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匪难时,夫君丢下有孕的我,转身抱住了母亲,那时我才知道他从未爱过我

床留半边给你 2024-10-30 14:07:35

沈木是整个盛京最好的相公,他会温柔地看着我的眉眼给我描眉,会为了给我做一碗桂花羹跑遍全城。

可当匪徒那把刀朝我们插来时,他却将怀孕两月的我推给匪徒,自己挡在我娘面前。

看着他们深情相视的眉眼,我脑袋嗡嗡作响。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是被我娘收养的弟弟,曾对我娘爱而不得,含泪成全。

而我,是我娘给他的补偿。

……

1

我捂着伤口倒下时,沈木正挡在我娘面前。

他揽着她的腰,在漫天刀光剑影下,目光缠绵得宛若一对生死相依的眷侣。

我的那声‘相公’湮没在兵器相击的‘铿锵’声中。

他甚至没有看一眼跌倒在地上的我。

直到所有劫匪都被杀光,他交代侍卫处理现场,然后匆忙抱着吓得腿发软的娘头也不回进了马车。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甩掉心中那股异样,尝试着自己站起来。

只是伤的太重了,我捂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试了很久才勉强爬起来,一瘸一拐跟在他们身后爬上了马车。

马车里,娘正泪眼朦胧地靠在车壁上,她裸露的小腿红了一块,沈木拿着药膏小心地给她涂抹。

他神色温柔又带了几分虔诚,仿佛眼前的人不是他的岳母而是他求而不得的神女。

见我掀起帘子,娘惊慌的‘啊’了一声,匆忙推开他。

“糖糖,你怎么跟过来了。”

沈木像是直到现在才看到我,冷声道,“你去另一个马车,你娘受伤了,不要打扰她休息。”

说完他一把撂下帘子,将我隔绝在马车外。

我心里莫名有些难堪,可自我出生以来所有人都告诉我,我娘身体格外娇弱,我要体贴她,要把她放在第一位。

在我们家她是爹的珍宝,是外祖的掌上明珠,哪怕我是她的女儿,也不能有分毫越过她。

沈木这么做也是为了我。

想到这我撑着几乎站不稳的身体磕磕绊绊地爬上了另一辆马车。

简单包扎后,马车终于在天黑前到了城镇。

在客栈安顿好,侍卫替我请了大夫,我的伤口很深,当时沈木将我推过去,劫匪的刀直接穿透了我的肩膀。

当时没有感觉,现在平静下来竟然彻骨的疼。

大夫说止疼药对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我只好忍着疼,想到不见踪影的沈木,心里止不住一阵委屈。

成婚三年他一直把我放在手心里。

上次我只是脸上被树枝划了一个小口子,他就大半夜冒着风雪进宫向贵妃娘娘替我讨了一罐玉颜霜。

这次我伤的这样重,他却迟迟不见踪影。

娘说过沈木已经待我极好了,我不该太过挑剔。

可白天那一幕始终在我眼前萦绕。

我睡不着换了身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去了阿娘的房间。

这次去丹枫山看枫叶之前爹和娘吵架了,所以爹才没有来,但他叮嘱我要照顾好娘,还派了好几个侍卫跟着娘。

如今侍卫却全都不见了踪影,整个二楼一片寂静,我走到门口刚要敲门便听见了沈木的声音。

他的声音好似月光般轻柔,只是落在我耳中却如同炸雷。

“阿姐,这些年你一直不肯回京城是躲着我吗?”

“你知道吗,我想你都要想疯了。”

朦胧的月色下,他眼底全是我未曾见过的深情,丝丝缕缕搅的我心口发痛。

阿娘似是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沈木,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已经嫁给霍长衍了。”

“这么多年你也该放下了。”

沈木摇了摇头,一把抓住阿娘的手,“我怎么可能放下,当初只是想让你幸福,我才强迫自己放手。”

“今天看见你受伤我的心都碎了。”

“阿姐,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了吗?哪怕是一丝一毫……”

阿娘叹了口气,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都知道,所以我才把糖糖嫁给你。”

“她代替我陪在你身边,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

2

一门之隔我浑身都在发抖,这几句荒谬的话在我耳边不停地回响,每个字我都能听懂,可连在一起却让我茫然。

我娘是说,她曾和我夫君有过一段情,而我是她给他的补偿?

还没等我理清楚,沈木的声音再次穿透门板传了过来,他一把将阿娘抵在墙边,目光哀怨。

“她怎么能和你相比,我不过是靠着她那张与你七分相似的脸来解半分相思罢了。”

“她不是你,没有人能代替你,也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阿姐,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你让我娶你女儿我已经娶了,如今我只想远远看着你,所以不要再躲着我了好不好。”

娘似乎是被感动了,月光下她眼里含着泪光,深情地抬起头。

那一刻我扣着墙的手一松,身上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点力气,尖锐的痛感从小腹蔓延全身,鲜红的血从身下流出。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捂着刺痛的小腹从墙边滑落撞开门板,直直地倒了下去。

像是坠入一团雾气中,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清。

其实我原本不该嫁给沈木的。

我爹是将军,自我出生后他一直和我娘待在边关,是祖母把我带大的。

祖母原本给我定了御史家的小儿子,但到该正式定亲那年娘却匆匆从边关赶了回来。

她说少年轻浮,她不放心,转身带我见了沈木。

杏花枝头我一眼便坠入了沈木温柔的眼里,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独独愿意为我献出所有的温柔,那个少女会不心动呢?

可直到现在我才知道他的温柔原来不是为我,原来从不是为我!

我以为的夫妻恩爱,我以为的天赐姻缘原来都只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求而不得的补偿!

我抽噎一声从睡梦中醒来,茫然地望着床帐。

身上的痛意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丫鬟翠珠从门外端着药走了进来,“小姐,别乱动,大夫说你要是再受刺激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我扯着沙哑的嗓子问,“沈木呢?”

“姑爷陪夫人去丹枫山赏枫叶了,姑爷说,你一时半会好不起来,可丹枫山的枫叶等不起,错过了就不是最好的风景了。”

我捂着胸口疯狂地笑了起来,眼泪噼啪地砸在枕头上,砸的我心口疼。

好荒唐啊,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呢。

一连几天我都恹恹地躺在床上,这天我还在睡梦里,突然有一双冰冷的手替我掖了掖被子。

沈木一身青衣,站在床头,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见我醒了献宝似的将一片枫叶放到我手里。

“糖糖快看,这是我特地为你摘的枫叶。”

我收回手避开那片叶子,一开口声音哑的吓人。

“你和我娘……你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他收起笑,“我和你娘之间能有什么,你难道连自己亲娘的醋都要吃吗?”

“丹枫山的枫叶就这几天最好看,难道就因为你受了伤就要让我们一直陪在你身边吗?做人不能这么自私。”

我讥讽地笑了一声,捂着绞痛的心口就那么看着他。

他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用温热的手指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好了,糖糖,你不是一直很想要养一只小狗吗,回去我让人找一只给你好不好。”

成婚以来我一直想养一只小狗,每次都被他用各种理由拒绝,这是他给我补偿吗?

可我不需要啊。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别叫我糖糖,沈木,那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我真的很好奇,你每一次叫我糖糖的时候,到底是在叫我的小名还是在叫我娘的名字?你不嫌恶心吗?”

我娘姓谢单名一个棠,当年给我取名字之前,我爹先取了糖糖作为小名,后来我有了霍舒宁这个名字后,再无人提及糖糖这个小名,只有沈木爱极了这个名字。

在床第间,上下起伏,婉转交汇时,他最爱用手指描过我的眉眼,唤一声‘糖糖’。

现在想来,糖和棠同音,他到底是在唤我,还是借着唤我的机会唤出那一句对着心上人永远无法说出的爱称?

见被我戳破沈木的脸瞬间沉了下去,恼羞成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他甩了甩衣袖,第一次在我面前冷了脸。

“算了,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想到孩子,我麻木地坐起身难过地摸了摸小腹,几天前,我还在为它的到来无比开心,可如今肚子里这个尚未成型的孩子仿佛和我一起成为了一个笑话。

我神色里是止不住的哀伤,我问他,

“沈木。”

“我听到你管我娘叫阿姐。”

“那我们的孩子生下来,是该叫你爹呢,还是该叫你舅公?”

“再或者,是不是我也该叫你声小舅舅?”

他躲开我的眼睛,好似对待胡闹的小孩子一样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我跟你娘的事早就过去了。”

“不要乱想,我既然娶了你就会一辈子对你好,别的事情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满城的夫人谁不羡慕你。”

我抹了抹眼角的泪,毅然决然地抬起头,“不会有一辈子了。”

“沈木,咱们和离吧。”

沈木没想到会从我嘴里听到这样的话,一下子愣住了。

“我不答应。”

“难道你觉得知道那些事之后我还能和你生活下去吗?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沈木,你好恶心啊。”

似乎被眼里的厌恶伤到了,他后退了一步。

这时房门突然打开,娘走了进来。

3

几十年的岁月并未在娘身上留下半分痕迹,她站在这儿依然如同少女般娇俏。

而我缩在被子里,脸上全是憔悴的泪痕。

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我是她的女儿。

她上来对着我便是指责。

“霍舒宁,我是怎么教你的?和离两个字是能随便说的吗?”

“跟沈木道歉,马上立刻!”

我没忍住,冷嗤了一声。

“不然呢?继续和他生活在一起吗?到时候我是该叫你娘还是和他一起叫你一声姐姐呢?”

说着我心里更难受了,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哽咽着看向她。

“娘,在你心里我是什么啊?”

“一个能利用的工具?一个能消除你愧疚的布娃娃?还是你送给追求者的替身?”

“你爱过我这个女儿吗?”

听见我的话她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但立刻被委屈和愤怒填满,她指着我仿佛我才是那个做错事的人。

“霍舒宁,我关心你难道还关心出错了吗?你问问全京都哪个未出阁的女儿不想嫁给沈木?如果我不是你娘,这么好的姻缘怎么能轮得到你?!”

“你德行不出挑,琴棋书画也一般,是我让你有了这么安稳的人生,你不知感激就算了,如今到还埋怨起我了。”

“怪不得人说儿女都是债,我生你养你容易吗?”

说着她委屈得抽噎起来,晶莹的泪珠说掉就掉。

沈木一脸心疼伸手就要替她擦眼泪,只是手伸到一半时看到了旁边的我,他的手顿在半空中僵了片刻,气冲冲地收了回来。

他一甩袖子冷冷地看向我。

“霍舒宁,把你娘气哭了,你满意了吗?”

“难道非要闹个家宅不宁你才满意吗?”

听见沈木的话,娘哭的更起劲了。

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淡淡地看向面前的两人。

他们两个一个是我最爱的娘亲,一个是和我最亲密的夫君。

当我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之时,他们正相携着去看一场最美的风景。

如今又倒打一耙说我不孝,我嗤笑一声。

“我就算要闹到家宅不宁又如何,如果你不和我和离,我要去告诉爹,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

“知道你沈木毫无廉耻,知道你谢棠为母不慈。到时候就让所有人都看看,让大家来评评理!听听昔年京都第一才女和御前指挥使爱而不得的凄婉故事!”

我的话没说完沈木一个巴掌朝我甩了过来。

随着他的巴掌声落下,整个房间都静了一瞬,就连娘的哭声都止住了。

沈木也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眼底似乎闪过一丝心疼,但只是片刻又恢复了那副冷漠的神色。

“和离的事我不同意,这些天你就好好抄些女戒女训反省吧。”

然后他小心地扶着阿娘,走了出去。

只留我捂着发痛的脸,无力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心如死灰。

这时小腹一阵剧烈的刺痛传来,温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

我惊慌地攥着锦被,脑中想起大夫的叮嘱,惊慌地向沈木和娘求救。

“沈木,沈木,娘,娘……给我叫大夫……”

然而他们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好好反省’便一把甩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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