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弃年薪十万的工作，回村当了个倒插门女婿。
他们都说我疯了，说我是傻子。
可谁又能料到，就在那片他们眼中寸草不生的荒山上，
我凭着生物工程专业的知识，种出了让整个村子大跌眼镜的名贵药材。
01
“陈远，你是不是傻？放着城里的工作不要，非得跟着我回这穷山沟里种地？”妻子小芳望着丈夫收拾行李的背影，眼泪不住地往下掉。
我转过身摸了摸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着说：“傻瓜，妈都瘫痪在床了，我们不回来照顾，你能放心？”
小芳抽噎着扑进我怀里：“可是...你知道农村的日子有多苦，何况你还是个倒插门，他们肯定会瞧不起你。”
我紧了紧抱着她的手：“我是生物工程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还怕种不好地？”
想到丈母娘突发脑溢血后卧床不起的样子，我的心就隐隐作痛。这些年在城里，丈母娘含辛茹苦把小芳拉扯大，供她读完大学，如今她病倒了，我们当儿女的不可能坐视不管。
没想到回村的第一天，就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
“哟，瞧瞧这是谁回来了？我们的城里金龟婿啊！”村支书钱大富扯着嗓门嘲讽道，“放着十万年薪不要，非得回来种地？你连锄头朝哪头都分不清吧！”
“表姐夫，钱工资再高有什么用，总不能不管妈的死活。”我好声好气地解释道。
“妈？呵，就算你把你丈母娘伺候得再好，你也不过是个倒插门女婿。”钱大富恶狠狠地啐了一口，“你媳妇肚子里要是生个女娃，你在陈家连个屁都不是。”
我心里腾地一下窜起一股火，握紧的拳头却又慢慢松开。我太清楚农村的规矩了，倒插门女婿在乡里就是最低贱的存在，更何况钱大富还是一村之长。
“表姐夫说笑了，孩子男女都一样。不知道我们家那片责任田在哪儿？”我强压着火气转移话题。
“哈哈哈，你的责任田啊，就在后山那一片荒地，全是石头砾子，我可是特意帮你挑的好地方。”钱大富一脸得意，“让你也尝尝白茫茫一片愁的滋味。”
小芳听不下去了：“表姐夫，你怎么能这样？那片地寸草不生，连野草都长不出来！”
“咋地？你还想挑地方？告诉你，你男人要是能在那块地上种出东西来，我钱大富当场就给他跪下磕头！”
我扯了扯小芳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回家的路上，小芳抱怨个不停：“你看看表姐夫那副嘴脸，他就是故意为难你。这么多年了，每次回老家他都看我们不顺眼。”
我望着远处起伏的群山，若有所思：“其实那片荒地未必就是坏事。”
“你说什么？”
“你知道吧，很多名贵的药材，恰恰需要这种贫瘠的山地土壤。”我摸了摸下巴，“我在研究所时就做过不少相关实验。”
小芳一脸狐疑地看着我：“你该不会是想......”
“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神秘地笑了笑。在妻子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既然钱大富想把我往死路上逼，那我不介意给他一点颜色瞧瞧。只不过，这出戏该怎么演，得慢慢来。
到家后，丈母娘用浑浊的眼睛看着我们，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我赶紧上前帮她揉捏僵硬的四肢，她眼角缓缓滑下两行泪水。
小芳扑在床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妈，对不起，我们回来晚了。”
我看着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心里一阵酸楚。丈母娘为了供小芳读书，累出一身病，如今瘫痪在床，却还要被钱大富那种人羞辱。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我郑重地说道。
丈母娘的手指动了动，像是在回应我的承诺。
夜里，我抱着小芳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听着蛐蛐的叫声，脑子里开始盘算起来。钱大富以为把最差的地分给我就能整垮我，殊不知这恰恰给了我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明天，我就要去那片荒山转转。我倒要看看，这穷山恶水到底能不能成我的聚宝盆。
荒地里或许什么都长不出来，但我的春天，已经在心里悄然萌芽。
02
天刚蒙蒙亮，我就背着工具上山了。脚下的碎石路崎岖不平，风吹过来带着一股荒凉的气息。
钱大富给我分的地果然是最差的，横七竖八的石头堆积，土质板结，几乎看不见一根活草。这种贫瘠的山地如果种粮食，确实一点希望都没有。
我取出准备好的土壤检测试剂，开始对土壤进行多项化验。生物工程专业出身的背景终于派上了用场，各项数据很快浮现在我眼前。
“啧啧啧，就这烂地你还来测土，你该不会以为自己真能种出点什么来吧？”钱大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道。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继续手里的工作。这种沙质板结的山地虽然不适合种植普通农作物，但对重楼这样的药材来说，却是最理想的生长环境。
“你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大清早的就在这装模作样。”钱大富继续嘲讽，“你就死了那条心吧，这地连野草都长不好，你就算撒金子进去也是白搭。”
我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灰：“大舅哥，你就这么笃定这地什么都长不出来？”
“废话！我在这村里住了几十年，还不知道这片荒山？别说你个外来的，就是咱们本地的老把式来都没辙。”
“那要是我真能在这种出农作物，你当着全村人的面给我磕头认错？”
钱大富眯起眼睛：“小子，你这是在挑衅我？”
“不敢。”我笑了笑，“就是想跟大舅哥打个赌。当然，如果我种不出来，我立马卷铺盖滚出青山村。”
“好啊，有意思。”钱大富顿时来了兴致，“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不过你也得答应我，要是种不出来，你就得离婚，然后滚出我们村。”
我心里一紧，但面上依旧云淡风轻：“一言为定。”
“行，那我就等着看好戏。”钱大富转身离去，背影里满是得意。
我重新蹲下身，又取了几份土样。这种地质环境酸碱度适中，排水性极好，正适合重楼生长。如果再配合一些特殊的微生物菌种，成功率会更高。
回到家时，小芳正在给丈母娘喂药：“你上山去了？怎么这么早？”
“去看看那片地。”我若无其事地说。
小芳叹了口气：“那块地就别费心思了，我听村里人说，那儿已经荒了十几年了，什么都种不活。”
“傻瓜，你忘了我是学什么的？”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有办法让那片荒山变成聚宝盆。”
“真的吗？”小芳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可是咱们手头也没什么钱啊。”
我掏出手机给她看：“我已经联系好了以前研究所的同事，他们愿意借给我一批菌种。只要实验成功，到时候他们还会全部收购。”
“那...那你有几成把握？”小芳有些担心地问。
我刚要回答，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喧哗。钱大富已经把我们的赌约告诉了全村，此刻正带着一帮人站在院子里起哄。
“城里来的，你就吹吧！等你输了，看你还有什么脸在村里待下去！”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跟钱支书打赌？”
“臭小子，你就等着离婚滚蛋吧！”
面对众人的嘲讽，我只是冷笑不语。这些目光短浅的蠢货，怎么会知道荒山才是最适合种植名贵药材的地方？
小芳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这么冲动？要是真种不出来，那可怎么办？”
“放心。”我捏了捏她的手，“等三个月后开春，咱们就让他们大吃一惊。”
“你到底想种什么？”
我神秘一笑：“重楼。”
“什么？”小芳惊呼一声。
重楼可是名贵中药材，市场价格高得吓人。要是真能种活，别说一亩地，就算半亩地都够我们一年的开销了。
但这种植物娇贵异常，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难怪小芳会这么震惊。
“你疯了？那种名贵药材连专业的药材基地都不一定能种好，你怎么敢......”
我打断她的话：“正因为珍贵，成功了才更有价值。再说，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看着小芳担忧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有这样一个处处为我着想的妻子，还有什么好怕的？
“记住我的话，三个月后，钱大富就得跪在地上叫我声爷。”我郑重其事地说。
这一仗，我必须赢！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丈母娘能过上好日子，也为了肚子里即将出生的孩子。
大不了就是血本无归，我还怕那帮乡巴佬不成？
03
三个月后的清晨，春寒料峭。
我站在那片贫瘠的山地前，手里拿着刚从研究所运来的菌种。为了这一天，我几乎花光了所有积蓄。
“陈远，要不还是算了吧？”小芳抱着已经六个多月的肚子，担忧地看着我，“这么多钱都扔进去了，万一......”
我摇摇头：“来不及后悔了。”
钱大富带着一帮村民早早地来到山上看热闹。他们搬来了马扎，还带了瓜子花生，仿佛是来看戏一样。
“哟，这不是要开始表演了吗？”钱大富嚼着瓜子皮说，“我说城里来的，你真准备在这荒山野岭种药材？你脑子进水了吧？”
周围的村民发出一阵哄笑。
我充耳不闻，自顾自地开始施肥。这些天我没少研究土壤改良的办法，就等这一天了。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地荒了十几年，野草都懒得长。”钱大富继续挑衅，“要我说你还是趁早认输算了，省得到时候下不来台。”
“就是，识相点赶紧滚出村子吧！”有人在人群里起哄。
我直起腰擦了擦汗：“大舅哥，你不是说赌就要赌个痛快吗？怎么，这就怂了？”
钱大富脸色一变：“你说谁怂？”
“那就请你和大家伙好好看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这可是我的看家本领。”
说着，我把从研究所带来的特制菌种倒进了土里。这种菌种是我专门培育的，可以改良土壤酸碱度，为重楼生长创造最佳环境。
“就这破玩意儿？”钱大富不屑地说，“你以为你是神仙啊，撒点粉末就能点石成金？”
我不理会他的嘲讽，继续施肥、播种。三个小时后，整片荒地都被我精心处理过了。
“好了，现在就等发芽了。”我拍拍手上的土。
“你说等就等啊？”钱大富冷笑道，“万一你半夜偷偷跑了怎么办？”
“那你可以每天派人来守着。”我无所谓地说，“我就住在村里，还能跑到哪去？”
钱大富眯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行，那我就让人天天在这守着，看你到底能折腾出什么名堂来。”
回家路上，小芳忧心忡忡：“他们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你得小心点。”
我捏了捏她的手：“放心，我心里有数。”
果然，从第二天开始，钱大富就安排了人轮流看守那片地。他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生怕我耍什么花招。
十天过去了，地里依然看不见一点绿意。村民们的嘲笑声越来越大。
“这不是纯属瞎胡闹吗？”
“城里人就是能装腔作势！”
“看来是真要卷铺盖走人咯！”
我充耳不闻，每天坚持去查看土壤情况。第十五天的早晨，我忽然发现地里冒出了一点嫩芽。
“你看！”我指给小芳看，“它发芽了！”
小芳惊喜地说：“真的！真的长出来了！”
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不对劲。那些幼苗的长势并不理想，而且叶子有些发黄。
我连忙取了些土样化验，这一查不得了，土壤里竟然被人投放了大量化肥！难怪重楼的幼苗会出现病变。
“混蛋！”我气得浑身发抖。这种名贵药材最忌讳使用化肥，那些人是存心要毁了我的心血！
“现在怎么办？”小芳急得直掉眼泪。
我深吸一口气：“别慌，我早就防着他们使坏。”
说完，我拿出手机给研究所的老同学打了个电话。其实在播种之前，我就留了一手。那天撒的菌种里加入了特殊的微生物，可以分解化肥的毒性。
“看来是有人等不及要出手了。”我冷笑道。
小芳有些害怕：“会不会是表姐夫他们干的？”
“除了他们还能有谁？”我握紧拳头，“不过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他们还能耍什么花招。”
这天晚上，我偷偷摸进山里，给土地补充了一批新的菌种。这次我加大了剂量，就算他们再投放化肥也无济于事。
果然，第二天就有人发现幼苗的长势竟然比之前还要好。钱大富气急败坏地让人继续投放化肥，却发现不管放多少都没用。
一个月后，重楼已经长到了半尺多高，绿油油的一片让人心情舒畅。这下子，全村都炸开了锅。
“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这药材可是值钱货啊！”
“谁说城里人不会种地来着？”
看着众人惊讶的目光，我心里别提多痛快了。钱大富，你不是瞧不起我吗？这才只是开始呢！
04
每天清早，我都要去荒地查看重楼的长势。经过连续性的精心照料，药材已经长到了一米多高。
“陈远，你快看！”小芳指着药材地里的一片绿意，“这些长势比别处都好！”
“那是当然的，这个位置的土壤水分和养分是最充足的。”
我蹲下身子检查着药材的根部状况。果不其然，当初那批特制的菌种在土里发挥了关键作用，不仅中和了钱大富他们偷偷投放的化肥，还让土壤板结的问题得到了改善。
“这是什么人啊！”突然，钱大富暴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一脚踢翻了我放在地边的工具箱，眼神阴鸷地看着长势良好的药材地。
“你不是说这块地什么都种不活吗？现在倒是长得挺好。”我不紧不慢地说。
钱大富气得直跳脚：“你小子肯定耍了什么花招！要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好的长势！”
“大舅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当初可是你分给我这块地的，我要真用了什么手段，也得有人配合我才行。”我意有所指地说道。
这话明显戳到了钱大富的痛处。他最近让人日夜盯防，生怕我暗中做手脚，结果反倒让自己陷入了被动。
“你给我等着！”钱大富恶狠狠地说完就走了，留下我和小芳面面相觑。
“他会不会再使坏？”小芳担忧地说。
我伸手抚摸着重楼的叶子：“不用担心，他翻不起什么风浪。”
事实上，我的胜券在握不是没有原因的。前些天，我已经和省里一家大型制药厂签了收购合同。等药材成熟，他们会直接派车来收货。
“陈远，村里人都在传，说你要发财了。”小芳抱着八个月大的肚子坐在门槛上，“表姐夫他们越来越不对劲。”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现在有制药厂背书，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我还是小看了钱大富的卑鄙无耻。
深夜里，一声巨响惊醒了我。我冲出门外，就看见山上火光冲天。
“不好！是药材地着火了！”我大喊一声。
“救火啊！快去救火啊！”村民们也都被惊动了，纷纷冲向山地。
等我赶到现场时，火势已经蔓延开来。钱大富站在一旁幸灾乐祸：“哎呀，这可真是天意啊，一场大火就把你的药材给烧光了。”
我死死盯着他，恨不得冲上去撕烂他的嘴。但这个时候，救火要紧。
“快！接水管！”我大喊道。
村民们纷纷行动起来。这些天药材种得好，大家也渐渐对我改观，此时都卖力地帮忙救火。
钱大富见状急了：“都愣着干什么？一点火而已，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
“就是你放的火！”突然，黑暗中传来一个怒吼。那是村里的老支书，他颤颤巍巍地指着钱大富，“我亲眼看见是你在地里泼汽油！”
钱大富脸色大变：“胡说八道！你个老东西瞎说什么！”
“我骗你干什么！”老支书气得脸色发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药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对得起人家一家子吗？”
此话一出，村民们的目光都变得不善起来。谁都看得出来，钱大富这是嫉妒我种出了名贵药材。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由远及近。原来是小芳报了警，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现场。
“放火者抓到了没有？”带队警官问道。
老支书颤颤巍巍地指着钱大富：“就是他！”
“你们这些人，光听这个老东西胡说！”钱大富狡辩道，“我才不会做这种事！”
“不用狡辩了。”我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没有防范吗？我在药材地周围早就安装了监控。”
钱大富的脸瞬间变得煞白。我掏出手机，播放了监控视频。画面中清晰地显示着钱大富泼洒汽油、点火的全过程。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警察厉声问道。
钱大富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这下，他的村支书肯定是干不成了。
火很快被扑灭，损失并不大。更让人惊喜的是，那场大火反而激发了药材的生长潜能。第二天一大早，制药厂的专家就赶来查看，称这批受过火烤的重楼药效更好，收购价要上浮三成。
这个消息传开后，钱大富在拘留所里气得直跺脚。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想毁掉我的手段，反而成就了我的好事。
“陈远，你真是太厉害了！”小芳搂着我的脖子，“现在全村都佩服你呢！”
我亲了亲她的额头：“傻瓜，我不是说过吗？这才只是开始。”
山坡上的重楼随风摇曳，金黄的阳光下，叶片上还沾着露珠。这一切，美得让人心醉。
05
钱大富因为放火进了拘留所，这让他在青山村威信扫地。谁也没想到，一个村支书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我知道，这远远不是结束。钱大富越是在里面待着，就越会记恨我。当务之急是趁这个机会，彻底打掉他的威风。
“陈远，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探望一下表姐夫？”小芳抚摸着隆起的肚子问我。
我摇摇头：“他现在肯定恨透了我们，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倒是另一件事需要抓紧。”
说着我拿出一沓资料。这是我让人查的，关于钱大富这些年在村里的所作所为。贪污挪用村集体资金、克扣农业补贴、强占他人土地...条条都触目惊心。
“你想揭发他？”小芳吃了一惊。
“不急。”我神秘一笑，“我们先去拜访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我就带着小芳去了村里的老支书家。老人家已经退休多年，但在村里的威望依然很高。
“老支书，您看看这些。”我把资料递给他。
老人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我正色道，“而且还不止这些。钱大富当了这么多年村支书，大小事情都被他拿捏在手里，村民们敢怒不敢言。”
老支书重重地叹了口气：“难怪这些年村里发展这么慢，原来都让他给糟蹋了。”
“关键是他现在还在任上。”我意有所指地说，“拘留十五天后他就能出来，到时候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
“那你的意思是？”
“召开村民大会，罢免他的职务。”我斩钉截铁地说，“趁他还在里面，不能让他继续祸害青山村。”
老支书沉吟片刻：“这事我来办。”
三天后，村委会紧急召开全体村民大会。当我把钱大富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时，村民们炸开了锅。
“这个狗东西！难怪我家的补贴款一直少一半！”
“去年我申请宅基地，他说没指标，原来是被他卖给了外村人！”
“这些年的账目都让他一个人经手，谁知道他贪了多少！”
一时间，群情激愤。有人提议立即罢免钱大富的村支书职务，并追究他的责任。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
“那现在的问题是，谁来当新支书？”有人问道。
“让陈远来当！”老支书突然开口，“他有文化，懂技术，还会为村里谋福利。我看就他最合适！”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这些天我种植重楼的事迹传遍了全村，加上我性格温和，村民们对我的印象都不错。
“陈远，你可愿意？”老支书问我。
我故作为难：“我是外来人，恐怕不太合适...”
“什么外来人？你是我们青山村的女婿，就是自家人！”有人喊道。
“就是！你帮了村里这么大的忙，还教大家种药材，当然该你来当支书！”
面对大家的推举，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其实我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提前做了充分准备。
当天下午，我就正式接任了村支书的职务。第一件事，就是全面清查村里的财务。
“这账本也太乱了！”会计小李一脸愁容，“好多钱都不知道去向。”
我拍拍他的肩膀：“慢慢查，总能查出来的。”
果然，没过几天就查出钱大富私吞村集体资金四十多万。这下子可捅了大篓子，公安机关立即介入调查。
钱大富本来马上就要解除拘留了，结果立即被逮捕。
当警车把他押送走的时候，我站在村口冷眼旁观。他狼狈不堪的样子让我想起当初他是如何羞辱我们的。
“你个倒插门的，有什么了不起！”钱大富冲我怒吼，“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只是冷笑：“好啊，我等着。不过你得先想想怎么在牢里过几年。”
看着警车远去，小芳拉了拉我的袖子：“他不会再来找麻烦了吧？”
我搂住她的肩膀：“放心，他翻不了天。”
回到家，我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丈母娘。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已经能坐起来吃饭了。
“妈，您看我们家小远，不仅把重楼种活了，还当上了村支书呢！”小芳高兴地说。
丈母娘含着泪点点头。我知道她是在为当初把女儿嫁给我而感到欣慰。
“妈，您放心，我一定会把咱们家的日子越过越好。”我握着她的手说。
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药材地里金光闪闪。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没想到，一个更大的麻烦正在悄悄靠近...
06
钱大富被捕后，我正式走马上任成了新任村支书。处理完他留下的烂摊子，我开始谋划着青山村的下一步发展。
“陈远，我刚听说个事。”老支书气喘吁吁地找到我，“县里要选几个示范村搞农业产业化项目，每个村能拿到五百万的扶持资金。”
“哦？”我眼睛一亮。
“不过...”老支书欲言又止。
我心里一动：“是不是钱大富的表弟钱富贵在从中作梗？”
老支书点点头。钱富贵在县农业局当科长，一直想把项目拿到自己老家红岭村。听说青山村也报了名，他正四处放话要给我们使绊子。
“陈支书，你有什么打算？”会计小李问道。
我冷笑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对了，制药厂的人不是说要来验收药材？”
“是啊，说是明天来。”小李答道。
“那就好。”我胸有成竹地说，“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第二天一早，制药厂考察团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青山村。让我没想到的是，钱富贵也跟着来了，而且态度极其傲慢。
“这就是你们种的药材？呵，也就这样。”他皱着眉头说。
“钱科长好眼光。”我笑眯眯地说，“不知道红岭村的药材基地进展如何？”
钱富贵语塞。他老家那个所谓的药材基地早就黄了，全村就剩下几亩杂草。
这时，制药厂的专家拿着检测报告走了过来：“陈支书，恭喜啊！你们这批重楼的品质极好，药效比普通的高出三成。这在全省都找不出第二家！”
“是吗？”我故作惊讶，“那收购价格...”
“这是自然要上浮的。”专家笑道，“而且我们厂里有意跟你们村里长期合作，扩大种植规模。”
钱富贵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没想到制药厂的态度这么积极。
“陈支书，我听说你们要申报农业示范村？”专家问道。
“是有这个想法。”我谦虚地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评审。”
“这有什么问题？”专家爽快地说，“我们厂可以作为技术支持单位，全程配合你们的项目申报。”
钱富贵再也忍不住了：“凭什么？你们青山村算什么东西...”
“钱科长。”我打断他的话，“要说资质，我们村的药材已经打出了名气。要说实力，我们跟大型制药厂有长期合作。您说，评审组会选择哪个村？”
钱富贵气得说不出话来。
专家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已经和上级部门沟通过，准备在青山村建立一个中药材种植示范基地。这可是全省重点项目...”
“够了！”钱富贵气急败坏地喊道，“你们什么意思？我告诉你们，这个项目...”
“怎么？钱科长是想说，项目评审不够公平公正？”我笑眯眯地反问。周围的人都看着他。
钱富贵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扭头就走。
“陈支书，你这是结了个厉害的仇家啊。”专家提醒我。
我不以为意：“无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回到家，小芳已经听说了这件事：“你说钱富贵会不会给咱们使坏？”
“他敢。”我冷笑道，“他要是敢动歪脑筋，我就让他也去陪他表哥。”
“可是...”
“放心。”我搂住她的肩膀，“我既然敢跟他翻脸，就有万全的准备。”
事实上，我早就查过钱富贵的底细。他在农业局这些年没少收黑钱，项目审批、物资采购都有他的猫腻。这些证据我都掌握着，就等他自投罗网。
“对了，你快看！”小芳突然指着药材地，“好多株都开花了！”
我赶紧跑到地里一看，果然有不少重楼已经开出了花骨朵。这意味着药材已经进入了最后的生长阶段，再过一个月就能收获了。
看着满山遍野的药材，我心里充满了希望。等这一茬收完，青山村就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
07
深夜里，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陈支书，不好了！咱们的药材地出事了！”门外传来会计小李焦急的喊声。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跳了起来。当我赶到山上时，眼前的一幕让我心都凉了半截 - 大片大片的重楼倒在地上，叶子蔫黄，根部全烂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蹲下身检查药材的根部。很快，一股刺鼻的农药味钻入鼻腔。
“好狠毒！”我咬牙切齿地说，“这是高浓度除草剂！”
守夜的村民懊恼地说：“今晚下了场雨，我们躲雨的时候可能被人钻了空子...”
我示意大家别说话，仔细听着雨后的夜色。果然，灌木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那边！”我大喊一声，带人冲了过去。
黑暗中有两个人影仓皇逃窜，但还是被我们逮住了一个。借着手电筒的光一照，正是钱富贵的儿子钱小明。
“你...”钱小明脸色煞白。
我冷冷地说：“干得漂亮啊，大半夜的来给我们的药材施肥？”
“我...我就是来散步的。”钱小明死鸭子嘴硬。
“散步？”我从他身上搜出了还没倒完的除草剂，“带着这个散步？”
钱小明顿时说不出话来。这时警察也赶到了，我二话不说报了案。
“爸，救我！”被带走时钱小明终于崩溃了，掏出手机就给钱富贵打电话。
不出半小时，钱富贵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陈远！你什么意思？抓我儿子？”他气势汹汹地质问。
“钱科长，令郎半夜三更带着除草剂来我们药材地，您说这是什么意思？”我反问道。
“那你有证据吗？”钱富贵狡辩，“说不定是你自导自演想要诬陷我们！”
我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放了段视频：画面里清清楚楚记录着钱小明和另一个人投放农药的全过程。
“这回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富贵脸色铁青：“你...你早就在这埋伏着？”
“不是我埋伏，是你儿子太蠢。”我说，“我在药材地周围装了红外摄像头，他这一举一动都被拍下来了。”
钱富贵还想狡辩，警察已经把他请去协助调查了。
等人都散了，小芳赶来看我：“损失大吗？”
我摇摇头：“还好发现得及时，及时采取措施的话，大概能保住七成。”
“那另外三成...”
“赔！”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这就去起诉钱富贵，让他赔个倾家荡产！”
第二天一早，我就联系了律师，同时让人对受损的药材进行抢救性采收。
正忙活着，县里来人了。
“陈支书，农业示范村的项目...”来人吞吞吐吐地说。
我心里一沉，但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了？”
“这个...上面觉得你们村基础条件还不够成熟，所以...”
我冷笑：“是钱富贵授意的吧？”
来人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行，你回去告诉钱富贵。”我一字一句地说，“他要玩，我就陪他玩到底！”
说完我掏出手机，给制药厂打了个电话。很快，一份实名举报材料就递交到了县纪委。
内容直指钱富贵这些年在农业局的所作所为：项目审批优亲厚友、截留补贴资金、违规采购农资...条条都有真凭实据。
“陈支书，你这是在玩火！”来人急了。
我不为所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他不是想整死我吗？那就来个鱼死网破！”
08
钱富贵的事情很快就在县里闹得沸沸扬扬。
纪委介入调查后发现，他在农业局任职期间贪污受贿高达数百万。一些被他压榨过的农户纷纷站出来作证，局里的同事也开始交代问题。
“陈支书，不得了啊！”老支书拿着份报纸跑来找我，“钱富贵被双规了！”
我淡淡一笑：“早就该查他了。”
“那农业示范村的项目...”
“放心，马上就会有消息。”我胸有成竹地说。
果然，第二天县里就来人宣布，青山村成功入选示范村项目。五百万的扶持资金很快就会到位。
这个消息让全村人都欢欣鼓舞。大家纷纷说我有本事，连钱富贵这样的刁钻角色都斗得过。
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个开始。
“陈远，你快来看！”小芳突然从外面跑进来，“咱家的重楼，好多都抽穗了！”
我快步走到药材地里，只见经过抢救的药材不仅没死，反而长势更旺了。原来那天钱小明撒的除草剂浓度不够，不但没把药材毒死，反而起到了催熟的作用。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不由得感叹。
制药厂很快就派人来收购。这一季的收入远超预期，光是我家那几亩地就进账四十多万。
“陈支书，你说咱们村以后是不是也能建个药材基地？”会计小李兴奋地问。
我点点头：“当然。有了示范村项目的扶持资金，我们完全可以把规模搞大。”
“可是，村民们大多不懂种药材啊。”老支书担忧地说。
“这好办。”我胸有成竹，“我已经和制药厂谈好了，他们会派技术员来指导。大家边学边种，慢慢就都会了。”
“那地从哪来？后山那片荒地早就分完了。”
我指了指远处的山坡：“看见没？那些撂荒的地都可以利用起来。我刚才让人测过土质，完全符合种植要求。”
老支书连连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
很快，第一批想要跟风种植药材的村民就找上门来。我们统一规划、集中培训，建立了专门的种植合作社。
制药厂也看中了我们村的发展前景，主动要求入股合作社，签订了长期收购协议。
“陈支书，你可真是给我们村找到了条好出路啊！”村民们都夸我有远见。
我笑而不语。其实我早就想好了青山村的发展方向：利用荒山种植药材，走特色农业产业化路子。
钱大富父子锒铛入狱的消息传来时，我正在地里查看新一批药材的长势。
“不是我说，他们也是活该！”有村民愤愤不平地说，“这些年没少给咱们使绊子。”
我摆摆手：“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回到家，发现小芳正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笑眯眯地看着我。
“你看他多像你！”她把孩子往我怀里塞。
我逗弄着儿子粉嫩的小脸，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当初决定回村的时候，多少人笑话我放着好工作不要，非要回来当倒插门。可现在看来，这个决定一点都没错。
丈母娘的身体一天天好转，家里的日子越过越红火，村子也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等过些年，咱们村的药材就能打出名气了。”我笑着说。
小芳依偎在我怀里：“你说得对，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窗外，漫山遍野的药材迎风摇曳。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说我是个没本事的倒插门女婿了。
青山村的未来，一片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