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泡芙小方

本文声明:本文为短篇小说，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观看

我出生在白洋淀，就是《小兵张嘎》里的那个白洋淀，其实原本这里叫做“白羊淀”，是因为这里的水在风吹起的时候，吹起的浪花非常大，就像是一只只白羊在草地里奔跑。

关于白洋淀还有个美好的神话传说，说是嫦娥在奔月的时候，她身上有块仙镜，不小心从她身上掉了下来，摔在白洋淀这里，镜子的碎片就变成了大大小小的水淀。

可能因为是仙镜所变的，白洋淀的景色可以说是有别样的美，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的特色。春天正是水边芦苇发芽的时候，刚长出的嫩芽绿绿的，还没长得那么高，一眼望过去非常的开阔，一抹抹绿色。

到了夏天，这些芦苇都得高了，比人还高，一排排一块块，根本望不到头，这时的芦苇丛就像是一面面墙，好像要挡住了白洋淀人的去处，犹如迷宫，钻到这芦苇荡里就摸不到方向了，是不是有野鸭子飞出来，吓人一跳。

水却成了大人和孩子的“天堂”，跳下水狠狠耍一下午，特别的凉快；还有成片的荷叶，摘下一片就是一把天然的遮阳伞，为我们挡住天上日头的热。

冬天只要足够冷，水面就会结一层厚厚的冰，在上面滑来滑去，只是要小心有的地方可不像肉眼看到的那么结实，只结了比较薄的一层，站在上面发出冰碎的声音，就不敢挪动了，害怕就这么掉到水里，要人命的。

那天晚上，表弟来家里找我，喊我去芦苇丛里摸鸭蛋，他爹不在家，正好用他爹的船，这被发现可是要挨打的事情。

但是表弟说那鸭蛋一炒，滋啦冒油，甭提多香了，把我肚里的馋虫给勾了起来，就答应了。

表弟还带上了小妹，我们三个人趁着月色划着船朝着芦苇荡划去，快十五的月亮比平时大，月光也比平时亮，水面偶尔吹起风，还挺凉爽了。

到了芦苇荡，这里面可没有路，得自己剥开那些长长的芦苇从里面钻过去，我赶紧叮嘱表弟和表妹走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被芦苇茬子给割伤脚了。

白洋淀的芦苇席子很出名，几乎每家每户到了季节就会编芦苇席子。割下来的芦苇不能直接用，太粗了，得分割开来，变成更细的苇眉子。

而这些苇眉子在大家的手里就像是飞舞的蝴蝶，上上下下不一会儿就成了平整又好看的席子，一张席子就能换几块钱，手巧的姑娘在夏天里，就能为自己攒下不少的嫁妆钱。

有些芦苇被割去做席子了，就会留下不少的硬茬子，看似不起眼，脚踩一下，可得疼好些日子。

我带着表弟和表妹往芦苇荡里摸，找了好几处都不见鸭蛋的踪影，这些鸭妈妈真是狡猾，把鸭蛋藏的这么难找，当然不能这么评价鸭妈妈，它只是想保护孩子，可惜对于当时我们这些馋鬼来说，并不懂这些道理。

因为找不到，我和表弟商量了一下分开找，我负责抱着小表妹，他单独去找，一会儿在小船的位置集合。

我就抱着小表妹朝着岸边的方向去找，想着那里芦苇少，草茂盛，更适合鸭妈妈做窝。

走着走着，果然听到了一下声音，我想着是鸭妈妈在那里照顾自己蛋，就放下小表妹，让她在原地等我，我自己朝着那声音去，我怕吓到鸭妈妈，脚步放的特别轻，拨开芦苇朝着里面看。

只见一块水地里，一个姑娘光着身子站在水里，捧着水往自己身上倒，看得我心里砰砰跳，原来不是什么鸭妈妈，是一个姑娘在洗澡。

其实有不少人晚上会在水边洗澡，但是大多数是男生，女孩子害羞不敢洗，就算洗也是几个人一起，找个人看着，这自己出来洗澡的姑娘也是大胆。

我赶紧退出来，害怕姑娘以为我是流氓不怀好意，但是想到虽然这边是岸边水浅，但是芦苇荡里的水深可不好说，说不定往哪里踩一下，就变神水了，到时候淹水了，这附近也没人，她还没穿衣服。

想到这里我鼓起勇气，大声喊小表妹的名字，小表妹急忙跑过来拉着我。那个姑娘听到声音，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从那片芦苇钻了出来。

我怕她害怕，就主动问：“我和表妹来摸鸭蛋，你也是吗？你咋是一个人，这里有的地方水很深，你小心掉下去。”

借助着月光，我看清了姑娘的脸，她的脸就像是一个鹅蛋，圆润却不胖，眼睛黑亮黑亮的。因为害羞，她不敢直接看我，只是点点头就走了。

看到那个姑娘走向岸边之后，我抱着小表妹往船那边走，我是两手空空，但是表弟摸到好几个鸭蛋。

他笑我真笨，小表妹却笑着说：“表哥没摸鸭蛋，摸了漂亮姑娘”，我赶紧去捂她的嘴，不让她乱说。

“什么漂亮姑娘，不是摸鸭蛋吗？”表弟很疑惑。

“漂亮姑娘就是像月亮一样好看的姑娘”小表妹回答到。

这件事我只当是个偶遇，没有放在心上。娘那边却为我的终身大事操起了心，但是我们家的情况，让几个相亲的姑娘一听条件就摇头，连见面都不愿意。

因为前几年娘生了场大病，花了不少钱才看好，这些钱都是家里借别人的，一直在还，所以家里根本没什么娶媳妇的钱，就连最基本的彩礼，我们家都出不起。

我劝娘别着急，等账还完了，我努努力多挣些钱，到时候自然有姑娘能相中我，现在把人家娶进门，一进门就跟我吃苦还账，不是害了别人吗？

娘听了直流泪，觉得在自己生病害了我，所以非要给我说门好亲事。

没多久娘喊我去赵大娘家一趟，我以为要去帮什么忙，就直接去了，穿的还是干活的衣服，结果赵大娘看了我，直说我怎么能穿得这么埋汰。

“赵大娘，我来干活的，穿干净的还不是要弄脏了。”我不明白赵大娘要干啥。

“你这个傻小子，让你来是相亲的，哪是要干活的”赵大娘气的转身往屋里去，不一会儿从屋里牵出个姑娘，我仔细一看，不是那天在芦苇荡里的姑娘，怎么这么凑巧了。

那个姑娘似乎也认出了我，害羞得地下了头，赵大娘还以为她是相亲害了羞，就笑着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该了解了解，我去给你们整点茶。”

赵大娘边说边往外面走，留下我和那个姑娘，我先做了自我介绍，又把家里的情况给姑娘都说了；那个姑娘也开口介绍了自己，她叫岳家珍，是隔壁村的，现在跟着裁缝师傅学手艺，已经能自己动手了。

我看她介绍的很是真诚，也不好打断她，直到她讲完，我才说让她别在意这次相亲，我跟赵大娘说没成就行，就起身去屋里找赵大娘。

谁知道岳家珍也站起来，我走的急她没跟上，只能拽住了我的胳膊，然后说：“你怎么这么着急，我也没说不同意呀！”

岳家珍的话明显是同意的意思，我听了也不好意思了，脸感觉烫烫的，便问她是不是真的不嫌弃我的条件。

“穷不怕，懒才怕，你心里装着你娘，是个孝顺的人；你那天提醒我水深，是个有责任心的人；告知我真实的家庭情况，说明你还是个诚实的人，这样的人不怕以后把日子过不好。”岳家珍解释道。

没想到我在她心里是这么好，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心里暗暗发誓绝对不会让她嫁过来吃亏的，一定让她过上好日子。

没多久我们俩结婚的日子就定好了，我尽可能的为家珍准备了彩礼，岳母岳父也是通情达理的，只要女儿幸福，他们也同意这门婚事。

我尽可能多接了几个活，给家珍办了一场婚礼，排场做到位了，不能让她在村子里落了面子。

当天我骑着用红花装饰的二八大杠，去家珍家里，把她接回了家。路上我感觉车后很轻，家珍太瘦了，以后一定要把她养胖一些。

我又感觉很沉，是幸福的重量太重了，想到这里我越骑越有劲儿，自行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大家都笑话我娶媳妇太心急，娶到这么好的媳妇我哪里能不心急，得尽快给她带回家。

看我娶到媳妇，娘的精神头好了很多，她对家珍是一百个满意没话说，家珍不仅勤劳能干，做事有主见，什么事情在她的安排下都变得很轻松。

后来我给家珍在家里搭了一个洗澡间，以后她在家里就能冲澡了，看到我搭建的成品之后，家珍“气的”锤了我几拳，看来当初我看到她洗澡的事情也没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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