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扣扣邻居回忆张、王两家恩怨,张母嘴不饶人,王自新阴险凶狠

峻辉聊过去 2024-09-19 15:00:53

古话常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对于陕西省汉中市南郑新区王坪村的张扣扣而言,他的复仇之路走过了22年。

这22年,每一晚,张扣扣都生活在梦魇之中。只要张扣扣一闭眼,脑海里浮现的都是22年前母亲横死街头的场景。

关于张扣扣复仇一事,曾在网络上掀起了巨大的舆论浪潮。

有些网友认为他是出于朴素的正义观,为母复仇情有可原;也有些人认为张扣扣的复仇历经22年,明显是仇视社会,以复仇为幌子,发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那么张扣扣究竟是出于怎样的动机,犯下了杀人罪行呢?

王坪村的张、王两家又有着怎样的恩怨情仇呢?

案发现场

2008年2月15日这一天,正是农历除夕。

当所有人都在欢度新年、吃团圆饭的时候,王坪村的一场血案打破了村里喜气洋洋的节日气氛。

王坪村村主任王晓明接到了王自新家属打来的电话:“王主任,张扣扣把我们王家杀了三个人。”

王晓明一听此言,如五雷轰顶,多少年来,王坪村一直是无事发生,小偷小摸等犯罪行为都不常见,更别说残害他人性命这等不赦之罪了。

村主任王晓明心里默默自忖道:“哎呀,这下可不得了了。”

随后,王晓明恢复了理智,问了句:“你们报警了吗?”

电话另一头慌张道:“我们已经报警了。”

王晓明这才稍稍舒缓了一口气,便穿上外褂,赶到了王自新家里,见到了王自新的一位女家属。

这位女家属第一次见到如此血腥的事情,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直等到警察到来,才平复了情绪,讲出了行凶案件的原委:时值春节,王坪村都有上山祭拜祖先的习俗。

王自新一家也不例外,中午12点过后,王自新的大儿子王校军、小儿子王正军祭拜完毕,慢悠悠走下了山。

正在这时,一名男子蒙着面、戴着帽,从小路一旁突然窜出,挥着刀刺向王校军兄弟二人。

这名男子动作迅速,出招凌厉。刹那间,39岁的王正军还未反应过来,下腹部就正中一刀,死在了道路中央。

说时迟,那时快,蒙面男子抽出利刃,又迎面向王校军刺去。

47岁的王校军仓皇逃窜,身后的蒙面男子年轻力壮,只用十几秒就拽住了王校军的衣服,然后就是背后猛刺一刀。

王校军躲闪不及,跌进了路边的旱沟里。

眼见王校军还喘着粗气,蒙面男子又跳进了旱沟,对其进行了补刀。

很明显,就是奔着杀人去的。由于事发突然,前后几分钟,王校军两兄弟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住在路两旁的住户,听到了外边的动静,都走出门,进行了察看。

尽管这名蒙面男子遮住了面容,但村民通过外形、动作习惯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凶手是村里的张扣扣。

在杀死王校军两兄弟之后,张扣扣并未立即逃窜,而是直奔死者家里,见到了坐在家门口的七十多岁的王自新。

两人一碰面,王自新还不知道自己身处死亡的危险之中。刚要起身,询问张扣扣所来何事。

张扣扣就一个箭步冲向王自新,掏出了藏在背后的利刃,一刀结果了王自新。

随后,张扣扣返回家中,提上菜刀和预先装满汽油的酒瓶,将王校军的小轿车玻璃砸碎,在车后座及尾部泼洒汽油焚烧,之后就逃之夭夭。

张扣扣一边逃,还一边大声喊道:“22年的大仇终于得报。”

现场,有不少村民都听到了这句话。并且由于他背后背着一把长达几十公分的菜刀,所有人都不敢阻拦,只能眼看他逃离王坪村。

警方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又综合了村民的口供,认定张扣扣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便四处寻找张扣扣。

2月17日一早,也就是案发的第三天,张扣扣投案自首。

当天,在警察的扣押下,张扣扣指认了案发现场,并详细描述了整个作案过程。

在问询中,张扣扣供认不讳,还直言道,本来还想杀掉王家的二儿子王富军,可惜的他当天在女朋友家帮忙,让他逃过了一劫。

接着,警察又问了句:“张扣扣,你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张扣扣表情自然,说:“为死去的母亲报仇雪恨。”

冤冤相报何时了

张扣扣的母亲名叫汪秀萍,在村子里的口碑两极分化。

汪秀萍有时很助人为乐,但凡村子里有个红白喜事都会前去帮忙,且分文不取。

有时又锱铢必较,不愿意让一点蝇头小利,常和人起冲突。

村里人也大多知道汪秀萍是个“一点就着”的火爆脾气,一般都不愿和她起争执。

张扣扣一家和王自新一家,说起来还算是亲密无间的邻居。

两家住所一前一后,农忙时总会互相帮衬一把。

不过在承包村里稻米加工厂的事情上,两人都不肯让利,最终签订了一年一换一承包的协议。

起先,王家先承包加工厂,赚了一点钱,王家就不愿意撒手了,违背了契约。

汪秀萍想到自家吃了亏,心有不甘,就总是在背后嚼舌根,说王自新一家的坏话。长期以往,两家关系降至冰点,积累了不少矛盾。

1996年8月的一天,王自新的二儿子王富军在门前乘凉,汪秀萍干完了农活,从王家路过。

根据王富军的口供:汪秀萍二话不说,就朝自己身上吐口水。

第一次没有吐到,王富军就骂了一句“疯婆子”。

汪秀萍心情火爆,不愿吃亏,就又吐了一口,这次正中面门。

王富军哪里肯继续忍让,就上前扇了汪秀萍一巴掌。

这下,冲突直接升级,上升到肢体冲突了。

接着两人就打了起来,王富军弟弟王正军也参与了厮打。

动静越闹越大,汪秀萍的女儿手拿一根扁担,递给了母亲,打在了王正军的额头。王正军哎呀一声,倒在了地上。

屋内的王自新见小儿子受伤,就大喊道:“把她往死里打,打死了老子给他抵命。”不曾想,这句气话,二十年后竟成了现实。

小儿子王正军听到了父亲的鼓劲,就从柴火垛里掏出一根木棒,使劲力气,以彼之道,举起木棒就打在了汪秀萍的脑门上,再也起不来了。

张扣扣的父亲张福如急忙将妻子送到了医院,但为时已晚,汪秀萍一命呜呼了。

1996年,张扣扣只有13岁,眼见母亲口吐鲜血,父亲哀嚎不止,这给他幼小的心灵带去了多大的震撼,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还不是终点,更糟心的还在后面。由于那个时代,法医条件有限,为了验明死因,法医直接在张家门口,将母亲解剖。

张扣扣目睹了手术刀划过母亲脑门的场景,心理承受了多大的苦难,没有人能感同身受。

据说张扣扣全程没有掉一滴眼泪,就这样度过了生命中恐怕是最痛苦的一天。

闹出了人命,警察立即将一干人等带回审问。

后来,法院认定,王正军举棒的一击是造成死亡的直接原因,就只盼了王正军一人承受了罪行,以故意伤害致人死亡,一审判处王正军有期徒刑七年(实际上是只在监狱待了4年,后3年为监外执行)。

然而,张家对此不认可,认定法院徇私舞弊。

主要因素有三,一是认为王自新阴险凶狠,故意让小儿子王正军出面顶罪。

这主要是王正军行凶时不满18周岁,是未成年人,能减轻处罚。

二是和汪秀萍互殴的过程中,二儿子王富军也参与其中,他为什么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三是张家提出了十万的赔偿金额,但法院认为汪秀萍被告人王正军还是在校学生,又未成年,且家庭条件有限,只能酌情赔偿,最终只赔偿了9600多。

除去办酒席、丧葬费等花费的8千元,张家人实际得到的赔偿只有1600多。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王自新的大儿子王校军还是当地乡政府党政办的主任,是公门中人。这无疑又加重了官官相护的嫌疑,所以才会推出小儿子王正军顶罪的办法。

对此,张扣扣的姐姐张丽波在接受央视记者的采访中,也直言不讳说道:“很多人都出来做假证,人家儿子当官。在农村谁儿子当官,我向着谁说话,这是个事实。”

复仇与法律

纵观汪秀萍死亡的整个案件细则,都会发现,其中有许多解释不清的地方。

不过有一个事实应该是确定的,汪秀萍和王家三人发生肢体冲突,这是肯定的。

那么就不该只有王正军一人接受惩罚。

待在农村的朋友都知道,村民之间为了利益,发生争执,是常有的事情。

一旦发生了肢体冲突,动用武力来解决事情,就不会是一个人孤军奋战,斗殴的单位常常以家庭计。

具体到汪秀萍之死,应该也不例外。

王自新教唆杀人、王富军从旁协助,这大概是注定的,也应该受到惩处。

况且赔偿金额只有1500元(除去丧葬费),放在九十年代,也未免有点过于吝啬了。

另外,案件的调查过程中,有太多细节含混不清,警方恐怕也没有尽心尽力。

张家经济条件不佳,也无力进一步上诉。

蹊跷的是,进入21世纪,张扣扣的父亲张福如在一次采访中,又对当年的口供进行了改口。

至于孰是孰非,现在已经是各说各话,无法查明了。

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对张扣扣造成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

张扣扣自初中毕业以后,就远赴新建当了一名士兵。

在填写入伍原因一栏中,张扣扣写道:为母报仇。

连队的指导员一看见这四字,就不寒而栗,立马找到了张扣扣,进行了心理安慰。

退伍后,张扣扣前往南方打工,但多有不顺,积攒的几万元钱,也用在了修缮房屋上。

所有人都不知道张扣扣会在22年后,对王家进行报复,甚至是连他的父亲张福如都不清楚。

值得一提的是,在张扣扣行凶之后,遇见了王家的女家属,但张扣扣并没有举刀相向,而是说了句:“你是女的,我不杀你。”

可见,张扣扣应该不是出于报复社会这个犯罪动机,而只是一心为母复仇。

至于复仇的导火索,恐怕是在外多年,一直未能出人头地,导致他走向了极端。

复仇情结是人的本性,不仅在中国历史上存在复仇制度,在西方历史上复仇也作为一种私力救济的重要手段。

法治不健全的社会,复仇还一直备受推崇。在孔子看来,为父母报仇是孝义之行,具有无可比拟的正当性。

不过在现代社会,一般是不会默认、推崇复仇行为的。

对于张扣扣案件,也是如此,法院一直采取严肃处理的态度,反对采取极端暴力的复仇方式解决纠纷。

眼见王家“逍遥法外”,自己则人生失意,每每想到现实的差距,张扣扣心底的不平衡越来越大,最后导致了惨案的发生。

结语:

张扣扣案令人唏嘘,人生尚有无限的可能性,却只能走向死亡。

这对于王家、还是张家,都是悲剧。要想不再让悲剧发生,司法机关一定要秉公办案,当事双方也一定要各退一步,方能海阔天空。

参考资料

《复仇与法律—兼评张扣扣案》 哈尔滨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 2020年 第2期

《法治在线—22年后的报复》 CCTV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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