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产时,侧妃对着焦急的王爷说:“王爷别急,女子生产,就是要喊得大声将来男子才会疼惜,其实没有那么疼的。”
说完,把王爷拉到了她的院子。
侧妃难产时,我说:“王爷别急,女子生产,就是要受刺激才能生得出来。”
于是我手起刀落,砍了侧妃全家人头并王爷一双手脚。
1
生产那日,王爷没在。
丫鬟慧儿跪在侧妃院子外面把头磕破,都没把王爷叫出来,让他为我请个太医。
多可笑啊,太医院的太医个个好手,产婆说但凡有个太医愿意为我开一剂药。
我的孩子也不至于活活窒息而死。
那时候王爷在干嘛呢,在侧妃的院子里安歇。
慧儿来报,说王爷来了。
我抬眼,就看到他目光躲闪不敢看我,磨磨蹭蹭的靠过来,拉上了我的手。
“宛如……”
我打开了他的手。
他面色变得狰狞起来。
“李宛如!你太骄纵了!失去这个孩子本王也很痛心,可你是一府主母,怎能沉溺痛苦不理世事!本王日日前来道歉,你如此忽视本王,真是太过分了!”
他发脾气把我房间里的东西砸的一塌糊涂,末了还吩咐将我禁足,把管家权移交给侧妃。
2
我的嬷嬷抹着眼泪进来,第一句话就是:“我可怜的小姐啊,受了这么大的苦,王爷太过分了。”
是,他太过分了。
老王妃怕当今疑心,把他养成个不知世事的蠢性。
可他归根结底有几分良善在心里,所以嫁进来后,我忍他让他,劝他哄他,总算将一个浪子,教的像个王爷。
府里杂务乱七八糟,也是我一点点捋顺操持起来的,把嫁妆填进去七八成,想到伤心处,我忍不住垂泪。
慧儿顶着两个巴掌印进来时,头上还有前几日磕破的伤口。
她眼眶红红的说:“王妃,府里下人太过分了。您生死关头走了一糟,竟然还克扣您的燕窝,也不想想当年他们过的什么日子!要不是您带了大笔嫁妆过来,他们个个都得喝西北风!如今倒好,巴巴的去捧那个贱人!”
我大惊:“你这是怎么了”
她撑个笑容:“奴婢没事!这是奴婢给您抢过来的燕窝,您快趁热喝。”
我堂堂王妃,在自己的府里,喝口燕窝竟然要抢!
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听到院里闹哄哄的,进来两个婆子把慧儿拉了出去。
“放肆!”我怒斥,奈何力不从心,嬷嬷忙在旁边劝我,王妃不可动怒啊。
侧妃站在门口,委委屈屈:“王爷,姐姐想喝燕窝,喝就是了,可妾才掌了管家权,姐姐院里的丫鬟就打人闹事,妾实在不敢处置。”
慧儿呸的一声,说你这个贱蹄子不要脸的狐狸精,要不是你我们小姐怎么会难产,别说是燕窝,就是凤窝,我们小姐吃又怎么了!
这傻孩子!
我心下大急,顾不得身体虚弱,连忙上去求王爷:“慧儿口无遮拦,王爷……”
话没有说完,就听到侧妃哐一声跪下,悲悲戚戚认罪,口称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姐姐能为此不再悲伤,天大的委屈她都愿意认。
王爷心疼的扶起来,摆手就要把慧儿拖下去杖毙。
“周程!别逼我恨你!”我厉声喝道,王爷看了我一眼,有些纠结,下一刻却被扶着肚子的侧妃吸引了注意力。
她……怀孕了?在我痛失爱子时,在我大着肚子为他操持家务时……
天旋地转的痛苦袭来,我还是努力爬过去,拽住王爷的一角:“周程,饶了我的丫头,让我来惩罚她。”
“王爷,妾的肚子好痛……”
周程看我一眼,将侧妃打横抱起,扬声说:“将这丫头拉出去打死,不要吓到王妃。”
不要!
慧儿不过是为我争取了本该就是我的燕窝,跟下人争吵几句,打架她也受伤了,何至于杖毙?
“王爷!”我最后喊了一声,他转头看我,“宛如,都是这些小丫头带坏了你,你才变得这么不大度。”
“等没这些人撺掇你,你就清醒了!”
慧儿的惨叫声响起,我拼命的扣开院门,门外守着王爷的亲随。
“王妃,别难为我们。”
慧儿的血渐渐蔓延到了院里,到了我的脚下。
3
慧儿死后,她的爹娘上门接回她的尸体。
二老白发苍苍,佝偻着腰,她的母亲哭的昏死过去,明明今年我还说,除夕就放她回去。
慧儿也常常说,爹娘今年慢慢好起来,很快就能把她赎出去,一家三口团聚,到时候他们一起开个小铺子,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我不敢见他们,也无力从床上爬起来,窗下两个小丫鬟在偷偷的哭泣。
我气若游丝的喊嬷嬷,让他们去帐上支两百两银子,算我一片心意。
可当我再次醒来时,嬷嬷却说,账房不肯支,甚至把慧儿的爹娘赶了出去。
“王妃,都是老奴的错,当日您要把嫁妆填进府里,奴婢就该拦着您,如今倒好,让那个狐媚子贱人拿捏您!”
“放肆!”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
王爷大步走进来,一脚将嬷嬷踹得吐了血。
“嬷嬷!”我大急,嬷嬷年纪大了,怎么撑得住他这一脚!
“媚儿说你对她怀恨在心,还买了这么贵重的礼物向你赔罪,没想到你们背后竟然这么恶毒!张口闭口狐媚子,哪还有王妃风范!”
我瞪着他,不肯罢休“嬷嬷年事已高,不过一时失言,你是要她的命吗?什么礼物,走王府帐买的礼物,花的还不是我的银子!”
周程脸色涨红,“银子银子,你眼里只有银子!满身铜臭气,令人作呕!”
没有我的银子,他以为他的王府哪来的好日子,用着我的嫁妆宠妾灭妻,真是搞笑。
我冷笑着不说话,只把嬷嬷扶起来,看他怒气冲冲的离开。
4
两天后,我才知道他当日为何而来。
他要把侧妃的儿子记在我的名下,充做嫡子。
卑贱庶子!
她做梦!
我就是要她儿子做一辈子庶子,永远抬不起来头!
我不肯松口,他竟然断了我们院子的月银,每日只让人送一些吃喝进来。
我只恨自己当年猪油蒙了心,没有把自己的嫁妆银子守好。
可是。
我听着嬷嬷告诉我,那两人恬不知耻的怎样在外边大摇大摆,大肆挥霍。
好啊,越声势浩大越好,最好让全京城都知道,王爷宠妾灭妻。
至于那个妾。
我冷笑一声,她敢让别人知道她什么身份吗?她能吗!
我把侧妃请过来,告诉她,不必大费周章的让孩子记在我名下,只要她帮我与王爷和离,王府的女主人就是她。
“姐姐你怎么会这么说”面前的女人三分哀怨三分闪烁,面容清丽,肚子大大的,里面是他的孩子。
我冷笑一声“废话少说,我离开了王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该不会想不通吧!”
她当然想不通,我看她扶着腰得意的离开,回身给嬷嬷倒了热水喝。
嬷嬷自从被周程踢了一脚后,身体一直都不太好。
“别急,嬷嬷,很快我们就可以离开这府里了。”
等我离开府里,就带着嬷嬷去杭州,我们开个小铺子,安享晚年,我照顾你。
嬷嬷泪如雨下,一个劲说她没有照顾好我,愧对老爷和太太。
爹,娘。
女儿也想你们了。
5
媚儿是被我救回来的。
她说自己父亲娶了继母,继母狠毒,要把她卖了。
我把她领回府中,过了没多久,她就上了王爷的床。
发现以后,她跪在我的门前,不吃不喝,要我原谅她。
王爷红着眼睛冲进来,生平第一次对我大声。
他质问我已经得到了那么多钱财地位,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可怜的媚儿。
就像忘了我帮他把府里安顿好,又帮他逃过皇上那么多次刁蛮以后,他抱着我说“宛如,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媚儿跪着说不怪王妃,是奴家的错,您是天上的月亮,奴家看着您就好,痴心妄想,被打被罚奴都心甘情愿。
周程愤怒的甩了我一个耳光,说你敢打她!
我被那个耳光打的三魂去了七魄,在原地没有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