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带着他的小提琴,来到了我客居的乡村。
刚来那一晚,我们两个坐在屋里烤火长谈,完全不知道夜已深去。屋的外面依然是乡村漫长的夜,有风有雨。屋内温暖如春,柴火烧得哔剝的响,寂静的夜,不时地传出柳子爽朗的笑声。
认识柳子很久了,以前在同一个学校读书,同级不同班。
原来并不认识,因为柳子喜欢的是音乐,自己喜欢的是文学。乍一看起来,爱好上似乎风牛马不相及,其实文学和音乐同属艺术,还是有许多相通之处的,甚至也可以算是同宗同源。在学校里,大家都属于文艺青年,于是渐渐地便熟悉了起来。
更巧的是,柳子住的地方,和自己所住的地方仅有一墙之隔。柳子住的地方是一栋苏式的小楼房,那栋小楼里就住着柳子他们一家。跟柳子熟了以后,便常常能听到柳子的提琴声。其实那琴声是一直都有的,只是自己以前忽略了而已。
毕业后柳子就到一个文化单位工作去了,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单位,日子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有一次我回家的时候,突然就听见了柳子那悠扬的琴声,我知道这是柳子,那琴声自己太熟悉了。于是我不管当时夜已深,像小时候一样翻墙进入了柳子的院子,循声敲开了柳子的房门。
就这样两个多年不见的同学,才又有了联系。
这次柳子听说自己在乡下客居的地方后,和我取得了联系,自己开个车就来了。
于是我住的地方,忽然间就生动起来了。在这遥远的乡村,又响起那学生时期的提琴声。那琴声悠扬、久远,带着岁月的痕迹,帶着学生时代的青涩、朦胧,和美好,时常不由人泪流满面。
所谓的“岁月如歌”,大概也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