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恶毒女配，对异父异母的太子哥哥强取豪夺。
太子手脚被缚，虚弱的躺在榻上。
我抬起他的下颌，居高临下，「喊吧，皇兄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清冷的皇兄，羽睫微颤，隐忍着我的上下其手。
看着白皙宽厚的胸膛，我色心大起。
猛地扑了上去。
然后我看到了未来，被皇兄扔进土匪窝百般折辱，被送到卫国为奴为婢。
看着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皇兄，我沉默了。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榻上的皇兄满脸通红、欲言又止。
我说：「这是个误会，你信吗……」
后来，我全身心表达着我对皇兄的疏离。
却见皇兄从面无表情变成了阴森可怖。
1
顾徵眉头紧锁，手脚被束。
衣衫凌乱下，却没有一丝轻浮。
太子哥哥即便是这样狼狈，都藏不住高高在上的威严。
即便我在上，他在下，他都仿佛是主导方。
「顾年，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我将手伸进顾徵胸口，「警告有什么用？」
「皇兄大可喊出声，」顾徵衣服被我扒开，露出了白皙紧实的胸膛，我咽了口唾沫，「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
在我的触碰下，顾徵紧绷得像一把弓，瞪我的眼神愈发冰冷。
「顾年，你不要命了。」
我学着话本里的流氓，拍着皇兄那张刀削般的脸，「小样，得了你死都值了。」
没顾上面红耳赤，冰冷可怖的顾徵，我开始到处亲起来。
平日里总蔑视我的眼睛，亲一亲。
天天鼻孔朝我的鼻子，亲一亲。
动不动威胁我，要送我去和亲的嘴，亲一亲！
从小到大，皇兄最讨厌的人就是我。
奈何他长得好，又冠绝天下，世上哪个女子不喜欢他？
谁让他自我幼时起，就告诉我，我不是他的妹妹。
既然没有血缘关系，那就就近水楼台先得月。
我就只好把你先得了。
随着我向下的动作，顾徵越来越僵。
身体细细颤抖起来。
「皇兄，你也很喜——」
不等我把话说完，头部剧烈一痛，眼前一片漆黑。
视野恢复后，看着几近赤裸的顾徵，我心下一寒。
完了。
2
盯着我的冰潭下暗流汹涌。
皇兄耳尖泛红，却跟没事人一样垂眼看我。
……
我做了个梦。
梦里，我看到丞相府庶女和皇兄定了亲，而我还对皇兄死缠烂打。
几次三番陷害林冰清，破坏他们二人的感情。
最后皇兄借和亲之由，让我被山匪劫走。
度过了痛不欲生的七日，在我想自杀时，又忽然出现，派人送我去了卫国。
只为让我生不如死。
卫国三皇子钟爱林冰清，知道我数次针对她，让他的侍妾、手下随意羞辱我。
从身到心，被侮辱的彻彻底底。
最后我在一个冬日，郁郁而终。
而一切的开端，就是现在。
我反应过来，吓得跌了下去。
却感受到什么东西抵着我。
皇兄已经红透了，先前冰冷的眸子晕着一层薄雾。
看我的眼神也没了恶心。
你还是变回去吧……
今日的羞辱，他必定百倍还给我。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皇……皇兄，我怎么在这……」我试图装疯卖傻。
顾徵视线凝聚在我脸上，显然不信。
「我，我说是个误会你信吗？」
顾徵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在我拉上他衣物，假装无事发生时，变得彻底阴沉。
「皇……皇兄，其实我病了。」
对，我病了。
后面我躲远些，不干扰他和林冰清感情，也应该不至于那么惨吧？
想到这，我恭敬地替皇兄整好衣服，理好乱发。
因为心里慌，动作笨拙。
伴随着几次三番的无意触碰，皇兄的脸越来越红。
……
「我不是那个意思……」
随着手下的温度变高，皇兄的目光变冷。
「顾年，你到底要做什么？」
嗓音低沉沙哑。
「我帮你穿好衣服……」
他声音一变，随着我的动作几近无声，「快……」
「喔。」
我解开皇兄身上的束缚，他声音忽然沉沉道：「不是这个……」
见我没有反应，一向平静的脸居然有了气急败坏之色。
难道？
我随即摇头，怎么可能！
他讨厌我，巴不得我被人折磨，怎么可能喜欢我。
等我解开顾徵身上的束缚，他的行动应证了我的想法。
他掐着我的下颌，只等到我和他大眼瞪小眼后，冷笑一声。
随后撇开我，甩袖离去。
我完了……
3
我等他报复我，却等到了中秋前的赏花宴。
如果我看到的都是真的，皇兄会在这一次对林冰清一见钟情。
我不凑这个热闹。
干脆就避开了宴席。
反正知道我这个不受宠公主的本就没几个人。
「你，怎么回事？」
「还不把这菜端去宴席？」
说罢，一盘菜送到了我手上。
「你——」我看了眼身上的打扮，居然确实有几分像丫鬟。
小丫鬟四周张望了一下，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快去送菜。
「还不快点！」
我被重重一推，那盅汤直接滑落，摔了一地。
「你！把太子殿下的静心羹摔了！」
「走!给我去给太子殿下谢罪！」
她抓着我的胳膊，止不住的颤抖。
我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同情。
皇兄「凶名」在外，不怕他的只有林冰清。
「不去。」
她急的想把我拖走，见拗不过我，最后跪下求我。
「求你了，我不能再犯错了，太子殿下一定会把我逐出宫的！」
「你就帮我认了吧，我一定补偿你。」
「我替你认了。」
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
林冰清路见不平，救了这个欺软怕硬的小丫鬟。
本来我还想收拾下这个丫鬟，现在林冰清介入，我还是甩干净点。
免得被她记住，后面一块和我清算。
正好这个时候有大戏看，我索性躲在了御花园的百年大树上。
这一场赏花宴是太后临时兴起，主要想撮合玉清公主和状元郎。
玉清公主顾枳和林冰清兄长林居安早就暗通款曲，但顾枳后来脚踏两条船，明面上和谢远江一块，背地里和林居安也没断干净。
这也是很久后我才知道的。
当时我看到皇兄和林冰清一见钟情后，经过御花园时见到了同样怒气冲冲的林居安和顾枳。
顾枳嘴唇通红，明显激烈交战过。
林居安衣裳混乱，没一会也出了御花园。
看那两人一见钟情，不如看现场看看顾枳和林居安。
没等多久，那两人果然一前一后出现在树下。
亲热起来。
顾枳和林居安才推搡起来，说他们没有未来，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
林冰清和顾徵过来了。
清隽挺拔的身影一下撞入眼中，嘴角虽挂着笑，却只有漠不关心的冷淡。
「我摔了殿下的静心羹，殿下不怪罪小女，实在无以为报。」
「无碍。」
「殿下可在寻人？」
「没有。」
每个字都像浸过水一样，不冷却凉。
怎么也不像一见钟情的样子。
我看林冰清横竖都是个普通人，真不明白顾徵脑子有什么毛病，这就喜欢上了？
明明我比她好上一百倍。
无论样貌还是……
行吧，只有样貌。
只是我都躲这了，他们怎么还是出现在我跟头。
难道，他们一见钟情的地点换到这了？
所以无论我躲不躲，都得见证他们的爱情？
四人打了个照面，顾枳脸瞬间红了。
看了眼顾徵和林冰清，「皇兄，林姑娘虽是庶女，确是京城第一才女，您真是有眼光。」
林居安窘迫的行过礼后，松了口气，「舍妹愚笨，如有冒犯，还请殿下多多包涵。」
还没在一起，就开始托付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跟他俩偷情一样，在一起三年了呢。
顾徵侧身，面向了百年老树微微勾唇。
竟然像是肯定了他和林冰清的事。
我绞尽脑汁不过让他多看我一眼，甚至为了得到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林冰清只是站在那，顾徵就喜欢上了。
我就是个妥妥的笑话。
做了顾徵十八年的妹妹，都抵不过这个天降庶女。
他甚至为了林冰清折磨、羞辱我。
「林姑娘称不上愚笨，林侍郎多虑了。」
「是，是。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愚笨，我妹妹怎么都是个才女，笨不到哪去。」
「……」
火大。
眼神若可以杀人，他此刻已经死了无数遍了。。
顾徵轻轻笑出了声。
众人皆惊，林居安又说了几句讨喜话。
四人其乐融融。
一家人模样寒暄了一波。
林冰清忽然道：
「小女仰慕清溪先生久已，不知太子殿下可否引荐。」
话落，顾徵面色一变。
顾徵偷偷在外面自称清溪，林冰清居然知道。
难怪他们那么快就混在一起！你侬我侬，情投意合。
顾徵温和一笑，就要应她时，我气得失去平衡，直直摔了下去。
眼见就要五体投地，一双结实的手接住了我。
随着各不相同的怪异视线，我瞪大了眼。
「皇……皇兄……」
下一秒，我就被顾徵摔在了地上。
在这等着呢。
他蹲下身，指节轻轻擦过我的衣襟，放在鼻尖。
「顾年，摔了静心羹的是你。」
「……」
四双眼同时落在我身上。
尤其顾枳和林居安，早就乱了阵脚。
我收回视线，对上了面前黑沉沉的目光。
皇兄的脸和梦境重叠。
好像下一秒他就会把我抓起来折磨死，再反复鞭尸。
冷汗淋漓，看了眼越来越可怕的顾徵，我选择装死。
然而在我躺尸的前一秒，顾徵稳稳拖住了我。
「顾年，你最好真有病。」
4
林冰清摔了他的羹没事。
我摔了有事。
这几天，我天天在东宫给顾徵磨墨、倒水。
顾徵成日沉着一张脸，恨不得弄死我。
以至于我噩梦连连。
梦境里他和林冰清的脸不断出现，把我压的喘不过气。
小病接连不断。
「哈切！」
顾徵握笔的手一顿，敛眉，「生病了就走，别把我这的人传遍。」
我小声嘀咕，骂骂咧咧的离开东宫。
当晚，就一阵高热。
躺在床上不省人事。
迷迷糊糊中，小绿在我床边疯狂掉眼泪。
我一会看到小绿，一会看到皇兄。
我躺在脏乱的柴房，被皇兄掐住喉咙。
声音如冰刀，一下下刺进心脏。
「顾年，再敢伤冰清，下次就不止这七个了。」
浑身好像被刀割，痛得狂流泪。
很后悔。
非常后悔。
皇兄我是真的一点也惹不起。
甚至我已经把他惹毛了。
现在只能抱林冰清的大腿！
「我们是好朋友吧？」
「公主愿意的话，我们就是朋友。」
「好朋友有难，你一定会两肋插刀吧？」
「嗯？」
林冰清不明所以。
这段时间，我累成了狗。
不是在顾徵那处干活，就是在林冰清这里抱大腿。
所以才有她现在探病这一遭。
我累死累活，成日撮合他们两个。
现在这两人也算看对眼了。
可别再把我丢给劫匪、送去和亲。
我病的脱力，却也忍不住握住她的手。
就怕她日后赖账，「我可是你和顾徵那个魔鬼的月老，你可要记清楚了。」
林冰清疑惑地看着我，我看到她眼里的我。
青丝垂落，脸色惨白，抓着林冰清那急切的模样，跟夺命鬼也没什么两样。
然而没等到林冰清回应，熟悉的声音先传来，「顾年，可真是辛苦你了。」
声音阴沉可怕，压迫感径直逼来。
「皇……皇兄……」
因为梦境的缘故，我越来越怕顾徵，之前对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早淡了。
现在只有怕。
我拖着病躯，想到刚刚做的梦，居然忍不住抖了起来。
顾徵忽然一愣，抬眼看了我一眼，扔下手里的药转身就走。
我看不清他的情绪。
只能依稀感受到一些薄怒。
他怎么回来看我？难道皇兄……
想到这，我就头疼。
怎么可能，他不杀我就好。
顾不上顾徵怎么变得怪异，以我现在和林冰清的关系，梦里的事应该不会发生了。
前世记忆里，我已经暗暗给林冰清使绊数次。
我的「作」让我在宫里一直待到和亲。
但这次不一样。
我没有做任何事。
但为了避免「我」会不受控的作恶，我冒死混进了皇兄去夜郎的队伍里。
毕竟这一次，「我」会在皇兄不在京城的时候，给林冰清下药，想让她清白尽毁。
然而皇兄在中途忽然回程，两人生米煮成熟饭。
而我被抓了个现行。
没多久，就被送去卫国和亲……
总而言之，我不会留在京城。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5
前往夜郎需要通过巴蜀。
蜀道不好走。
这一趟是想让夜郎归附大夏，顾徵才来这一趟。
上一次他舍不得带林冰清走，林冰清着了我的道。
这一次，我走行了吧。
这么好的妹妹，他哪里再找一个？
我越想越心安。
队伍走了七天，刚走出山，众人扎营歇脚。
忽然有人问我：「你是女的吧？」
我扯开的笑容瞬间被打回原形。
压低嗓子，「你说什么呢？」
卫澜跟我一样在了粮食队伍里。
「这队伍里混了两个女的，你们真当这的人都是傻子？」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喷在耳廓。
手指了指后面，我仔细一看，不是林冰清是谁？
？
心脏一阵狂跳。
林冰清居然来了？
我不追着他们，他们追着我不放了？
我现在就想快点离开这里。
我要回京城……
看了眼来时的岔路，我忽然分不清了。
我转身问卫澜，「哪条路是——」
他忽然转过头，两人只有一鼻息的距离。
卫澜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忽然笑了。
「我带你溜走。」
声音轻轻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啪——」
不远处顾徵手里的竹筒忽然被捏爆。
他坐在石头上，抬眼看了我一眼。
全身的毛孔瞬间炸开。
他发现了。
夜里，我盘算着有没有更近的路能回去，忽然被人拖进了树林里。
顾徵眼尾泛红，深深地望着我。
「顾公子，你怎么来了？」
皇兄没打算和我装，「年年，你好大的胆子。」
声音克制隐忍，仿佛下一秒就要沦陷。
摁住我肩膀的力气越来越大。
「顾公子，你在说什么啊……」
皇兄呼吸急促，与上次无异，他中药了。
在这种荒山老林。
我还在犹豫时，冰冰凉凉的触感就碰上了我的耳根。
我面红耳赤，却有几分欢喜。
但我不是个傻子，如果再和皇兄发生什么，他日后清算的那天，就是我死无葬身之地之时。
我慢慢挣开他。
皇兄没有给我一点逃脱的机会，一把捞住了我。
炙热的气息从后脖颈洒下，淡淡的檀香裹住我所有的力气。
「别装了，药又是你下的吧？」
「你别诬赖我！我没给你下药！」
顾徵紧贴着我的肌肤，呼吸一点点向下。
「你清醒点，我是顾年。」
「嗯。」
