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孟珙不按常理出牌,在城下陷马坑里面埋伏了7000兵马,手持利斧,突然跳出来对金军靠近城墙的先头部队一阵狠削,杀得金军人仰马翻。
逼得武仙不得不退军三十里,宋军这边也偃旗息鼓,摆出一副谨小慎微的姿态。骑兵骑兵跑三十里,步兵要跑一天。因此金军退避三舍后,毫不在意,殊不知孟珙早为他们准备了三千敢死队。
这些人是孟珙以重金招募的死士,战斗力彪悍,在他亲自率领之下,全部身着黑衣黑裤,嘴衔口哨,一路尾随金军,埋伏在金军营帐四周,待午夜万籁俱寂之际,宋军十人一组,以口哨声代替军令,一声停,两声进,从四面发起突袭。
那一夜运气也站到了宋军这边,狂风暴雨,无法生火。宋军的黑衣黑裤正好与黑暗融为一体,一声哨响时宋军全军趴伏在地上,让金军无处查找,急促两声时,宋军突然跃起,进攻如狂风骤雨。
这种战术配合黑暗,金兵找不到对手,更搞不清楚宋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在哪里,怎么应对,被杀得晕头转向。恐惧中,伴随着四起的惨叫声和电闪雷鸣,金军炸营,丢弃辎重,狂退20里。
孟珙不给金军一丝喘息机会,穷追猛打落水狗,率领3000人的黑衣军继续尾随疯狂逃窜的的金军,在其外围不动不闹,等待时机。
武仙收拢部队,重新建造营房,待筋疲力尽的金军脱去湿透的衣裤,受惊的小心脏慢慢平复,进入梦乡后,孟珙和他的3000黑衣军故技重施,神兵天降,金军营房再次大乱。
金军锐气尽失,一路狂退,再无一丝士气,疯狂逃窜。孟珙调集沿途各处守军倾巢而出追击金军,在其四周围而不打,因为他知道金军辎重全失,粮草全无,已经深陷死地。
此后三天时间里,宋军追着10万金军砍瓜切菜,杀得金军晕头转向。金兵阵亡万余人后,进退不得,更可怕的是断粮了,最终七万金军突围无望,包括主将武仙全部投降,金国最后的生力军彻底丢失,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
战后,战功卓越的孟珙被任命为统管京湖战场的大将,这一年孟珙25岁。
眼看金国一副纵欲过度,身如槁木、心如死灰的状态。蒙古邀请宋朝一起对金国下死手,南北夹击打“冬冬”。金国赶紧向宋朝示好,我当初打你是迫不得已,唇亡齿寒,不要让悲剧重演。
金国的意思是当年你和我联合打辽国,结果招致靖康耻,你现在和蒙古一起搞我,小心第二次靖康耻。
宋朝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但宋金两国因为靖康耻早已成为宿敌,虽然这段历史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但金国连续两次伐宋,泥人尚且有三分气,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即便有所顾忌,宋朝上下铆足了劲孤注一掷,大不了“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手提三尺剑,割尽金人头”。
就这样,宋朝出兵了,面对二打一的单挑,金国完全没有招架之力。
1234年,孟珙带军按照宋蒙契约,在此会师进攻金国最后的据点——都城蔡州。此刻围困蔡州城的蒙军主帅名叫塔扎尔,他亲自出营迎接孟珙,又是送哈达又是敬酒,酒过三巡后,塔扎尔拉着孟珙对着长生天结拜为安达。
孟珙深知困兽犹斗的道理,为了减少伤亡,决定引蛇出洞。考虑到蔡州城被围困1年之久,最大的问题是粮食匮乏,正好蒙军主帅塔扎尔过生日,于是宋蒙两军张灯结彩大搞联欢晚会。
不仅如此,还摆下大舞台,找来营妓唱十八摸,挑“科目三”。
宋蒙联军在城外大摆宴席,烹羊宰牛且为乐,
会须一饮三百杯。
宴席大摆三日,守城的金军早已饿得直流口水,看着下面的美酒佳肴,心痒难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忍无可忍的金军明知有诈,抱着一丝侥幸,从东门主动出击,想杀出重围。
宋蒙联军外松内紧,请君入瓮,早已埋好伏兵。待金军冲出来后,拦腰将金军截断,金军被困多日吃不饱,战斗力大打折扣,很快就死伤过半,无奈之下拼死杀回蔡州城,紧闭城门。
孟珙从俘虏口中得知蔡州城内已经断粮三个月了,百姓易子而食,金军杀完战马,杀女子、老人而食。同时,为了补充“军粮”和严惩失败者,金军对失败者的处罚是斩杀全队,食其肉。
蔡州城已经是人间地狱,加上金军新败,士气低落到谷底,孟珙毕其功于一役,将东面城外的汝河潭作为总攻方向。
汝河潭位于蔡州城外,属于蔡州护城河的一个重要一部分,潭水又宽又深,深度达五六丈,蒙古军不识水性,未曾在此尝试过,金军因此认为此地高枕无忧,只留下少量兵力驻守。
出奇制胜,不按常理出牌是孟珙最擅长的。他让军士砍尽附近山林的树木,人手一捆,然后命人在夜间悄悄挖开河堤,把潭水泄尽。
随后,孟珙向塔扎尔传出信号,蒙军在西门囤积重兵,发起猛烈进攻。金军注意力被吸引,宋军士兵人手一捆木柴扔入汝河潭,很快填平潭底,宋军踩着木柴到达东面城墙下方,架起云梯,出其不意,攻上城墙。
金军始料未及,被宋军一下攻陷东面城墙,宋军打开东门,等候在外的宋蒙联军如潮水涌入,蔡州城破。
蔡州外城沦陷,大局已定之下,金军退守内城作垂死挣扎。双方士兵逐巷逐屋厮杀,十日后,面对宋蒙军队的步步逼近,金国大将纷纷战死,金哀宗绝望了,他不愿意成为亡国之君遗臭万年,以命相逼,传位给欲哭无泪的儿子金末帝完颜承麟。只听说过坑爹的,金哀宗算是妥妥的坑子第一人。
传位第二天,宋军攻破内城南门,蒙古军攻破西城,金朝两位末代君主颇有骨气,君王死社稷,金哀宗自缢于幽兰轩,享年37岁。金末帝亲自领兵厮杀,同日战死于乱军之中。
至此,金国最后一支抵抗力量只剩宰相完颜忽斜虎率领的近卫军一千余人,他们死战不退之际,突然得知金哀宗自缢、金末帝战死的消息,宰相完颜忽斜虎悲愤之下仰天长叹,绝望中跳入汝水自杀。
追随完颜忽斜虎的这一千余名金军将士,上至参政、总师、元师,下至兵丁,随即全部跳入汝水殉国。汝水遍布尸骸,船只难以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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