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竹马盗用我的熊猫血型和癌症病例。
独吞我的巨额险金并骗走她全部财产。
我告诉她“生病和熊猫血的人是我。”
她不信,冷笑:“那你就去死呗。”
一场大火,苏澜事业毁了。
裴昭一口咬定是我存心报复。
她恨我入骨,咒我不得好死。
可她不知道,我早就死在她与裴昭中秋甜蜜赏月的那个晚上,在她亲手上锁的道具水箱中。
被浓酸分解火烧成灰。
直到有天,我死讯传来。
她却疯了。
1
我被苏瑾倒吊在魔术道具水箱里,她亲手锁上。
她是知名魔术师,我是她的助手。
表演时,燃烧瓶溅起的火花烧断了裴昭几根头发,他却和苏瑾说伤到了眼睛。
她怪我心狠手辣,恨我容不下他。
我哀求她,“我病了,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她却责备道,“你连裴昭的病都要抢去?他可是极为珍贵的熊猫血,你跟本比不得。”
“水下逃脱是你的绝技,有本事你就逃出来。”
说着,她丢掉钥匙拉着裴昭趾高气昂的走了。
她想关我一晚替他出气。
剧场大门紧闭,正值中秋放假没人会来。
裴昭温柔地喂她吃月饼,“是我不小心,不怪季澈哥,我是将死之人,不值得你如此在意。”
苏澜握住他的手。
眼神坚定,“我一定让他亲口对你道歉。”
“是他故意失误才害你差点受伤,你就是太善良,才让他一直得寸进尺。”抱住他轻声安慰:“我陪着你,别怕。”
两人甜蜜相拥赏月。
而我此时脑袋充血,耳朵嗡鸣,视线暗红一片。
水箱突然进水,水中有强酸。
很烫,皮肤瞬间剥落露出跳动的血肉。
强烈的求生欲使我拼命挣扎挣脱了绳索。
按动水箱机关却纹丝不动。
这是我最熟悉的魔术道具,此前万无一失。
我大声呼救使劲敲打玻璃。
水快速涌入。
眼睁睁看着双腿被腐蚀折断。
整个剧场回荡着我的惨叫。
疼痛与灼热快速渗透到骨骼中。
身体发出滋滋声响。
直到五官开始融化。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最后随着刺鼻的浓烟在黑暗中归于寂静。
第三视角下,我看着水箱里的我。
黑乎乎黏腻的一滩,腐蚀一半的骨头立在上面。
这窒息的场景令我作呕。
灵魂没有痛感,却忍不住战栗发抖。
我的灵魂陪着我腐烂的血肉度过了整整三天。
这期间,苏瑾从未出现。
手机除了弹出两条父母中秋问候,再无任何消息。
我在本该团圆的日子与家人天人永隔。
再过六个小时就要开始魔术演出了。
我既期盼有人发现我,又担心我的死状会吓坏别人。
突然黑暗中亮起一道火光。
大火将我的尸体吞没。
热搜头条:知名魔术师重大失误导致火灾事故。
道具自燃,苏瑾的职业生涯彻底毁了。
火灾发生时剧场无人,没有造成伤亡。
除了我,唯一的死者。
裴昭一口咬定是我恶意纵火为了报复。
她信了。
2
苏澜垂眸,抱着他的手臂收紧,“我只有你了。”
裴昭紧紧回抱她。
宛如一对苦命鸳鸯。
“季澈,你竟这般恨我,我咒你不得好死!”
她怒吼,眸中的暴怒吞噬一切。
我的灵魂飘在上空。
只觉可笑。
“把我毁了你满意了?”
“你卷走我所有的钱以为我就会哭着求你,你别做梦了!”
“喜欢玩失踪是吧,有本事永远也别回来!”
连发好几条语音后,气的将手机丢了出去。
狂躁的将桌上的东西扫落一地,我未送出的戒指盒滚落床底。
转头发现裴昭站在门口。
她神情瞬间恢复了温柔。
慌乱地整理着头发,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看他的眼神痴迷又爱慕,不像对我冰冷刺骨。
我自嘲一笑。
撒娇和示弱她显然在裴昭的身上掌握地更好,而且运用自如。
她捡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将我拉黑。
从来都是她不回复我,或者隔了很久甩一个敷衍的句号。
这是第一次我没有主动且及时的回复她。
即便她察觉到这很不正常,却是只更加恼怒并认定我在报复她。
我不会回复,更不会回来了。
裴昭借病拖着拒绝离婚,渐渐取代了我。
我的未婚妻成了他的妻子,他彻底融入了我的朋友圈。
他对我的父母极好,从干儿子变成亲儿子。
父母把对我的疼爱和思念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我的一切痕迹都将被抹平。
我这才知道,他布的局远比我想象的大。
他知我得病便以苏澜的名义给我买了巨额保险。
借病结婚,一点点转移她名下的财产。
他说:“女人不要总是出去抛头露面。”
“少看点书,多看菜谱。”
“像季澈那种不疼女人的男人才支持你受累工作。”
“在我身边你只负责美就够了。”
语气温柔,灌着甜蜜的毒药。
裴昭阻止她重新找工作,断绝她与朋友往来。
深情承诺会养她一辈子。
日日洗脑,以保护的名义将她变成温顺的小娇妻。
一条会讨好听话离不开他的小宠物。
苏澜是个聪明要强不服输的女人。
现在满脑子除了恨我,就是想将我碎尸万段。
我却连恨都恨不起来了。
不知为何,我的灵魂一直紧紧束缚在苏澜身边无法逃离。
只能被迫的看着她咒骂我,越恨越深。
没关系,就让她先抱着对我的恨和对裴昭的美好幻想吧。
这样,等真相大白的时候。
她才会加倍痛苦。
3
三周前,是我们八周年纪念日。
我与苏瑾耳鬓厮磨情到深处时。
她电话响了。
男生声音含糊不清透着醉意,“阿澜……我想你了,我好想你啊。”
苏澜一怔,抬头看我。
我正抱着她,脸色难看。
裴昭是她的青梅竹马。
他已经三番五次打扰我们正常约会。
他刚来首都人生地不熟,我极力忍让。
但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喝醉了,我去看一下。”
我抱住她,“今天是我的……”
“明天再说吧。”
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攥着口袋里的钻戒盒,指尖泛白。
蜡烛燃尽,烛火最后挣扎着跳动了一下。
我吃了口软糯香甜的蛋糕。
喉头只剩苦涩。
病势凶猛,这可能是我最后一个生日了。
几天后。
父亲意外摔倒。
病房门口,苏澜的手机响个不停。
电话里,裴昭焦急向他求助,“阿澜你帮帮我!”
她拧眉,侧身背对我,“又怎么了?我在忙。”
“我钱包丢了。”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抽噎声,“我找了好久,走的太远了不知道这是哪里。”
“裴昭。”她语气不耐,“我不是警察。”
“我手机快没电了,第一时间就只想到你……”
“附近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她立刻起身穿外套。
我拉住她,强忍着怒气:“第几次了!”
“我去去就回。”
“我更需要你,苏澜。”我恳求她。
她不着痕迹地拂开我的手。
“这个点了,他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容易出事。”
她没再给我说话的机会,快步离去。
凌晨三点,我一个人坐在空荡漆黑医院中。
手术中的红光在地板上映出我憔悴的面容,愈发显得我像个小丑。
幸好手术一切顺利。
我拍了张病房的照片发朋友圈报平安。
刷到裴昭动态。
一张两手同握一杯热奶茶的照片。
配文:“她永远第一时间奔向我。”
苏澜点赞评论:“你需要,我都在。”
我指尖麻木,呼吸凝滞。
苏澜说她立刻回来,一直也没出现。
“季先生。”
我闻声回头,一时间叫不上来她的名字。
她眼中满是关心。
“看到你的朋友圈,我上来看看。”
我瞥了一眼她的胸牌。
是确诊我胃癌的消化内科秦医生。
她左右打量一圈,“就你一个人?”
语气瞬间严肃,“你现在的身体情况需要有人时刻陪伴。”
笑容瞬间凝固,心口淤堵的顿痛蔓延扩散。
我是被她丢下的那个。
4
确诊胃癌后我一直不忍心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我想和苏澜把话都讲清楚。
但她电话不接,无数消息石沉大海。
我只能去找她。
没想到在医院门口,迎面撞上十指紧握的两人。
裴昭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松开紧握着苏澜的手。
下一秒,他的指稳稳扣在她的肩上,强势地搂进怀里。
这个姿势,是在挑衅炫耀。
他说:“季澈,我和小澜刚刚领证了。”
我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的未婚妻和别人领证了?
那我呢?我又算什么?
她追过来抱住我不让我走。
还没等我开口,听有人大喊:“有人晕倒了!”
苏澜猛地推开我,跑了过去。
裴昭倒在门口。
她哭的喘不上气,“医生!医生,快来人救救他。”
我冷眼看着。
那一瞬间,她眼中没我。
我失踪的第七天,她接到林牧电话。
“他死了?你开什么玩笑!”
“骗人很好玩吗?”
“想假死彻底消失让我一辈子找不到他,这算盘打的真好。”
“这么爱装,直接拉去烧了吧,死的越远越好!”
挂掉电话。
将我解除拉黑,点开朋友圈,指尖滑动。
是在寻找我活着的痕迹吗?
仅三天可见,我看着她做无用功。
退出朋友圈,我的聊天界面安安静静,没有回复。
她准备拨打我的号码。
备注是老公。
这两个字在我看来格外讽刺。
下一秒,手机响了。
是保险公司。
“季澈的险金?我没有买过保险。”
电话那头还说着什么,“你们弄错了。”
她的脸色一度度的白了下去。
小腹剧痛。
给裴昭打电话无人接听。
她怀孕了。
在拿到报告单的一瞬,她的表情很丰富
电话又响,听到我的名字,她瞬间发火。
“他能不能死远一点,别老来烦我!”
用凉水洗了把脸,喝了一大杯冰美式。
即便如此也没有缓解她的烦乱与焦躁。
苏澜坐在办公室,冷笑,“这点事儿也要我亲自跑一趟?”
“疑似死亡而已,说不定只是烧死了一条猫猫狗狗罢了。”
“我没空陪他玩这些幼稚的把戏。”
“他的事不用再告知我了,我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她站起来欲走,被身后人厉声喝住。
“苏澜!”
她转过身,对上林牧的眼睛。
我们三人是大学同学,也是合作伙伴。
印象里,他从未发过火。
“季澈内敛稳重,不会像你一样玩这种不负责任的失踪把戏。”
苏澜猛地愣住。
林牧嘴角染上嘲讽,“当年你一言不合就玩失踪,他不眠不休找了你三天,你却拿着学费跑去追星看魔术表演。”
她嘴唇嗡动,哑口无言。
5
“同学都笑你的梦想是异想天开,只有他义无反顾的支持你。”
“他供你上学,帮你创业,那本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啊,为了你被各种道具伤的全是疤痕。
“他怎么会忍心毁掉你的事业!”
时间过去太久,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
“他事事以你为主,即便你背叛他嫁给别人……”戛然而止,他咬着牙缓了口气,“他依旧尽心尽力地帮你完成巡演。”
“我认识季澈十二年,他爱了你八年,他不会骗人,尤其是你。”
“他不会无缘无故失踪。”
“你第一次演出结束,你哭着感谢他,说是他拯救了你给予了你希望。八年过去,你蜕变成蝶名利双收,这些话就统统都忘记了?”
她垂着头,久久不语。
他重重地说:“夏澜,你现在没有心了,所以根本看不见他。”
“你但凡多关心他一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灵魂不能说话。
只有风沙沙作响似我的落泪,一半滚烫一半冰凉。
她木然地站着,像失去灵魂。
突然她全身颤抖,人已经失控。
她猛踩油门车速飞快赶去我家。
我的灵魂坐在副驾驶。
她将嘴唇咬出了血,眼球布满血丝。
手机弹出她的信息:“对不起,我错了,你回来吧。”
“今天我给你补过纪念日和生日。”
打电话定了大捧鲜花和昂贵的手工蛋糕。
她忘了我巧克力过敏。
期间数次停车想给我买份礼物,可迈进店铺又迷茫地不知所措。
她根本不记得我喜欢什么,需要什么。
电话响起,“请问您是季澈先生什么人?”
“未婚……”她声音发抖,攥紧了拳头“朋友。”
“我们联系不上他的家人。”
“麻烦请你来确认一下死者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