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尚风抚了抚额角,面露羞涩。
“对了,你还有个儿子……”
一提起闩儿我就生闷气,好像我这一辈子,都要被他牢牢拴住。
该死的宿敌,说个话也磨磨唧唧!
要不是老娘现在还躺在床上卧病不能起,早就下床跟他干起来。
我有儿子跟他有何干系?
“那个……你别生气!我真的不会不要你儿子的……”
纳尼!亲个吻而已,又不是打了扑克。
我一脸懵逼。
“噗!”
闩儿正站在门口灌水,手里半边葫芦瓢应声掉落在地。
“娘啊!你不要孩儿了吗?”
闩儿扑在我身上,哭天喊地。
“去,去,去!你娘还没死呢?”
就没见过这么爱演的小屁孩儿。
我周身已经很不舒服了,连同脑子一团浆糊,一时之间竟有点儿转不过弯来。
突然灵光一闪。
我一把推开碍事的闩儿。
“等等!你刚才意思是说,你是准备同我相好?”
快乐来得是如此猝不及防!
“是的。”景尚风点点头。
苍天啊,大地啊!
天知道,我卞小容为了觅一个如意郎君,苦寻了多久?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方的,圆的,未婚的,离异,单身鳏夫的,死了老婆的……
我挨个儿寻了个遍。
天怜可见,我自打离开娘胎二十六年,就没有尝过男人是什么味儿~
就被闩儿这个拖油瓶给搅浑了。
现在吻了一个最恨得牙痒痒的景尚风,他就愿意娶我?
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想到这里,我一把抓住景尚风的衣领,瞪大眼珠望着他,想从他眼里看出有没有一丝谎话。
没料到这厮立马满脸通红。
还真是不禁逗。
早知一个吻能解决的事,当初何必追着男人满山跑?
想起当年那些追男人的行径,我一时羞愧难当。
面前闩儿一眼看出我的心思,趁着景尚风去给我拿吃的空档,悄咪咪的走到我床前,说道:
“娘,你可以啊!逮到一个小鲜肉。”
我一张老脸顿时可疑的发烫起来。
“去,说什么呢?”
“娘,你不用害臊,要牢牢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小鬼头人小鬼大,害得我顿时红了眼眶。
“闩儿~”
“娘~”
我抱住闩儿痛哭流涕:“为娘终于有人肯要了!”
要说我和景尚风结仇结怨,是由一个山头而起的。
我和他都是猫尾山的山贼。
只不过,他占据的是以南山一带,而我则是北边靠海。
都说人穷结草寇。
原主自小死了爹,娘又改嫁的早。
他是自小死了娘,爹又是个放羊的。
于是,只能自立更生,占山为王。
我很小起就开始打架斗殴,天天和一帮野孩子一起,没事就点山洞。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我的,嗯,这个也是我的~”
一直到长大,突然有了闩儿,我才惊觉自己除了拥有了十二个洞穴,成为半个猫尾山的女大王之外。
整整二十六年,竟然没有讨到一个相好的!
而景尚风,自然是占据山头另一大半。
他有二十三个。
这足以让我们彼此视对方为肉中刺,眼中钉。
我和他昨晚在牛头坝打了一架。
我带有二十五个弟兄,他却仅仅只带上三个小弟。
就把我黑凤寨的英雄一个个打趴在地。
我那些当家兄弟的恨不得当着我的面儿,就和他们青龙寨的人搞拜把子兄弟。
“娘们儿还是娘们儿,就是没有咱男人有劲。”
他们在我前面小声议论着说道。
我气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咬咬牙一跺脚,自个儿往站在牛头坝顶的景尚风冲过来。
他宽肩窄腰轻轻一晃,我一时急刹不住,活生生从坝顶落到坝沟底。
在频临死亡之际,我突然想起自己生平还没亲过嘴,死了真是不值当,猛然看到景尚风的大脑伸过来,“吧唧”一口咬过去。
没想到竟促成一桩美事。
“哈哈哈哈!”
我自睡梦中笑醒,便看见二当家曲苟子和小闩儿看着我一脸不怀好意。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咋了?你们脑袋像被牛踩了?”
苟子好奇的问道:“大当家的,你刚才做梦一直喊别跑!别跑!你叫谁不要跑呀?”
闩儿没好气的说道:“还有谁?除了那个颈伤风,她梦里还能有谁?”
我顺手捞起床头柜旁一颗红枣砸过去:“咋了,碍你眼了?你娘为了你,已经牺牲了大半辈子的幸福,好不容易碰上只瞎了眼的死耗子,你又不开心了?”
景尚风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苟子直着眼珠说道:“大当家说她做梦梦到只瞎了眼的死耗子,还让它别跑。”
我:“……”
景尚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看着面红耳赤的我和一脸坏笑的闩儿,料想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儿。
随手给我倒了杯冷茶,然后向苟子问道:“弟兄们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都在外面侯着呢。”苟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让我很不得劲儿。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景尚风似乎并不在意。
“是说庄子外周家大少爷要找大当家的。”
“咦,哪个周家?找我干什么?”
我本来沉浸在心猿意马里,突然听到苟子这句话,顿时惊奇了起来。
“不,不知道,”苟子头摇得像拨浪鼓。
“是周知府的儿子。”景尚风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找我干嘛?我从来都不认识这号人。”
我脑子里不停搜索。
我卞小容一个女山贼何德何能,居然跟官府上的人有牵扯?
“就是!”曲苟子头点的像鸡叨米:
“就我大当家那两把刷子,带我们兄弟找口饭吃都难,还能遇上那号人物?”
我拿起枣盆往曲苟子头上扣:“你狗嘴里不能吐点象牙?”
曲苟子这厮居然还一股脑儿一边把掉落的枣囫囵往嘴里塞,一边含糊不清的嚷道:“大当家的,你脑子是不是摔糊涂了?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来?要不,你吐一个我看看?”
我气得七窍生烟,偏偏闩儿还在一旁乐不可支。
我整张脸臊得只能往被窝里钻。
“算了,你大当家还要养身子,我去会会他。”
景尚风看着我们三个活宝,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带着曲苟子和闩儿出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外面天色渐黑,才看见一个小丫头闪身进来。
这山贼窝里居然有女娃儿?
我顿时觉得危机四伏。
虽然她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样子,可是要不了两年,就能许配人家。
“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了?是谁叫你来的?”我能感觉到自己脸色沉得吓人,以至于面前小丫头一见我就开始畏畏缩缩。
“回,回禀大当家的,我叫珠儿,今年十四岁,是余大娘叫我来的……”
“余大娘?”
敢情这景尚风贼窝里,不仅有小的,还有老的?
看来这男人长得俊~老少通吃。
我得要小心自己的白菜不要被外面猪拱了!
珠儿见我实在不喜欢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一走了之。
让我一个人好生闷气。
一直到戊时过后,才看见景尚风姗姗来迟。
我眼巴巴的望着他。
他也噙着嘴笑:“怎么了?”
我脸一热,躁得低下头去。
他坐在我的床榻边,抓起我的手掌心,一下下的揉捏起来。
这气氛说不出的甜腻。
“那个珠儿,是你的人吗?”
景尚风一愣,随即哑然失笑:“一个小丫头,你这是吃醋了?”
我恼羞成怒:“谁吃醋了?那么嫩的草在你嘴边,你为什么会看上我这颗老树根?”
景尚风“噗嗤”一笑:“我不是那种男人。”
我眼睛一亮:“那你是哪种男人?”
景尚风无可奈何捏捏我的脸,说道:“我不是见人就要,那样同畜生有何分别?”
“嘁,谁信你?”
我假装啐了一口,心里像吃了蜜糖似的。
他却一把拉过我的手,顺带拉进他怀里。
他身上很好闻,带着一股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你那天……”他附在我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我顿时羞红了脸,忸怩着辩解道:“我那时脑袋抽风,换做另一个人也是这样的……”
景尚风双眼微眯,整个人身上气息一凛,他霸气的将我圈在怀里,在我挣扎之前恶狠狠地说道:
“看来我要好好让你认清,什么才是随便?”
一个12个洞穴,一个23个,干脆一合,是不是要上梁山自立为王嘞,开个会员看看王们的生活
哟,出场就有娃子了呀?闩儿会不会是死对头景尚风的孩子呢
看得出来卞小容很缺男人了哈哈,母胎solo到26岁,再死对头也带扑上去了
这孩子咋这么早熟?还知道小鲜肉,真的太牛了,我活了这么久还不如个孩子
这景尚风情商不太跟得上嘞,和媳妇打架还这么狠,不带让着点人家
这点还行,景尚风还是比较靠得住的,不是见人就爱的种猪了,后面还是成为妻管严比较好,开个会员看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