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康定情歌美、雨城饭菜香
圆梦川藏风雪行，神奇天路险又惊；
军车一路报平安，感谢英勇汽车兵。甘孜，藏语称“洁白美丽”，是康巴文化、格萨尔文化的发源地，中原文化和藏羌文化的交流融合地。下辖的巴塘、理塘、雅江、康定和泸定县，就是川藏线上一颗颗璀璨的明珠。巴塘古属于白狼部落，宋朝末期进入中原王朝。清朝末期的1903年，英国人从殖民地印度、经锡金入侵西藏后，联合西藏的地方势力妄图把藏区分裂出去，于1905年初，制造了震惊中外的“巴塘事件”，杀害了朝廷驻藏帮办大臣凤全及随从50多人。清廷震怒，为稳定藏区，下诏四川总督锡良，从快缉拿凶手归案。建昌道员赵尔丰奉命亲率清军进取巴塘，把叮咛寺堪布、巴塘正副土司缉捕法办。赵尔丰奏报朝廷，稳定藏区要实行“改土归流”由朝廷派员管理地方的政务和军事的政策。赵尔丰废除了巴塘近200年来的部落土司管理制度。震慑了其他土司而自动归顺朝廷。巴塘民初属西康省，1955年划入四川省管辖。巴塘海拔2600米，县城夏邛镇藏语为“大鹏”，来源于地形像一只腾飞的大鹏，坐落在土地肥沃的平坝上。气候温和、冬无严寒，夏季凉爽无酷暑，年平均气温在摄氏12度左右。境内有金沙江及其众多支流、溪流，还有高原湖泊、雪山峡谷、瀑布和温泉，水利资源丰富，森林、农田和草原，山水秀丽，物产丰盛，以农业种植为主，兼顾畜牧业和家禽养殖，素有“高原小江南”之称。据说巴塘“弦子舞”藏语称“嘎谐”就是圆圈舞蹈，是藏区三大舞蹈之一。以琴手的节奏为核心，男女舞者在周围舞动长袖一边舞蹈，一边唱歌，时而聚集时而散开，柔和多变、潇洒飘逸、委婉优美的藏乡舞蹈。清晨，江风和涛声催促车队出发，带队领导开车送胃肠不适人员去陆军医院就医，随后直奔理塘县而去。海子山海拔4600多米，位于理塘和稻城之间，是金沙江和雅砻江的界山，两江流域支流密布，山高谷深、河谷平坝、分布着林地、山地草甸和草原。驾驶员讲，海子山属于冰雪侵蚀地貌，山峰奇异重叠，衍生出无数大小海子（湖泊）而得名。那些海子会随着降雨量的变化而减少和增加，随海拔变化与其他高海拔山地一样，塌方落石经常发生。是去理塘的必经之路，车队来到川藏路边海子山格聂雪山下，欣赏了那对相依相偎的蓝色湖泊，传说是格萨尔王妃沐浴的姊妹湖。上山的道路破烂不堪，爬山消耗了不少时间，当汽车翻过海子山，来到了理塘县高海拔的毛垭坝大草原，来自雪山的无量河（理塘河），像一条银色的彩练飘飞在广袤的草原中，从而滋养出春绿、夏花、秋黄、冬雪的四季美景。据说草原中的白塔是当年文成公主进藏途中修建的；草原深处还有月牙形的淡水湖－若根措。每年5-8月草原上花繁草茂，是最美的季节。冬天的毛垭坝草原除了蓝天白云、黄色的草原就是天边的雪峰。理塘县城海拔4000米，是离天最近的地方，号称“天空之城”，湛蓝的天空、云层低飞，茫茫的高原大地早已披上了银装。接兵车队抵达理塘兵站，我们出现头昏眼花、胸闷气短的高原反应，好在兵站给我们准备了稀饭和面条。带队领导说，考虑到高原反应的人多，135兵站也只是路过休息加水，目的地是雅江兵站。理塘、巴塘和雅江古时同属白狼部落，元宋时期部落首领归顺朝廷，被册封为土司，治理理塘城。康区四大土司（康定明正土司、德格土司、巴塘和理塘土司），理塘土司最强大，历经元、明、清三朝，直到清末川滇边务大臣赵尔丰改土归流，废除理塘土司设理化县。解放后于1951年改理塘县。两江流域内的高原山地平台、高山草甸和大草原，造就了理塘的畜牧业生产，放牧有牦牛、黄牛、煸牛、绵羊和山羊，还饲养有马、猪和鸡等家禽家畜。
卡子拉山海拔4700米，高寒而空气稀薄，植被稀少，高山草甸和草场润育的大牧场，牧民赶着牛群和羊群游走在雪山和蓝天下，山峰层层叠叠的延伸到天边。135兵站海拔4100米，位于卡子拉山和尖子弯山之间，同荣许兵站一样，典型的高寒、偏僻又荒凉的兵站。兵站的任务是为行驶在川藏线上的军人，提供食宿、开水和应急救援等保障。剪子弯山或尖子弯山，藏语“惹玛那扎”意思就是“羊子山口”。山形弯曲像一把剪刀，海拔4400米，有号称天路18弯的山道，那些蜿蜒曲折的弯道，消除了陡峭的山坡对汽车行驶造成的危险，车队行驶在冰雪覆盖的茫茫群山中，雪峰和原始森林早已银装素裹，冰凌树挂犹如北国风光。雅砻江边的雅江县县城河口镇，是米西河与雅砻江汇合处，是古时重要的“渡口”，所以称“河口”，海拔2600米。位于大雪山和沙鲁里山之间的雅江县，山高谷深，是一座建在雅砻江边和山崖上的小山城。雅砻江传说雅江流域的藏族是木雅人及其后裔，有木雅语言和文化能歌善舞。川藏线穿城而过夜里到达雅江兵站，兵站的战友忙里忙外给我们弄吃的，当然兵站满足了有高原反应和胃肠不适者的面条、新鲜蔬菜，可惜没有欣赏到雅江城的风光。高尔寺山海拔4400米，因山高道路狭窄，弯多路况差，许多地方刚好能容下两车，如果遇到会车就有可能车轮就位于悬崖边缘，让人惊心动魄。驾驶员讲，行驶途中必须全神贯注，细心观察、遇到狭窄路段，谨慎会车防止车祸。翻过高尔寺山就是康定县的俄瓦乡立曲（新都桥），川藏线南北公路在这儿分岔。新都桥兵站是车队的午餐点。新都桥有美丽的田园风光，加上立曲河畔的青山绿水、雪山草场和蓝天白云，独特的景色增添无穷的神韵。折多山系大雪山的中段，藏语称“弯曲的山”，海拔4300米，为雅砻江和大渡河的分水岭，因道路蜿蜒曲折而得名。是藏汉文化的分界线，素有“康巴第一关”之称。折多山6、7、8三个月不下雪，其余时间都是大雪弥漫，雪山被迷雾笼罩。驾驶员说川藏线上，就有“翻死人的折多山，吓死人的二日郎山”。折多山以山高路险、沟壑纵横、崎岖弯多路窄而著称，让驾驶员也胆战心惊。汽车安好防滑链，带队干部与卡车驾驶员在前带路，车队冒着雪花缓缓地行驶在冰雪路上。任干事说，大雪山曾经是红军翻越的雪山，许多红军战士在翻越雪山的途中，累倒、冻僵而长眠在雪山中。康定城，又称“打箭炉”。曾经的西康省会，是甘孜州的政治、经济、文化、商贸和交通中心，北连藏羌素有“川藏咽喉”之称，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城镇。一座跑马山成为情歌的起源地，“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一曲康定情歌，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情歌城。简洁的语言，耳熟能详，朗朗上口的曲子一学就会，经久不衰的爱情歌曲，让康定城和康定情歌享誉全球。康定兵站的晚餐，有我们喜欢的回锅肉，任选米饭和面条。带队领导说没有时间去跑马山，可以去州政府那儿逛一逛，弄不好可以听到情歌呢！政府广场上藏族同胞们自唱自跳锅庄舞，嗨！还真有人在唱“……月亮弯弯，康定溜溜的城哟……”。泸定得名大渡河的别称“泸河”，寓意于“安定”。大渡河源于青海果洛，是岷江的支流，在泸定境内水深湍急、两岸陡峭、河谷深狭。泸定河上的泸定桥（大度桥）始建于清康熙年间，全长103.67米，宽3米，由13根锁链组成的铁索桥。据说“泸定桥”题字，还是康熙御笔题写。1935年，中国工农红军在这里“飞夺泸定桥”，在浴血奋战并付出巨大牺牲的城市，因此，泸定也成为一座革命历史名城。泸定兵站休息，参观泸定铁索桥，看那滔滔的江水，脑子里浮现出“大渡桥头铁索寒”22勇士的电影剧照。二郎山海拔3500米，峰峦叠翠、幽深的峡谷。位于天全县境内，有“川藏天堑”之称。1950年，解放军第18军进军西藏，修筑二郎山的盘山公路，征服天险了二郎山，才有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歌唱二郎山》，让全国人民认识二郎山的陡峭险峻、恶劣气候，以及冰雪、暴雨、浓雾、泥石流和滑坡等自然灾害。二郎山是成都平原到青藏高原的第一座高山，早晨车队迎着大雾，去爬二郎山的盘山道，冬季的二郎山林海弥漫、冰雪树挂，雪花纷飞中冰雪路面、便道坑洼难行，下山的道路受盆地气候影响泥泞湿滑，消耗了车队不少时间。山下的新沟（烂池子）兵站吃午饭。雅安，川西重镇。川藏线的起点飞仙乡“飞仙关”，位于芦山、天全、雅安三县交界处。据说飞仙关始建于宋朝，位于螺峰，原叫“神女漏阔”，据说是因为地势险要，就是神仙也难以飞越，故名“飞仙关”。是成都西出第一关，自古就有的茶马古道，有“川藏咽喉”之称。雅安，人称“雨城”。长江流域岷江支流青衣江是境内的主要河流，雅安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高原与盆地交界处，寒暖气流交汇，地面蒸发少、云雾弥漫阳光少、形成雨水多的特点，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下雨，所以称“雨城”。传说是女娲补天，缺少一块五彩石，没有完成的缝隙就在雅安，自古就有“西蜀天漏”“雅雨”之称。雨水多，日照少，这儿的女人水灵，皮肤白皙细腻而且娇美，被称“雅女”。雅安周公河中生长的“雅鱼”，是出名的冷水鱼，肉质细嫩、口感滑爽，是久吃不腻的佳肴。雅安以雅雨、雅女、雅鱼的“三雅”文化著称。雅安兵站是进入川西的大站，也是我们川藏线上的最后一夜住宿地。经历一路的风霜雨雪，千里奔波终于平安抵达雅安。一个个笑逐颜开，谈论起家事来，任干事、刘参谋、黄军医、陈军医、吴司务长、张连长、陈连长……，你一言我一语，思念起家乡的亲人，都希望抽一点儿时间，回家看望父母亲和妻儿。我曾经下五连当兵，张连长就是我的老领导，他当着大伙说：小李子，乘机回家找个女朋友！回到内地渴望亲人，尽儿子、丈夫和父亲的义务，也是军营男子汉的责任。雅安兵站的晚餐出乎意料，带队领导特意安排了红烧肉、回锅肉，还有西红柿丸子汤。任干事、刘参谋、张连长、黄军医我们一起，请假到雅安检察院，拜访团政治处毛主任的爱人吴检察长，她特意请我们品尝雅鱼。任干事代表接兵人员，向独立营执行运送接兵的车队官兵，敬礼！感谢一路征战的汽车兵……晨雾中，雨露霏霏路湿滑，接兵车队迎着小雨奔成都而去……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