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吃,父亲捡个女儿给我当媳妇,没想到我媳妇竟然成了女县长

情怀难忘 2024-10-13 18:42:41

口述人  张荣昌

我家住在大山深处,爹妈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我3岁时才学会说话,并且还口齿不清,经常口吃。因此村子里人便给我取了一个绰号叫张结巴。

和我家相距不远的一户人家姓曾,我小时候叫他曾四爷。曾四爷有个儿子叫曾冬至,长得人高马大,精神俊郎。他经常穿着一双麻鞋打着裹腿,披着一件粗布蓝衫,威风凛凛,气宇轩昂。由于他18岁就当上了生产队的队长,所以娶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媳妇叫马翠花。

马翠花杏眼桃腮,皮肤白皙,是我们村子公认的漂亮媳妇。马翠花与曾冬至结婚三年却一直没有开怀。这可急坏了三代单传的曾四爷。他不相信三代单传会在第四代的儿子曾冬至身上断了香火。因此,他求神问卦,拜佛许愿,两年过去了马翠花的肚子还是依然没见动静。

有个好心的婶子告诉曾四爷,要想马翠花儿女满堂就得抱养一个挡边的,否则马翠花永远都不会生养。于是曾四爷就托人打听,几个月后终于打听到一户人家有个女儿养不起想送人。于是,曾四爷就用二升玉米换回来一个孙女,并起名叫曾档存。

曾档存被抱回来时才3岁,和我一般大。开始曾四爷家对曾档存还是不错的。自从曾档存抱回来以后的三年时间里。马翠花连续生了两胎。头胎是双胞胎儿子,二胎又生了一个女儿。至此马翠花儿女双全春风得意起来。她开始讨厌起了抱养的女儿曾档存了。

六岁的曾档存开始成了家里的出气筒,夫妻俩吵架,弟妹哭闹,马翠花都想在曾档存的身上出点气。开始是咒骂,接着便开始动起了手。曾档存的身上经常是被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渐渐地曾四爷一家七口人的吃饭洗锅便都落在了曾档存的身上。记得我去找她玩的时候,她是跪在灶台上洗锅的。洗完锅,收拾好屋子出门的时候还必须抱着妹妹。

那是一个下着雪的冬天,我想找曾档存去河边滑冰,刚进门就见曾档存跪在地上,头上顶着一盆水。马翠花手上还拿着一根藤条不停的抽打着曾档存。一次次的藤条落下,曾档存虽然痛得咬破了嘴唇,但却不敢哭出声来。

马翠花发泄完后把一件衣服摔到曾档存的头上:“还不拿到河里重新给我洗一遍!”至此我才知道,马翠花惩罚曾档存的原因是嫌她没有把衣服洗净。

曾档存拿着那件没洗干净的衣服在前边走着,我跟在她的身后。突然她打了几个趔趄摔倒在地,我急忙把她扶起来问她怎么了,她哭着告诉我,昨天一天,马翠花都没有让她吃饭,她饿得头昏眼花,所以才摔倒了。

我急忙跑到家找了半天,才找到半个豆皮馍。我拿着豆皮馍来到河边,曾档存正砸开一块冰在洗衣服。我把豆皮馍递给她,她几口就吃完了。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我问:“你妈打你,你怎么不给你爹说呢,他可是队长,还有力气。准能保护你。”

曾档存揉了揉蓄满泪水的眼睛小声地说:“我爹听我妈的话,老是在晚上打我。他比我妈打得更狠,有一次小妹尿床了,我妈硬说我懒,没有及时抱小妹尿。因此我爹就把我绑在桌子腿上用皮绳抽我,打完了还让我把小妹尿湿的地方暖干。”

到了上学的时候,父亲为我报了名,可是我见曾档存没上学,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去。母亲拧着我的耳朵把我送到学校,她一走,我又立刻跑了回来。气得母亲不让我吃我饭,一连饿了我两天,我都没有屈服。父亲怕把我饿坏,因此也就没有强迫我再去上学。

那是一个艳阳天,所有社员都忙着收麦子。那天我与曾档存一块去山上打猪草。我们打了满满一笼猪草准备回家时,突然就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我拉着曾档存的手让她与我一块到山洞里避会雨,可是曾档存却急着给回跑。她说院子里还晒着弟弟和妹妹的衣服,要是被雨淋湿了,妈妈和爹又得打她了。

我在山洞里避了一会雨后,等雨停了才回去。经过曾档存的家门口时,果然见曾档存跪在院子当中的积水中。我过去拉,结果还没等我走到她的面前就被曾冬至给轰出了院子。

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再见过曾档存。一天的晚上,曾四爷突然来到了我们家,他哭着对我爹说:“你就行行好,把档存领过来吧,她可是一条命啊,可怜的孩子被冬至那俩口子折磨得只剩一口气了,我怕出人命才来求你们的。”

母亲对父亲说:“要不,我们去说说看,咱荣昌是个结巴,将来肯定找不到媳妇,咱们要是把档存领过来养大,以后就让她给荣昌当个媳妇,你看怎么样?”

曾四爷高兴地拍着手说:“这是好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你们荣昌既有了媳妇,档存也能逃个活命,这是天大的好事嘛。”

我和父亲来到了曾四爷家,只见曾档存面色发红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脸上嘴上都是豆粒般大小的水泡。我摸了摸她发烫的前额,又拉起那枯瘦粗糙的小手,她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我吓得抱着她直哭。

父亲答应等队上分了麦子后给她们家一斗麦子后,马翠花才答应父亲把曾档存领回了家。

原来下雨那天,曾档存冒着大雨跑回家,弟弟妹妹的衣服早都湿透了。马翠花让她跪在了院子里的水潭里,曾冬至还用皮绳打了她一顿。那天晚上曾档存就在房檐下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天马翠花都没让她吃饭。曾四爷偷偷地给曾档存舀了半碗面汤,还被曾冬至一脚踢翻在院子。第三天,曾档存就开始发起了烧。

马翠花两口子不但不给曾档存看病,而且还不给她吃饭。曾四爷给曾档存熬了一碗姜汤,还被马翠花倒进了猪食桶。马翠花骂曾四爷没和他们商量就领回了一个野孩子,如今成了他们的累赘,她生了病最好快点死了,要是她死不了就让曾四爷把曾档存送回去。曾四爷没办法才来求我父母收养曾档存。

曾档存到我家后,我父亲立即请来了公社卫生院的姑姑给她看病,经过几天的打针吃药,曾档存终于退了烧。

曾档存到我们家后,父母把曾档存的名字改为张英莲。有了英莲的陪伴,第二年我便们便一块上了学。

一年级的时候,我时常叫她媳妇儿,她也非常爽快的答应。但到了二年级的时候,她就不准我给她叫媳妇了。她说班里的同学笑话。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也就慢慢疏远了。上学,放学都不敢一块走了。初中的时候,我们开始上晚自习了,英莲突然说她不愿意念书,父母问了好几次,她才说,晚上下自习后一个人走在路上害怕。

父亲听到后逼着我晚上一定要和英莲一路回家。

英莲在学校的学习只是中等。而我的学习成绩在班上从来没有跌出过前三。已经到了高中的最后一个学期,英莲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个子比我整整高出了半个头,而且出落得格外的漂亮。

我个头个头矮小,还非常瘦弱,与她站在了一块,那简直就是丑小鸭与白天鹅。我看见好多男同学都向她示好,心里就有一股非常难忍的酸味。

那天晚上我为了等英莲完成作业,足足等了她半个小时。回家的路上,我非常生气,一直不理她。那是冬天,我们在过一条小河时,也不知是那个同学故意给列石上浇上了水,很快水就结成了冰,我刚踩上列石去就滑进了水里。

我怕英莲也掉进水里,因此我就连鞋趟进水里把她背过去了。过了河,她硬是扒掉了我的鞋袜,让我穿上她的鞋子。她说,我是他的男人,冻坏了,将来还得她养着我。我被她的风趣的玩笑逗笑了。我说:“现在是新社会,恋爱自由。班上那么多的男同学喜欢你,你完全可以选择一个比我好的人嫁了。”她笑着打了我一拳说:“我就懒上你了,你别想把我甩掉。”我感动得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没想到被她狠狠的打了一个耳光,她说,没有结婚以前,绝对不准对她动手动脚,否则她绝对不会对我心慈手软。

1965年我考上了陕西师大,而英莲却名落孙山。我上学走的那一晚上,英莲把我喊到她的房间,她拧着我耳朵说:“你要是在学校里不规矩,和别的同学眉来眼去,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拌凉菜。”我赌咒发誓,保证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她的事后她才放了我。

1966年,曾英莲做为农村知识分子被抽调到县工作队,去了一个农村搞四清。四清运动结束后,英莲在家乡的中学当了一名民办教师,兼管学校的团委工作。

当时英莲在学校带了初中两个班级的政治。当时中学的政治课上是的党的十次路线斗争。,由于英莲嗓子甜润,普通话标准。再加上她讲课时声情并茂,简明扼要。一时间在学生中产生了很大影响,还好几次被聘请到区委和干部训练班专门作党史讲座。

1970年实行大联合,区委缺少一名妇女主任,因此英莲又被从学校调到了区委当了一名妇联主任。

我大学毕业后分到了军医大学当了一名物理教师。1969年我与英莲结了婚。由于我说话口吃,当老师非常吃力。因此,一年后我又被调到了一上海一个科研单位,专门从事学术研究。

1981年,英莲从区妇联主任升任为县妇联主任,1985年三月当选为副县长。

1986年调入上海虹桥区任副区长。从此我们便生活在了一块。1992年马翠花去了趟上海,她说丈夫曾冬至得了股骨头坏死需要住院治疗,让我们给接济她一下。

想到英莲当时受的苦,我是一分钱都不想给,但英莲还是给凑了一万块钱,她说,终归她给他们叫了好几年的爹和妈,虽然说受了虐待,但还是活了下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接济他们一点阳显得我们大度,见英莲如此想,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2008年我与英莲同时办了退休手续回到了老家,我们在老家新盖了一座房与父母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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