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挂着一轮弯月,夜色十分美好。
等到岳母睡觉去了,男人和妻子也进了卧室。妻子坐在床沿上,挽起了裤腿,男人点头哈腰地端来一盆温水,把妻子的脚按进盆子里,温柔地揉搓着。
洗完脚后,男子把水盆端到一边,一把抱起妻子,妻子却厌烦地推开他,掀开被窝睡了。男子尴尬地笑了一笑,躺了下去,伸手去搂妻子。妻子厌烦地推开他的手,侧过身子闭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一股屈辱感从男子的心头猛地窜起来,妻子自从嫁过来后,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也很少让他得逞,而且总是出言讥讽。尽管他小心翼翼地侍候着妻子,却从来没有让她感动,妻子就像一块铁板,无论他多么地温柔体贴,也无法感化她。
屈辱很快变成了怨恨,男子悄悄地坐起来,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尖刀。他盯着尖刀看了片刻,嘴角里浮起了一丝冷笑。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响,让夜色瞬间笼罩上一层诡异的色彩。
男子名叫秋漫山,家境贫困,从小父母双亡,跟着叔父长大。等到他十六岁的时候,叔父要给他说亲,却拿不出聘礼。
叔父家境也很一般,能把秋漫山养大成人,纯粹是念着亲情,暗地里和妻子发生过很多争吵。好在磕磕绊绊地,秋漫山终于长大了。
这一天,叔父对他说:“你长大了,可以自立门户了,从今天起,你就回到你家的房子居住,你家的两亩田地,也还给你耕种。”
说完,叔父拎着一袋米半桶油,出了门,秋漫山抱着他的被褥和衣服,跟在后面。他家就在几丈开外,他经常回家打扫,屋里很干净。
叔父说:“我已经托媒婆给你说了一门亲,但是女方索要八十两银子的聘礼,你也清楚,我家确实拿不出来,你自己想办法吧。”
秋漫山小声说:“我能想什么办法呢?”叔父叹息一声说:“你去找两个姑姑家借钱,她们的条件比较好,应该会借给你。当初你的父亲去世时,曾经叮嘱两位姑姑,要多加照顾你,估计她们不会不管。”
顿了顿,叔父叹息说:“借来的钱,以后要靠你慢慢地还了。我已经托你表叔,帮你在小镇上找事做,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消息的。”
叔父走后,秋漫山思索了片刻,除了叔父讲的办法,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锁上门,去大姑家里。
大姑听说侄儿子要定亲了,心中欢喜,很爽快地拿出五十两银子说:“我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你去找小姑看看。”
秋漫山背着银子来到小姑家里,小姑也很欢喜,借给他三十两银子,还给了他八百文钱,作为花费。他刚自立门户,手头上确实需要一点花费的钱。
第二天一大早,叔父就带着秋漫山找到媒婆,媒婆带着他们去了女方的家里。女子名叫讨言儿,长相还算过得去,农户家里的女儿,从小在地里干活,身子骨壮实,皮肤黝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再说了,秋漫山也没有资格挑啊。
讨言儿家里由岳母做主,她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再瞅瞅壮实的秋漫山,同意了这门婚事。不过,她提出了一个条件,三年后才能婚配,这三年期间,家里农忙的时候,秋漫山要去她家干活,随叫随到。
这个条件不叫事,双方当即定下了婚约。
过了十几天,表叔来了,带着秋漫山到小镇上去,他给秋漫山找了一个体力活,给骡马行里打杂。骡马行就是跑运输的,需要上货下货,秋漫山就是跟着车子,上货下货,纯粹是苦力活。
好在他年轻,虽然苦点累点,工钱却给的高,有时候遇见大方的客商,还能给点赏钱,一个月下来,能拿到两贯多钱,一年下来,差不多快要三十两银子了。
小镇也不远,也就十几里路程。到了农忙的时候,秋漫山忙完白天的活,晚上还要到岳母家里干活,常常干到三更左右才收工,再赶十几里路程,回到镇上。
讨言儿比较心疼秋漫山,有一天晚上,煮了几个荷包蛋,让他吃饱了再回小镇。岳母心里很不高兴,等到秋漫山走后,把讨言儿教训了一顿,说什么男人不能惯着,惯着惯着就会偷懒,就像驴子一样,经常抽几鞭子,它就跑得欢。
母亲的话,让讨言儿不以为然,嘟着嘴说:“他干了一晚上的活,又累又饿,吃点东西也不算什么啊。”
岳母冷笑着说:“都是下力气的苦命人,哪有那么娇贵?对付男人,要耍点小手腕,你把他踩在脚下,他就会言听计从,你要是把他供起来,他就会蹬鼻子上脸。”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讨言儿原本没有这么多心眼的,经常被母亲教导,渐渐地也变成了母亲一样的心思。时间一长,她不但对秋漫山冷淡,而且总是甩脸子给他看,说话的语气总是带着不耐烦的味道。
秋漫山只有忍着,不然的话,还能怎么办呢?他一个男人,总不能和女人斤斤计较吧。他越是忍气吞声,讨言儿越是得寸进尺,对他总是颐指气使。
一转眼,三年过去,秋漫山挣下了一百多两银子,他还掉了八十两银子,剩下的银子,买了两亩田地。
叔父张罗着给他娶亲,没想到岳母张口索要二十两银子的迎娶费,不然的话,就不让讨言儿出嫁。秋家是一个大家族,叔父没有惯着她,带着十几个家族的人,上门讲道理。最终,秋漫山送去五两银子,把讨言儿迎娶了过来。
亲朋好友们都来祝贺,送来的礼金比较重,意思很明显,就是趁机帮他一把。秋漫山有了老婆,不再去骡马行了,而是租种了几十亩田地,居家过起了安稳的日子。
可是,种田要看老天赏不赏饭吃,老天要是干旱或者多雨,田地就会减产。也真是的,新婚第一年,老天就来了一个下马威,田地减产了,交了佃租后,所剩不多,勉强够口粮,手头上一下子拮据了起来。
讨言儿就开始抱怨了起来,说什么不会挣钱,说什么日子过得不好,说什么秋漫山没有什么用,总之,就没有一句好言好语。
秋漫山刚开始还辩解一番,可是,他越辩解,讨言儿越是变本加厉,甚至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本事。最终,秋漫山选择了闭嘴。
他虽然避其锋芒,却也没有气馁,而是尽心地讨好讨言儿,不但洗澡给她搓背,每天晚上还给她洗脚,就像奴仆侍候主子一样。即使他把自己的尊严摁在了尘埃里,也没有换来讨言儿的真心。
这一天,岳母来探望女儿,晚上住了下来。吃饭时,讨言儿没有好言好语,岳母也在一旁帮腔,本就让秋漫山窝了一肚子的火。到了晚上,讨言儿依然不准秋漫山近身,秋漫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拿出了尖刀。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让夜色突然之间,变得诡异了起来。秋漫山决定杀了岳母,要不是岳母的教导和唆使,讨言儿也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也不会对他冷漠无情。
秋漫山推开了岳母卧室的门,岳母猛地喝问是谁?她今晚觉得心惊胆跳,因此睡不着。听见屋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她扭头一看,月光照在刀子的身上,反光晃了她的眼睛一下,因此喝问了起来。
等到她看清楚秋漫山脸上的怒气,顿时吓得尖叫了起来。秋漫山冷冷地说:“要不是你,你的女儿也不会这样对我,反正活着也不痛快,不如把你送走,我再自行了断。”说罢,他慢慢地举起了尖刀,岳母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下身一热,床单湿了一片。
就在这时,冲进来一个人,正是讨言儿。她听见了母亲的尖叫声,惊醒过来,不见秋漫山,急忙冲了过来。
她扑通跪在地上,哭着恳请秋漫山绕过她的母亲。秋漫山已经冷静了下来,把刀子收起来,转身对讨言儿说:“你如果不想和我好好过,我可以成全你,我马上写一纸休书,你跟着你的母亲回去吧。”
讨言儿可不想出现这样的局面,要是被休掉,她就会失去颜面。而且她对秋漫山冷落,只是御夫之术,是一种手段而已。
她当即软了下来,抱着秋漫山的裤脚道歉,表示今后一定会对他好。岳母也醒悟过来,也帮着讨言儿说话。
自此后,讨言儿就像换了一个人,对秋漫山好了起来,不再恶言恶语。秋漫山本来就不是一块石头,很快就被融化了。生活有了盼头,他浑身有使不完的劲,日子越过越好了起来。第二年,讨言儿生下一个男孩,一家人过起了宁静的生活。
这正是,家和万事兴。夫妻两人和和睦睦,劲往一处使,不愁日子不会好起来。
本故事在于借事喻理,劝喻世人,内容纯属虚构,与封建迷信无关,文中出现的任何人名、地名,或涉及的其它方面,俱是艺术加工的需要,与现实毫无关联,请理性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