提高到了74%，半年无进展生存率也从60%增高到84%[1]。

CBM588是一种在日本广泛用于胃肠道疾病治疗的益生菌产品，主要成分是一种丁酸梭菌菌株，可以在肠道中产生丁酸。而丁酸正是肠道菌代谢物中，增强免疫治疗效果的关键物质之一[2]。

此前，研究人员已经测试了CBM588益生菌对肾癌双免疫治疗的影响，中位无进展生存期从单独使用双免疫治疗的2.5个月，延长到了双免疫+CBM588的12.7个月，免疫增效十分明显。不过目前肾癌的标准疗法已经成了靶免联合治疗，益生菌是否也能增强靶免联合的疗效？

本次I期临床试验共招募了30名未经治疗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肾细胞癌患者，中位年龄65岁，男性占67%。这些患者中，透明细胞癌是最常见的组织学类型，占比87%，而入组时最常见的转移部位是肺（80%）、淋巴结（50%）和骨（40%）。

研究中，这些患者按2:1被随机分为益生菌组和对照组，分别接受卡博替尼+O药+CBM588联合治疗，或卡博替尼+O药靶免联合治疗。

对比治疗前和治疗13周后的粪便样本，研究人员发现两组患者间的肠道菌群没有出现明显的差异，仅一种瘤胃球菌科未分类的菌株SGB15260在益生菌组中有所富集。

但是，CBM588益生菌治疗却明显改善了靶免联合治疗的效果。益生菌组除1人提前退出研究外，其余19人中有17人靶病灶明显缩小，中位缩小42%，14名患者（74%）实现客观缓解；而对照组10名患者中有8人靶病灶明显缩小，中位缩小20%，仅2名患者（20%）实现客观缓解。

CBM588显著改善靶免治疗效果，提高客观缓解率

数据截止时，益生菌组和对照组患者分别已中位随访14.2个月和16.1个月，中位无进展生存期和中位总生存期均未达到。但在6个月时，益生菌组患者无进展生存率为84%，对照组为60%，已经有了益生菌组患者更高的趋势。

益生菌组患者有无进展生存期更长的趋势

安全性方面，两组患者≥3级不良事件的发生率类似，均为40%。研究中最常见的≥3级不良事件是转氨酶升高、高血压和腹泻。益生菌CBM588的加入并没有带来更多的副作用。

当然，目前这一研究的规模还比较小，但研究人员已经计划进行更大规模的试验，进一步证明CBM588益生菌对肾癌免疫治疗的增敏效果，包括靶免联合治疗和双免疫治疗。我们也将持续关注相关研究的进展。

参考文献：

[1]. Ebrahimi H, Dizman N, Meza L, et al. Cabozantinib and nivolumab with or without live bacterial supplementation in metastatic renal cell carcinoma: a randomized phase 1 trial[J]. Nature Medicine, 2024: 1-10.

[2]. Cazzaniga M, Cardinali M, Di Pierro F, et al. The Role of Short-Chain Fatty Acids, Particularly Butyrate, in Oncological Immunotherapy with Checkpoint Inhibitors: The Effectiveness of Complementary Treatment with Clostridium butyricum 588[J]. Microorganisms, 2024, 12(6): 12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