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不要在空无一人的午夜街头独自等车。
我是上过学的,偏偏就不信这个邪,认为那些吓人的传说不过都是骗小孩的无稽之谈。
然而,直到有天晚上,我遇见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而我,也险些丢了性命……
一、午夜的红衣女人
我是一个程序员,过着典型的三点一线生活,办公室、家、食堂,比传说中的996的社畜还要劳碌。
我每天的工作任务繁重,压力山大,加班到深夜凌晨更是家常便饭,这导致我身体呈现亚健康,总是疲困乏力。
那天白天我在公司楼下商业街买奶茶的时候,摆地摊的算命先生叫住我:
“先生,我看你双目无神,印堂发黑,似有大灾之兆!”
“我呸!”
我对这些算命的嗤之以鼻,压根就不信,这老头是想骗钱想疯了吧,我也就毫不在意。
这天,我又干到深夜11点才下班。
漆黑的夜晚,我无精打采的来到公司附近的公交候车亭,想打个网约车回家。
我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望着空荡荡的街道,一股孤单的萧瑟寒意袭上心头。
瞥了一眼手表,已经过去20分钟了。
我们公司规模比较大,领导为了图租金便宜,所以开在城区边缘。这里地处城乡结合部,导致我每天坐车回城区的家里都不方便。
我在网约车平台下单了很久,都没有司机接单,看来今晚是打不到车回家了。
我拿起手机想给妻子夏娴打电话报个平安,但想到此时她应该已经睡了,还是别把她吵醒吧。
我经常加班,妻子夏娴跟我感情越来越淡,吵架越来越多,双方经常冷战,甚至到了要闹离婚的地步。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放下手机,心想还是回公司办公室打地铺睡算了,这样就不用大晚上打车回家。
说来也巧,就在我即将放弃等车时候,远处走过来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女人,穿着一身红衣服,化着浓妆,唇上是鲜艳的大口红,但脸色煞白、肢体僵硬不协调,像个滑稽小丑。
她这身打扮像是要去参加一场葬礼,这样的妆容在这个时间点出现,显得格外古怪。
我看着她这副样子,心里不禁想笑出声来,也许她也是一个下晚班的打工族吧。
红衣女人徐徐来到我身边,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前方,有点呆滞,落寞。
深夜萧瑟寒风中,路灯昏暗下的候车亭就站着我们两个人。
我不禁好奇的地问道:“大姐,你也在等车?”
红衣女人沉默不语,缓慢转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我。
那眼神既冰冷又有些呆板,仿佛在透过我看向另一个人。
她的嘴唇紧紧地闭着,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我有点自讨没趣,也对,这样和陌生人搭讪也是挺尴尬的,我便转过身,想着回公司打地铺睡。
这时,红衣女人开口了:“我在等车回家。”
她的声音沙哑而阴沉,仿佛是从深渊里传出的声音一般。
突然,街边的路灯和广告箱一闪一闪起来,半明半灭,像是电流不稳定。
几秒钟后,路灯全部熄灭了,只剩下附近几栋居民楼零星晦暗的灯光。
这让我感到一股阴森的寒意,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一束汽车灯光,一辆网约车开到候车亭前停了下来。
穿黑色衣服的司机在车上“嘀~嘀”的按了两声喇叭,示意乘客上车。
这就有点神奇了,我下单这么久的网约车都叫不到,这位大姐居然一来就能叫着了。
我便问道:“大姐,这是你叫的车啊?你住在哪里的啊?”
“建业路”,红衣女人脸无表情,有气无力的说道。
“巧了,我也是住建业路附近,要不咱们拼个车?我付你一半车费。”
红衣女人用苍白的脸色看了我一眼,语气阴冷地说:“那就一起走吧。”
我很兴奋,难得在深夜打到一辆车,还有人可以分摊车费,怎么算我都是占了便宜。
红衣女人上了后排座,我也紧随其后上了车。
但是穿黑衣服的司机却面带怒容地说:“你怎么也上车了,这趟不是来接你的!”
“我和这位大姐一起拼个车啊,司机你就拉我一把吧,我加一点点小费也行,这三更半夜的实在不好打车。”
黑衣司机的态度很不耐烦,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异样,满是鄙夷。
他也不再说话,径直开车就走。
我内心在暗自嘀咕:“这人也太不礼貌了,现在的网约车司机都这么牛气的吗?”
现代社会人情冷漠,人与人之间的戾气重,我犯不着和网约车司机起冲突,就默默坐在后排扣起安全带。
我闻到车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像是一股陈旧的腐臭味混合着劣质香水的味道。
我用手捏着鼻子,尽量不让这股味道侵入我的肺部。
这时,车内的电台广播正播放着一则新闻:
“近日我市发生一起凶杀案,死者为36岁女性,被人用钝器猛烈打击而死亡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疑凶目前已经潜逃,警方正悬赏征集线索。”
我的坐姿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神经紧绷起来。
在这个让人不安的夜晚,这样的新闻无疑是给我本来就疲惫的身心,蒙上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坐在我隔壁的红衣女人披散着头发,低声询问司机:“我要去的目的地有多远呢?”
黑衣司机冷漠地回答:“别多问,去到你就知道了!”
女人叹了口气,将身体靠在椅背上,木然地盯着前方黑漆漆的公路。
我有点无语,这司机服务态度也太差了,能这样跟乘客说话的吗?
于是,我告诉红衣女人:“大姐,建业路不算远,我平时坐车只要30分钟就到了。”
“哦哦,谢谢你!”红衣女人转过脸来向我道谢。
突然,我发现她脸上全都是血,顿时就吓了一跳:
“大姐,你……你这是怎么了?你的脸上有血……”
我再看一眼司机,他对我们的谈话并不关心,他把控着汽车,全速绝尘而去。
但我定睛一看,司机竟然拿着一根人的骨头作为换挡把操纵着……
“什么?这是骨头?”
我瞬间意识到种种诡异的事,这辆汽车也很古怪,它没有发动机引擎的轰鸣声,安静得像漂浮在公路上行驶。
这一刻我完全被吓到了,想要离开这辆恐怖的汽车。
我叫喊着:“司机,停车!我要下车!”
黑衣司机完全不理会我,反而加快了速度,汽车开得飞快。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只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凉。
我不知道司机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是一辆黑车,要谋害我?
我再也忍受不住了,“砰砰”的拍打着车门。
司机终于听到我的动静,他缓慢停下车了。
他转过头来不耐烦的说道,“你不是要坐车的吗?这不是送你去目的地嘛!”
“我不坐了,谢谢!”
我手忙脚乱的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不用找钱了。”
然后连滚带爬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司机白了我一眼,继续驾驶汽车离开了。
我站在路边,这里是一条城郊公路上,来往的车不多,
我的心神未定,站在路边喘着粗气,身体也微微颤抖着,牙齿不断在哆哆嗦嗦的碰撞。
这个午夜网约车,脸上流血的红衣女人、神秘的黑衣司机,一切都显得太离奇了。
郊区公路上,漆黑的夜幕下,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路边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路过了一辆出租车。
我看见车顶灯牌上显示是市出租车公司运营的,我就放心了,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拦停了出租车。
在这个惊魂之夜,我终于平安回到了家中。
二、岌岌可危的婚姻
回到家里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我的妻子夏娴被开门声吵醒。
她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抱怨道:“你怎么这么夜才回来?”
她一脸的冰冷,仿佛我欠了她几百万似的。
我没敢告诉她我刚刚遭遇的坐车怪事,加上我实在太疲倦了,就转身去浴室洗澡。
夏娴又在床上继续睡过去了。
我洗完澡后,轻轻地爬上床,躺在她身边,帮她盖上被子。
“你别吵着我”,夏娴满是鄙夷嫌弃,她侧过身子朝向外面,把头转向外侧睡了。
我有些无奈,叹了口气,心里感到一阵阵的苦涩。
在这个家里,我就像是一个过客,没有一丝温暖。
我和夏娴是大学时候认识谈恋爱的,毕业几年后就结婚了,那时候我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着走过了许多岁月。
回想起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我不禁黯然神伤。
夏娴的性格比较刁蛮,结婚后更是变本加厉,常因为琐事而争吵,摔盘子,砸杯子。
我曾试图修复我们的关系,她总是心不在焉,对婚姻似乎已经失去了信心。
但她始终没有提出离婚,因为她的工作是社区小职员,平日很闲,就是工资很低。
而我作为一名程序员,工资比较高,挣钱养家是我的任务,要是她和我离婚了,她也没处着落,因此这个味同嚼蜡的婚姻,也就这样勉强维持着。
我也有自己的无奈,我为了挣更多的钱,加班已经成为了家常便饭,工作上的疲惫和压力,逐渐加深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久而久之,我们之间的共同语言越来越少,关系也变得疏远起来。
这一晚,我失眠了,想了很多东西。
脑海像过电影一般,想到了我们的过往,想到了自己的事业,想到了这个家庭,最后想到了岌岌可危的婚姻前景。
我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但也得好好面对这一切,也许明天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三、幽灵再现
又过了几天,是夏娴的生日。
为了缓和夫妻关系,我提出给她庆祝生日。
我跟主管请了假,晚上8点半就提前离开了,主管也没再多说话,默认我今晚不用加班到11点。
我来到那个熟悉的候车亭里等车。
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静谧,只有清凉的微风和深沉的夜色陪伴着孤单的旅人。
此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步履有些沉重,就像个被压力压垮的老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