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不需要儿戏,可郭吉谦这位战将,却毫不犹豫地儿戏起来,和解放军打了整整一个晚上的第45师,竟然神奇地保存了下来,而且伤亡不太大,让师长郭吉谦有着一种另类的自豪。即便是解放军主动撤退了,他也不走了。
3日中午12时左右,前来增援的第70军第139师郭方平团到达襄山庙。郭吉谦遂问郭方平沿途情况怎样?郭方平说,他从兵团部附近,一路走来,并未发现解放军,一枪未打就顺利地到达襄山庙了。
郭吉谦一笑,还是没有立即撤退,便把郭方平团给留在自己身边当起了预备队。
数年之后,郭吉谦“自豪”地回忆说:“从十二月三日清晨战斗结束后到四日下午,襄山庙周围非常寂静,也不见解放军的进逼活动和劝降活动。”于是,笔者也有了一个另类的想法,这家伙,要是地下党,那起义的机会真是太爽了,可惜他不是。也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就这样傻逼般地等着。两个白天,一个晚上,他在干什么?他又想干什么?
4日上午的时候,邱清泉在话报机上要郭吉谦西撤,郭吉谦却说:“报告司令官,我们被重重包围了,走不了。”
邱清泉说:“已经派两个家伙去接你们了,边打边撤,一定要把部队撤下来。”
黄昏时分,第70军和第72军到达襄山庙西边十多里一带的村庄。邱清泉又命令郭吉谦赶紧西撤,还说:“郭吉谦,情况发生了大变化,我们要在这儿和共军决战了,你们马上撤下来,几十万军队都在等你们呢。”
郭吉谦这才听话地把部队撤了下来,向西撤退。为了保险,郭吉谦把部队分为两个纵队,主力纵队由襄山庙一直往西,另一纵队由襄山庙北边几个村子一直往西,与主力纵队相隔五六里。他们一路走来,沿途未遇任何阻碍。
进入大兵团的范围后,郭吉谦又生出新法儿来,就命令部队,找地方进行大休息,明天早上再走。
一头雾水的副师长崔贤文跑了过来,问郭吉谦:“师长,邱司令官让我们赶快回到兵团部呢,怎么停下来了?”
郭吉谦一听,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他还说派两个大家伙来接就我们呢,怎么边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啊?弟兄们打了两天一夜恶仗,休息一下,不应该?你也没有看看,我的崔副师长,这里,大兵团驻地和阵地犬牙交错,鹿砦障碍物到处都是,夜间部队行动,真的很不方便。要是和友军误会了,发生冲突,闹一个误死误伤,就不好了吗。”
崔贤文想了想,也是,反正自己又不负责,于是找了个地儿,睡大头觉去了。直到五日黎明,第45师才大摇大摆向第2兵团部所在地孟集前进。
关于这件事,笔者一直有一个疑问:这事是不是真的,郭吉谦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这样做,是不是得到了邱清泉的同意?
第一,关于这事是不是真的?回答是肯定的,无论是邱维达,还是邓军林,以及第2兵团参谋长李汉萍的回忆录里,都说了这件事,而且时间也对得上号。
第二,关于郭吉谦为什么要这样做,他自己没有直接说,但接下来,他却说了另外一件事:“十二月五日早晨,部队到达孟集东边一片旷野里,我去第二兵团部,向邱清泉面报经过情况。在我汇报时,邱命令我立刻率第四十五师攻击孟集西边的几个村子,解救被解放军包围的第四十六师康延贵团。我说:‘部队行动了一夜,未曾休息,早饭也不曾吃,请求缓一些时间。’他坚决不答应,于是我只好又带着部队去攻击。”是不是因为郭吉谦怕打仗,而故意拖延时间呢?不可能,要知道,当时的襄山庙,是整个徐州“剿总”集团的最后端,危险得很,在那儿耍清闲,等于找死。如此看来,也只能算是一个谜了。没办法,反正笔者是百思不得其解。
第三,他滞留在襄山庙一带,装神弄鬼,肯定是没有得到邱清泉认可的,但邱清泉又不知实情,否则,邱清泉早就把他骂得狗血淋头了。但此时的邱清泉,因为蒋介石的亲笔信,改变了原本撤退的计划,对于郭吉谦部催促不急,应该是实情。
虽然有些不解,但这个郭吉谦的第45师,在襄山庙打了阻击,掩护前进指挥部总部机关及第2兵团主力部队及兵团部安全撤退,也算是立了点功的。比起黄淑那个先遣师,要强些。
杜聿明集团的撤退,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有关撤退的话题,这里多说三句话:
第一句:杜聿明有关撤退的保密及组织工作,做得还是可以的,但非战斗人员造成的队形混乱,是他事先没有设计好的;
第二句:执行撤退命令最糟糕是李弥的第13兵团,提前撤退,后卫变前锋,不执行瓦子口阻击任务,不仅造成很大的损失,同时也把整个撤退计划给打乱了;
第三句:孙元良的“偏航”行动,把撤退秩序,搅得更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