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年入伍,我提干娶大队支书的女儿,转业后把岳父母当亲爹娘孝顺

小芳生活汇 2024-12-20 08:23:20

"爹,您尝尝这梨。"我把刚从院子里老梨树上摘下的梨递给了坐在藤椅上的岳父。

老人接过梨,笑着摇摇头:"你这娃子,还是改不了这么客气的毛病。"

阳光透过梨树的枝叶,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株老梨树,是我和巧云结婚那年种下的,如今也有四十多个年头了。

1972年的冬天,我背着个破旧的帆布包,揣着几个红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踏上了从安徽农村到浙江部队的征程。

那会儿我才十八岁,瘦得跟根竹竿似的,一身老棉袄还是补了又补的。

坐在绿皮火车上,我不停地掰着手指头算:从老家到部队要倒几趟车,带的盘缠够不够。

到了部队,才发现自己啥都不会。站军姿腿打颤,跑五公里总是垫底,擦枪也总是磕磕绊绊的。

好在我遇到了班长张德林。他是个东北汉子,说起话来虎声虎气的,但心特别细。

"小周,你这擦枪姿势不对,得这么拿。"他手把手地教我。

"嘿,你小子劲头不错,就是方法不对,来,我教你省力的跑步要领。"训练场上,他总不忘指点我两句。

渐渐地,我适应了军营生活。射击考核,我居然拿了连队第一。

那天晚上,班长特意给我打了半盆热水:"好好洗洗脚,明天还得训练呢。"

想起老班长,我鼻子一酸。那会儿部队条件真是艰苦,一天三顿稀饭咸菜。可我觉得比在家里强,至少不用挨饿。

每到发津贴的时候,战友们都把钱和粮票寄回家。我也不例外,把能省的都寄给还在上学的妹妹。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1975年春天,我因表现突出被推荐提干。

那天,我正在操场值班,远远看见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人往这边走。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我未来的岳父,大队支书李长富。

他来部队办事,听说我这个新提拔的干部,特意多问了几句。

"小周啊,你老家是安徽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支书,我老家是安徽宿县的,家里有爹娘,还有个上初中的妹妹。"

"哦,那挺好。"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过了没多久,我就听说李支书想给我介绍对象,是他的女儿李巧云,在县医院当护士。

头一回见面是在县医院。她穿着蓝白条护士服,扎着马尾辫,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是我爹。"她小声地介绍着李支书。

那天,我们在医院门口的小饭馆吃了顿便饭。巧云话不多,但每说一句都让人觉得特别温暖。

她说起照顾病人的事:"有个老大爷,腿摔断了,儿女都在外地。我就多照顾他一些,给他擦擦身子,陪他说说话。"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动。

可是好事多磨。很快,我就听说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李支书这闺女,条件不咋样啊。家里还有两个上学的小子,媳妇整天病病歪歪的。"

"是啊,这小周刚提干,应该找个条件好点的。听说县长家的侄女挺中意他的。"

这些话传到我耳朵里,我心里却想的是巧云照顾病人时那份认真,想的是她善良温柔的笑容。

再说了,我自己不也是农村出来的么?家里条件还不如李支书家呢。

经过半年相处,我和巧云感情越来越深。我下定决心,去找李支书说明了想法。

李支书沉默了好一会:"小周啊,你是个好娃子。只是我家条件你也看到了,怕委屈了你。"

"李支书,我这人没啥出息,但说到做到。只要巧云愿意,我这辈子一定对她好。"

1976年春节过后,我和巧云结婚了。

结婚那天,丈母娘给我们准备了一张木头床,一床新棉被,还有些简单的家具。

看着简陋的嫁妆,丈母娘红着眼圈:"闺女,委屈你了。"

我赶紧说:"娘,这些就够了。咱们日子慢慢过,我一定让巧云过上好日子。"

婚后,我和巧云省吃俭用,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都寄给两边父母。

看到岳父母把钱都用在两个小舅子的学费上,我打心眼里高兴。这不就是自家人么。

1980年,我转业到了县里一家企业。那时候,丈母娘的病越来越重,常年吃药打针。

我和巧云一合计,把岳父母接到家里一起住。虽说房子小,但我们夫妻俩主动搬到客厅打地铺,把卧室让给老人家。

日子虽然清苦,但过得踏实。每天下班回来,就看见巧云在给丈母娘煎药,岳父在院子里收拾菜园子。

可人言可畏。有人说我是巴结岳父母,说我是为了在单位升职。甚至有人说我是不是傻,把自己过得这么清苦。

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心里明白,孝顺老人是应该的,何况他们把最珍贵的女儿托付给了我。

1985年冬天,丈母娘病重住院。我和巧云轮流在医院照顾,整整一个月没回过家。

临终前,丈母娘拉着我的手:"小周啊,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我哽咽着说:"娘,您和爹就是我亲爹妈。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爹的。"

日子一年年过去,两个小舅子都成家立业,有了出息。大的在省城开了公司,小的在县中学当了老师。

李长富常跟村里人说:"我这个女婿,比亲儿子还亲。"每次听到这话,我心里都热乎乎的。

2018年,我退休了。收拾东西时,翻出了那年的军装照片。照片上的小伙子,瘦瘦的,笑得腼腆。

院子里的梨树,年年都会开花结果。树下,岳父总爱坐在那里晒太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

有时候,他会忽然说:"小周啊,你和巧云这辈子是苦了点。"

我就笑:"爹,您说啥呢。有您和娘疼我们,我这辈子值了。"

其实我心里明白,人这一辈子,说到底不就是个本分二字。当兵要当个好兵,当丈夫要当个好丈夫,当女婿更要当个好女婿。

眼下,梨花又开了,白的像雪一样。

树下,岳父慢慢地啃着那个梨,阳光洒在他的银发上。

远处,巧云又在喊我回家吃饭,声音依然那么温柔。

我笑了笑,掸了掸身上的梨花,慢慢往家走去。

这一路,虽然清贫,但我从没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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