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年提干后,团长给我介绍一桩特殊姻缘,如今很庆幸当时识得明珠

小芳生活汇 2024-12-25 08:50:35

"小张,进来!"团长洪亮的声音透过门缝传来,让我一个激灵。

1978年的寒冬,办公室门口冷风嗖嗖的,我搓着冻得通红的手,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暖气扑面而来。团长王德明正对着桌上的老式台灯看文件,那盏灯罩都发黄了,跟咱们团部一样,透着年代的味道。

"团长,您找我?"我站得笔直,眼睛瞄着他桌上那堆文件,琢磨着是不是又有啥急活要干。

"坐吧,说个事。"团长抬起头,眼里带着我看不懂的笑意,"听说你这段时间老往医院跑?"

我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解释:"报告团长,我是去看望住院的老班长......"

"得了吧,我都打听清楚了,是不是看上人家李护士长的闺女了?"

这下我可慌了,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没有的事,团长您别听他们瞎说......"

想起那天在医院的走廊上第一次见到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护士服,低着头在给病人打针,认真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回过神来,团长已经从抽屉里掏出一包大前门:"来,抽根烟,男人之间有啥话咱敞开说。"

我忙摇头:"团长,我不会......"

"那就学着抽,当兵的不会抽烟像什么样子。"团长自顾自点上一根,吐出一口烟圈,"你爹临走前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这事我得管。"

提起父亲,我心里一阵发堵。那是在我插队第二年,接到父亲病危的消息赶回来,还没进门就听见父亲在跟团长说话:"老王,我这不争气的儿子就交给你了......"

那时候我站在门外,听着父亲虚弱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回忆被团长的咳嗽声打断:"那姑娘叫李秀芝,我让人打听过了,老实本分,从小没了娘,一个人照顾她爹,医术也好。"

"可是团长,我家里条件......"就剩下一间破平房,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打住!"团长猛地一拍桌子,"你爹当年跟我一起在阵地上趴了三天三夜,就为了等增援。这些年,我一直在等机会报答他。现在机会来了,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就这样,在团长的撮合下,我第一次正式见到了李秀芝。

医院小花园里,腊梅开得正旺。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护士服,头发规规矩矩扎成一条长辫子,见了我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浅浅的笑。

阳光透过树枝洒在她脸上,我看见她眼角有一颗小痣,像是点缀在画上的一笔。

那天说了些啥,我都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她说话轻声细语的,像是怕吓着谁似的。

倒是她问我在青海插队的事时,眼睛里闪着光,好像真的很感兴趣:"那边的日出是不是特别美?我总在书上看到描写,可惜没机会亲眼看看。"

后来才知道,李秀芝从小就爱看书,特别是那些描写边疆生活的。

她说,要不是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她也想去边疆当知青。这话让我心里暖暖的,好像找到了知己。

可好景不长,医院里很快就传开了闲话。说李护士长的闺女,条件那么好,咋就相中了我这个刚提干的穷小子。

那些话我不在意,可架不住有人当着李秀芝的面说风凉话:"人家可是正经大院出来的,你懂不懂规矩?"

李秀芝却扬起头:"我爹说了,找对象要找品行好的,家境不重要。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大院的,我家住的是医院单身宿舍。"

她这么一说,那些人反倒不好意思了,讪讪地走开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我们开始写信。那时候,每次收到她的信,我都舍不得立刻拆开。

总要等到晚上值完班,一个人躲在宿舍的煤油灯下慢慢看。她的字写得秀气,说的都是些家常事,可我看着看着,就能想象出她在灯下写信的模样。

有一次她在信里说:"今天值夜班,刚给一个老爷爷换完药。他跟我说,他年轻时也当过兵,还给我讲了好多故事。我就想啊,要是能听你讲讲你当兵的故事就好了。"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这姑娘,就是爱听这些。

记得有一次,我借了战友的自行车去医院接她。那车子老得不行,链条生锈得厉害,蹬起来吱吱响。

李秀芝坐在后座上,笑得前仰后合:"张同志,你这是带我去听交响乐了?"

"要不你下来走?"我故意说。

"不要,我就喜欢听这个'交响乐'。"她抓着我的衣服,笑得更欢了。

正当我琢磨着该找个机会跟她表明心意的时候,团里突然来了个命令,要派我去边远山区的连队当指导员。

那地方我知道,山高路远,连个像样的公路都没有。去年冬天,那边的连队就因为大雪封山,整整半个月粮食都送不进去。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去找李秀芝,想着该怎么开这个口。还没等我说完,她就打断了我:"我已经申请调去那边的卫生所了。"

"啥?"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都打听清楚了,那边的卫生所缺人手,我过去正好。"她说得轻描淡写,好像只是在说今天要去哪个病房查房似的。

"可是那边条件太艰苦了......"我看着她白净的小脸,心里发愁。

"我知道啊。"她抬起头,眼里带着笑,"可我想去啊。你放心,我这个人从小就不怕吃苦。再说了,那边老百姓看病多不容易啊,我去了总能帮上点忙。"

这下轮到李护士长不乐意了:"秀芝,你这是何必呢?好好的医院不待,非要跑那穷乡僻壤去受罪?"

"爹,你忘了?我娘临走前说过,要做就做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我相信张建国这个人,就想跟他过日子,哪怕是苦日子。"

听她这么说,我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婚礼办得很简单,就在团部的小礼堂里。我穿着新军装,她穿着借来的白衣服,笑靥如花。

团长和李护士长当了我们的证婚人,战友们纷纷来道贺。有人起哄说要我们唱歌,李秀芝居然真的唱了一首《军港之夜》,唱得我们这帮大老爷们都红了眼眶。

新婚之夜,我们的新房是团部收拾出来的一间小屋。屋里只有一张床,一个柜子,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李秀芝从枕头底下摸出个布包,里面是三百块钱:"这是我这些年给护士宿舍的同事洗衣服攒的,咱们总得添置点家当。"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我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这姑娘,过去这些年一定没少吃苦。

到了山区的连队,日子确实不好过。没电的日子,我们就点煤油灯。冬天的山风呜呜地刮,屋里冷得要命。

可李秀芝从来不叫苦,反而总是笑眯眯地说:"咱们这光景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明天有没有米下锅。你看那些老乡,日子过得多不容易。"

她去卫生所上班,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半夜都会有人来敲门,说是谁家里有急症,她二话不说就披件衣服跟着去了。

我心疼她,可她却说:"当大夫的不就是该这样吗?再说了,咱们年轻,多干点活不碍事。"

有一年冬天,我去外地开会,路上遇上了大雪封山。整整一个星期,电话打不通,信寄不出。

等我好不容易赶回来,发现李秀芝在卫生所值了整整七天的班,就为了替我分担工作。看见她憔悴的样子,我心里难受得要命。

那会儿我就想,这辈子遇上她,是我最大的福气。

日子就这么一年年过去,我们的儿女都长大成人了。李秀芝的头发也有了白丝,可她还是像年轻时一样爱笑。

每次我说起从前的事,她就说:"那会儿虽然苦,可心里甜啊。"

昨天,我又梦见了团长。梦里他还是那样,坐在发黄的台灯下看文件。

醒来时我就在想,这一路走来,最该感谢的就是他。要不是他当年的点拨,我可能到现在还是个孤老头子。

有时候我问李秀芝:"后悔不后悔跟我过这些年?"

她总是笑着摇头:"你这人啊,就是爱瞎想。日子过到这会儿,我心里比蜜还甜。"

看着她,我就想起了那年医院小花园里的腊梅香。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总算明白了,平凡的日子里藏着最珍贵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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